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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臻依旧冷笑不已:“你们的那位蒋小姐幸不幸福与我无关。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贺君没有说话,表情虽然依旧淡然从容,可却又似有一丝为难和内疚在里头。
连臻挑了眉,朝他瞪目而视:“贺先生,你应该明白的,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你不怕我去告你们吗?”
贺君如实地回答道:“许小姐,这里的电话已经被收掉了。整幢别墅有严密的保安系统,有数名保安轮流值班。你出不去的,而且就算你有办法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蒋先生这样身份的人会拘禁你呢?”
“还有,许小姐。蒋先生既然吩咐我们手下这么做了,他必然已经想到所有可能的后果了,对不对?”
连臻倒抽了一口气,明白他所言非虚。她也是一直到很后来才知道,在z市甚至在w省范围内的城市,蒋正楠的影响力是无处不在的。
贺君道:“许小姐,你就好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就当在这里度个假,休息一段时间而已。这样想,会不会觉得好点。”
这里显然是姓蒋那个人夏天的度假别墅。说实话,装修的的确赏心悦目。跟她那破旧的小租屋比起来,当真是天上与地狱之差啊。
可是,她是被软禁。不过还好,他们至少并不限制她在别墅里的活动。换而言之,这整幢别墅都是她的。还有专门的阿姨为她照顾她并为她打点一日三餐。
有时候她早上朦胧醒来的时候,甚至有种恍惚----以为回到了父亲出事之前。
不能接触外面的人,没有电脑上网,没有手机。其实早两年她就已经习惯了。何况她就算有通讯器材也没有用,根本没有人可以联系。以前所谓的那些朋友都是些同学,基本都在五湖市,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她出事后,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她。或许是走私大鳄的女儿这个抬头太大了。现在这年头大家都怕是非,易地而处的话,她也怕的要死。谁会主动去看望一个走私大鳄的女儿啊。万一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就惨了!
连相处了好几年的罗姨都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她还能期待谁呢?叶英章吗?她冷笑了出来。她不稀罕。她已经在那个坑里摔过一次了,难道再蒙头摔第二次不成!
幸好还有电视和整整一书房的书。她每天窝在房里看电视,也可以拿本书,躺在书房的摇椅上,望望大海,看看书----冬天的海面虽不若夏日湛蓝幽静,但偶尔水平如镜,偶尔波涛汹涌,倒也另有一番味道。有时候真有点像那个贺君说的,在度假。
现在的生活,跟这三年来的日子,简直是无法相比的。那个时候,人在绝望里头,每天仰头望着那一小块被高墙围堵着的蓝色天空都是一种惨痛的凌迟。可后来居然也渐渐的习惯了,心里也慢慢平静了-----
托那个时候的福,所以现在的她适应的很好。不到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既然不能改变环境,那么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环境吧。她早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女孩子了------
连烧菜鲁婶也渐渐开始了解她的喜好了,每天做她喜欢的菜式,煲她喜欢的汤。她甚至觉得自己都长胖了,脸开始有点圆润的感觉了。
贺君显然是个很会办事的人,不止衣服,连面膜,基本护理和彩妆都给她一一准备了。看来人家除了将她强行掳来囚禁之外,其他地方对她真的是让她想挑剔,也无从挑剔。
蒋正楠从机场一出来,直接坐上来接他的车子。翻了一份紧急文件后,突然就想到了一事,头也不抬地问道:“那件事情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只有贺君能明白。贺君回道:“许小姐一直很平静,不吵也不闹----只是-----”
蒋正楠眉头微皱道:“只是什么?”贺君道:“只是叶先生好像动用了各种关系在找她。甚至有怀疑到我们头上-----”贺君其实用词已经尽量轻了,叶英章找人在他看来简直可以用“拼命”两字来形容。
蒋正楠的目光从文件里的数字重从移开,抬头:“什么?”
