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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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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楼采凝

    男主角:季罡

    女主角:巫晓莲

    内容简介:

    哇~~这江南真是个好地方,

    不但风光明媚、鸟语花香,就连男人也俊得不得了,

    就像眼前这一位,简直是上等极品啊!

    看得她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只差没扑上去将他的衣服扒个精光,

    可是,他怎么像是很不屑她似的,

    一接收到她的注目礼,就带着属下拍拍p股走人?

    而他身上仿佛绑着吸力超强的磁石,

    他一走,她立刻被吸了过去,轻移莲步跟在他p股后,

    终于,他停下脚步,询问她的身分,

    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呢,没想到他竟是叫她乖乖回北方吃冰?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

    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坚毅如梅,愈冷愈开花,定要让他注意到她的美……

    正文

    序

    过了一个年,似乎什么都不对了,身体虚虚的、精神疲疲的,就连稿子也让我小拖了一下,我想,是我懒病发作了。

    每天张开眼,就想着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然后一个个找理由推托掉,而后又心安理得的继续睡觉。可往往将东西堆成一团,又处于不能不赶紧解决的情况下,才知道能当废人其实是很幸福的。

    所以采凝从现在起要勤运动、早睡早起,让生活变得更有规律,好赶得上现代人的生活步调,不过要从懒凝变成神采奕奕凝,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大家一定要常常给我个爱的鼓励,着我持之以恒,绝不能再半途而废喔。

    ok,现在来谈谈这本书。

    《魅惑五少》顾名思义,男主角定是很吸引人啰!不过各位别误会,他是很有魅力,但不邪恶,凝最近打算远离邪恶,所以不要再我写恶男,等我修身养性完毕再说吧。

    我很喜欢这本书的男主角,他温柔中带着霸气、幽默中带着魅力,只是因为身受打击所以性情瞬变,在对女主角又爱又恨的情况下又如何将心底的情意隐藏?可任何东西禁锢久了,隐忍不住爆发时必像火山熔岩,炽烈炙人。

    这样的情感又当如何终了?有兴趣的朋友,一定要找时间看看。

    在《灰姑娘的玻璃鞋》出版后,凝收到许多朋友的媚儿,他们都很喜欢这样的故事情节,轻松写意又不失情感的浓烈,凝非常开心。而下一本采凝又想写一部现代小说,是什么样的内容呢?各位拭目以待啰!

    有兴趣对采凝的作品做报报的朋友,可以来凝的网站发表,凝会挑出三到四位送出当月新书一本,欢迎大家。

    对了,各位寄来的手写信凝都收到了,由于采凝现在住的地方离租的信箱有点距离,往往去拿信会稍微延迟些,但我会尽快寄上我的心意,一张小卡聊表感激,更祝福你们……

    写在故事之前话说在唐朝中期,江南一代贵族多不胜数、比比皆是,其中大部分为退隐官吏在此封侯晋爵,从大至小各种阶层都有。然而,属于上层且得以让人首推为真正贵族的却寥若晨星,而在比权量力下,百姓们便挑出前十六名为“一品贵族”。而他们均有一年轻有为的子嗣,大伙便以年龄区分,尊称他们一声“少爷”,但其中辅政有功或是在江南建立各人佳绩的却仅有六位,渐渐的,“江南贵族六少”之名,便在这儿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现在,我就是要向各位谈谈这六位贵族的一些浪漫事迹,看倌们泡壶茶,慢慢听了:

    楔子

    扬州城巫员外夫妇结褵十余载,生了两位公子,独缺千金,好不容易今年巫夫人产下一女,巫邱欣喜不已,为她取名为晓莲。

    大家都视晓莲为明珠,呵护备至,再加上她与上面两位哥哥相距十来岁,下人们都喊她一声“小小姐”。

    只可惜好景不常:“老爷、夫人‥‥小小姐又病了。”奶娘抱着出生甫满三个月的小小姐奔进了老爷与夫人的寝居。

    只见晓莲一张小小脸蛋通红不已,还隐约发着疹子,这究竟是什么怪病呢?

    巫夫人赶紧接过手,“我看看,快让我看看。”见爱女又生病,她可心疼极了,“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呀,这三个月来,晓莲已不只一次发病了,她还那么小,哪支撑得住呀!”

