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桯言闻言,幽幽看她一眼,重复了一句,“招谁惹谁?”
人道西北路大将军俊美更甚兰陵王,风流雅致无边,虽然同他置了气,但被这样的人物用这般幽怨的眼神对待,脸皮厚如小满,也不由心虚地移开视线。
庄桯言见好即收,将身侧的小箱打开,里面一堆的瓶瓶罐罐。满姑娘眼皮子抬了抬,他很少受伤,但身边总会准备很多外伤药,那是给她用的——如今再次见到,心里也是感慨了一下。
庄桯言侧头看着她的伤口,突然低头吸了吸鼻子,“手臂上的味道同眼睛附近的味道很像,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毒,”他说着,就在药箱里捡出了个蓝色小瓷瓶,“先用这个。”
“且慢。”赦罪拿出刚才用过的油,“得用这个。”
庄桯言看了一旁的赦罪一眼,停下动作,“夏公子对此倒是颇有研究。”
赦罪却不与之多话,将刚刚用过的油拿了出来,“满姑娘,可能会有些疼。”
他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师兄,小满看在眼里,“哎,我很能忍的。”话刚说完,觉得庄桯言揽着她的手松了——她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愿同他对视,正想坐直了身体,又被他抱住,这是怎么了?
手臂被他握住,将受伤的地方留出来,身体被抱得很紧……这是怕她因为痛而挣扎吗?不需要吧,她可真的是很能忍的。
小满也就敢在心里抱怨,面上还是不同师兄说话,示意赦罪,“你涂吧,现在又疼又痒。”
赦罪点点头,小心地替她涂油。
要说这青衣门绝对是术业有专攻,在毒药研制这一块的确很有些本事。譬如眼睛的毒,就是痒,诱人去揉去清洁眼睛,要不是在赦罪这个行家在,她的眼睛大概也已经像阿锦一样瞎了罢?现在手上这一块,据赦罪说是同一种毒,可就是疼得厉害,越是涂药越是疼,她绷紧了身体,咬着唇,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大话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用忍的,”庄桯言小心地扣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腾了一只手轻抚她的背,“别忍着。”
……
“很疼吗,师姐?”言其大约是看她表情太狰狞,也担心起来,“夏至公子,这药会不会不对?”
赦罪手脚麻利地涂完药,将瓶子收好,“这毒叫作‘往事’,据说是青衣门前任门主的手笔,如烟迷眼,却是切肤之痛。”
忍着“切肤之痛”的满姑娘在心里默默地诅咒着。
庄桯言不顾她名节地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依旧是轻抚着背,另一只手盖在她脸上,“疼得不行?”
疼得一头冷汗的满姑娘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眼前被遮住,暗色让人很有安全感,突然就很想哭一场。
“那个青衣门和……”庄桯言开口了,却感受到手下的脸动了动,“青衣门据说很有职业操守,绝对不会透露雇主信息,若不从另一头打听,怕是很难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先生,请问那个青衣门?”李世子从未涉足江湖,自然不知江湖事。
“青衣门地处湘西,以毒闻名。门下弟子个个都懂些制毒解毒之法,好像是第十七任门主开始向江湖人士提供各类与毒相关的服务,根据要求制毒,代客下毒,替人解毒之类,从此立足立得很稳。”言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此时抱着师姐的师兄,心下郁闷无比,“满师姐之前说,这次下毒的不是青门的人,那就应该是有人从他们那里买了毒用罢。”
“这事不用再追究了,我自己来解决。”懒洋洋躺着的满姑娘突然发话了。
“满丫头,我们都在这里,你还想将我们都推开?”庄桯言捏了捏她的脸颊,“瘦成这样,又受了伤,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人在外?”
“……”满姑娘疼得说话都很艰难,可依然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清楚,“本来就是我自己惹的事……会中毒也是不小心,我能解决的。”
言其当即反对,“就算要自己解决,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现在手都肿得和地瓜一样了。若是现在就想走,我可不答应。”
“丑得像地瓜?”庄桯言手掌下的声音笑得很虚弱,“等伤好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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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姑娘好着急,大家猜这事同谁有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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