牛板金望着眼前贼眉鼠眼之人,只觉得看着极不顺眼,厉声道: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让你站着,你就得给我站着,哪容得你叽叽歪歪!你若是嫌站着累,大可以现在就滚蛋!
那人闻言面色一沉,牙齿紧咬的都快要嘶磨出声,抬头有些不自然的望了一眼牛板金,语气生硬道:之前是我失言,还望寨主不要见怪
见牛板金面色稍缓,那贼眉鼠眼的小青年却又忽然接着说道:只是尽管本公子有失礼之处,怕是也轮不到一个朝阳宫的臭道士来管,他言语如此粗俗的辱骂在下,我却是要讨个说法!
牛板金闻言正要做怒,却被玄策给拦了下来,只见他颇为好奇的冲着那小青年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青年见这儒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比那牛板金好说话,当即神情又有些嚣张起来,道:哼!家父尚书右丞!本公子叫夏建仁!
尚书右丞官居四品,虽在京内不是什么顶尖的大官,但好歹也属上乘,在夏建仁看来,足以震一震这些乡野小民,不得不说那替二皇子出来办事的费清,真不该盛了人情,带了这么个不通世故的拖油瓶。网
哦?原来你就是夏建仁?玄策的话声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极大,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广场,而离得近的苏杉,早在那夏建仁报出名字的一瞬,便忍不住抱着小黑驴,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哈哈,弟兄们都听见没有,夏建仁,下贱人啊,那小道长真是一点也没骂错!
哈哈哈
四周的大笑声霎时传开,而那夏建仁显然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周围的人一直念叨自己的名字有些奇怪。
他平日性格倨傲,一副公子脾性,但却欺软怕硬,碰着点子硬的,早躲得远远的了,而不如他的,又不敢拿他名字开涮,所以一时间,他这脑子是转不过来了。
夏建仁见周围人面色古怪,就连与自己同行而来的人也是一副忍笑的样子,遂疑惑道:怎么?你们都听说过我在京城的名号?
这回不用玄策问了,反倒是牛板金觉得这傻小子有趣的紧,急忙问道:你在京城还有名号呢?
是啊!看来是了,你们肯定是听说过我京城十三少的名头了。夏建仁自以为想通了关键,颇为自得的说道。
呵呵,你父亲是尚书右丞,那应该就是那位夏3岚大人了吧。玄策在一旁忽然低声插了一嘴。
噗,啥玩意?下三滥?牛板金一双牛眼怒睁,极为吃惊的望着玄策,而玄策只是淡然一笑。
怎么回事?怎么听了父亲的名字,他们反倒笑的更大声了?
看着那夏建仁一副迷茫的样子,苏杉还是心软呐,颇为好意的帮他解了惑。
那个,那个下贱人,名字都透着这么一股子贱气,难怪离着这么远,我都觉得贱嗖嗖的!许是‘下贱人’的音与他名字一模一样,苏杉话里说的这么直白,他还是没回过神来,苏杉见此索性直接骂道:说你呢,夏建仁,对就是你,你个小贱人!
苏杉也是因为老骗子心情不爽,再加上之前这夏建仁言语颇为针对他,所以苏杉索性也不客气,就拿他泄了,反正眼前的这一堆人都是一副欠揍的样,他便替这水寨里早就不爽的汉子们出出气。
这夏建仁十七八的样子,尽管还不知道他修为如何,但看他那德行想必也高不到哪去,至少应该比不上与他年龄相近的唐墨吧,要知道那唐墨可是天玄,至于眼前这个看这筋子骨,能到地玄都得是嗑药嗑出来的。
至于跟他同行的那些高手,打不过还是可以骑着小黑跑的嘛,巫山那般险境他都能逃出来,还有什么怕的。
你!夏建仁粗大的神经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他向来欺软怕硬,此时自然不敢跟牛板金耍横,所以只能苗头一转,远远的指着苏杉,大声骂道:你这小崽子!本公子在跟寨主说话,你一个朝阳宫的外人插什么嘴?!
夏建仁骂着苏杉,却不敢指责他之前调笑自己名字的事,因为他怕再被人挑起这个话头,所以只得挑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
我是外人,说的好像你不是似的,你家道爷好心告诉你这小贱人真相,你还敢反咬我一口!苏杉说的跟真事似的,说到激动处,甚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家道爷在这吃的好好的,你这小贱人却忽然挑衅,莫不是瞧不起我们朝阳宫不成?!苏杉此时只觉得装作问流老骗子无赖的样子,气的眼前之人面色一青一白,心底畅快极了,之前心底的阴霾和不快,竟是眨眼烟消云散。
夏建仁听得苏杉的这番话忍不住脸色变了变,怒道:妈的!你你别欺人太甚!
苏杉撇了撇嘴,往前走进,逼上前去,片刻间便来到牛板金等人所在的石阶下方,露出自认为与问流老骗子同出一撤贱兮兮的笑容,但这笑脸放在他的脸上,反倒柔和之极,让人觉得有一股脱尘之意。
道爷从不欺人太甚!只是对你却是例外。苏杉冷眼瞪了他一眼道。
哼!果然是朝阳宫的人!仗着是大门大派,行事一向嚣张之极!一张嘴就乱放臭屁。夏建仁一向对朝阳宫怨念颇深,否则之前也不会无缘无故,出言挑衅引火到苏杉身上。
也就在五年前,家里曾使过些许手段,从某个修炼世家手里得到了一块朝阳令,只是上了朝阳山之后,却因为某件不愉快的事情,导致他被赶了下来,因此他还受了他父亲好长时间的责备。
‘铮!’
夏建仁言语辱及朝阳,苏杉却是不能就这么放他不管了,毕竟自己腰包里还揣着朝阳宫的牌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