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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千中

    byhni

    出了门,走到街口的便利商店买完了菸、御饭团以後,脚步没有停下。

    看完阿火前几天传的简讯後,我继续往老王的早餐店走去。

    然後远远地,我就看到,一头束起的红发闪烁在阳光之下,身穿白衣。

    正是阿火跟老王两人正在拼酒。

    好!很好,我来了。

    「咯咯!我老罗。」面对着尚未饮尽的酒杯,笑着摇了摇头,老王一脸

    苦涩的颓丧。

    反观阿火,仍是脸不红气不喘大口喝下。

    「不介意我坐下吧。」顺手拿起免洗筷,我夹起一片豆干,接着才毫不

    在意地道:「阿火,我家那票女人差不多可以还我了吧。」

    听到这句话时,老王顿了一下,同时稍稍变了脸色。

    「俊杰你的意思是说,阿火绑了你家那几个女的」老王一整个气急败坏。

    於是我点头,眼神目不转睛地正视阿火:「有什麽事就冲着我来,我扛。」

    紧接着阿火冷笑,似笑非笑:「扛,你扛的起?这些年在外面你扛了什麽?」

    「你说呢?」取过剩下莫约四分之一的高粱酒瓶,我豪迈的一饮而尽。

    喝完也跟着马上吐得乱七八遭。

    虽然有些丢脸,但我想,再也没有任何方式比这种招呼更适合面对老朋友了。

    「如果我说那票女人不是我绑的,你相不相信?」阿火冷笑。

    「信啊,为什麽不信?」我点头,压下想翻桌的冲动:「可是你就不要跟我

    说,这一切跟你无关。」

    马的,我林俊杰都退出江湖多久了?

    既不惹事,也从不到外面去逍遥快活,还会有哪个仇家吃饱撑着找我麻烦?

    「是跟我有关,人我也的确知道在哪,不过我帮不上忙。」阿火说起话来毫

    不废话,我一向知道他的脾气。

    就是死要面子啊。

    「谁要你帮?」我大叫:「反正我什麽都没有了,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人在哪

    就行了。」

    「如果我就是不告诉你,难道你现在还会拿刀砍我?」阿火脸色微愠。

    而说完这句话以後,外头同时冒出四、五个身穿黑衣的家伙。

    阿火叹息般地握紧酒杯:「就让我们好好聚聚不行吗?」

    好!很好。

    原来阿火还记得,几年前救我的那晚,我还拿了把刀砍他那回事?

    不过,不过就是一刀吗?

    我不由得想了一名红衣女孩。

    ※

    21岁那年,我曾因为疯狂地爱上一名角头未满18岁的女儿。

    我们认识的开始,是在一家pub里面。

    当初的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才刚在江湖上崭露头角,靠着贩卖盗版cd钱几

    乎就多得花不完啊。

    什麽摇头丸啦、毒品啦、偷抢拐骗、砍人、跑路的事儿,我几乎什麽都在很

    短的时间经历了。

    几乎就像是站在镁光灯下,被每个人留意、被女孩们追逐、被江湖上的大佬

    捧在掌心之上,闪闪发亮。

    我的身边有着不怕死也愿意跟着我的弟兄,比方说阿火?比方说阿水?

    打架我打不过阿火,动脑筋我比不上阿水,可他们却依然还是愿意跟随我的

    脚步到处闯荡?似乎没啥理由。

    所以坦白说我应该是要满足的。

    只是怎麽好像还是少了什麽?像是挫折、像是遗憾?像是一种需要刻意追求

    的沧桑落寞?

    就像是老王在封刀那年,离开场上的那道深刻背影。

    感觉似乎永远都追不上。

    好了!我与角头的女儿相遇了。

    当时的她身穿红色衣服,在酒醉以後,正在厕所里跟陌生男孩热情的爱抚、

    拥吻,完全都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类似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不是?这般迷失的女孩永远也少不了,总之就像是年轻。

    所以我也不是非常介意,只是一瞥而过。

    只是後来不知为何,当我再一次看到红衣女孩的时候,她竟全身淌血的像垃圾

    般地被丢在路上,身上四处破碎的衣服,倒也多了几分像是被许多人强暴过後

    的景象。

    我理所当然的救起了她,那晚同睡一张床倒也不觉得如何。

    「谢谢。」隔天,稍微回复气力以後,红衣女孩吃力的道谢。

    她的声音像蜜糖一般,又甜又软,而头上原本梳好的两条发辫,此刻更散布出

    几丝柔发,更添了一丝勾引的气味。

    我正眼见她,女孩稍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更让人觉得惊

    艳的则是她的眉稍,细密绵长的非常熨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活脱脱的16岁

    少女。

    16岁!是的,除了这个年纪之外,再没有别得数字更适合眼前这副清纯天真的

    脸庞。

    「我可以在你这里住几天吗?」红衣女孩轻声的问。

    我点头,感觉上倒是有些无谓,在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女孩的老爸竟是叱吒淡

    水的狠角色呢?

