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完了脉,顾准一脸愁容,因为他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次有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刚刚趁着给清丫头诊脉他特意看了看,她手腕上的伤痕犹在,并没有消去,他确定她就是红狐,也因此更加深信红狐不会无缘无故的对顾家好,除非她就是他家那个好动的丫头。
六年,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再变有些内在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比如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个性,还有那些怕到骨子里的东西。
他不懂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六年来她一定吃过不少苦,不然以清丫头的性子可做不到这样滴水不漏的待人,若是以前的她,早就露馅了吧?
6离焦急的走来走去,顾伯伯,她怎么样了?
顾准被6离的话问的回神,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6离一怔,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毕竟他和她刚刚成亲没几天,他却对她这么上心,顾伯伯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吧?
他在为他女儿叫屈吧?
顾伯伯,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她既然嫁了我,我就该好好我想玖儿
他的话说的乱七八糟的,但顾准听明白了,6离是在跟他解释,他并没有忘记玖儿。
顾准回道:我只是在想她的病,或者说她这不是病,而是
她似病非病,但体温确实很高,而且人还昏迷不醒。
正当思量间,穆梓继闯了进来:娘娘,我娘娘怎么了,姑祖父,我娘娘怎么了?
他睁着一双瑞凤眼,眼巴巴的看着顾准,脸上神情焦虑,却是一眼也不敢朝穆颜清望去。
顾准沉眉,许久才道:也许是上次中了蛇毒的事?我可以肯定她并非伤风,而且不是‘病’,乐安,你府中的人都有谁知道清丫头病了?
6从易看了看湖心小筑里的人,只有在场的几个和梦雪,我夫人和她身边的丫头。
顾准想了想,只道是上次中毒尚未全好,然后近身伺候的活还是由香儿来,别人尽量不要让他们接近,尤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清丫头现在是昏迷不醒。若只是普通热,为何会昏迷?怕是会有人乱嚼舌根啊!
6从易一怔:怀楠,你是怀疑我儿媳妇被人阴了?
顾准不确定的点头,他也不知道,但他能肯定的是清丫头并不是生病,可如果不是生病,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是别人陷害了。
现在他要做的是赶紧找出原因,不然对清丫头并没有好处。
他让香儿去备了一碗清水,然后用银针刺破穆颜清的手,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滴入清水中,清水立刻沸腾,顾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穆梓继突然跑上前看着碗中沸腾的清水,雪崖山,得把我娘娘送回雪崖山!
他听乔姑姑说过,娘娘的身体不适合长年在下面生活,需要定期的回雪崖山生活,他虽然不懂为什么,可乔姑姑说的话,尤其是跟穆颜清有关的话,他始终牢记。
香儿也猛地记起,上次高烧正是三年前,也是八月份的时候。
然后他们送小姐回了雪崖山,第二天她就又生龙活虎了,只是她依然在雪崖山住了半个月才从山涧出来。
想到这些,香儿二话不说转身去收拾行李。
6从易和顾准却莫名其妙,但这却让顾准认定穆颜清的身份了,他坚信雪崖山一定有古怪!不然他三子不会被人割喉而不死,只是一直昏迷,而清丫头的血也不会能入药了!
他默默的起身,他不能随着去,可是他不放心她:离儿,你陪着一起回去吧!
6离点头,穆梓继却不同意:姑祖父,他不能去!
顾准问他为什么不能去,穆梓继吱吱唔唔说不上来。
幸亏香儿回来解决了穆梓继的困境:因为雪崖山长年冰寒,对姑爷的身体没有好处,别等小姐好了,他却病倒了,到时候小姐还要担心他!
顾准也知道,可是眼下能去的人除了6离没有别人了,他有些迟疑,难道让颜涛跟着去?
但她的事他并没有告诉颜涛,甚至穆颜清可能就是玖儿的事只有他和顾夫人顾颜泽知道,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这个名字,因为她做的事,所以他才对她和颜悦色,关爱有加。
最重要的是颜涛去,根本名不正言不顺!
正当众人沉默的时候,外面有小厮求见6从易,6从易便去了。
不多时他拿着一封信和一个瓷瓶进来了,信上用端正的隶书写着6离亲启的字样。
6离接过信迟疑了一下拆开看,行字是说那一瓶是雪豹的血,写信之人说他掐指一算就知道白菜价的姑娘又乐不思蜀了,把回雪崖山的日子给忘记了,于是他只好忍痛去找了雪豹要了一瓶血,只要把血给她服下她就会醒来。
然后下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大致都是在谴责白菜价的姑娘不识好歹。
最后还封赠药方一张,说是五碗水煎成一碗,服三剂她的病就能好了。
6离握着瓷瓶,不知道该不该给穆颜清喝,万一这是毒药怎么办?
穆梓继蹦蹦跳跳的,谁给你写的信?你看什么呢?赶紧让人准备送我娘娘回雪崖山呀!你这小子怎么没人性呢,我娘娘待你那么好,你却还在这个时候跟别人眉来眼去
6离听不下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人眉来眼去了?
穆梓继指着他的双眼,一本正经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赶紧送我娘娘走,不然有你后悔的!
顾准一把搂过穆梓继,瞪了他一眼:离儿,谁给你来的信?
6离病中多年,从未收过信,这个档口来信,恐怕另有内情。
6离纠结了半晌道:可能是毒医圣手说着他把信交给了顾准,也可能不是。
穆梓继眼尖,看到上面的字立刻认出那是乔姑姑的字,惊喜道,是乔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