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京城街头出现了一股暴动。
以南诸百姓为首的正义之师,大庭广众下围殴青霄使节团。
据相关人士透露,当日参与围殴的百姓多达上千人。众人轮流围殴,放风的放风,插科打诨的插科打诨,愣是把姗姗来迟解救的禁卫军堵在在了那头进不来。
楚大人还在一旁哭天抢地的拦人,手上若是没抓着那皮薄馅多的大包子,可能哭的就跟逼真了。
后来还是沈将军从宫中赶来,花了半个多时辰,才把没了人样的青霄使节团救出来。
那使节团浑身衣裳被撕的粉碎,还有人恶意满满的揪了人胸前两红点,都给人揪肿了。
当时沈将军那眉眼都猛地黑了一下。眼皮子直跳,尼玛,谁干的
望着那除了誓死捍卫贞操的秦明翰,几乎所有人都两点青肿,跟个黑馒头似的。整个场面,当真是辣眼睛至极。
“带走带走,你们,把他们看好。”禁卫军小头头挤进来,见得这一幕,忍不住提了提衣领子。
真尼玛的可怕啊。
顿时,那小头头又喊了几十人,把青霄使节们团团围住,跟看守犯人似的把人拖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犯呢。
小头头泪流满面,真不是哥区别对待,而是对方人群太庞大。不得不防啊
一眼望去,这参与的百姓居然都望不到边儿。黑丫丫的一片,这长长的神龙摆尾,连尾巴都看不见。
本想抓几个回去顶罪,哥不敢啊好可怕,为毛这些家伙突然牛气哄哄了。
待禁卫军把苦逼的使节团带走,沈策才扫了人群一眼。
好多熟面孔,云州的百姓们,你们是集体迁移了么?咋回事儿啊好好待云州霍霍不行么?
你们这样,还昏迷之中的皇帝,可就昏不下去了!
沈策总觉得,皇帝此次昏迷,于百姓于南诸,是个天大的噩耗啊。
比起那个秘密,还让人心塞!
“怎么样?我这猜想不错吧?咱们刚进京就有了练手的人,这京城总比咱们那儿好多了。”妇人拉着旁边人的手,谆谆教诲。
“手感还不错。方才我连着掐了好几把。就是不太对称,两个馒头一大一小。”两人相互拉着,悠悠的走远了。
“嗤,你这算啥。人家当年临安村还剁鸟呢。那才是威风。咱也不能辱没了云州脸面,到时候扬眉吐气才好。”一群人吆喝着,三三两两的走了。
沈策:我什么也没听见。
“走走走,散了散了。下次赶早啊。让你们走快些,你们非的磨磨蹭蹭。下次可没这么好的事儿。”揍使臣可要天时地利人和。
皇帝昏厥,朝中无人主事。这种小纠纷,自然就落入沈将军手中。
世人皆知,沈将军护短的很呢。
街头群殴就在使节团谩骂中落幕,反而让南诸百姓开了先列。倒是尝到了甜头。
沈策大略的回了个信,这件事便拖着了。
“今儿女院那边报名人可多了。你没瞧见,那学子街都差点让咱们学生给霸占了。”最可笑的,还是那些男子全都闷着不吭声,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以前在学子街春风得意的读书人,现在都快抑郁了。
“今年招生年岁下降到七岁,听闻好多地方快马加鞭的赶来呢。就是可惜圣上没瞧见咱女院招生的壮观场景。”晋凝带着几个小姑娘,一脸的骄傲。
现在只要一说女院学生,谁敢惹?谁敢不羡慕?但凡一出行,就能清场的学院,整个南诸也没有几个啊。
一群小姑娘浑身那股子傲气,由内而外,跟当初入学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是圣上英明,圣上高瞻远瞩,一定早就知道咱们南诸女儿争气。咱们女院,也定不能让圣上失望,要再创新高才是。”董瑶华站在队伍前边,身后姑娘们一脸的严肃。
天知道女院姑娘为了不给皇帝丢脸,到底有多努力。
等皇帝醒过来,天下大局已定,哭瞎。
多年后的皇帝面对史书上,改变南诸最重要的这一笔,默默垂泪。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朕特么就昏了一次,朕啥也不知道。若是没晕,可能就限制人数了。
女院招生热火朝天的进行中,这一次,几乎收纳了全南诸所有优秀的女子。一网打尽!
以前嫁女儿,便是秀的自家闺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现在秀的,那可是谁家功夫耍的好。谁家刀枪棍棒样样皆全。
你家闺女若是不会,必将又是一群嘲讽。让人面红耳赤实在尴尬的很。
“叶大人,方才南蛮来人进京了。太子召您进宫。”叶家人正在院内教几个豆丁,便见得宫中来了人。
如今是太子监国。
南和泽伤势是其中最轻的,如今虽是还有些不适,但也算是状况极好的了。
叶淮安赶紧换了朝服,匆匆忙忙进宫了。
叶泽南转头望着他,见大哥出了门。
才起身道:“昨日与小多约好要过府一叙,中午便不给泽南留饭了吧。”叶泽南对周氏道。
身后端着簸箕晒东西的老太太,手上顿了顿。
带叶泽南也出了门,叶拾舟才拍了拍手中灰尘。抬头望着失神的老太太。
“虽然我讨厌慈悲心肠四处帮忙,却又没能力收拾烂摊子的烂好人,但你值得敬佩。”叶拾舟淡淡道。神色很是严肃,带了几分真诚。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刘氏一个深受古板教育的老太太,能做到这般,当真是超越了许多人。
于她所受的影响而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儿子就是天。
做出这般退让也就罢了,且还一步步推动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叶拾舟是佩服的。
老太太颤抖的嘴唇动了动,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有眼泪在晃。老太太曾经无数次彻夜难眠,也多希望自己能自私些啊。
老太太生活在淳朴的小山村,便是平日里在村中或多或少有些纠纷。但本质却是不变的。
叶泽南,只怕也意识到了什么吧?
颓废好几年,还能三元及第之人,又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