    「那之後,你有地方去吗?」像是家人或是学校之类的?

    虽然我很清楚,这年头中撮生多得跟鬼一样:「如果没有的话,就跟着我混吧。」

    自以为是的说完,红衣女孩笑了,当时我并不觉得怎样。

    只是到後来的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恍然大悟,那一抹笑意其实并不单纯。

    而後我们做爱了。

    红衣女孩独特的馨香,孤男寡女放肆的轻狂,没有理由不作爱。

    谁管谁是谁呢?

    我封住红衣女孩的双唇,激情的拥吻着,两舌同时交缠在一块──再也分不开。

    越吻越觉得焦躁难耐,手也不安份地解开红衣,并在女孩的背、肩膀、臀部、

    腰际、发丝,身上每一处游移。

    更尤其是当我看见女孩那发育尚未完成,却已经坚挺的酥胸时,叫我又如何能

    再按耐的住?

    16岁的女孩,此刻甚至不知道她名字的女孩,眼前的她就像是一朵等待绽放的

    花朵,又像是一昙湛蓝的令人忧伤的云──轻灵眼眸,秋波流转──让我发了

    狂的着迷。

    我吻遍了女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并随着她不由自主的扭动,阳具便一次次地

    像是毁灭般地,不留任何余地,疯狂的朝她的阴道招呼!

    一发不可收拾!

    在某个鸟儿吟唱,大地含笑的早晨里,我们裸身赤体地交媾,正是享受激情的

    那一刻,谁又可能想到未来?

    而後?女孩跟我相居了几天,偶尔也会一起在公开场合出游什麽的。

    可是哪天,在措手不及甚至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那天,女孩突然就像空气般地消失──

    而後,直到我被黑道联盟追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干下了滔天大罪。

    原来我一直被误会了,原来那个晚上红衣女孩真的是被轮奸,而道上盛传干下

    这事的人,竟然会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我?

    而女孩不在身边,我又刚好死无对证?

    还记得当时,我打了多少场硬仗?干了多少场架、身上多了几道刀痕?忘了,全

    都忘了。

    我隐约只是记得,在最後的那个晚上,我和阿火两个人跑上台北杀了女孩的父亲。

    最後成了全台湾纵贯线黑道追杀的对象。

    而最後的最後为了帮我脱罪,阿火硬是替我在道上的兄弟面前挡了一刀。

    那一刀是我砍的,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砍得有多少心酸──可阿火却什麽也没说的

    就默默地接受。

    直到所有人都认为阿火死了,我才敢连夜送他赶到医院。

    可是没等到他复原,我就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入狱服刑了。

    而後来阿火也以未满18岁的年纪,因为杀人罪嫌被检方移送法办,一共判了七年。

    漫长的七年。

    ※

    「可以。」起身,我从老王早餐店的铺子上取了把刀,直接就丢到了桌上,

    同时大喊:「欠你的,一次全还给你,拿啊!」

    靠!一整个就是血气沸腾。

    「俊杰,有必要搞成这样吗?」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老王心知自己没有插手

    我们兄弟俩的立场。

    「阿火你别忘了,千千也被抓了,如果她有什麽事,你怎麽跟国威叔交代?」

    「关我什麽事?马的!你就一定要对我大吼大叫的吗?你以为搬国威叔出来

    ,我就到扛吧?干!每次都是我扛烦不烦啊。」阿火也跟着起身,样子看来

    就要动手。

    干!要打就来啊。

    「干!你到底帮不帮我?」握紧的掌心,几乎都快要渗出血来,我咬紧牙根。

    「帮个屁!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叫静琳的女孩子,到底干了什麽事?你家

    到现在还没有被烧掉,到底是谁出得力?」

    「烧就烧啊!谁在乎,可是其他人呢?关他们什麽事?」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干!这应该不是你的作风吧!」

    「所以说不是我干得啊。」阿火说完神情也有点无奈。

    那麽到底是谁?哇靠!

    我有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要是千千出事的话,那麽我们还有机会能够

    活着吗?

    这事可千万不能张扬出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