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是礼拜日,周三的西开教堂显得有些冷清,只有日复一日播放的圣歌。
西开的本堂神父封顿正在整理灯架上的蜡烛,突然看到了一男一女裹着厚厚的风衣走了进来。
男的目若晨星,英气逼人,女的面如桃花,不施粉黛就足以倾国倾城。
两人都是走在大街上就足以吸引无数人目光的核心,就是一心侍奉神的封顿也不禁感觉到了些微的动摇。
她就像个天使。
他自内心地心动了,那种圣洁的感觉,没错,就是他心目中的天使。
封顿捂住了心脏,年过四旬的他再次现自己心动了,就像几十年前,自己和妻子的次相间。
这里的气息的确是圣光。张潮点了点头。
彦却微微耸了耸鼻翼显得并不怎么在乎:这样的力量,太浑浊了,混合了无数人们的信仰与罪孽,补充能量都欠奉,更不可能用来提升能量强度上限。
张潮摇了摇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说道一半,张潮看着彦满脸迷茫的表情,无奈道:简单来讲就是我能提纯。
现在他和彦的关系有些微妙,一方面彦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客气,另一方面他的态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恶劣了。
起码那一次经历,两个人都对对方有了亲人一般的感觉,毕竟灵魂间的触动实际上是要比身体之间的交融更加亲密的一件事。
彦露出恍然的神色,感叹道:很厉害的能力啊。
还行吧。他耸了耸肩,径直来到了正中央所摆放的十字架前,不知为何,那上面并没有耶稣受难的形象,似乎是出于基督新教和天主教的区别。
不过张潮明显懒得深究,他的左手出现了一根浅灰色的羽毛,紧接着化作了一道能量构筑洪流,将其与这座教堂积淀了不知多少年的圣光力量尽数吸纳了过来。
封遁见那男子和彦的举动也不像特别亲密的样子,刚想凑过来跟彦说说话,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整个教堂居然是金光万丈,暖洋洋的让人在秋日里的低温下也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浑身热气腾腾,仿佛骨头渣里的寒气都随风袅袅而逝。
神迹!这是神迹!
封顿不知不觉间已然老泪纵横,他由于年轻时生活困顿,大冬天入水做苦工,落下了一身寒症,每到换季就觉浑身痛痒难耐,没想到在这光芒照射下,居然是直接痊愈,再感不到丝毫的痛苦。
那困扰他无数年的寒症他猛然间拍了拍自己的脸,立刻意识到这是真的,然后慌忙整理了下衣衫,跪拜在十字架前。
这位先生,神迹降临,你还不快快过来与我一同参拜!
正前方的十字架就是源头,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在那男子与十字架的链接之处赫然就是金色光芒最为璀璨的地方。
而这一刻,他回过了头露出微笑:迷途的羔羊,坚定你心中的信仰,上帝不只是个高坐在天界的神,同时它也代表着人间的真善美。
忽悠!全都是忽悠!
从程暮雪那里得知,西方教派自从末法时代降临,那些神明就都远走它方了,如今这些教堂实际上已经成了无主之地,这也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教会里传说的神迹越来越少的原因。
封顿愣住了:您您是?
张潮身上的风衣之后,两道裂口豁然张开,那是两片白如雪的羽翼。
之所以不是灰黑,就在于实际上灰黑比雪白高级,想要从雪白变成灰黑很难,但从灰黑变成雪白那就简单多了。
为了忽悠为了装比咳咳为了弘扬正能量,他才特意给自己变了个色。
吾乃告死天使加百列!
金色的圣光从他的身上缓缓散而出,在光芒璀璨间,将他整个人映衬得如同圣灵。
这是大天使长米迦勒!
彦脸色微红,张潮传音让她装神棍,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好的样子这是骗人吧?
这怎么会是骗人呢?你是天使吧?
是啊可是
那就没骗人啊,我有个艺名叫做加百列,你有个艺名叫做米迦勒,合情合理,完全没毛病。
主啊,您终于再显神迹了!封顿痛哭流涕,浑身颤抖激动地仿佛打了鸡血。
张潮收拢了羽翼:神爱世人,但是世人多愚钝,无法领悟到主恩赐的智慧。
圣光渐渐被张潮吸纳一空,只留下了些微的杂质被排放出来,沿着排风管道随风而去了。
那些人的信念,爱恋,悔恨,憎恶一切七情六欲皆化作芥粉被张潮粉碎了一空。
实际上这些东西也属于精神攻击的范畴,有系统护身的张潮完全能够免疫其中的侵害。
迷途的羔羊,安心侍奉神吧。张潮比了个十字架,洁白的羽毛洒落,片刻后两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封顿惊呆了,人呢?难道这都是自己的幻觉?
蓦然间,他看到了身前的一根洁白的羽毛,与任何禽类的羽毛都不同,它仿佛遗世独立的雪山之莲,没有任何凌乱,每一根细微的绒毛都很整齐地排列着。
主啊,原来您一直就如同天上的星辰,夜夜注视着你的信徒。
他捧起那根羽毛,麻利地站了起来,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十样充满了活力与健康。
而此时,刚刚扮演完神棍的两人正气冲冲地为分赃不均而大吵大闹。
最多二八分!张潮坚决道,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主要操作者也是我,你就被我拉过来当了个花瓶,凭什么要五五分?
彦皱着眉头:可是我们是平等的!
张潮斜着眼睛:这里不是永生大6,不要用你们那里的规矩来要求我。
彦有些费解,她倒也不是贪图那点能量,只是觉得这是原则问题:可是可是我们是伴侣啊。
毛毛线伴侣,天使都是女的,我是男的!张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到没有,平的!所以我不用遵守你们的那什么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