贺君道:“不好意思,蒋先生,是我办事不力。当初,我以为能用钱把许小姐收买的,所以就亲自出了面去许小姐的店里把许小姐接了出来-----”
简简单单几句话,蒋正楠已经明白了当中的缘故。这事情也不能怪贺君,当时他也以为这个姓许的女人只要用一笔钱久可以轻松打发的。结果,连他也失了算----
“算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查不出什么。就算查出来了,我也无所谓。”
“是。”
蒋正楠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道:“把电脑给我。”贺君的随身电脑里头有她的视频监控。
画面切到的地方是他的书房,只见她穿了一件粉色的t恤,配套的粉色长裤,卷缩在他专门从意大利定制的躺椅上。手里拿了一本书,闲闲地看着,隔了片刻,才又翻了一页----
他手触摸了放大键,画面调到了最大----她的五官比较清晰的呈现在面前,眼睛很漂亮,偶尔盈盈抬眸,令他不由地想到四个字“剪水双瞳”。
那是他的地方,她居然闲适舒服地占为已有。虽然把她安置在他闲置的海边别墅,他也是事先同意的。蒋正楠轻轻皱了皱眉,他总是觉得有些地方好像有点怪怪的。
贺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只听见蒋正楠“啪”的一声盒上了手提电脑。他转过了头,只见蒋正楠正闭目养神-----
蒋正楠的车子在园子里一停下来,便有人过来替他拉开了车门。
一进屋子,兰姨正带人在摆菜。抬头,笑着道:“太太,少爷回来了。”蒋母陆歌卿回了头,笑吟吟地道:“回来了啊?电话里头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他唤了声:“妈,兰姨。”然后才又道:“事情解决的很顺利,所以提早回来了。”
兰姨笑道:“少爷的口福最好了,难得今天太太亲自下厨。我去喊小姐下来吃饭。”他一笑:“那真的是算有口福的。”他自然知道母亲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何况家里多的是工人。
他问道:“小璇怎么了?好端端的天气闷在房间里头?”陆歌卿眉头皱了皱:“上辈子欠了人家似的-----”正说话间,兰姨从楼上下来,朝陆歌卿摇了摇头。
蒋正楠问道:“怎么了?”陆歌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兰姨瞧了一眼楼上道:“小姐这两天一直不大肯吃饭。所以夫人今天特地下厨做了小姐最爱吃的----”
蒋正楠敲了敲房门,推了进去:“小璇璇,吃饭了。”蒋正璇躲在被子里,闷闷地叫了一声:“哥”。
蒋正楠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轻拍着被子,道:“小懒猪,这么喜欢这条被子啊,礼物都不要了啊?”蒋正璇还是不肯将被子掀开。
蒋正楠的声音缓缓地冷了下来:“是不是叶英章欺负你了?看我不去把他揍一顿!”说罢,站起了身。果不出所料,蒋正璇一把从被子里跃了起来,拉住了他:“哥,不要啦。他没有欺负我----”
眼睛红红的,多半是刚才躲在被子里头哭了。蒋正楠伸手揉着她的头发,下巴的线条勾的极紧:“怎么了,鼻子都哭红了?还真像只小兔子。”
蒋正璇别过了头:“没什么?”蒋正楠心知肚明,放柔了声音道:“去洗把脸吧。妈等着我们吃饭呢!”
蒋正璇也没有什么食欲,面前的碗里碟子里头满满地都是大哥夹的菜。可她动也没有动,用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
蒋正楠放下了筷子,道:“好了,不想吃就不要吃了。走,哥带你出去兜一圈。”陆歌卿对这个长子素来放心,便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拉着女儿的出了客厅。
兰姨道:“小璇这气赌的也有几天了----”陆歌卿叹了口气道:“孩子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所谓女大不中留-----唉---我们都老了,不中用了----”
兰姨轻笑了出来:“不过是小年轻之间偶尔的吵嘴斗气----谈恋爱的时候,谁不这样啊?”了啊?”陆歌卿挽了挽嘴,似笑非笑:“这倒也是。谈朋友的时候总难免会耍耍花腔。”
兰姨道:“可不是。再说了,小璇迟早也是要嫁出去的。你看你,现在就这么感慨了,等以后真老了,还如何得了?”
陆歌卿心情好了一些,又道:“唉---我就小璇这么一个女儿,你看她,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的,我啊,老是担心她会吃亏!”
兰姨夹了筷菜给她:“你就不要去多想了。再说了,少爷在,能让小姐吃亏吗?我看他呀,比你们两个老的还宠小姐。”
陆歌卿闻言,不由地微微一笑:“那个时候生小璇,还怕他们两个相差岁数太大。大的会欺负小的。谁知道啊,正楠从小就宝贝这个妹妹宝贝的来----连我都要眼红了。”
兰姨笑吟吟地道:“这还不是夫人的福气。所以说啊,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快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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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车子一路往市区繁华地带而去。蒋正楠伸手揉着妹子的一头卷发,宠爱地笑着道:“想去哪里?”蒋正璇恹恹地侧靠在车椅上,不说话。
蒋正楠索性把妹妹直接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拨了个电话给叶英章:“在哪儿呢?到我这里来。”
脱了西服,卷起了袖子,从吧台的酒柜里取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了蒋正璇,道:“喝吧,你现在需要点酒。”
蒋正璇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酒杯,紫红色的液体隔着水晶,隐隐散发着魅惑的光泽。她双手捧起了酒杯,仰头“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蒋正楠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自己则坐在边上的沙发上,闲闲地把玩着酒杯,偶尔浅饮一口,也不开口说话。果然,蒋正璇怔怔地喝了第二杯后,放下了酒杯,忽然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呜咽着:“哥,叶大哥又说要跟我分手了!”
她开始细细的抽泣:“哥-----我不要跟他分手-------哥,我不要。哥,我只喜欢他。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他而已---我不要跟他分---我不要跟他分手”
一串一串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跌在他的手上,滚烫!
家里从小宠到大的宝贝,今日居然会了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哭成这个样子。蒋正楠的心不由地一抽。他和蒋正璇足足相差十岁,一直以来十分疼爱她。在他心里,谁也不能欺负他妹妹,就算是以后的妹夫也不准。如今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一瞬间,他的脸都阴沉了几分,好似被严霜冻住了一般。
他搂紧了蒋正璇,语调和煦,道:“放心,他绝对不会跟你分手的。他还会跟你结婚,生宝宝,生很多很多的宝宝-----在大哥的屋子里跑来跑去,争着抢着叫舅舅------”
大哥的声音似五月的明媚流光,温暖伏贴地流过心上。蒋正璇含着泪从他怀里仰起了头,目光里头将信将疑,但分明闪烁一种喜悦:“真的吗?”
蒋正楠望着她,目光坚定,认真无比:“当然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