    已为晓莲的病疲累不堪的巫邱揉揉眉心,“我哪有什么办法,这些日子请来多少大夫、名医,却一个个束手无策。”

    “难道你要眼睁睁见她被病魔摧残到死?”

    “坯坯坯,我的宝贝怎么会死,你没瞧见我正在想法子呀。”

    就在巫邱郁闷难解之际,突然门房来报,“禀老爷,外头有一位穿着绿衣裳的怪人,他直说要见您。”

    “我不见!”他哪有心情呀。

    “可他说可以为小小姐尽点心意。”当门房这句话一脱口,立刻引起巫邱夫妇的注意。

    “老爷,您就去瞧瞧吧,说不定他真能救晓莲。”

    在巫夫人的劝说下,巫邱心底也存着一线希望,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见到对方,对方便说:“你可喊我”绿衣老人“,我这有一良方可救令千金。”

    “当真?”巫邱半信半疑。

    “不过令千金并不适合住在南方,劝你早早将她往北送,直到十六岁再接回府中,要不然只能治标。”绿衣老人强调这事。

    “什么?简直是无稽之说。”巫邱压根不愿相信这种事,谁愿意骨r分隔两地呀?

    “既是如此,那我只好告辞了。”

    绿衣老人转身欲走,却又被巫邱喊住,“罢了,事已至此,我就信了你吧。”

    “那好。还有,请你记住,即便令千金十六岁返回家门,你们依然不得以父女之名相称,否则劫数难逃。”绿衣老人眯起眸,缓缓说着。

    “这……这还有天理吗?不能以父女之名相称,要称什么?”巫邱叫道。

    “那就随你了。”绿衣老人从褡梿中拿出一瓶药水,“只要早晚按时服用,不出半个月她便会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巫邱接过手,疑惑地望着他。

    绿衣老人旋身离开,才踏出门槛又回头道:“对了,到时候你们不但不能以父女之名相称,还得隐瞒身份,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但二十岁一过便可解禁。”

    直到绿衣老人消失在眼前,巫邱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章

    巫府今日热闹非常,进府祝寿的宾客络绎不绝,偌大的府邸里摆席百余桌,表面上是庆祝巫员外的五十大寿,实则是为迎接离家十六载的巫家小女儿归来之障眼法。

    回忆当年,就在晓莲服下药水后,病况果真渐渐稳定,才十天身上的红疹已全部消失:当然,巫邱亦没忘记绿衣老人的交代,一个月后便忍痛将她送往远嫁北方的妹子巫霞家中。

    这期间虽然他们经常以避暑为由前往北方探望,但思女之苦又哪是这短短十来天便可慰藉的?

    如今好不容易十六载熬了过去,巫邱决定在自己五十大寿那天将晓莲接回来,从此共享天伦。

    此刻,他坐在王位上,任何人来祝寿都不如听到晓莲的消息让他来得兴奋。于是他一边接受晚辈与友人的道贺,一边引颈而望,直希望能早点儿看见已长得亭亭玉立的晓莲。

    “老爷,小小姐回来了……”门房急速地从外头奔了进来,附在老爷耳边小声说道。

    “真的!回来了?”巫邱急急站起,同样压低嗓子问:“她在哪儿?”

    “后门外。”

    “这里帮我招呼着,我这就过去。”说着巫邱便悄悄退出大厅,直往后门走去。

    才到了后门,正好瞧见巫晓莲奔进门内,在与巫邱相视的刹那,忙不迭地咧开了嘴,笑得灿烂。

    “爹!”她快步跑了过来,紧紧抱住巫邱,可爱的小脸漾满愉悦。

    巫夫人也在丫鬟苏儿的陪伴下快步走了出来,当她见到这一幕,激动得泪水滑了下来。

    “娘,女儿好想你。”晓莲又奔向母亲,将她抱个满怀。

    “娘也想你呀。”巫夫人抬起她的小脸,“是谁送你回来的?姑姑?还是姑爹?”

    “他们都来了。”晓莲笑着指着后方。

    抬头一瞧,果然巫霞和陈风就站在门口,正感动于他们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大哥、大嫂,我们依约将晓莲平平安安的带回来了。”巫霞走上前,对着哥哥露出微笑。

    整整十六年了,他们一直把晓莲当亲生女儿看待,如今要送回来,她还真是百般不舍。

    “谢谢你们呀妹子、妹夫,快……快里面坐。”巫邱笑逐颜开,热情的招待他们,但随即蹙眉一想,“晓莲的事不得宣扬,我们该怎么称呼才好?”

