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极难存活,我要的是青丝蛇胆,和销魂花的粉囊,最佳的法子便是就地取物,再用药物保住其性便可。”
“既如此,”司苍卿站起身,看着对方,“你便与我一道。”又看向皇帝,“我即刻便启程,二十天内定回!”
【注】文中关于蛊啊毒啊什么的,全是岫子凭心情瞎扯的,绝对的伪科学,呵呵,千万不要考证其合理性,飘走~~~~~
田田荷叶落花看(下)
“主子,”凤岚抬头,正中天的阳光刺入眼中,有些疼,“你,一路小心。”
昨日才重聚,今天又分离。但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皇帝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凤岚笑了笑,“主子,宫中和朝中的事情你不要挂心。”
“嗯,你自己保重。”嘱咐了声,司苍卿便搂紧怀中的天碧,一手扯起缰绳。
白影如电闪,凤岚静默地看着已渐渐远去的人,微微叹了声。
身旁送别的,还有秋屏天与柳意二人,凤岚对他们淡淡一笑,“主子已经走了,我们便回宫,商量一下近日朝中的事情吧!”
默默地点头,柳意与秋屏天俱是一脸沉重,转身朝着皇宫走去。
“若是不适,便说。”
忽然听到这句话,天碧愣了下,遂暗自弯了弯唇,“殿下不用顾忌我,我能够坚持住的。”
马跑得太快,天碧靠在司苍卿怀中,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腰身,只觉,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天地都急速地后退着。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身后温热的胸膛和衣物上浅浅的清香。虽然体内搅动的感觉很难受,但……
天碧闭上眼,这般纵马驰骋的感觉,有多久没能够体验了?
有些怀念,有些忧伤。
记得年少意气风发,他也曾赛马野外。那时,天央迈着软软的脚步跟在后面跑着,不依不饶也要骑马。无奈之下,他只好如现在这般,小心地呵护着弟弟,然后再猛然挥着马鞭,那般突然,往往会吓了天央一跳,却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孩爱哭闹,他那个弟弟则是呵呵地笑着,然后要求他加快速度。
天碧噙着一丝笑,喃喃道:“再快点……”
却被司苍卿听到,虽有些不解,之前多少还有些顾忌着这人虚弱的身体,如今便放下心来。
果真如天央所说那般,他只觉得整个人似是飞一般。
“咳咳……”
猛然听到天碧不适的咳嗽声,司苍卿即刻停下了马,俯首查看。
却见天碧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司苍卿眼神一凛,将对方打横抱起,跃下了马身,随意地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司苍卿坐好,让天碧躺在怀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瓶,喂他吃药。随后,便一手托在他的背后,缓缓地运功。
“殿下,”缓过气来的天碧微微偏头,“天碧又拖累你了……”
他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体经不起一点折腾;任性的结果,便是苦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没有,”司苍卿声音淡然,“我的疏忽。”又说道:“休息一会再赶路。”
天碧怔了怔,体内一股暖流扩散至全身,这般温暖的感觉……
快马加鞭,司苍卿二人不到十天便赶至了雪顶山下。
在原先司苍卿和凤岚居住的石屋留宿了几宿,天碧终于将所需要的蛇胆和粉囊取完。
临走之时,他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看青丝竹林深处的那片花海,这里很美,幽静而雅致,更是隐蔽。
司苍卿看了眼对方,淡淡道:“你若喜欢,日后便住在此处。”
顿下脚步,天碧讶异地看着司苍卿。
司苍卿简单地解释了下,“你无处可去,此地为最佳藏身之处。”又看了看这片美丽的林子,“我这几日在此布下了阵法,无人能够闯入。”
这也算是天碧为皇帝医病的代价吧!看那日这人的表情,怕是不打算回去了原来的居处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
天碧却有些感动,不管对方是抱着何种想法,但总是好意的,他笑道:“如此,天碧就不客气了。”
“嗯。”
明明那人没有再为自己运功驱寒,他却依旧觉得心头微热,那冷却了许久的心脏,仿佛重新跳动了起来。
即使当年还是鸿承国大皇子的他,也多是关心保护别人,何曾被人如此关心过呢?
这个冷情的人,那不经意的、淡淡的关心,却让人有落泪的冲动。
天碧笑了,“殿下,我可否像之前那般称呼你的名字?”他本是率真之人,便是当年,与朋友之间,也是直呼名字。
他一直想像唤着自己弟弟一般,唤着此人……
司苍卿奇怪,为何这些人都喜欢纠结于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名字不过一个代号,何必那般执着。
“随你。”
天碧认真地看着司苍卿,轻唤道:“卿儿……”
就像当年,他唤自己的弟弟:央儿。
天碧垂下眼眸,叹息,为何近日总是不停地想起过往?是因为这个人与自己相似的身份吗?还是,重新走进人群,有太多当年来不及追思的感叹?
或许,是因为自己老了吧。天碧恍惚地看着司苍卿年轻的脸庞,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啊!
眼前,葱绿色一晃而过。
下山的路上,如同来时一般,司苍卿抱着他脚步轻点着,飞速地穿梭在林中。
◇苍◇寰◇七◇宫◇
如司苍卿所许诺般,二十天他们便回到了皇宫,带着人间至毒之物,开始为皇帝进行治疗。
并未怎么休息,天碧就开始调制药汤,到时让皇帝泡在其中,直到逼出所有的蛊虫后,绝心蛊便算是驱除了。
此一举动,极为惊险,且不说皇帝如今虚弱的身体能不能挺过毒汤侵体,就算是逼出了蛊虫,也要及时地抢救,否则那销魂花与青丝蛇的毒会很快地扩延全身,最终还是毒发身亡。
御书房内,皇帝难得正装,面色凝重地看着司苍卿,许久才开口,“卿儿,此次为父也不知能否熬得过去,日后,苍寰国就交给你了……”
说着,拿出玉玺放到司苍卿面前,皇帝微微感伤,“如今,也是时候将这个交给你了。”
司苍卿没有收下,他淡然地说道:“等你病好,再根据礼法,将玉玺交给我吧!”
