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谁说的!”话一开口殷婕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看着他抱胸寻衅的样子,她硬着头皮说:“留下就留下。”长这么大她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遗传到了妈妈不顾一切的冲动。唉!
“很好。”所老太太再度喊来管家:“带殷小姐到她的房间。”
除却邪肆的所胤带来的压迫感,留下来倒是不错的主意。
殷婕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满意地望着床旁的落地窗,这栋木屋就盖在山顶,四周杳无人烟,设计者将每个房间都加了落地窗,好让居住者可享山林之美。
她打了电话跟爸妈说要在这住一段时间。管家叮咛了不要泄露电话及地点,所以她只轻轻带过说是在山上,再三保证安全无虞之后,殷浩跟乐乐乐才答应让她住下来。
好棒喔!像在度假!殷婕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有人敲门,殷婕坐了起来,“请进。”
所管家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纸盒:“这是老夫人吩咐送来的衣服。”他没说出尺寸是少爷目测的。
他们真体贴,还想到她没有携带随身衣物。“谢谢。你放在旁边,我等一下自己整理。”
所管家将衣服放好,“请问小姐晚餐要在饭厅吃还是房里吃?”
殷婕好奇的问:“他们都是怎么吃?”
“除非有事,通常老夫人跟少爷都是在房里用餐。”
殷婕歪着头,“那我也在房里吃好了。”
管家告退之后,殷婕起身整理那叠衣服,从贴身衣物、睡衣到外出服一应俱全。她笑着想:睡衣就用不着了!她是自然主义奉行者,睡觉时是不穿衣服的。
第三章
经过这几天下来的观察,她发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所老太太、所胤、她以及所管家、司机,还有一个负责打扫煮饭的王妈。
难道家大业大的所家人丁这么单薄?还有,所胤明显躲着她,这样也好,省得她每次见到他就想逃!
人少,加上各有所司,相形之下,只有殷婕整天闷得发慌,她不敢叨扰所大少爷,也不想引来所老夫人关爱的眼神,干脆走进厨房。
看见王妈正在挑拣菜叶,她跟着踏了一来,“王妈,你在忙啊?”
王妈是纯朴的乡下妇女,看到殷婕吓了一跳说:“小姐,你怎么跑进来了?”
殷婕纳闷,“这里是禁地喔?”
“不是啦!”王妈也喜欢眼前这个常带着甜甜笑容的小姐,“你是客人,要是让管家知道你在厨房里会念的!”
她对一丝不苟的所管家也非常敬畏,殷婕吐吐舌头,“那我们都别跟他说!”
“你喔!”王妈是所家在台湾请的佣人,也觉得大户人家的规矩真的很多。她瞧瞧门口,确定没人之后才说:“小姐也觉得无聊喔!”
“别叫我小姐啦,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可是管家说——”
殷婕不在乎的摆摆手,“私底下你就喊我的名字嘛!没有人会知道的!”
王妈笑开了胖胖的脸,“好呀!说真的我也觉得没人说话很无聊呢!”
殷婕帮忙拣菜,随口问道:“我看司机小沈好像也是台湾人喔?”
“嗯!小沈是雾社的原住民。”
“所老夫人他们常来这里住吗?”所家是住在澳洲的,不是吗?
王妈回答:“夫人跟管家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年了,只有少爷比较少来山上。”
难道所家已经搬到台湾了?殷婕有些讶异!
“小姐,老夫人有请。”所管家平板的声音响起。
吓了一跳的王妈无措地搓着手。
殷婕对王妈眨眨眼,告诉她没事。好整以暇地起身洗好手,走到所管家面前,正经八百的说:“你就当我在帮老夫人验菜好了。”
所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依然训练有素的退开一步,“小姐请。”
所管家带她来到花厅之后就退下了,殷婕对端坐着的所老太太微变了下身子,“老夫人好。”所老夫人示意她坐下,“这两天还待得习惯吗?”像是开场白,又像寒暄,语调里听不出有几分关心。
殷婕向来跟谁都好相处,她耸耸肩说:“风景不错,就是有些闷。”
她的率直让所老夫人微讶,端起置放在旁边茶几上的盖杯,用杯盖慢慢旋着杯口,啜了一口茶之后才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婚事……”
不会吧!从那天之后,她跟那个所胤就没见过面了呢!殷婕头皮开始发麻,故意四处张望,岔开话题说:“老夫人喜欢这里的风景?”