    “这……”陈风想了想,“不如晓莲就称我和小霞为爹娘,你们就委屈点做舅舅、舅妈,如何?”

    “为什么我不能认爹娘?”晓莲嗷起嘴儿,满心不解。

    “为了你的身体呀,私下你依然可喊我们爹娘,可在外人面前切记要改口,懂吗?”巫夫人心疼地抱住她,劝慰着。

    “嗯……我知道,从小你们就这么教我了。”晓莲虽不满,可也善解人意。

    “对了,大哥,我们此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为大哥您祝寿呀!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为化解这怪异的氛围,陈风赶紧呈上贺礼,笑着说道。

    “好好,你们能来就很好了,我很开心哪!”巫邱捻须大笑。

    “爹,晓莲也准备了礼物给您……您瞧,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绣好的白鹤长青的锁麟囊,希望您曾喜欢。”才十六岁的晓莲也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

    巫邱拿在手上,笑在唇边、热在心里晓莲长大了,他的晓莲真的长大了:

    若说巫府是扬州城的城东首富,城西首富则是季府了。

    季府在江南位居十大财主之一,甚至比巫家更甚。季府当家季池年少时便有经商头脑,再加上季家历代富有,使季家的财富和名望达到最高峰。

    除此之外,季府独子季罡更在两年前考上状元,现任江南监察御史,并在“江南十六少”中排行第五,人称五少。

    “五少,我查出来了,十六年前将舅爷推下山崖的人的确是城东的巫员外。”李科快步走进季罡的书斋。

    “什么?真是他!”季罡一震,随即深吸了口气,“真看不出来,我一直希望不是他。”

    “得知真相时我也是大吃一惊。”

    说的也是,巫员外在扬州城可说是属一属二的大善人,不但定期施米、捐钱,还造桥铺路,这样的人怎会是个歹恶之徒呢?

    “消息可正确?我可不希望找错对象,诬陷了别人。”季罡眯起眸,懒懒地挑眉瞅着李科。

    “属下知道。”李科很郑重的重覆,“罪证确凿,绝不敢李代桃僵。五少,我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您不曾不信任我吧?”

    季罡肆笑地摇摇头,“傻李科,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下面的那些人呀,平时懒散惯了,我是怕他们随便找了个人硬栽赃。”

    “禀五少,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调查的,并未假手他人。”李科再一次强调。

    “哦?!”

    “我知道五少非常在意这事,好不容易有了这条线索,我又怎会掉以轻心呢?”

    季罡站起,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当时舅舅被人推下山崖致死时我才八岁,想为他做点事却无能为力,内疚了十余年呀。”

    季罡出生后不久母亲便去世,父亲为掌理生意无暇照顾他,只好将他托给住在临县的舅舅江海夫妇照顾。

    江海夫妻对他视如己出,时而带着他返家住几天。他记得当时有个女人常来纠缠舅舅,舅舅为之困扰不已,更担心舅妈会误会,因此蓄意疏远她。

    可从那时起,住家外就不时有人影闪动。

    有天,他吵着要出去玩,舅舅不允许,他便偷偷溜了出去,到后山玩泥人。

    当晚江海察觉他不见了,心急如焚地到处寻人,好不容易在山上找到季罡,却平空冒出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使劲儿将江海往崖下一推:

    才八岁的季罡亲眼目睹这一幕,心里的冲击可想而知。

    可是他仍然勇敢地冲上前,紧紧抱住黑衣人的大腿,“还我舅舅……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舅舅推下去?”

    “你这小子!”那人想把季罡甩开,可季罡紧抓着他不放。

    那人见状,猛力地将他一推,季罡往后一仰,手中拿来玩土的铁铲就这么朝那人的右小腿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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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罡、江海……”

    江海的妻子边找边呼唤。

    见季罡呆坐在地上,她立刻跑过去扶起他,“怎么啦?瞧你一身都是泥巴,快回家洗个澡。这里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失足坠崖,下次不准来了!对了,你有看见你舅舅吗?”

    “舅妈……”闻言,季罡立刻放声大哭,抱着舅妈久久放不开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舅妈说,舅舅已被坏人推下山崖?

