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
三楼的大座钟敲了十二下,睡得迷迷糊糊的袁晨翻个身,嘟囔着:妈妈,这个钟声音好大,晚上烦死了。
毕竟这屋子死过人,母女俩说不怕是假的。上午搬进来那会赵青萍还对着房间喊道:死鬼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怕你!
虽说是这样,母女目前还是在一间屋子一张床上睡,互相做个伴。
这钟还是你外婆的陪嫁呢,要一百年咯,听说是你太外婆的陪嫁,太外婆是清朝人。
有蚊子嗡嗡的声音传来,赵青萍轻轻坐起身,用扇子轰赶着蚊子。
袁晨继续沉沉地睡去。
赵青萍环视这屋子四周,嘴角边绽开淡淡微笑:赵清芳你机关算尽又能怎样,诺大家业最后不还是我的?
这时她忽然听到外间似乎有什么声,便掏出放在枕头底下的手电,走下床去猛地拉开门,外间空无一人,她松口气,怕打扰女儿睡眠便悄悄掩上门,打开客厅的灯一点点检查。她先走到门口,整个人如被冰雪:睡觉前她清楚的记得门是锁好的,可是现在,这门并没有锁上。赵青萍壮着胆子推开门,走廊里很安静,三层并没有别的房客。此刻已经是深夜,整栋公寓都在酣睡。赵清芳重新锁上门,心道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她回到客厅往沙上一靠,心满意足地审视自己的新财产。
这时她现茶几上有一张白纸
她拿起白纸,上面是五个张牙舞爪的大字:你做了什么!
这几个字实在过于惊悚嚣张,极具冲击力。
方才是真的有人来过!
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她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在这栋楼平静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太多的危险,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急着搬进来。
这时里间的门开了,袁晨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妈妈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她一眼看到赵青萍手里捏着的纸,一把抢过来问:这个从哪里来的?
我随便捡的。赵青萍怕吓到女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真是姨妈阴魂不散?
你这孩子,都想什么呢。随手捡到的东西和你姨妈有什么关系?赵青萍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好了。去睡觉吧,明早还得上学呢。
妈妈,是不是有人进我们家来了?
怎么可能?这里安全着呢,哪能有人进来?
赵青萍拉着女儿的手:走,一起回去睡,不要多想了。
袁晨乖乖地跟着母亲回房睡觉。待赵青萍躺下后,袁晨的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书包,只有她知道,在那个书包的一本书里也夹着一张写着你做了什么的纸。
那张是她前天放学回家在院子里捡到的,她看着四下无人,急忙塞到课本里,一颗心七上八下。这也是她鼓动赵青萍早点搬过来的原因,在芙蓉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可是现在,怎么这张纸忽然出现在房间里?是那个人也跟着过来了,还是那个知道一切的人就住在这栋楼里?
夜很安静,整栋楼都在沉睡。
不,袁晨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那天做了什么!
袁晨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另一边的赵青萍翻了个身,袁晨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天,袁晨吃过早餐背着书包走出门,正看到苏三和田玲玲一起下楼。
呦,小美人,你住进来啦。
田玲玲笑眯眯地同袁晨打招呼。
晨晨,快叫田姐姐呀。
赵青萍招呼着。
她站在楼门口刚到警局,一进门就现气氛不对。
苗一和小那站在罗隐办公室门口,一见苏三进来,苗一手一横,摆出杀鸡摸脖子的架势。
没等苏三反应过来,就听着里面罗隐大喊:那臭丫头来了没有?
臭丫头?苏三一愣,看向小那,后者则对她摊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可恶,竟然叫我臭丫头!苏三直接应声问:罗探长是在找我吗?
滚进来!
对不起,我不是球,不会滚。
苏三拉开门。
哐当,一个杯子直接摔了过来,苏三往旁边一闪,避过四溅开的瓷片,大叫:一大早上,你哪来的邪火!
我邪火?
罗隐将个报纸团扔出来你干的好事!你竟然竟然把赵清芳中毒的细节写出来了!
苏三这才明白是昨晚一直担心的事终于爆了。她昨天被肖琴和小吴的事一激,一心想博个与众不同,一直到后来送去排版,才隐约察觉自己可能是做过了。但她才不要在这个讨厌鬼自大狂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你说我可以写的。
我说你可以写一些案情,但这些细节是不能公布的,凶手已经知道了,你要我下一步怎么调查?
苏三冷笑:凶手知道什么?吓唬我?我只写了赵太太是可能死于两种毒药,我又没说具体是什么毒药,你至于吗?
两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其他的警察见情况不妙早已溜之大吉,诺大的两间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
罗隐恶从胆边生,一把抓住苏三低下头恶狠狠地质问:可是凶手知道,会毁掉证据!你这女人!你这是在变相害人你懂不懂?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苏三用力挣扎,使劲去踩罗隐的脚。罗隐怒道:昨天就该让那混蛋把你拽走,你这种人根本不懂得被害人的感受!
好啊,原来昨晚你就在附近!
苏三迅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你就在附近为什么不帮我?任凭我被那醉汉调戏?
对,我就喜欢看着你被人调戏,你活该!大晚上跑舞厅门口,你自找的!罗隐气的口不择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怕是又可以写一个新的号外?你这种人,为了制造新闻不择手段!哎呦!
原来苏三也是气到极点,见自己挣扎不开,竟然伸手掐了罗隐胳膊内侧一下,罗隐不提防,松开手,苏三趁机就跑。
这时苗一怯生生探头说道:头儿,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