苦笑,司苍绝天无奈轻叹,“卿儿,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如今也是不堪忍受绝心蛊之苦,孤注一掷罢了!”
他喃喃自语着,“我也想能够健康地见证着你做皇帝的风采啊!”
闻言,司苍卿微微皱眉,正待开口,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只听见侍卫为难的声音传来,“丞相,皇上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司苍绝天!”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穿透耳膜,皇帝呆愣,低低地叹了声,“他……怎么来了?”
司苍卿打开了御书房的门,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沧桑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稳重和优雅,如今是悲愤与焦急。
如急旋风般闯进御书房,柳子问满脸悲色,手指着皇帝,微微地颤抖着,“你……你怎么可以……”
若不是这几天他见柳意神色凝重,刨根问底,他都不知道皇帝发生了如此的大事。他一直知道,这人的身体当年因秦家所害而变得很差,却不知……
“师兄,”皇帝镇定下来,脸色淡然,无喜无惧,“你怎么忽然来这……”
“我不能来吗?”柳子问打断他的话语,眼中是受伤与绝望,“司苍绝天,你究竟拿我这个师兄当成什么?这样的事情,你却瞒了我如此之久,当年也是……”
“你以为,你的自作主张,就是为我好吗?”柳子问步履蹒跚地走到皇帝面前,双手撑在两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师兄,”皇帝淡淡地笑了笑,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到飘渺的声音:“这一世,是我负了你……”
“是啊,你负了我!”柳子问仰天大笑,“让我恨你,怨你,然后再见到你之时,却只看到一座坟冢吗!”
“司苍绝天,你好狠……”
明明有难,却不要他帮忙;明明有苦衷,却任由他误会;明明可以利用他的势力来对付秦家,却死死不肯求助。
如今,生死一线,也不愿对自己说一声。
若不是柳意从司苍卿那里弄清楚皇帝的情况,他是不是便一直被这人蒙在鼓里,然后,待这人消失了,他才恍然。
皇帝终于无法保持平静,他缓缓地抬头,哀伤地回视着这人悲痛的眼,“我能如何?为了皇位,逼走了你,然后自己有难,再厚颜回头向你求助……”
他无法给这人什么,至少可以保证不去利用,至少可以维护过去那段美好。
柳子问摇了摇头,语气沉痛,“为何,你总是这般决绝?”当年任他误会,心高气傲的自己一怒之下,便远走他乡,更是娶妻生子,待发觉不对之时,大错已铸成。
原本以为,他回朝可以替这人分担一些,却发现自己被撇在一边。
他一直知道这人的身体不好,暗地里,总是从邱老那里问询一些情况,却不想,邱老也替这人隐瞒了实情……
情何以堪!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司苍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一直在旁观着,确定了这个柳子问也是真心关心皇帝吧!
他对柳子问说道:“丞相,你先回去。”撇头看向皇帝,“父皇体内的绝心蛊,可以除去的!”
柳子问惨淡一笑,柳意将其中的危险都告诉了他,所以这些日子,知情的几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司苍卿定定地看着柳子问,“本宫向你保证,父皇不会有事。”司苍绝天是一代帝王,他能够在秦家的控制下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更是忍受了十多年的绝心蛊之苦,司苍卿相信他的意志足够强,强到能够挨过那毒汤之燎。
柳子问怔怔地看着司苍卿,久久不能言。
月明望尽秋思断(上)
那一日,丞相大人大闹御书房、冒犯天颜之事,私底下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人们暗自猜测着退居幕后已久的皇帝与丞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朝上,柳丞相意外地缺席了。
司苍卿只是神色如常地坐在龙椅上,冷声宣布,柳子问惊扰皇帝、以下犯上,革其丞相一职,以示惩罚。而丞相之职,由原来的户部尚书柳意顶替。
如今的朝官,大多是中青年的革新派,对于柳意任职丞相皆是拥护。
下了朝,司苍卿便朝着皇帝的寝宫赶去。
今天,天碧便要给皇帝驱除绝心蛊。司苍卿赶到寰傲殿的时候,就见到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装了一半黑色的汤汁,热气丝丝缕缕地冒着。
皇帝穿着睡衣,靠坐在一旁的南海寒玉床上,面色凝重;另一边,柳子问默然坐在那里,兀自盯着手中的书卷,整个人如石头般僵硬。
自那日柳子问闯进御书房,对皇帝发了一通火之后,他便日日进宫,也不做不说什么,就是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书……
瞥了眼柳子问,皇帝苦笑了下,他们现在的关系,倒是比过去缓和了许多,却也尴尬至极。看到司苍卿走了进来,皇帝眼睛一亮,语气急切,“卿儿,我听说……”
猜到皇帝要说什么,司苍卿毫不犹豫地应道:“我是革了柳子问的职,现在由柳意担任丞相一职。”
怔怔地看着司苍卿,皇帝缓缓地转头,复又看向柳子问,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必,这革职的主意,是那人自己向司苍卿提出的吧!
有些头疼……
皇帝看着屋子中央,那装着药汁的木桶,幽幽地叹了一声。
宫人将屏风摆好之后,天碧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他轻步走到司苍卿面前,“都准备好了,”眼中有隐隐的担忧,“先让皇上坐进木桶中,我再进行金针渡穴,之后,皇上便要忍受着毒液侵体之苦,直到蛊虫驱除干净……”
“期间,无论多么难熬,也不能离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