“这里有几分神似我们上海老家的景色。”所老夫人顺着移开话题,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不会那么盲目地决定婚姻。
“人人都只知道所家是从上海外滩起家的,其实所家大宅在上海市西郊的青浦县山上。在过去,所家子孙童年时期都在大宅里读书,直到长大才依能力由当家的派到各个部门做事。”所老夫人遥望着远处山峦,“这里是我见过最像故乡风景的地方了。”
殷婕听得兴起,忙问:“老夫人怎么不回所家大宅呢?”再神似也敌不过真正的故乡吧!
所老夫人轻轻一叹,“你听过抗战前所家撤退的事吗?”
殷婕点头,“我听过一些些传言,外界的人只知道所家在战争前就举族迁往澳洲。”
“七十年前,日本要对上海发动战争之前,我才十七岁。那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并不是毫无征兆的,只是上海人自恃有着英、美、法、德的租界撑腰,没有人会在上海捣乱。”所老夫人摇头,“他们都错了。我曾经在日本住过几年,对帝国主义有些了解,因此断言上海不久将会遭到空前浩劫,在我的坚持之下,所家所有物业在一周之内全部撤往澳洲。也正因如此,所家才能逃过战争的浩劫,不至于崩解。”
殷婕听得目瞪口呆,“十七岁?您才十七岁就有这番魄力?”
所老夫人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那么顺利,宗族长老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这几十年来,她学会惟有更强势才压得住异议。在她的强硬主导下,所家其他宗亲都被排除在事业核心外,拥有不虞匮乏的物质生活,却再也不能干扰决策。除掉家族企业的包袱,才是所家能屹立不摇的主因。
殷婕突然对眼前这位气质高雅的老夫人肃然起敬,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一个传统家族的年轻女孩,如何能一肩扛起整个家族的担子?
她仔细的观察老太太,发现她有着与生俱来的一种威严,丰挺的鼻梁显现她是个积极有主见的人,薄冽的嘴唇更说明她的刚毅。也惟有这样的人才能继承所家吧!
望着所老太太,殷婊坛想到了另一张相似的脸孔。时间磨去了所老夫人性格中刚硬的部分,如果所胤像他姑婆祖年轻时的模样,那她丝毫不怀疑当年的所老夫人,会说服得了族中长老。
“多跟我说一些所家的事好吗?”殷婕央求着。不是为了访查,她真的对这个神秘家族感到十分好奇。
也许是投缘、也许是山居岁月没有太多说话的对象。所老夫人毫不隐藏的说:“我们所家发迹在十九世纪。洋人入租界之后,先祖所文公先以煤炭、火柴起家,奠定所家的财富,后代子孙接着纵横金融业、航业……终至成就庞大的所家王国。”
殷婕听得咋舌,“要能富裕一百多年不容易吧!”
所老夫人自豪的说:“先祖所文公老先生是有先知卓见的人,他排下&039;富贵传家仁道身&039;这八个字当字辈排行,还用严谨的家规规范历代子孙,也保有所家一百六十年不衰的盛世。富不过三代?所家人打破了这个定律!”
虽然已经从易存那里听说了一些,但是真正听到所老夫人这么说,殷婕还是受到些许的震撼。
“难道……”殷婕委婉的问,“历代子孙都没有人对家规有意见?”
所老夫人宣言不讳,“你是指有没有子孙革命吧!”
殷婕尴尬的笑。
所老夫人摆摆手,“没关系,我懂你的意思。几代下来,从胤他祖父、到他父亲都还听话,惟独胤……”她叹了口气,“我对他的教育方式就跟教育他父祖是一样的,只是,那孩子从小就不能让人箍住。虽然衔着金汤匙出世,他却不屑承袭祖上余荫。
从胤祖父下来,所家的子孙每个人在满二十岁那年,都可以得到一百万美金的基金。他的祖父、父亲也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人,但是在拿到那笔钱之后都用来环游世界、狠狠的花完它之后,才心甘情愿的进入所家的事业。
可胤这孩子硬是不同,他用那笔钱投入股市,凭着精准的判断力及果决的行动力,这几年来,他自己的身价已经足以抗衡整个所家的事业了!“
所老夫人一方面欣慰胤有这才能,另一方面又对他的不驯伤透脑筋,她知道胤不像他父亲,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她老了,过去纵横商场的魄力不再,剩下的只是一般老人想要含饴弄孙的私心。
所老夫人跟殷婕说着所家璀璨的历史,也谈到她的心愿,“这两年,胤已经愿意兼顾所家的事业。我老了,除了放下肩头上这几十年的担子之外,惟一希望的是能亲眼见到胤成家,将来百年之后也好级历代祖先有个交代。”
殷婕赶紧问道:“所家没有其他子孙了吗?”
