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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终9

    byhni

    沉默,比沉默还安静。

    在庭真离开以後,我只能一直安静躺在老王的身边。

    什麽都不想。

    可与其这麽说,倒不如说是什麽都想不起来。

    「喂!吃点东西好不好?」突然,老王莫名奇妙的开口。

    「嗯?」我听懂了,可重点是我怎麽也不能相信,老王怎能这麽快就

    若无其事地苏醒过来。

    「马的,你不饿啊。」皱起眉头,老王迳自俐落起身,伸了伸懒腰

    才发现原来自己受了伤。

    只是啊!即使受了伤,老王还是老王:「庭真刚刚来过对吗?」

    我点头:「你废话真的可以再多一点,要吃东西就走啊。」

    走就走。

    刁着菸走在老王身边,吃东西也彷佛变成一件很厉害的事。

    以不快不慢的脚步,我们并肩走出那一扇门。

    但触目可及仍是黑暗,一片黑暗。

    整栋大楼里,除了电梯里的昏暗灯光之外,找不出任何光线。

    甚至,察觉不到任何生气。

    所有人都到哪去了?或者我应该说,原本应该存在的人呢?

    美丽殿a、b栋里,没有半个人存在。

    没有火药味,察觉不出特别的防备,也没有卧虎藏龙。

    「美丽殿就是这样?」挑眉,我有些不以为然。

    跟想像毕竟还是有一段差距啊,原本我以为大概会出现电影画面

    类似之类的东西。

    老王点头,一会才说:「大概吧。不过美丽殿一共有七栋大楼

    ,每一栋都有掌管的人,年轻的时候,我也住过这里一阵子。」

    这意思是说,除了项真之外,这麽厉害的人还有六个麽?

    老王不理会我的好奇,只是迳自踏出脚步,一边说着:「别看

    我这样,我年轻时候也是很怕死的啊,一天到晚打架也觉得很

    烦。总之就是跑到这里来,虽然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最不怕死

    的人,才敢来到这里。」

    即使说着像这样的话,老王的豪迈依然骄傲。

    我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然後就遇到项真她妈。」说到这,一向多嘴的老王却像是突

    然想到啥而闭嘴不再多说:「不说了,反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

    聊着聊着,我跟老王到了大厅。

    静,很静,静到一种毫不寻常的气氛,瞬间掳获住我跟老王的

    胸怀。

    那是一种压倒性的感受,难以形容。

    就在那个空间里,一百多坪的大厅毫不废话存在着。

    然後可能是因为太过空旷的关系,感觉起来就好像把全部的声

    音全部都吸进去一样,就连呼吸声、心跳也是。

    沉默似乎理所当然,无论如何大吼,都会掉入所谓的虚无里,

    而且根深柢固,毫不动摇!

    很明显就能让人感受到,这里已经被什麽给侵袭了一般,让人

    感到窒息。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方啊。

    似乎,还不错。

    总而言之,感觉上这里似乎是个会遇到有趣家伙的地方。

    然後是出门,之後是回家。

    只是回家的那个刹那我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家。

    我的家被一把火给烧了。

    而且彻彻底底的,什麽都不剩。

    老王家也是,国威叔家的道馆也是。

    於是无家可归。

    「这是怎麽回事?」打电话找来阿火时,我发现他一脸疲惫的神情。

    「就是这样啊,干。」阿火的表情相当无奈。

    「然後我它妈现在,什麽都没有了?」张大了嘴巴,其实我很想笑。

    简直什麽跟什麽嘛!

    「大概可以这麽说。」毫不废话的回答。

    好!很好。

    「知道是谁干的?」握紧拳头,脑袋里没有头绪。

    冠冕堂皇的话不想说啊!啥猜测还是报仇之类抽象的东西,我也毫不

    理会,我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可能的话……赔钱吧。

    「道上传闻应该是台北的帮派干的。」阿水适时插话:「不过他们的

    手脚相当利落,似乎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和证据,所以……」

    终於找上门来麽?我有一种被命运推进的感觉。

    「那国威叔跟小小她们,没事吧?」缓缓地,我试图将事件重新整理。

    「没事。」阿水简单回答:「现在他们都在店里等你。」

    「店里?」

    我的店?好像有这回事的感觉啊。

    莫名可笑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我。

    像是失去了一切,又像是拥有了啥,可重点是──我拥有的却不够真实。

    虽然我从来不曾确切的想“拥有”过什麽。

    也始终认为,没有什麽是“不可以”失去的。

    可重点是?

    重点是如果要剥夺“什麽”,好歹给我一个原因吧。

    至少应该这样不是?

