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接口,“父皇怎么了?”
司苍越摇头晃脑地说道:“和父皇说,爹爹就不会罚的!”
听到弟弟的话,司苍哲也应声附和,“是啊是啊,爹爹们都听父皇的话。”
司苍明德更是没了精神,恹恹地开口:“父皇才管不了呢,他只是天下之主,家里的事情还是爹爹们说的算!”
他心里清楚的很,每回弟弟们闯祸,父皇能够解围的,其实还是因为爹爹们没有铁下心追究。他自家的爹爹可不像其他几位爹爹一样好说话。
看着没精打采的弟弟,司苍遥风想了下,又道:“你都偷跑出来了,就别多想了……虽说读书要紧,但也要懂得放松。”
几个大小的娃娃们,走着说着,或是苦恼着笑闹着,很快便到了寰傲殿。暖和和的大厅内,已经有几个娃娃玩闹成一团。
司苍越松开自家大哥的手,滚着圆乎乎的身体冲上前去。
本还愁眉苦脸的司苍明德一见到他这样子,就扑哧笑开,“哎吆,小弟真可爱,见着人就扑过去。”
本来在翻白眼的司苍哲一听,更是不满地道:“小越就知道巴结人!”
话音刚落,承天碧便走了进来,笑道:“小哲在说什么呢?”
司苍哲回头一看,脸上一喜,也滚起圆乎乎的身体扑到了来人的面前,甜腻腻地喊道:“碧爹爹——”
笑着将小娃儿抱了起来,承天碧扫了眼大殿里的人,微有惊奇,“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司苍遥风见到自己的爹爹,便乖巧地迎上前,回道:“下面送来了些江东的糕点和民间的小玩意,父皇让我们自己过来挑选。”
“哇——”
其乐融融的气氛被陡然响起的哭声给打破了,承天碧抱着司苍哲快步走上前,“发生何事了?”
只见司苍越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承天碧放下怀里的孩子,无奈地用袖口为大哭的娃儿擦着脸,柔声问道:“怎么了,小越?”
“嘻嘻,”回答的,是另一个小小的娃娃,只见他扬起手臂上缠绕的黑色小蛇,开心地解释,“碧爹爹,小越被宝宝吓哭了!”
说着,他又将手里的蛇甩动了几下,司苍越一见,哭得更厉害了。
不待承天碧开口,老大司苍正茂三两步走到幸灾乐祸的娃娃面前,厉声斥责,“文傲!你还不把蛇扔掉?!小弟还小,经不住吓得!”
不敢继续嬉皮笑脸,司苍文傲嗫嚅道:“宝宝没有毒……而且,小弟也就比我小一岁嘛!”
狠狠地瞪了眼对方,司苍正茂一把将对方手上的小蛇给夺了过来,也不理会小蛇的虚张声势,就走了出去。
哄完司苍越,承天碧无力地叹了口气,回头再看看苦着脸的司苍文傲,这孩子正哀怨地瞪着自己的大哥。
“文傲,”承天碧坐到他身旁,温和地说道:“就算刚才那蛇没有毒,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越胆小,这样故意吓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他虽只比你小一岁,可到底还是你的弟弟。你做哥哥的,要懂得爱护着弟弟。”
听着承天碧的话,司苍文傲又偷偷地瞅了眼自己大哥……他们兄弟,除了自家爹爹外,最怕的就是这个整天板着脸的长兄。
“……碧爹爹的话,都听见了吗?”承天碧浅浅地笑,问着这有些顽劣的小娃儿。
司苍文傲大声应道:“听到了!”说着瞄了眼还在抽泣的小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纸包,笑嘻嘻地递到了司苍越面前,“小弟,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糖。”
司苍越连忙伸出手,随即想到什么,又犹犹豫豫地不敢接过来。
挤到司苍越身旁,司苍文傲一把抱住想要跑开的小弟,将纸包打开,里面是红红绿绿的糖果,“来,这可是六哥最喜欢吃的哦!”
边说着,他边将一粒红色糖果塞进司苍越嘴里,笑吟吟地问道:“好不好吃?”
“唔,”小娃儿嘴馋地又赶紧拿了一颗吃下,傻呵呵地冲着刚才还欺负自己的六哥笑,软糯糯地说道,“六哥真好!”
笑着看终于不再闹腾的孩子们,承天碧瞥到正埋在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里翻动着的小人,奇怪地问道:“小冶,你怎么还在宫里?”
司苍冶得意地大笑,“霜爹爹把我救出来了,哈哈,爹爹给气跑了!”
无奈地抚额,承天碧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这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闹腾,从他们能说能走后,皇宫里就没安宁过。
看着寰傲殿被大大小小的娃娃们给闹得一团糟,承天碧只好唤了宫人整理了起来。
“碧爹爹,”司苍明德小心地拉着正要离开的人,低低地说道:“您,您能不能不要告诉爹爹我在这里?”
愣了下,承天碧笑得温暖,摸了下这孩子的头,道:“马上就过年了,你就安心玩吧,我回头和你爹爹说一声。”
司苍明德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碧爹爹!”
“呵,”承天碧看了眼疯在一起的娃娃们,“你们也别闹得太凶,估摸待会儿你们父皇就会回来。正茂,你也别急着回去,陪弟弟们玩吧!”