“除却那些毫无用处的宗亲们不算……”所老夫人眸子一黯,“胤他祖父跟爸爸两代单传,又都已经过世了。偌大的所家,如今只剩我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殷婕沉思着。显然所家的事业能保持兴盛,原因在于直向的权力核心,只有真正的所家人才拥有决策力。
但,易存呢?所老夫人难道就这么排斥他?他好歹也算嫡系子孙呀!她很难把眼前这个慈祥的老太太,跟存形容的女暴君交叠在一块。
压下疑问,殷婕笑着打哈哈,“老夫人放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开玩笑!嫁给那个霸道的雄性动物?她可没打算这么陷下去!殷婕端起奶茶来喝,以回避老夫人的问题。
“娘娘又在婚啦?”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殷婕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满嘴的奶茶呛进呼吸道,咳个不停!
所胤拢起高高的眉毛,望着眼前这个连喝茶都会呛到的蠢女人,冷冷的说:“白痴!”
殷婕想辩驳,可又觉得实在好笑!居然大笑了起来。
所老夫人也让她单纯的笑靥逗出一丝微笑,只有所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连喝水都会呛到的女人,居然会莫名其妙地乱笑。
他坐下来,冷冷吐出:“大白痴!”
“胤!”
殷婕好不容易停住笑,挥挥手说:“老夫人没关系啦!我不会介意的。”
所老夫人微笑纠正,“你跟着胤喊我娘娘就行了。”
她看出胤对这个女孩有兴趣。尽管他还没察觉婕的善良,但能引起他的注意就是好事。
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她看人从来不会有错,婕脾气温和、性情开朗,配y沉冷漠的胤正好!这个孙媳妇她要定了!
所老夫人才起心动念,所胤就惊觉不对。那日决定留下这个小白痴,除了觉得她单纯好应付之外,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是娘娘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但是娘娘刚才的话分明是认同了小白痴,这怎么行!
所胤板着脸说:“这声娘娘可不好叫。”
殷婕本来也担心了一下,听到所胤的话反倒有些不是滋味。她压下这分突如其来的感觉、不想揣测自己真正的心思。来回望着他们这对祖孙,两人的表情都一样凝重,唉!看来他们明明很关心对方,却都僵在那里。
殷婕走到所老夫人身后,甜甜的笑说:“娘娘,我学过按摩喔,帮你按按看,很舒服的!”她的手指刚触及所老夫人时,发觉不习惯让人碰触的她肌r有些紧绷,直到觉得舒服了才慢慢放松。
所老夫人闭上眼睛感受她手指的魔力,一边低吟着,“左边点,那里不太舒服。”
眼尾余光瞄到所胤转身离开,殷婕吐吐舌头,哼!气死你!
却没发现她对他过多的注意……似乎不像自己以为的毫不在乎。
活泼的殷婕很快就摸熟了所老夫人的个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每天陪她聊天解闷,慢慢知道老人家是因为身体逐渐老化,才会搬到这里颐养天年。
更让她松口气的是自从那天以后,所胤避她惟恐不及,除了偶尔在所老夫人提及婚事时岔开话题之外,过得还算开心。
这个下午殷婕趁着所老夫人午后小憩,跟管家说她想出去走走。
“我请小沈载你出去。”所管家知道她闷得慌,达也不加拦阻。
“不必啦!我到青青草原那里散散步就行了。”
“可是……”所管家有些为难,“今天不是假日,那里没有太多人……”
“大白天的,而且又有那么多摊贩,你还怕我遇到坏人啊?”
所管家仍然有些犹豫。
殷婕笑着说:“台湾我比你们熟,清境农场也来过几回了,不会走丢的!”
