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里的嫦娥娘娘,求你让青莺赶紧好起来吧,再不行赐给我力量助我飞出这偌大的府邸,只一次便好,信女再不是个有贪念的人。惜恩双手合十对着当空的一轮明月,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黑影眨眼间掠过,李墨林已是到得院中,一手收于身后,一手不停的揉捏着鼻子连连打哈欠道,你们白府可真是个是非之地,这一晚上就没消停过,还要不要人好好睡觉了。
是你?惜恩大喜过望,你不是已经回去了,怎么还在这?转念想了想,这才大悟道,难道你既没有回去,一直呆在府里?
李墨林耸耸肩,长夜漫漫,又不得个人说话的,就想出来遛遛,顺便若是遇见个佳人或许得她亲睐可以畅叙心绪也未可知。
来人啊,有贼!惜恩还想再喊,李墨林已是闪身到得其身后,伸手捂住嘴巴,俯身到其耳便哈气道,你不想让人知道白家大小姐深夜与陌生男子私会,尽管喊就是了,横竖本少爷皮糙肉厚,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臊。
惜恩被他呼出的气哈的直觉得一颗心小鹿般乱撞,猛的挣脱怀抱,打落其大手道,不知廉耻,亏你也中得状元,必是走了甚歪门左道,再不就是皇上老眼昏花看走了眼。网
李墨林又捏了捏鼻子,吸溜了两声感慨道,知我者莫过于娘子也,我还当真走了后门。六王爷就喜好我这一身的习气,特意向皇上推荐了我,所以才能如此轻而一举的夺得魁。
他说的轻松异常,惜恩却听得目瞪口呆,天底下当真有这般荒唐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滚出去,再不滚,我要喊护院来了,你未必敌得过他们。少猖狂。
啧啧,娘子何必生气,你还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相通相关的,譬如这走后门一道。
你已经将白家的护院收买了?惜恩很有些不可思义。
哪里。不过攀个交情,不打不相识,大家已经交过手,就是半个朋友。再说他们也知道我已是白家的乘龙快婿,哪有打主子家新女婿的道理。
惜恩彻底拜服了。你当真皮厚如城墙,小女子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夫妻之间原本就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夫唱妇随才能家业兴旺不是?李墨林死皮赖脸的又贴了过来。网偏他又生得绝世风流,又及之满腹才华,让人生不出半分厌恶来。
你也知道我答应嫁给你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心中另有他人,你何苦如此。徒生无趣。惜恩决然的转过身去,再看圆月之时,只见刚才还异常明亮耀眼的月色不知何时掩进了漂浮不定的云层里,混混沌沌的看得人好生烦躁。一阵秋风吹来,身上立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瑟缩着抱紧了手臂。
李墨林又捏了捏他的鼻子,从身上解下披风来,我等这一天已经三年,不会在乎再用三年的时间让你倾心于我。
这时云层渐渐的散去,一轮明月又清晰的露出它全部的容颜。仿佛在笑看着人世间的万事万物。
惜恩注视着那一双又模糊到清晰的眸子,好似星星一般的直看到人的心底去,造化弄人,老天爷总是爱看这样的玩笑。有情人往往不能终成眷属。不相干的两个人却被世俗捆绑的无可奈何。
若是终究我无法接纳于你,又如何?
一纸休书,还你自由。
当真?
假的。李墨林无赖的跃身坐在院子角落上的一张石桌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道,既是嫁给我,那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若非生离死别,我绝不会放手。
无耻!
李墨林不可思议的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围着惜恩转悠了两圈,啧啧,白大小姐,这话你可说错了,我李墨林虽说人品很受争议,但是有一点却是十分的坚守本分。那就是忠孝两字,绝对不能相忘。
惜恩起了一头的黑线,忠孝和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啐道,少胡搅蛮缠,这难道和我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李墨林又坐回石桌上,我既是在众人面前誓说这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个妻子,自是不能食言,否则六王爷也饶不了我。我也没法和白家人交待你说是不是?他理直气壮的说完,对惜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如果我休了你,或者说你改嫁了,那么我还得按照自己的誓言不娶二妻,这样我陈家就要断子绝孙了,便是不孝。当然我违背誓言再娶,情理上说六王爷也不会责备,可是我仍做了不忠的事情。
那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赖上我了?
李墨林没想到惜恩会用一个‘赖’字,眨巴眨巴眼睛,捏了捏鼻子,这个字用的准确,就是赖,谁让你白惜恩貌美如花,又贤德温婉庄重,不赖你又有谁?
就这些优点?
李墨林傻了一会,难道自己说的不到位,那该还有什么优点?
当然还有知书达理,贤良体贴,又有经商才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想普天之下,哪个女子能这般的完美无缺?
再没了?
李墨林当真傻了,这人是怎么了,不是谦虚温婉的女子吗?怎么就变得和自己一般皮厚起来,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自己给传染了?呃,若真是那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没了。李墨林难得的词穷,没底气的直搓手,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来日方长,嘿嘿。
好吧,我以后一定改。惜恩解下身上的披风扔了过去,别以为一张休书就能约束得了我,大不了我离了大泽朝,天下之大难不成就没有我的安身之地?
李墨林忙过来作揖道歉道,小的嘴碎话多,但是一片真心天地可表,只求大小姐不要生气。秦荫纵是个才子,可是他爱的不是你,否则我又如何会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