司苍正茂冷着小脸,严肃地应了对方的话。
承天碧暗笑了下,遂又几分心疼,司苍正茂作为长子和储君,寻常对他的管束和要求都比其他的孩子们来得严,平时哪能有玩耍的空暇。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从何时起,整天装成一副大人样,倒和他的父皇几分相似。
看了眼孩子们都玩得兀自开心,承天碧对宫人们嘱咐了声,便先离了去。虽说生在帝王家,但毕竟不比过往的那些皇家,这些孩子都是亲密的紧,除了偶尔小打小闹,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的事。
八个孩子,如今都长这么大呢!
承天碧紧了紧身上的皮氅,脸上挂着浅淡而满足的笑,谁能想到呢?他们都是男人,竟然有一天真能够诞下属于他们和卿的孩子。
能够拥有这些个孩子,他们都该感谢凤无非师父从外域带来的异药奇谱……
天泉错醉扶得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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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绮丽,华光无限。
一大家子人正围坐着用晚餐,这几日饭桌上宁静异常,原本最喜爱闹腾的人,如今正恹恹地靠在司苍卿身上,手指头都懒得动,让对方喂着自己吃饭。
司苍绝天瞄了瞄柒霜然,终是没忍住问道:“小柒,你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吗?看你没精打采的,要不让太医来看一下?”
闻言,司苍卿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低头看向身侧的人,眼神里透着几丝询问。看来并非是他的错觉,大家都感觉出了这人有些不对劲。
柒霜然抬起手遮住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遂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只是有点困乏。”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很奇怪,这些天来身体似乎发生了些微而奇怪的变化,但除了没什么精神外,倒无大碍。
承天碧则接过话头,几分关心地道:“不若等会吃完饭,我给你探一下脉吧!”
柒霜然想了下,便点头同意,又用手肘拐了下司苍卿。
司苍卿随即忙夹起菜肴,送到这人的口中。
哪知,柒霜然刚吃到嘴里,便猛地呕了起来。
“霜!”司苍卿一惊,忙抱上这人,空出一只手抹着对方的背,也不管自己被弄脏的衣物,连声道:“你怎么了?”
似乎要把胃都给呕出来般,柒霜然根本无力回应问话,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碧……”
承天碧不待司苍卿叫唤,便转到了柒霜然旁边坐下,捉住对方的手腕。
好半天,柒霜然才停住呕吐,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趟在司苍卿怀里,抬着沉重的眼皮,看向正为自己把脉的人,“如何?”
他自小身体极好,连伤风感冒都鲜少有过。这一次,当真是奇怪。
承天碧渐渐皱起了眉头,听到柒霜然的问话,他松开手,抬眸静默地看着对方。随后,又像是确认般再次探上这人的手。
大殿内一时安静至极,众人皆盯着他二人。
“七公子你……”承天碧犹豫了下,随即试探地问道:“我放在北药苑西间的天泉,是不是被你喝了?”
“啥?”柒霜然一脸茫然。
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承天碧解释道:“就是皇宫最北边那个宫殿,天泉是装在一个瓷瓶里,闻起来很香醇,很像陈年老酒。”
柒霜然皱眉想了半天,才恍然,“本座好像是喝过。”
他经常进出宫,有时候赶在了半夜里,大多时候不走正门,都是用轻功来去。前次出宫回来,他正觉饥渴,路过北面那座宫殿,看到案上有些茶点就吃了些。当时他闻到一股奇香的酒味,便寻着香,在里屋找到了一瓶酒。
“那酒有问题?”司苍卿当即反应过来,不由收紧手臂,将柒霜然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飞快地看了眼司苍绝天,承天碧吞吞吐吐地说,“是父皇给我的。”
司苍绝天怔了下,随即喜出望外,“天碧,你的意思是……”
承天碧脸色不自在地瞄了眼柒霜然,稍稍点了下头。
两人似是打着什么哑谜般,其他人都茫然不解。
“父皇,”看着柒霜然略显苍白的脸色,司苍卿有些不悦地问道:“那天泉到底是什么东西?”
“咳,这个说来话长,”司苍绝天犹犹豫豫,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那天泉是父皇拜托你师父从外域寻来的,呃,奇药。”
“什么意思?”司苍卿追问,只是对方却一脸尴尬,微垂着头似乎在苦恼着该用怎样的措辞,遂不耐地转头看向神色同样古怪的承天碧,“碧,你说。”
见司苍绝天老半天不说话,承天碧只好无奈地说道:“天泉,是可以让男人怀孕生子的秘药。”
话语一出,司苍卿沉默,其他人神色俱是千变万化。
殿内弥漫着令人压抑的诡秘。
承天碧说完便收口不语。天泉的存在,宫里只有司苍绝天和自己知晓,当初是司苍绝天要他仔细研究一下那个秘药效果到底如何……因为担心司苍卿不高兴,所以就暂时隐瞒了下来。他本来根据凤无非托人带回来的奇谱,大抵知晓了天泉的用途,以及男人生子的方法,但思及宫里几人的性格,怕没有人乐意做这种事,便一直没有提及此事。
这几年来,朝中大臣明里暗里都提及到皇位继承之事,若非他们对司苍卿心存惧怕,恐是早容不得他们这些男妃了,但依旧有不少人试图往宫里送些女子来。
司苍绝天托付凤无非找寻天泉,也实属无奈之举。承天碧本想,要不自己先试一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