老夫人还在午睡,少爷又关在房里处理公事……所管家沉吟了一下,道:“那好吧!请小姐天黑前就要回来,不然老夫人会担心的。”
“好,”殷婕笑得灿烂,“你放心,我逛逛就回来。”
步出别墅后,殷婕信步踱着,路旁的围篱里有着吃牧草的牛群和山羊,她跟它们挥手道好,心情轻松得像飞出牢笼的鸟儿。
没错,虽然所家的人都对她很好,但是待在别墅里,她总觉得不能率性而话。
殷婕深呼吸了一下,胸臆纳进清新的青草香,好舒服哪!
走到青青草原售票口,小皮包里的手机居然响了,她吓了一跳,拿出几天收不到讯号的手机,“喂?”
“婕?你在哪里?”易存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我在山上。”殷婕轻描淡写的回答。“你找我?”
“找了几天了!我到你家,听你妈妈说你参加所家的招亲,连着打几天的电话居然都没开机,真是急死我了!”
“对不起,山上收不到讯号。”
“你太冲动了,早知道我那天就不该跟你说那么多所家的事!”易存好懊恼!
“没什么!刚好有这机会帮所长探探所家的历史。”殷婕轻快的说:“我差不多知道所家的迁徙过程 !”
易存心里五味杂陈,才几天的工夫所老夫人就对她释出心防,莫非——
“婕,你会嫁给所胤吗?”
“开什么玩笑!”殷婕提高嗓音否认,“我们两个根本彼此都看不对眼好不好!”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忍不住想着:如果他不要这么大男人主义,也许……
怎么想到这里来了!殷婕用力摇头,甩掉不该有的思绪。再说她轻松惯了,何必招惹所胤这个大麻烦。
不!他们之间是平行线,没有交集的!她叮咛自己。
“……”
易存不知说了什么,殷婕没听清楚,忙问:“你说什么?”
易存停顿了一下,缓缓的问:“她……有提到我跟我妈吗?”
殷婕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这是豪门秘辛耶!他们怎么可能说出来?你真以为我是所家媳妇喔!”
“也许他们早就忘了我们了。”易存很难不沮丧,毕竟一脉相传,他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别这样啦!所家的子孙要守一大堆的规矩耶!你应该庆幸自己可以逍遥过日子。”殷婕安慰着:“我见过所胤了,如果你留在所家,我想你也差不多会变成那种不讨人喜欢的个性。”
易存轻笑,“就知道你会哄人!没事了。你现在在哪里山上?”
“南投。”殷婕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得太清楚,你知道所家是很小心的。”
“我了解。”易存叹了一声,“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我想再待一阵子就会回去了,帮我跟我爸妈说一声。”
“好,要是有事再跟我联络,再见。”易存等她应好之后就收线了。
买了门票,殷婕随手拿了个拆平的纸箱,爬上草原最高点。从那里往别墅的方向望,只见木造的别墅巧妙地隐身在大树当中,如果不是住在那里,人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层层林木之间,还有一栋豪华的别墅。所家的谨慎由此可见。
听所老夫人这么说来,其实所家的发源跟上海很多传统商号的发展情形差不多,充其量就是所老夫人当初要撤走的决定比较神奇,但有必要如此低调吗?让外界对覆着神秘面纱的所家这么好奇。
也许大家族的当家者都有他们执拗的一部分吧!易存无法认祖归宗的原因,多半也源自于所老夫人的固执。
想起了易存,不由得又想起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所胤。更奇妙!他们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y,可除了都拥有耀眼的外貌之外,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
易存开朗、率真、没心眼;而所胤深沉、冷峻、浑身总透着一股邪气!从老夫人口中,她听得出来所胤不但难相处,还是个花花公子,这种恶质男人,任何有脑的女人都知道要闲得远远的!
好在她看起来很天真,而他显然受不了太无邪的女人!就让他继续以为她不聪明好了,这样他连施放魅力都懒。
其实……殷婕必须坦诚,那个自大的家伙确实拥有骄傲的本钱。当他站在那里,嘴巴不要说出恶毒的话的时候,还真不是普通的帅……
去!别再干扰我的思绪!殷婕用力的挥挥拳头,赶走浮在空气中关于所胤的所有想法。
殷婕找了块缓坡,将手中的纸箱摊平,坐了上去准备滑草。
四下无人,殷婕开心的一路尖叫滑到下面,然后意犹未尽的爬到顶端,接着再滑一次。
连续滑了三次之后,她已经脸红气喘了,还是觉得不过瘾,这次,她决定换另外一边坡度较陡的来挑战。
殷婕坐在垫好的纸箱上,双脚一蹬,霎时滑了下来……
“啊——啊——啊……”
她尖锐的叫声引来不远处牛群的好奇张望。
这次的路径确实刺激,一路上有几个突起的石块,让她一再飞起又落下,突然,殷婕发现前方有一个大石块,而她马上就要撞上去了!