    脚步快了,好快好快。

    老王、阿火、阿水三个人跟在身後,可他们追不上。

    当我们一行人抵达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店,充其量也只不过

    是30几坪地下室而已。

    而且不需要仔细察看就能知道,几天下来,这里已经历经了数场恶斗。

    我确切的知道,阿火、阿水这阵子究竟都干了什麽去了。

    没有多说什麽,毕竟拥有自己的地盘,始终还是一件让人觉得安心的感觉。

    「辛苦了。」我勉强吐出一句。

    「什麽?」阿火假装没有听懂。

    「难不成还要说啥恶心的话?」

    「不……不是这样啊,你脑袋烧坏啦?怎麽会讲这种话。」阿火大笑。

    於是不去理会,我转身面对阿水:「嗯,随便说点什麽资料吧,比方说我

    现在应该做什麽之类的。」

    阿水会意点头,跟着取出笔记型电脑:「目前我们车队编组人员有100人左

    右,可以随时调动的大概只有20个,至於两家店里的营收加起来,一个月大

    约是300万左右。」

    300多万?干!那平均下来不就二个多月,就能够盖一栋我以前的那种破房子?

    原来赚钱是这样的啊。

    原来开酒店这麽好赚?吼!实在是搞不懂,为啥以前老爸要每个月辛苦的为了

    三、五万块,整天累得像条狗呢?

    抬头,阿水看清了我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跟阿火这两天,分别跟台北的帮

    派交手过,虽然倒是不觉得对方很厉害之类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奇怪?」比方说妖怪还是变态之类的人物?哈。

    「嗯。」阿水点头:「因为每次找上门来的家伙都不一样啊,而且打完、砸完

    就跑,感觉起来完全啥没有目的还是理由,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抢地盘。」

    「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然後重点是:「你们打了几场架?」

    「大概七场左右吧。」阿火插嘴:「不过都是一些小罗喽啊!每次大概十来个

    左右,只是太频繁了一点,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感觉很烦。」

    这麽说,对方至少有七十个人罗?

    不知道为啥,我怎麽想都不觉得可怕。

    跟着阿水继续补充:「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但如果没有国威叔,还有以前

    道馆的朋友帮忙的的话,恐怕店早就被人烧了也说不一定。」

    听完,我用我直接单纯的想像加上去,则大概有一百四十个人左右。

    这个数目代表什麽啥。

    阿水接着详细讲解了,目前台中市道上的势力分析,还有警方态度之类的事。

    然後不意外,感觉相当无趣啊。

    结果单纯只是钱少赚了一点,可我不在乎。

    「哪里无趣了,你不知道现在道上弟兄们,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吗?而且

    跟我们有关系的帮派,也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派人帮忙看场,这种事情你又知道

    了?」

    的确是不知道。

    可是那又如何?

    「然後重点是,现在该怎麽做?」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看一下店里的

    小姐们,一个月能赚三百多万的话,姿色无论如何都差不到哪去吧。

    中国小姐或模特儿选得上麽?

    「干!这种事我怎麽会知道。」阿火给了我一个气急败坏的表情。

    然後老王始终只是他妈该死的坐在一旁愣着。

    最後是阿水,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复杂。

    「我想这事,还是要你自己解决比较好,虽然说目前台中道上的兄弟基於地盘

    关系,愿意派人手过来帮忙,可是这种情形不可能长久,而且再一直下去的话

    ,没有客人来,店里也很难经营的下去。」

    废话,这种谁都知道啊:「然後是重点?」

    我的眼神看着阿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需要用脑袋的事,一律全部交给他就

    行了啊。

    我授权,全部授权,他怎麽说我就怎麽干!

    於是阿水继续开口:「嗯,如果可能的话,依照目前的气氛看来,或许我们可

    以跟台中市的帮派结盟,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还是有个几个问题。」

    「什麽问题?」此刻我所拥有的,大概也只有像这样跑龙套的台词是吧?

    「白痴喔,谁都想得到是利益问题啊,不然就是枪火,没有钱、没有枪,谁帮

    你办事?」

    问倒我了。

    这倒是个好问题。

    或许钱这回事我不清楚,不过枪嘛!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浑身充满霸气的家伙。

    阿水点头:「其实钱不能说没有,这个可以商量,重点是枪,现在警方已经盯

    上我们了,不可能从大陆方面运过来,所以剩下唯一的方法就是……」

    没等他说完,我毫不在意的掏出皮夹取出名片,然後再打开手机:「找全台湾

    最大军火商,陈玉麟是吧?」

    尔竹的丈夫。

    最後还是非得找上他麽?

    不知道为何,我隐约有一种老早就被命运安排好的感觉。

    难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