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下
byhni
像是理所当然般点头,我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惊讶。
想来大概是太过震撼还是什麽,很多不可思议一旦碰上了,通常我会
由它自然的发生,什麽应该有反应都没有,我大概是这样的一个人。
稍微停顿了一会,尔竹强调似地重覆了一句:「我是个同性恋。」
究竟是什麽时候发现这个的,我也忘了。
但是该怎麽说,从小到大除了一个男孩稍微让我有感觉之外,
几乎,我找不到任何所谓“恋爱”的感觉。
所以,我想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关於爱情。
可是我也是需要恋爱的啊,跟一般人跟谁全都一样。
或许你无法明白,但女人就是这样的。
虽然有时候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麽,但确实会有一点
比强烈更深一点的意念,希望被一个人需要,被呵护的感觉。
说到这里尔竹停了一下,仔细看了我的眼睛,苦笑。
难以形容的懦弱表情,首次在尔竹的脸上浮现。
当然!我也承认,只要我愿意的话,随时都有大把大把的男人
供我选择,甚至於玩弄,坦白说我也真的试过,可是结果相当
让人失望,都是很无趣的男人啊。
这种感觉大概就近似於,嗯……就像是见过了最好、最强悍可
靠得之後,突然发觉全世界的男人都没有了意义一样。
然後讽刺的是,当我知道自己有条件拥有一切的时候,他却连
一眼都不愿见我,那种无能为力的难堪,你懂麽?
所以现在我有种一点都不想输给任何人的感觉。
我想我不懂,所以非常不识相的摇头。
可坦白说我还挺想了解,关於那个男人的“什麽”,究竟凭什麽能
让尔竹如此倾心?
试图,我试图鼓励尔竹多说一些,哪怕是任何的什麽都好。
尔竹摇了摇头,深呼吸了一口稍微冰凉的冷空气,迳自点了一根菸。
後来,我遇到了菲菲。
她是个吸毒犯,看起来真的是个相当可爱的女孩。
次遇到她的地方,就是我们上次去得那间酒吧,那里充斥着
各式各样的女同性恋者。
对我而言,感觉相当特殊吧,我心想反正她也逃不掉,索兴就在
那待了几天。
然後我很快发现,其实我们都一样都感到无能为力的寂寞。
或许我并不明白,所谓真正的女同性恋者究竟抱持着什样的心态。
可我想虽然只是少部份,我确实感受到了,那种不喜欢“跟别人
不一样”的女同性恋者。
确实如此,谁喜欢走在跟“大家”不一样的道路呢?哪怕是爱。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可以爱那些人,可是无论如何就是办
不到。」
跟菲菲聊天的时候,这是我感到最深刻的一句。
她的眼睛虽然明亮,却看不见希望,没有任何生气,像是消失到
什麽找不回来的过去一样。
菲菲她,她甚至不肯直接称呼“男孩”,而用那些人来取代。
其实在内心深触,也是渴望被保护、被爱的,只可惜面对任何人
都找不到那种感觉。
所以堕落沉沦,另外寻找其他出口。
是了,不爱男人,不如就爱女人吧,为什麽不能?谁都没有权利
反对或带着异样眼光去评论每一个人的感觉吧。
跟女人在一起,感觉相当轻松,无论是谁都全都一样,可以站在
同样的端点上去看待各种事物,不用猜测,也不需要任性,彼此
就能了解需要……毕竟都是女人啊,我们有男人永远不能懂的痛
楚、矛盾以及不可理喻的偏执与幻想,那是只有女人才能懂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那麽性呢?要是提到这个可能就没有这麽
简单了吧?」稍微,我提了正常人应该有的疑问,怪不得了,难怪那
天晚上,尔竹能够一眼就能看穿金发女孩。
尔竹不以为然的展开微笑。
难不成你以为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满足,没有高潮吗?
女人一向是由爱产生性的,既然彼此有了爱,也满足了,没有理
由不做爱啊。由於彼此了解,所以更能进入状况、也放得开。
至於技巧和插入那一部份,我想我得坦白的承认,单就做爱来说
,某种程度而言,跟女孩做爱远比跟男孩做爱还要直接、激烈的
多。不是只有单纯勃起、插入、射精而已啊,更多的部份是接吻
、抚摸,还有指尖、身体甚至整个灵魂混合在一块的磨蹭。
是更让人放心的啊。
俊杰,我告诉你!很多女人一辈子都不曾有过所谓的高潮。
可是有一点可以相当确定,我认识的每个同性恋者,每个人在这
一方面都从来不曾抱怨。
听得我不禁尴尬的倒抽一口凉气。
其实我很想再争辩些啥,可又能说什麽呢?哈。
之後……之後像是注定般,我跟菲菲恋爱了,就好像我本来就是
同性恋般的自然,因为同样悲哀,所以我们紧紧的靠紧。
因为坦白,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可是菲菲相当笨拙,无论做什麽
全都一样,我对她的印象,大概就是善良、单纯,心里有着一股
淡淡的悲哀。
「我在等一个人,一直一直都在等着。」
菲菲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才次知道你的存在。
菲菲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关於你的事,关於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一点一滴她都记得非常清楚,跟着她的描述,我也像是跟着曾经
参与过了你们轰轰烈烈,疯狂放荡而堕落的爱情一般。
那曾经,曾经是我一直渴望,却始终不曾拥有过的。
「只可惜,他不爱我,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当听到菲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憎恨着,为什麽呢?
为什麽这世界上有这麽多可恨的男人?
於是我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尝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终於明白的同时,我苦笑的恍然大悟:「就因为这样,所以你……」
该怎麽形容,马的!除了哭笑不得外,我还能说些啥?
隐约中,我有一种被剥光衣服,然後被丢到热闹沸腾街道上的感觉,无
地自容,却又感到愤怒。
尔竹看了看我脸上复杂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
「我话还没说完。」她说。
你有完没完?
「你还没有说完?」不知道为啥,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我非得先弄清楚不
可:「你,你爱过我吗?」
尔竹摇头,眼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