    呜……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贪玩,舅舅也不会遇到不幸。

    他哭得伤心欲绝,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舅妈每日以泪洗面,眼看这一切,季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替舅舅报仇!

    可才八岁的他根本无力为舅舅做什么,只好捺着性子等……等自己长大。

    终于,他考上状元,深得皇上喜爱,想要招他进宫,却被他拒绝,他宁可回江南做个小官,以报当年舅舅被害之仇。

    皇上知情之后,便封他为“江南监察御史”,给予他绝对的权力。

    但光凭小腿上的伤疤,及黑衣人裤管掉落的黑色碎布,想要查出黑衣人的身分谈何容易?

    所幸,就在元宵节那天,江南巡抚邀请他与巫邱入府欣赏花灯,让他注意到了巫邱。

    当时酒过数巡,巫邱已有些醉意,走路颠颠簸簸,一个不小心摔在廊柱旁,他好意上前搀扶,眼角余光竟瞥见巫邱长褂下摆露出来的右小腿有。一道长疤!

    他深吸了口气,压住胸口翻腾的火焰,立刻命李科调查此事。

    如今终于真相大白,这个结果却让他既惋惜又诧异:

    “对了,你怎么确信是他?”季罡蹙眉一问。

    “五少,您手上不是还有块碎布吗?记得我们曾到每一家布庄察访,大伙都说以十几年前来看那可是上等布料,唯有江南有,而巫府数十年来的家业就是经营布庄。”

    李科顿了会儿又道:“为了确定此一猜测,我潜入布庄,收买老掌柜,要他将那时候的布料全部拿出,其中一疋黑布就跟这块碎布一模一样,而出产这布料的就是巫府的巫记布庄。”

    “还有其他佐证吗?”

    “有。我还去问了在巫府干了二十年的老花匠,他说十多年前巫邱曾因脚伤不能动弹了好些日子,他甚至记得那天是闰年的妈祖娘娘寿诞,每一项都吻合呀!”

    “唔……”季罡重重闭上眼,看来他想找机会证实巫邱的清白都不可能了。

    “五少,您怎么了?”李科担忧地问。

    “没事。”他揉揉眉心,怎会突然一阵晕眩呢?

    好像……将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晓莲开心地在扬州城内四处逛着。

    在寒冷的北方待久了,她还以为市集里都只卖些貂皮靴、白狐围巾、雪兔帽等御寒物品,没想到南方的市集如此多采多姿!

    有好吃的冰花糖、软腐奶,及一碗碗令人垂涎欲滴的八珍咸粥:“哇……好香,那是什么味儿?”晓莲轻轻嗅了嗅,问着跟在身旁的丫鬟苏儿。

    “那是蜜汁火方,用金华火腿和去芯莲子做成的。”苏儿解释。

    “哇,听起来好像很好吃,在哪儿?我要吃。”

    晓莲四处张望着,百到苏儿指着对面的“绿珠楼”,“就是那里了,小姐。可是,就要午膳了,夫人不是要您回府吃午膳吗?”

    “可……我想进去尝尝,只要一小口就行,好不好?”晓莲皱起一对小巧的眉,那可爱的模样真是让苏儿无法拒绝。

    “好吧,我们就叫一盘来尝尝。”苏儿终于让晓莲如了愿。

    “谢谢苏儿。”晓莲立刻拎起裙摆朝绿珠楼跑了过去。

    苏儿见状也只能摇摇头,会心一笑。想想向来沉闷的府里突然来了个可爱的小小姐,还真是热闹非凡呢!

    可晓莲走没几步又转身望着她,“苏儿,我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你身上有银子吗?”

    “我……”苏儿摸摸囊袋,脸儿一红,“刚刚看小姐买得那么开心,苏儿也跟着买了,现在身上只剩几文钱。”

    “那一盘蜜汁火方要多少银子?”晓莲心想,凑-凑不知够不够?

    “那是咱们江南的名菜,苏儿也没尝过,应该不便宜。”苏儿走上前,望着绿珠楼里的客人,哪个不是绫罗绸缎、穿金戴玉的,可见所费不赀呀!

