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宿悻悻的收回了手,对于别人他还不曾这样喜欢的“动手”,现下他主动贴上面前的这女人,她却是翩翩不领情。
“你是不是去王府见那个舞伎?”昇宿装作漫不经心的随意的问了一句,心下却是早已认定了——昨夜的宴还真是出人意料,不单是他,怕是安然也觉得奇怪吧,人有相似不奇怪,但是这两个人这么的相像,更何况那舞伎的身份还不知晓,殿堂之上,他明摆着是故意让流水难堪,这着实令人怀疑,恐怕这两人早就认识了吧,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流水一愣,看了一眼身旁的昇宿,心下了然,这家伙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她要去王府做甚么,不过, 想想也是,经历过宴,任谁都是知道她的意图的,“既然知道了,那你还故作惊疑作甚么!”
“不过是好奇罢了,那你打算怎么开口?”
瞧着身旁人那副探究的神情,流水很是不满,这家伙还真是啰嗦,“这又不关你的事,你问这做什么,你只需要指个路就行!”
“不关我的事?”昇宿顿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挑,闷哼一声,“那我这就离开,你自己去寻吧。”说着就要转身作势离开。
流水见状,也不理他,任由着他离去,反正海曲国又不是只有他一人认得路,径直的向前走了。
听着身侧的脚步声,昇宿也不急,头一低便有了主意,转过身,快步跟上去,“安流水,为何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流水有些个惊讶,那一声里带着诸多的委屈、撒娇,就和初七初九他们的语调一个样,于是停了步,转身看向快步走上前来的昇宿,摇了摇头,“不待见?!我没有!”
昇宿见着她转身,心头一乐,果然,他是对的,她毕竟是安景国的女子,对于男子显现的弱势,总归是有几分的退让的,“不是?哼,若不是,为何我每回遇见你,你总显得不耐烦,神色语气皆是!”
“我……”面对着昇宿委屈的控诉,流水一怔,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突然就摆出一副受了伤的小侍的模样,她对这最没主意了,犹豫了会儿开了口,“我没这样对你,是你有点儿罗嗦……”
“罗嗦?”昇宿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话太多了,他倒不觉着是,“那是你的感觉,明摆着是不待见我,才会这么觉得!”
流水瞧着他略撅着的嘴,嘴角一抹,突然的笑了,面前的男子长得很是好看,该怎么说呢,和她见过的海曲国的男子不同——面前的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少年,双眼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脸颊,肤若凝脂,红唇润泽,漂亮白皙的五官,轮廓柔和清晰,还有次见面时就觉得他的声音很是轻柔动听,这会儿带着委屈的声音,听来更觉得和海曲其他的男子差异很大。
“你多大了?”
“嗯?……”
“没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流水顿时有些窘迫,心下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心情问起这个来,就像是在询问中意的对象一般。
“我可是听见了,安流水……”她那一问,昇宿身心也跟着愉快起来,“安流水,你是不是要娶我?”
“娶你?!!……”流水猛的一顿,不可置信,瞪向着他,“你,你怎么那么问,我……学着你的话说,不过是好奇罢了!”
“好奇?!你认为我不知你安景国的习俗?!安景国的女子在看见中意的男子后通常是要询问男子的年岁的,这是娶亲的前兆,这些我都知道!”
“你是说笑的吧!”流水闻言,见着他说得头头是道,暗暗的惊讶,这家伙知道的还真多,“你可是海曲的男子!你还是海曲的朝臣!还有,我已经有小侍了!”
见着她急急的否定,昇宿也不再提及,他不过是故意的打趣她而已,只是一听见她说已有了小侍,这还真是令人不舒服,不过还算好,只是小侍,还不曾说是夫郎,由此可见那小侍也没什么可值得他关注的。
青石板的地上,马车轮声“咯吱咯吱”的作响,金色的车壁,带有闪耀的光泽,绛红色的窗帘上绣着朵朵的富贵花,紧闭着。在马车的两侧各有两个护卫骑着马,两人都是年轻神俊的男子,身穿着绛金的衣袍,腰际赔着宝剑。
流水看着身旁经过的马车停在高阑朱门的阁楼前,目不斜视,一转不转,那马车她认得,之前曾经在兰元阁前见过,是恒蕴王爷的马车。
“那马车你认得?”
“嗯——,之前见过一回。”流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