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亚穿着深蓝色的棉质袍子,脸上戴着护目镜与防风口罩,脚下则穿着厚厚的羊绒棉靴,为了这一身衣服,她足足花了二十枚银币,足以让她心疼好多天了。
不过现在钱来得很快,路上她遇见过不只一伙得强盗,于是,还未到达亚其落手头就又有了总值三个半金币的巨款。
凛冽的寒冬到了,艾欧尼亚的北部变得越的森寒。
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了,尤其是那些由于诺克萨斯人得入侵而选择北上逃难的人们。
没有与如此残酷的严寒抗争的经历的他们,很难活过这个冬日,不过艾瑞莉娅和卡尔玛所领导的反抗军政府也正在解决这个问题,她亲眼看到过有大队的士兵免费放棉衣之类的物资。
不过终究还是杯水车薪。塔莉亚叹了一口气,于是越地担心起自己的族人。
她很害怕当她回到那高耸的戈壁时只能看到一片废墟,没有沙漠盘羊群,也没有遍地的寒号草,更没有了曾经朝夕相处的族人们。
那是她们的家园——你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人民早就忘了你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难道你还嫌你害得恕瑞玛人不够惨?
她的脚下有一层岩石凸起,承载着她在雪地上滑行,她的度飞快,她对体内那天生的强大力量的操控也越地纯熟起来。
这多亏了导师。
她这样想着,在雪原中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渐渐地看到了前方,一座用雪白的冻岩铸成的城池。
冻岩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那确确实实是如此。
只要用坚硬的花岗岩垒起大概的轮廓,然后浇上一种特制的粘合剂,不出十秒,那粘合剂就能够将岩石连成一体,并且形成一种比花岗岩还坚固的名为冻岩的产物。
这就是亚其落,北方的大城吗?
她瞪大了眼睛,白花花刺眼的反光使得这里的所有人都戴着护目镜,人来人往的,她与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战火还未燃烧到这里。
很繁荣!塔莉亚默默地感叹道,在恕瑞玛只有寥寥的几座城市,并且碍于水源的问题,规模都不算太大,完全无法跟这座雄城相媲美。
嘿!小妞。守在城门口的一个士兵打趣道,要进去就快进去,挡在这里可是会耽误正事的。
塔莉亚涨红了脸,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一定蠢透了。
好。她惜字如金,不是因为羞怯,而是因为她不想被人听出那浓厚的恕瑞玛口音。
没有想象中的恶霸之类的,塔莉亚微微有些失落,实际上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吸引那些色狼的资本。
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咳咳,她挺了挺胸,自己在恕瑞玛人中还算是很不错的,只是不太符合这些愚蠢且没有审美眼光的外族人的审美观罢了。
她脑袋里乱哄哄的,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美人,她叫艾瑞莉娅,长得确实好看,她都有一种想要跪舔的感觉了。
不过转眼又有些不服气:哼哼,我们恕瑞玛人中也有像希维尔女士一样的美女!
她挤着人群,站在城主府的门口徘徊着,然后有些迟疑地向着那些卫兵们出示了那枚种子。
我找亚其落的族长斯科特!
她这样喊道,尽力地控制着语气贴近于标准的艾欧尼亚人。
这是帝柳的种子?守卫的领眼前一亮,我马上去通知族长。
塔莉亚有些不安地等在外面,心中思绪万千:斯科特族长?但这分明就是城主府。按照导师的说法,我还以为这会是个建在蛮荒的小部落。
————————————————————————————————————————————
考拉船长,你们去城主府,我去城里逛逛。张潮和大胡子船长打了声招呼。
最近这家伙变得越老实本分了,几乎成了张潮的下属,于是张潮在整艘船上的地位都呈直线上升,一跃成为了话语权最大的人。
他倒不担心大胡子船长就此跑掉,反正去弗雷尔卓德船只那么多,他也不缺这一条,而且这位名字很奇葩的考拉船长很贪财,贪财是个好品质,想来也不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财富。
味道不错。张潮从街边的商贩那里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里面撒着类似于葱花的东西,味道浓香且热气腾腾。
比起张潮自己在船上做出的火坑所烤制出的食物,这里的风味更加独特并且新鲜。
这让吃了多天海产,除了烤鱼就是鱼汤的张潮大呼过瘾。
想想看,在冰天雪地里,喝下一碗热气腾腾,浮着翠绿葱花的羊肉汤,那样的享受简直是神了。
一家家摊贩走去,片刻后他停在了一家最破旧的摊贩前,保温的棉被下是一堆热气腾腾的馕饼,中间夹满了碎肉,油腻腻的让人一眼看到就感觉浑身冒油。
不过,在这样的天气下,油腻腻的食物反而更加符合人们的胃口。
他随手扔出几个铜钱,然后抄起一张大饼就边走边吃了起来。
雪花纷纷落下,很诡异地没有落在馕饼上,却又洒满了他的丝,肩膀。
风?很熟悉的力量,是导师?小岩雀一瞬间有些雀跃,睁大了眼睛四下打量着,但是片刻之后就现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亚索没来,他说自己不会来就肯定不会来。
真正的剑客从不说谎——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并且一直都在践行着的行事准则。
那个人?她微微有些迟疑,将目光锁定在了张潮的身上,就是他身上传出的气息。
张潮一边吃着烤馕,一边取出酒壶灌入冷冽的酒水。
他热衷旅行,也很喜欢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所以当他来到这个令人惊叹的雪白城市中后,便显得越得开心愉悦。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仅仅只有吃食——他保证!以自己的节操与人格。
片刻后,他回过头,对着那个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的女孩问道:你在看什么?
女孩吓了一跳,怯生生道:你是你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