    “那……”怎么办呢?她好想尝尝那味道呀。

    “这么吧!小小姐,您先进去用,我回府替您拿银子来,您说好不好?”看小小姐两只眼直瞪着里头,想必不让她满足口腹之欲她是不会走开了。苏儿只好勤快点来回奔波了。

    “嗯,谢谢你苏儿,那你要快哟,我会替你叫一份的。”听她这么说,晓莲这才展开欢颜,露出可人的笑容。

    “好,我这就去,您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乱跑呀。”苏儿不放心地又叮咛了几句,这才快步离去。

    而晓莲一进入绿珠楼,才抬眼便被坐在角落、面对着大门的一名俊魅男子给吸引了目光!

    她傻傻地站在门口,百望着对方那张英挺到有点无法无天的脸孔。

    唉……为什么就连南方的男人都特别俊呢?那她窝在北方十六载,岂不是白白丧失许多欣赏俊逸男子的机会?

    “这位姑娘,您是要打尖还是用膳呀?”掌柜突如其来的询问立刻唤回了她的神志,让她吃了一惊。

    “呃……我要用膳。”因为人生地不熟,向来活泼的她这会儿却是带着丝丝怯意。

    “好,姑娘请这边坐。”掌柜瞧了眼她陌生的脸孔,和那带点北方腔的语调,不禁纳闷她是哪家千金?

    “姑娘要点些什么?”一旁的店小二问。

    “嗯……听说你们这儿的蜜汁火方很可口,就来一盘吧!”她抿唇笑了笑。

    “还有呢?”

    “还有……”晓莲一愣,“还有什么?”

    “可多着呢,像是三丝敲鱼、兰花春笋、干烧鱼翅、狮子头……”听店小二念了一长串的菜名,每一道都像是挺好吃的,再加上午膳时间已近,她肚子便莫名地响了起来。

    “那就都来一盘吧。”她愈听愈饿,现在都可以吞掉一头大象了。

    如果可以……她还想吞掉眼前那个俊男!

    只见他低头与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商议着事情,连抬头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他……还真忙咧!

    “是,马上来。”

    店小二退下后,晓莲一双杏眼便眼巴巴地盯着那男人瞧,心底有的净是对他的好奇与一丝丝突兀的怪异感受。

    正与手下的几名官员商讨某个案子的季罡,敏锐地发现有两道不寻常的视线直朝他s过来,他终于抬起头瞧了去,竟看见一位姑娘张着双如花痴般的大眼直盯着他。

    凭他季罡要吸引女人注目是司空见惯之事,可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女人。

    厌恶地皱起眉,再次低下头专注于谈论的事情上。

    可是任凭他如何专心、如何心无旁骛,却怎么也无法忽略那道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还真是今人难以忍受呀!

    他忍不住抬脸轻问:“你看够了没?”

    “啊!”晓莲没料到他会对她说话,吓得站了起来,大眼比刚刚瞪得还大,“我……你……我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罡有些不耐烦,想他可是堂堂监察御史,见了他连个礼数也不懂吗?

    “我……我是想问你……你们江南的男人都那么好看吗?”凶什么啾!人家只是还没从迷乱之中回过神而已。

    “这

    “他当真被她这问题给问傻了。

    这女人是打哪来的?莫非她不住江南?听得出她的口音不属南方,不知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怪胎。

    “你怎么了?我都说了,你却又不理我,亏你长得那么好看,居然那么冷漠!”她嘟着嘴儿直咕?着。

    店小二陆陆续续上菜,一下子就将她的桌子摆得满满的。

    看着满桌的佳肴,巫晓莲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她喃喃地说:“怎么:怎么那么多呀?”

    她那哭笑不得的脸色也落入了季罡眼底,一旁的官大人悄声道:“那位姑娘还真是奇怪,居然点了一桌子的菜,我看她怎么吃得完。”

    “是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另一人他道。

    晓莲抬眼望着季罡那桌的人,瞧他们是什么眼神,以为她吃不下吗?北方天冷,她可以吞下一大块猪蹄配烧赤烈酒呢!

    于是她先c起一个狮子头猛啃了起来,接着品尝那油而不腻的蜜汁火方。边吃,她还边笑着对那些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的人说:“好吃…:难怪我在外头就闻到香味了。”

    “天,一个那么美的姑娘,没想到竟是个大胃王:”另一桌的人也惊讶道。

    季罡眯起眸,瞧着晓莲那大剌剌的吃相,不禁撇撇嘴,“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太吵了。”

    “是的,五少。”

    一伙人跟着站起,哪知道巫跷莲也起身,而后拍拍肚子对他们说:“真好吃,这些东西在北方是吃不到的。”

    季罡望她一眼后便继续朝门口走,可她却挡下他,“你要走了呀?能不能再等会儿?”

