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缺这些东西,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缺钱,你非要送这块玉牌给我,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宁馥淡笑着反问。
小姑娘似乎一下子被问住了,但很快便凝眉道:“反正我说要送你,你就得收下!”
宁馥始终含笑,却不接话了,那玉牌她碰都没碰过一下,仍旧在桌子上放着。
须臾,那小姑娘崩不住了,跳脚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收,那不如你和我交换!”言罢,她指着宁馥手上的荷包道:“这荷包上的鱼形玉佩给我,我这个玉牌给你!”
宁馥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鱼形玉佩,后而道:“这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你要跟我换,你岂不是亏大了。”
这话一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小姑娘突然跑到跟前,一把将荷包抢到手里,利落一扯,那鱼形玉佩就被她牢牢的攥到了手里。
随后她才笑了起来:“就当是留个念想也好,以后我看到这个鱼佩,就会记得你曾经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行了方便,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宁馥没再坚持,那小姑娘拿到鱼形玉佩之后也没多留,说着时辰不早了就带着人离开了。
院门合上之后,烟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块无事牌上。
“那姑娘年纪这么小,这无事牌总感觉不像是她的贴身物,穗子这么长,和她倒不搭了。”她言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对宁馥道:“姑娘觉不觉得,这无事牌很像是男子之物?”
宁馥没抬头。
“明天走的时候把这个无事牌扔到城门口,那里人流量大又复杂,自有人捡到拿去典当。”言罢,她默了默,后而抬眼望向烟珑:“回去之后,找人去按照我那个鱼形玉佩打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林琼玉听到这里也估摸出这主仆在想什么,抿了抿唇道:“会不会是想太多了,她不过是个小女孩……”
宁馥一笑,抚上她的手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了,绣活铺子里有好多荷包,配上穗子也好看不是?”
林琼玉笑了也没再说什么,只道:“也是,是该小心些。”
翌日宁馥起来的时候,听人说昨晚来寄宿的那些人已经离开后,也只嗯了一声就没再提起。
偷得浮生半日闲,宁馥这一天也安排的很满,上午和林琼玉一起做些面点小食,准备带回去给宁立武,当然,宁馥的目的是提醒宁立武该常来田庄走动走动。然后等吃过午饭之后去后山的林子里摘些野果带回去熬些果酱,还说霜容最擅长这些,等熬好了再送回来给林琼玉慢慢吃。
这边几人就行动起来,又是和面又是洗水果的,准备做些小点心,其乐融融,笑声远远的隔着院墙就被风吹到了外面去。
与此同时,城郊的别苑内,收藏展也正是人满为患之时。
上午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陆续都进了场,展厅内的人们与其说是来看收藏品,不如说是来借着这个机会结识一二,顺便相约一下之后的攀交后续之事,宁君洁并没有参与过这种场合,四处都有人张罗招待,她的工作是先前的铺展和准备,到了今天便就没她什么具体事项,是以四处游走,如果没有意外的情况,她也就与一般的来此欣赏收藏品的客人并无不同。
各个院落都有饭肴准备,按照不同的等级将客人分开来,并且还按照她所知道的一些资料,将爱好相近的人安排在一席上,收藏展到得午饭结束之后,她看着来客们面上的满意与喜悦之色,自己也觉得甚有成就感。
就算没有宁馥,她也照样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此时在平时正是午休之时,大家也开始在别苑里四下三三两两的一边游赏一边聊着天,宁君洁对着素若耳语了几句,素若微微点头而后走开。
月如看着素若往林清之休息的院落而去,心下忐忑,再一看宁君洁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的心中立即浮上一层不安来。
“素若她去干什么……”
宁君洁瞪了过去:“你做好你份内事就好了!去大门外看看人名册的情况,看看今天有谁是下了请帖却没到的。”
这事根本用不着月如去做,她和素若是宁君洁的贴身丫头,这种事本来就有专门的人负责,更何况眼下素若已经被宁君洁支开,她若是也走开,宁君洁身边不就没丫头了?
她刚要出声,宁君洁已经冷了脸,喝道:“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让你去办个事情,还需要我请你去吗?!”
月如再不敢说什么,福了福身立即便下去往大门口的方向行去。
待月如转过回廊看不见了,宁君洁这才勾唇一笑,四下里寻着人迹少的小路往后院住宅区域而去。
林清之正在阖目养神,素若进来了,他也没睁开。
“我家姑娘说她有一个私藏多年的物件,今天看见林公子有这么多珍藏,就忍不住想让林公子看一看给把把关,请林公子走一趟。”
林清之微微一笑:“你家姑娘收藏的是什么宝物?怎么不拿过来,还要藏着掖着的?真是拿我当外人了,居然现在才想到要让我看一看。”
素若听他语气毫无生疏之感,心下一喜,道:“林公子若是方便,去看一看可好?我家姑娘心里担心那物件并不是什么珍品,怕被外人瞧见了遭笑话,还望林公子多多担待,走一趟了。”
林清之道:“好,你且等一下,我换身衣服便跟你去。”
素若喜不自胜。
月如这时已经到了大门外,这时早就已经过了来客的高峰期,人员都比较清闲,她坐到旁边拿起人名册比对了起来。
待翻了五六页之后,她的目光噌的一厉,一身冷汗瞬间便冒了上来。
“刘安仁怎么会来?!他人呢?!”
负责接请帖的人赶紧跑了过来,一听这话立即一震,惊声反问:“刘家公子拿着请帖进来的,这人名册上也有刘公子的名字,哪里不对了?”
他比月如的表情更为惊讶,月如一听这话立即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哪里不对,此时又怎是追究这事的时候,只得急声问:“他人现在在哪里?”
那负责的人尴尬地道:“月如姑娘,你问我?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刘家小公子进了这道门之后怎么走动,我哪知道?你一直都在里面跟进,你倒来问我?”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突然从心头浮了上来,暗道一声不好,月如焦急的起了身,往门里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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