她急着想闪,迅速移动重心,但是滑行的速度太快,她还是从石块边缘擦撞过去,飞起……
殷婕察觉到自己要跌倒了,一个跃身,只来得及护住头——
终于,她安全落地,只是姿势不太好看地跪趴在草地上。
反正又没有其他人!殷婕索性继续趴着,向后踢踢脚——糟糕!脚踝好像有些疼。还是打电话跟所管家说,请他派小沈来扶她回去好了。
所胤瞪着地上那浑圆的p股。他听到所管家说她出去之后就跟出来瞧,好让老管家安心,结果他瞧见了什么?这小白痴跟小学生一样玩滑草!
他生气的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看到她性感的臀部就起了反应,这是不对的!
他向来不容易生气,事实上,他一直以为将情绪掌控好而自豪,没想到这小白痴让他气得想揍人!
所胤大步绕过圆翘的p股,来到一直遮着头趴在地上的殷婕面前,冷冷的说:“你趴够了没?”
嗄!殷婕吓了一大跳,一抬头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往上瞄,看见所胤那张黑沉的脸。她赶紧翻身坐着,若无其事的说:“你怎么来了?”
“站起来,我不跟坐着的人说话。”所胤看不惯她闲散的坐姿。
殷婕苦笑,指指脚踝,“我好像扭到脚了。”
所胤瞪着她,她发誓在他眼里看到闪烁的火光!殷婕缩缩脖子,伸伸舌头说:“你可以帮我叫小沈来吗?”
所胤弄不清自己想要先扭断她的脖子,还是狠狠打她的p股!但是,在那之前他得先看看她的伤势。
他蹲下来,不发一语地脱掉她的鞋子,按按她的脚踝,他沉着声说:“没扭到,只是撞伤了。”
殷婕不好意思的抽回脚,“你不必这么纡尊降贵帮我看——”
确定她的脚没有大碍之后,所胤终于按捺不住熊熊的怒火吼叫着:
“你没有大脑啊?不知道这样玩很危险吗?”
殷婕眨眨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生气,但此时,她很识时务、小声地反驳:“大家都这样玩呀,其实我如果不要换路线溜下来的话,还蛮安全的——”
所胤狠狠的瞪着她,殷婕立刻闭上嘴不敢说话。
“你能帮我叫小沈来吗?”殷婕嘿嘿傻笑。其实她可以自己打手机回别墅的,可现在气氛这么僵,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所胤冷冽的又瞪她一眼之后,突然弯腰抱起了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殷婕哇哇大叫。
“喂!你为什么要抱着我?我可以自己走走看的!”她挣扎着想起来,无奈挣不开他铁一般的禁锢。
“闭嘴!”所胤冷冷的说,“没人教过你别在男人怀里乱动吗?”
挣扎中,殷婕的大腿擦过他的小腹下方,感觉得到那里正炙热着。一听到所胤的话,她吓得不敢再乱动。
所胤抱着她走下草原,沿着马路走回别墅。
殷婕不敢相信他居然要一路抱着她走回去,想要叫他放她下来,一抬头望见他绷紧的下巴,还是懦弱的不敢开口。
为了避开摊贩区里纯朴人们的指指点点,殷婕将脸整个埋进他怀里。
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鼻息穿透薄衫,沁入他的肌肤,带来一种满足。
满足?他不需要小白痴给他满足!所胤俯下头,不意望进她亮灿灿的眸子。
殷婕眨眨长睫毛,假装没有偷瞄他,无辜的问:“我会很重吗?”
天!真是个白痴!他说重她的脚就会好了吗?
所胤移开视线冷哼一声,连回答都懒。
殷婕趁机吐舌,幸好他不喜欢单纯的女人,而她也不喜欢太过霸道的男人。但是,心让他温热的胸膛熨得暖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女人的“不要”其实“要”的成分居多。
她缩缩脖子,蜷窝进他的怀里,拒绝理会来自心底的嗤笑。
不喜欢单纯的女人吗?
