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下油锅的东西!”刘嬷嬷抚着心口,再是忍不了李大这副嘴脸,连喘了两口气攒足了劲才冲上去对着李大撕扯起来。
“怎么还动手了……”周睿皱眉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宁立武面无表情,只当看的是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道:“听他们吵的架势,咱们还是别出面的好,免得扯出些不干净的事,再让四奶奶脸上挂不住。”
“你竟然连侄子都打!”李大急红了眼,三两下就将刘嬷嬷给制住,已是两目赤红气怒交加了,声音扬的比先更高,怒道:“我告诉你!谁死还不一定呢!你要是这样待我,你们死总好过我先死!老子好好的跟你们交易,你们倒不抬抬举起来!单是当年林琼玉和你们五老爷那件事,就够你们四奶奶喝一壶的……”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刘嬷嬷先是一震,后而满目惊恐,竟是被她挣了开来,伸手就严严的捂上了李大的嘴。
且不说宁立武此时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就连旁边陪同的周睿见状也是一小惊。
今天这个局自然是先前就设计好的,但是当年的旧事谁也不知详情,李大自然也并没有参与其中,甚至于李大并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是通过李大的口来说给宁立武听演给宁立武看罢了,可刘嬷嬷这个反映……
当年宁立武与林琼玉的旧事……竟然真的与任氏有关!
周睿转头看向了宁立武。
宁立武早已目露寒光的睨着楼下二人,握着酒杯的手相当之紧,指尖都泛了青白。
当天晚上,锦嬷嬷给林琼玉送绣线,问起她和任氏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林琼玉原本心情还不错,突然听到任氏的名讳立即脸色一变。
锦嬷嬷见她甚是防备,便言:“是这么回事,今天下午周睿和五老爷去吃酒,无意中撞到四奶奶身边的人和一个不相识的人起争执,周睿也没听清楚他们争执的是什么,只隐隐听到五老爷和你的名字,模糊不清的和四奶奶扯在了一起。”
好半晌,林琼玉似乎才回过神来,烛影下,她目光甚是复杂的深深望向锦嬷嬷。
晚上睡前锦嬷嬷回来的时候也是神色复杂,满腹感慨与愤然。
“我只隐约记得四老爷有一年是提过想要纳妾的事,但当时这件事并没有传过多大就没下文了,现在想想,当时这件事竟然是这样了的,难怪没有人知道详情。”
宁馥也怔然了许久。
将周睿所言的一些事情加上锦嬷嬷言说的一些事情联合起来,当年的旧事就理清了铺展在面前。
当年宁立昌有过想要纳妾的念头,而当年他看上的人——就是林琼玉。
许是任氏发现的早,而林琼玉又不是本府的人,造起谣来也不怕,当年具体是借何人的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宁立昌最后得知的消息是——林琼玉与他人暗通款曲,而那个人就是他的亲弟弟宁立武。
在当时林琼玉的身份问题而与宁立武未能见面的当口,宁立昌则数次滋扰林琼玉,最后被林琼玉连打带哄的赶了走,他得不到,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得到?
反正林琼玉与宁立武暗通款曲是事实,他不过就是将话传给这个当事人听罢了。
可想而知,当宁立武听说林琼玉与他人暗通款曲之后又会是什么心情。
而任氏见缝插针补上一脚也是必然,最见不得林琼玉进入宁家的人其实是她。
就算林琼玉不是进四房的门,可她怎么能允许一个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成为宁家的夫人?到时她的脸又要往哪里放?
再之后,宁立武就听到四房那边传言林琼玉并非完壁之事。
自此,他与林琼玉的关系,彻底断了。
“接下来,只要玉娘不提,我们这边谁也不要再提这件旧事。”末了,宁馥如此言道。
欲速则不达,眼下提的多了也许会招来反效果,而在这件事,知道真相之后最坐不住的人不是他们。
眼下不是为了要把旧事戳穿给四房一棍,而是为了要让林琼玉和宁立武这个断了的缘分续接上,来日方长,宁立武现已知道当年真相,以后有的是机会连本带利从宁立昌的身上讨回来。
锦嬷嬷与周睿没有异义,推泼助澜到这一步就该适可而止,更何况就算当年是中了他人的计,现今这么些年过去,多热的心也凉的差不多了,而要把林琼玉的心再暖回来,就不是他们能做得到的。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宁立武亲自去将林琼玉心上的伤口抚平,前缘才可以再续。
周睿和锦嬷嬷继续各自关注着林琼玉和宁立武的进展,而自从上次的拍卖会过后至今,素缨楼的生意又飞涨了一个层次,本着继续开源的念头,周凡那边也开始着手帮着留意合适的山庄了。
如此又过了一阵子,今冬的场雪降下来的时候,宁府出了一件新鲜事。
早在宁君洁刚刚出生的那几年前后,宁老太爷宁政在外地丢了盘缠,幸亏遇到善心人刘姓的男子将他收留,并出钱去信给宁家,前后回信一共十余天,宁政皆在刘家被照顾的妥帖,而这位刘姓男子与宁政也是颇为投缘,当时便就结下了一个口头联婚的承诺。
不管当时宁政是不是头脑发热,反正当时就这么把宁君洁许给刘家的嫡孙刘安仁了。
两人年纪相当,在五岁上下的时候刘家的人还进京来拜访过,两家人相处的不错,估计当时宁政也没什么后悔之意,毕竟刘家也不是一贫如洗,虽然比不上宁家,但也算得上书香门弟。
刘安仁当时就追着宁君洁身后玩来着,且不说当时小小年纪就懂得带好些小玩意儿来讨女孩子的高兴,据说虽然这么些年没有再进过京,但刘安仁也是一直往宁家投信来着。
自然,这个时代不论男女有情无情,私下里自然是不可能通信的,刘安仁的信都是夹在他祖父往来的信件之中顺带寄来的,里面大多也都是问些长房的事宜,倒是都没怎么提起过宁君洁。
而这事这个时候被提起来,是因为宁政把长房的人都叫去说话,说的内容宁馥也很快就知晓了。
刘安仁随着父母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信中虽然没有细言,但是已有暗示。
宁君洁和刘安仁,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