    晓莲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酱汁。

    望着她那动作,季罡眸子随即一黯,“有事吗?”

    “我……”长那么大,从没对男人有过这种特殊感觉的晓莲,一时找不到借口留住他。她只好直言道:“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闻言,季罡又是一愣,对于她的直接更显不耐,“我很忙。”

    “我不会打扰你,只是想跟着你而已。”

    可人儿张着双痴迷的大眼盯着他,季罡莫可奈何地道:“小姑娘,回家吧,若是你迷了路,我可以让我的手下送你回去。”

    “我没迷路,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掌柜已忙不迭上前,“姑娘,总共是三十两银子,你先付完账再跟五少走吧。”

    “五少?”她眼睛一亮,转身对季罡说:“你排行第五?”

    季罡有种想抚额大叹的冲动,更不明白自己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只好深吸口气,对着身旁一干官员道:“我们走。”

    晓莲急急跟上,这时掌柜又道:“姑娘,你的三十两还没付呢。”

    “三十两!”她一阵紧张,“我身上只有几文钱而已。”

    “什么?你想白吃白喝!”掌柜脸上的笑容敛去,百瞪着她。

    “不是的,我刚刚逛市集将银子都花光了,所以……我……”

    “既然身上没银子就不该进我们绿珠楼呀。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掌柜向来最痛恨这种想白吃白喝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碰上了个女混混!

    “我……我已经让我的丫鬟回去拿银子了。”被掌柜这么厉声问,晓莲吓得眼眶凝出泪来。

    “丫鬟?你这样子还有丫鬟?”掌柜质疑道。

    “啊?”

    怪只怪她穿了一身布衣,实在是她已习惯穿着轻便四处溜达,回到巫府,娘为她做的新衣不是露肩就是轻如薄翼,穿在身上就像没穿一样,她根本穿不惯。

    季罡瞪了她一眼,随后举步跨出去。

    “等等

    “她直想追上他。

    “别跑!”掌柜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咆道:“你胆子还真大,当真要溜呀?”

    “我没要溜,我只是

    “

    “你不是说你有丫鬟?那你告诉我你府上哪里,我派人亲自去问问。”掌柜真把她当成了一个女骗子。

    “我……我住在……”爹娘普千交代、万交代,说她返家之事得保密,就连在府中她都只能当个“表小姐”,如今她能贸然说出自己的身分吗?万一出了纰漏就惨了!

    “说呀!”掌柜犀利地问。

    “我住在……”晓莲急得哭了出来,尤其见“他”已渐行渐远,这下她追不上他了啦!

    见她支支吾吾的,掌柜真的火了,“阿弟,把她送去衙门!我得给这丫头一个教训,让她别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

    晓莲惊慌失措地大喊:“别送我去衙门,求求你,我的丫鬟马上就来了……”

    她与掌柜拉扯着,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苏儿,你快来呀!苏儿……

    第二章

    “我帮她付。”季罡不知何时已折返,那磁性的嗓音让晓莲动容不已。“嗄?五少,您要担下?”掌柜涎着笑脸问。

    “李科,拿三十两银子来。”他也不废话,立刻命李科付账。替她解决完问题后,季罡转身又要走。

    “等等。”晓莲上前拦住他。

    “又有什么事?”他挑起一眉。

    “我……我只是想问你,你住哪儿?”她吞了口唾y,羞赧地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五少说话!”李科猛跨前一步,企图吓退这名不识好歹的女子。

    “那要用哪种口气?莫非他是……”由于她长年住在北方,不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扬州城的官员。

    “他是咱们扬——”

    “李科,别说了。去跟他们说我有点事,刚刚那些问题等以后再商议。”季罡知道不先解决这女人,其他事都别想做了,“另外,交代过后你也先回去吧。”

    “这……是。”李科回头看了晓莲一眼后,便走向前方那些官员们,而后连袂离开。

    “现在你可以说了。”季罡想想在这大街上谈话似乎不妥,于是指着对面的茶店,“我们进去谈吧!”