好像不见得喔。
所胤抱着殷婕回别墅的画面,险些吓掉了老管家的眼镜,在确认殷婕的脚只是轻微擦伤后,他们决定瞒着所老夫人,以免让她担心。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他过度反应的省思。所胤一回想起眼睁睁看着她即将撞上大石,却来不及解救的那一刹那,心就莫名的纠结着,以至于后来他在知道她脚受伤之后,想都不想地就抱着她走回来。
冲动不是他的习惯,张扬更不是所家人的行为,但是他就是想要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好像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里的恐惧。
恐惧?他是商场上不败的龙头、冷心寡情的所家男人,恐惧这种情绪是不存在他血y里头的!他不能想象接下来的岁月,都得跟一个只会扇长睫毛、说些白痴话的女人朝夕相处,更不甘心顺了老娘娘的意思,娶她喜欢的侄孙媳妇,所以他不能再对小白痴有太多兴趣,即使她的身体那么软、她的长相那么娇艳、她该死的让他想要的发疼——他不能继续放纵自己投注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于是所胤借着有公事要办,迅速飞回澳洲。
第四章
坎培拉
“胤!”在机场迎接所胤的是位金发美女——莎拉,她是他目前交往中的美丽尤物。
莎拉不顾行人的侧目,开心地抱着所胤,送上一个香吻,“你这趟回去好久!”她嘟着嘴抗议。所胤勾着她的腰往前走,“你知道我有事要办。”
莎拉耸耸肩,“你是回来参加国际竞标大会的吗?”即将举行的国际竞标大会,主要竞标物是世界各国的土地,这次最被看好的是位于坎培拉北方的一块新生地,据说已经有多家跨国财团锁定这块地王。
所胤不置可否。
他们搭上车,司机才升起隔开前后座的暗色玻璃,莎拉就跨坐在所胤腿上,恣意的撩拨他。
所胤将手伸进她的裙底,突然,殷婕的面容闪过眼前,想起她的柔软与幽香,所胤的黑瞳一合。
莎拉感觉到他有反应了,于是更努力的摇摆臀部,但,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地在车上要了她。
这样也好,竞标会场就快到了,眼前最重要的是说服他……
“胤……”莎拉边舔着他的喉结,边注意他的表情,“你可不可以放弃地王?”瞄到他眉间微皱,她用最醉人的嗓音说:“就依我这一次,人家从来没有求过你……”
所胤双手放在她的臀上,说:“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关说。”
莎拉望着他充满情欲的黑眸,放大胆子说:“就这一次,拜托!”
她收下二千万美金的佣金,答应帮凯恩投顾公司标得这块地王。只要能说服所胤拥有的雷尔发投顾公司不参加竞标,这笔钱就轻轻松松地落入她的口袋了。
所胤喉间发出低笑:“雷尔发不参加地王的竞标。”
“达令,谢谢你!”莎拉雀跃地连连亲吻他,“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深谙男人的心理,遇上她,即使是冷酷的所胤还不是服服帖帖的!
她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成为雷尔发的老板娘!
司机开门之前,莎拉已经将自己的仪容整理得雍容高雅,充分符合她社交名女人的身份。经历长途飞行的所胤也丝毫不见疲累,不羁的黑发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莎拉揽着所胤走进会场,趁机跟站在角落的凯恩投顾公司总裁,做了个ok的手势,依双方事先谈好的条件,那二千万美金将在十分钟之内,汇入她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
服务人员将他们带到贵宾席坐好,莎拉微仰着头,露出她最骄傲的侧脸,用最甜美的声音说:
“亲爱的,等一下会先竞标马绍尔群岛共和国的一个岛屿,那里的风景真是美极了!如果我们买下那个地方,可以当作度假区,想想,就我们两个,无拘无束地……”她靠在他的耳畔低语,“不着片缓地在那美丽的沙滩上奔跑……”她的声音越来越性感,“只要你追到我,就任由你处置,没有人会来干扰我们……”
所胤脸上波澜不兴,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殷婕在碧绿海面旁奔跑,而他抓住她的画面……停!即使已经离开半个地球,她还是有办法干扰到他的思绪!
所胤不耐地抬手,莎拉立即住嘴。今天这样就够了,她深知适可而止的规矩。
果然,在小岛竞标时所胤不动如山。
莎拉微翘着嘴,可惜现在众目睽睽,加上这场竞标吸引了国际各主要媒体来转播,她不能失了大体。否则……只要她摸上他的昂藏,就不相信他能拒绝得了她!
