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从茶杯中袅袅飘起又消散,四个面色窘迫的族长,此刻倒是有几分坐立不安。
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动浮在上面的茶叶,时不时地抿上一口。
几位族长怎么不喝?莫不是看不上君离的茶?
几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是看不上谁的茶,也不敢看不上他的茶啊,只是他的茶,是什么人都敢喝的吗?
既然几位不喝茶,这天色还早的很,不如咱们聊聊天,话话家常怎样?
梦十分欠揍地开口,看着一个个瞪着眼睛要吃人的模样,哪里有闲话家常的主?
几位族长····都是从什么地方来泥沼之境的?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看似闲聊,却是不得不回答的逼问。
反正又回不去,说了能有啥用····邢铁小声嘀咕着,一张脸上满是对君离的敌意。
既然邢族长想说,就给大家开个头吧。梦撇了一眼脸色郁郁的邢铁,这家伙,还真是不长记性,以前还觉得这人挺有心机的,怎么现在看来越来越脑残了呢?
不过是一个小空间,羽落大6,估计你个小娃娃听都没听过。
的确没听过。梦不和他计较,笑呵呵地说了一句,邢铁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就得意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诚实,没听过还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还真是孤陋寡闻不知羞!
沈族长和江族长呢?
两人尴尬地笑笑,看来整个泥沼之境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了,当下也不推辞,如实说了句,我们二人是来自幽仙大6。
梦眼睛在听到二人的回答时亮了亮,但很快就掩盖了下去,这个倒是听过,只是不甚了解罢了。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寻思着该怎么从两人口中套出些话来。
那两人却笑笑,没有顺着梦的意思说下去,毕竟现在说起,只会勾起更多的怀念,其他的,毫无意义。
景族长呢?梦眉毛挑了挑,看着稳坐钓鱼台的景辰。
呵呵,老夫所在的地方,也不过是个小地方罢了。天罗大6,不知君少是否听说过?
梦心下了然,看来自己的猜测,倒是有几分准头了,只是那个少言寡语的男子·····
还真是巧。君离也是打那儿来的。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说罢,梦端起茶盏细细品着茶,眼角扫过景辰,见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激动,震撼,难得等等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言难尽·····
哎哟,可累死老子了。
景辰正准备向梦打听些什么,却被一个粗暴的声音给打断了,只好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暂且作罢。
咦?今儿个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说话那人径直走进来,诧异的看着着坐了一圈的大人物,直直端起邢铁手边的茶杯牛饮起来。
这茶还真是香,好些年没喝过水了,前辈哪里弄来的?还真是不错,嘿嘿。
那人傻愣愣的笑着,用手抓了抓头,就是给这几个家伙喝,有些浪费了。
众人无语,像你那样牛饮,就不是浪费了?
咦,这个小娃娃是谁,咋没见过呢?
只见他走到梦面前,仔细打量着,此刻梦可是坐在无双二老的旁边,地位比那四位族长还要高几分,难怪他一抬眼就注意到了。
梦笑眯眯地喝着茶,也不说话,任由他打量着。
他不记得,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呢。
啧啧,粉雕玉琢的,还没到弱冠吧?还真是个小娃娃。这么个小娃娃,坐这么高,不怕掉下来摔了?
梦放下茶盏,眼神在他身上扫过一圈,慢悠悠地开口,小子会不会摔,暂且还不知,只是前辈怕是摔得不轻啊。
那人挠了挠头,朝梦又靠近了几步,噫!你这小娃娃可是狂得很,你且说说,我哪里摔得不轻了?
梦屁股都没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上扣着,前辈心腹处,背部,腰部,皆有劳损。心腹处为旧疾,背部腰部则是新伤。旧疾未消,又添新伤。前辈是和什么人还是动物打架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了不成?
那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梦,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那你这小娃娃,有没有本事将我这旧疾治好呢?
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揶揄,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这白白嫩嫩的小娃有多大本事,刚刚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旧疾新伤,治好容易,只是,前辈拿什么代价来换呢?
梦眼眸微眯,脸颊上闪过依稀的狡黠之色,一旁的无师父眼角抽了抽,这小家伙的本领他是知道的,看来这次,又有人要被坑了·····
不过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拆了这小家伙的台,起疯来,他可招架不住。
代价?哈哈哈,小娃娃,你要是能将我这旧疾治好,别说是什么代价了,我李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日后绝对听命行事,决不食言!
不错,此人正是梦曾经有一面之缘,躲在草丛里边见过的李虎是也。
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三两步起身站定在李虎面前。
一言为定。
看梦这么坚定自信毫不迟疑的神色,李虎轻轻咽了口唾沫,仿佛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一般,看来这次自己真是亲手把自己给卖了啊。
眼神不停地瞄着无前辈,示意他开口帮帮忙,却不想,这老头居然一本正经地端起茶盏,有一口没一口,很享受地喝起茶来,看那模样,似乎在称赞茶的味道不错。
李虎收起了眼神,暗暗叹了口气,求援失败,难道这年不过二十的小娃,真有那么厉害的本事?
等等,这小娃娃,到底是谁来着?
李虎摸了摸脑袋,刚想问,却被梦手中一颗赤红的丹药,吸引了过去。
梦兀自一笑,这李虎,还真是憨得可以,要不是亲眼见了他戏弄邢氏三兄弟的那一幕,她还真要相信这李虎只是憨了。
内里,狡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