    “嗯。”她怯怯地跟在他身后,向来活泼淘气的她面对他时,居然有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态。

    一进入茶店,他叫了盅香片,笑望着她,“你是打哪儿来的?”

    “我是……从北方来的。”她小声地说,一双大眼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

    “北方?”他点点头,“怎会来南方?”

    “呃:…我:…我是来找我爹娘的,我从小就和他们失散了,是我姑姑把我扶养长大的。”生平次说谎,她说得胆战心惊的。

    “哦,这么说,你是……溜出来的刊”他淡淡一问。

    “啊?我:…”晓莲看看自己,她有那么落魄吗?像是风尘仆仆从北方赶来的?

    “是就是,找爹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眯起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莲。”

    “这么吧。”他从腰际解下一块玉佩,“这个拿去吧。”

    “这……做什么?”她憨傻地问。

    “拿去变卖,做为你回北方的盘缠啊!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执意留在此只是徒增辛苦,懂吗?”他将香片倒进杯里,缓缓喝了口,“把茶喝完后,你就可以上路了。”

    “什么?我回……去……”她结巴了。

    他扬眉看她。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找我爹娘。”不知为何,她居然又对他扯起谎来。是因为不想与他就此断了连系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她在心底道。

    “你——”季罡眉头一皱,“随你吧。”

    他起身欲走,可她又喊住他,“你问了我的名字,那我也可以问你吧?你的名字是?”

    他顿住了,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小器鬼,人家都告诉你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干不脆的。”见他那副提防样,让她心底有点小不满。

    “我叫季罡。”凝视她半晌,他无奈道出。

    “那……以后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她终于笑咧了嘴,笑容天真又无邪。

    季罡又一次愣住,不知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更奇怪的是,一开始对她的厌恶似乎已然消失,甚至有点儿喜欢她这种憨傻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他逸出抹笑。

    “你是季罡呀。”她清澈的眸如水晶般闪闪动人。

    “我的官衔?”他又问。

    “季罡……”

    晓莲没仔细听,随口念出他的名。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实在很难不被他吸引。哇……愈看他愈俊,她都舍不得离开他了。

    高挺的鼻梁、丰厚有力的下颚、宽广挺直的背脊,举手投足间净是潇洒俊逸:

    这样风流倜傥的男人是晓莲从未遇见过的,教她的少女心怎能不起涟漪?

    瞧她望得痴迷,他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想逗弄她,“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季罡……”天,他的笑真好看!

    老天!他是遇上一个花痴女吗?原来对她的好印象又荡然无存了,于是他又问:“你最恨的男人是谁?”

    “季……”她突然张大了眼,“不,不是季罡,而是……而是……怎么办?我没有最恨的男人耶。”

    呵,她还知道改口呀!

    “算了,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别再上客栈白吃白喝了,今天是你碰巧遇上我,否则你真会被架上衙门。”最后一次叮咛她,他下定决心不再逗留。

    “季罡,希望能再见到你……”她忍不住开口。

    他没回答,坚定的迈开脚步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始终没停下来: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她失落极了。

    晓莲敛下眼,望着自己绞紧的十指,心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的闷。

    怎么搞的,为何他的淡漠会让她这么难受?她不禁气自己竟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有这么深的悸动?

    突然,眼下出现一双鞋,她愕然地抬起头,瞧见是他,心底既开心又意外!

    “你……你回来了!”她抹去眼角不知何时泌出的泪,俏脸泛起魅人的绯色。

    季罡俊秀的眉淡淡-挑,压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折回,是不忍见她伤心吗?记得当年舅舅过世,舅妈的眼泪在他心底起了不小的冲击,他曾发过誓,今后再也不让女人掉泪。

    “我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你说……到底怎样才肯心甘情愿的让我走?”他叹口气问。

    “我说了,我只想再见到你,可以吗?”她抬起小脸,鼓起勇气问。

    他揉了揉眉心,思忖半晌才道:“好,我就在监察御史府,你可以来找我。”

    既然身为扬州城官吏就该关心百姓的生活,或许这丫头是需要他的帮助才会对他纠缠不清。

    “随时吗?”她急急又问。

    “对,就拿刚刚我给你的那块玉佩给门房看,他就会让你进去。”深邃的眼。眯起一条线,他瞅着她那张发亮的小脸。

    为什么愈是接近她,就愈拒绝不了她呢?