竞标的过程十分顺利,终于到了最后的压轴——
台上的拍卖官说:“众所瞩目的地王将会由哪个财团标得呢?现在——”他停下来酝酿气氛,“底价是美金三亿,有意竞标者请举牌!”
会场响起一阵讨论声,由于这块土地属澳洲国有,因此官方价格始终压不下来,三亿美金已经是评估过后公认合理的价钱了,还有人会加吗?
有人举牌了。
拍卖官说:“凯恩公司总裁请开价。”
“三亿五千万。”
所胤缓缓的举牌。
“所家航业总裁请开价。”拍卖官一说完立刻引起纷纷议论,想不到雷尔发投顾总裁居然就是向来低调的所家总裁!
“四亿。”
莎拉挫败的低吼:“你答应我的!”
所胤斜睨了她一眼,“我答应的是&039;雷尔发&039;不竞标。”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是闻名全球、拥有最多豪华邮轮的所家航业总裁!他居然瞒着她!莎拉青着脸,不敢瞄向凯恩总裁那个方向。
拍卖官见有人举牌赶紧又说:“凯恩公司总裁请开价。”
“五亿。”凯恩总裁咬着牙说。
他们原以为势在必得,已经针对那块地王做了投资分析,并且让董事会相信他有办法靠这块地,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是因为这个方案,才让他争取到幕后董事会主席的支持,而保住总裁的位子!如今他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不待拍卖官问,所胤慵懒的开口:“六亿。”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六亿?!向来慧眼独具的所总裁,居然愿意多花一倍的价钱来竞标?
“七亿!”凯恩总裁恨恨的开口。如果杀人无罪,他发誓要宰了莎拉那个贱女人跟所胤!
过高的价格让拍卖官愣在台上忘了回应,所胤潇洒的鼓掌,“恭喜大卫总裁标得地王。”
拍卖官这才如梦初醒地敲下木槌,宣布:“坎培拉地王由凯恩投资顾问公司,以七亿美金标得!”
所胤像只优雅的黑豹走到凯恩总裁面前,全球的媒体记者纷纷抢拍这个画面。
大卫冷声说:“为什么?”他摆明了使计他出高价!
所胤轻勾嘴角,“你没查到这块地王是官方跟雷尔发公司共有的吗?”所以他才以所家航业的名义竞标。所胤行了个绅士礼,“感谢你让雷尔发赚进高出一倍的利润。”
这是个陷阱!他们故意封锁这个消息,没有人知道那块地居然雷尔发也有份!
大卫铁青着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你诓我!凯恩与你誓不两立!”
所胤唇畔勾出冷冷的微笑,“哦?我还忘了告诉你,拥有凯恩最大股份、而且从未露面的董事会主席就是本人。”他的笑让人想起撒旦:“成交价跟你在董事会所提出的投资报告相差甚巨,很遗憾地,我必须宣布你不适任总裁这个职位。”
大卫一听惨白了脸。天!他居然输掉他们家族最骄傲的命脉!
他狼狈的冲向前去,却被众多媒体记者阻拦,纷纷抢着拍下凯恩总裁,喔!不!是凯恩前总裁的愤怒画面。
现场sng赶紧将全球两大投资顾问公司已经整合,由所胤领导的大消息传到世界各地。此起彼落的镁光灯以及重重的摄影机,阻挠了大卫的动作,只能显然的看着所胤从容不迫的离开会场……
她居然以为自己能够左右他!莎拉神色惨然地呆坐在位子上,脑子里回荡的,全是所胤刚刚离去前说的那句:没有人能算计我。
所胤赢得凯恩公司的画面,透过卫星连线在时间传回台湾。
他的冷酷让电视机前的殷婕微微寒心,“娘娘,你就是这样教他的喔?”
所老夫人已经习惯她的坦率,因此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太早让那孩子接触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殷婕听出她的难过,踏在她脚前说:“您别这样说,您十七岁就接下所家的担子,他二十岁才进入商场,怎么会是您的错呢?”
“唉!那孩子的性情太执拗,如果我能劝得动他……”
“别这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明是他的本性如此,怎么会是娘娘的问题呢?”
“不!你不知道,胤原本没这么无情的,要不是……要不是我坚持撵走那对母子……”所老夫人遗憾的说。
殷婕愕了一下。娘娘指的最易存跟他妈妈吗?
所老夫人看出殷婕异常的反应,激动的握着她的手,“你认识他们是不是?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是吗?”