    “嗯,我会去找你的。”她很认真的说。

    他撇唇一笑,“那我可以走了吧?”

    “再见。”举起手,感性的道别话语还没来得及吐出,他就转身而去……虽然心底有些失落,可想起日后还有机曾见面,她的心情又开朗起来。

    这时苏儿才姗姗来迟,一见到她立刻说道:“小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去绿珠楼找不到你可吓坏了。”

    一提起绿珠楼她就有气,“以后别再提起绿珠楼了。”

    “为什么?”苏儿不解。

    “他们根本是狗眼看人低。”

    “嗄?”

    “不过…:”晓莲甜甜一笑,“我还真得感激那位狗眼看人低的掌柜,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他。”

    “小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他呀他的?”苏儿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我心里的秘密,不告诉你,咱们回去吧。”巫晓莲点点苏儿的脑袋,蹦蹦跳跳的朝回家的方向前行。

    苏儿搔搔脑袋,快步跟上,“对了,小小姐,我带了银子,是不是要拿去还绿珠楼的掌柜……——”

    晓莲停住步子,“我不是说过别再提他了吗?再说我欠的并不是绿珠楼的掌柜,而是……”她脖子一缩,露出甜笑,而后以更雀跃的步子奔回家。

    这下,苏儿更迷糊了:

    夜里,巫晓莲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季罡的影子便在她脑海里盘旋,而且愈来愈清晰。

    对了,那她明天该不该去见他呢?才一天而已,他会不会嫌烦?

    唉……可是她忍不住呀!

    他就像火,一瞬间便烧进她心底,在她胸臆间燃起一片热浪,吹不熄、浇不灭,烧得她热烘烘的。

    “晓莲,灯怎么还见着?还没睡呀?”巫夫人在房外轻喊。

    晓莲赶紧打开门,一看见母亲便撒娇,“娘,人家会认床,睡不着嘛。”

    “已经回来一个礼拜了,还不习惯呀!那你不就睡眠不足了吗?”巫夫人担心不已。

    “不会啦,有时白天反而睡得着呢,我看我干脆当夜猫子好了。”她偏着脑袋对着母亲甜腻一笑。

    “你哟。”巫夫人摇摇头,拍拍她的小脸,“不过也真的委屈你了,明明是爹娘的孩子,却要在外人面前喊我们舅舅、舅妈,整个府里也只有爹娘、管家与苏儿知道你的身分,实在是……”

    “娘,别这么说,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反正私底下我也可以喊你们爹娘呀。”对于这点晓莲很早以前就想开了,十六年与父母分隔两地的日子都熬过去了,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好。”巫夫人这才放心道:“对了,今天去逛市集好玩吗?”

    “啊?”她脸儿一热,迟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巫夫人看着她,“怎么突然脸红了呢?”

    “呃,没……没事,市集很好玩,我明天还想去看看,可以吗?”她试着间。

    “当然可以了,你若想出去逛,尽管叫苏儿陪你。”苏儿长晓莲三岁,有她在,巫夫人才安心。

    “不要——”晓莲冲口而出。

    “什么不要?”巫夫人蹙起眉头。

    “呃……我的意思是,不必让苏儿陪我了,我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若是让苏儿陪着,她就不能去见季罡了。

    “这……不好吧,你才刚回扬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巫夫人显得有些为难。

    “娘,人家回来那么久,也没跟您要求过什么,就这点请您答应女儿。”她抓住娘的手不停摇着。

    “唉,你这孩子。娘是担心你迷路呀!你爹去广州办事,下个月才会回来,万一你出了事,那不就——”

    巫夫人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瞧见晓莲垂着脑袋,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算了,那就别出去了。”她走向床榻,“娘,我想睡了。”

    “晓莲!”

    “我真的想睡了。”

    一张无奈的脸,一张鼓腮的脸,两两相望却各有各的坚持。

    久了,退让的还是巫夫人。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凡事要小心,即便再好玩也一定要回家用膳。”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

    “娘,您最好了!”她立刻冲上前,在巫夫人颊上重重印上一吻。

    “你这孩子就是吃定娘了。”巫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拍拍她的小脸,“快去睡吧,娘也要回房了。”

    “晓莲送您回房。”

    “不用了。”摇摇头,巫夫人叹了口气,“怕让下人起疑,娘也只敢自己来找你,你这一迎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