在没有得到易存同意之前,怎么能说出他们的下落呢?殷婕只好对满怀希望的老夫人说:“对不起,娘娘,我不认识谁是&039;他们&039;。”
所老夫人沮丧的放开她的手,“我想天底下也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唉!”
殷婕实在不忍见老人家这么难过,拍拍她的膝盖说:“娘娘,您愿意跟我说吗?也许说开了心里会舒服些。”
所老夫人深深的望着她诚恳的眼神,许久之后,她扶起殷婕,示意她坐在身边,清清喉咙说:
“唉!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道安,也就是胤他爸爸,在二十岁那年拿了我给他的一百万美金去旅行。
没想到三个月之后,道安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酒家女,说要跟她结婚。所家重视门当户对啊!一个人尽可夫的酒家女怎么配进所家的门?我不肯,于是赶走了那个女人,也给道安另外说了门亲事,就是胤的母亲。
两年之后胤出生了,我以为道安已经收敛许多,才慢慢让他开始接触家族的事业。“所老夫人长叹:”真是孽缘哪!谁知道安居然又碰到了那个酒家女,这一次他们隐瞒得非常隐密,直到几年后那个女人也生了一个儿子。“
就是易存吗?
所老夫人继续说:“道安把那个女人跟孩子带回家,说要让孩子认祖归宗。胤虽然极疼爱襁褓中的幼弟,他妈妈却不肯接纳他们母子;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本也是想答应的。可是所家有所家的规矩,小老婆刚进门要学着伺候大老婆,等三年之后大老婆答应了才可以继续留下来,不然,谁说情都没用。”
殷婕蹙起秀眉。早知道所家家规多,没想到严到这种地步!她问:“然后呢?那个女人愿意吗?”易存他们母子又是为什么离开所家的呢?
所老夫人遥望着远处,陷入回忆里,“那个酒家女性子刚烈,坚持她认识道安在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依这条家规,我能怎么办?当然得秉公处理,她不依就得走人。”
殷婕忍不住问:“那孩子呢?孩子总是所家的骨r啊!”
所老夫人苦笑摇头:“依所家家规,没进过祠堂、填入族谱里的就不算所家子孙;那孩子的妈不肯依家规,孩子又怎么能入族谱呢?”
“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们都没有试过要找寻他们。”所以易存始终认为所老夫人怕他抢了所胤该有的权利?
“我跟道安都没有,我们知道所家的家规,胤读小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查到那对母子的消息,自己订机票、坐飞机到台湾去,听说那天正好是他弟弟幼稚园毕业典礼。”所老夫人叹息:“当年大人间的纷争显然没有干扰到孩子,胤是真心友爱弟弟的。”
就是他们次见面的那天!
原来,所胤会到台湾去是因为想看易存!他其实蛮重情分的,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殷婕心里对他的好感迅速倍增。
可是,既然小小年纪的他都可以想办法坐长途飞机到台湾了,没理由长大后却对易存不理不睬呀!殷婕将她的疑惑问出来了。
“管家把胤带回澳洲后,我罚他跪在祠堂里反省,他整整跪了两天两夜,直到体力不支才让人送回房里。”所夫人摇头,“我都是为了维护所家祖先传下来的家规啊。”
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殷婕乍听之下心还是微微疼着。才几岁的孩子,想念弟弟有什么错?竟要遭受如此责罚!
殷婕问道:“以他的个性,就这么屈服了?”
所老夫人轻轻一叹,默认了殷婕的指控,“他不得不。我要他们父子在所家祖先面前发誓:外面那孩子一日不进族谱、就一日不是所家的子孙!如果他们再徇私——祖先们将不安宁!”
天哪!这是多惨绝的誓言?!他再狂妄不羁,身上总也流着所家的血y,怎么可能任由先人不安?
殷婕艰难的开口:“这……也是所家的家规?”
所老夫人疲惫的闭上眼睛:“所家的规矩都是所文公留下来的,我只是实行者。人人都羡慕所家的富贵,却不知所家的包袱之大!七十年,这个包袱我已经扛了七十个年头,累了,也倦了。”
殷婕说不出话来。
夕阳照在老太太历尽沧桑的脸上,将她内在的愁苦毫无保留地照映出来。也许在所胤父子眼中她是独裁的长辈;在易存眼里她是残忍的当家主,但是,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