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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要开门,但绝不是要原谅他,而是要跟他讲清楚、说明白。
可是,就在安安下定决心之际,汪德凯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女孩,令她好不容易才消的气又上来了。
只见中山友惠撑着伞,快步地来到汪德凯身边。
“干哥,雨下得这么大,你浑身都淋湿了,会生病的,快跟我回去吧!”
她劝着他,并试着用伞为他遮雨,却被他拒绝了。
“友惠,你不要管我了,我要一直在这里等,直到安安原谅我为止。”说着,他又朝屋子的方向大叫一声,“安安,我爱你!”
“干哥,你身子好烫,你在发烧哪!”中山友惠被他身体高烫的温度给吓坏了。
“走开,我没有发烧!”他拨掉她的手,又叫了一声,“安安,我爱你!”
是的!雨淋湿了他的身子,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全身十分火热,他知道是他对安安的那份爱在狂烧,就算因这份爱而烧成灰烬,他也不在乎。
“干哥,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也想想干妈的感受好吗?”
顺着中山友惠的视线,汪德凯看见对面车道停了一辆轿车,车窗缓缓地降下,露出廖玉惠的脸。
“干妈看你这样折腾自己,她很伤心,何况你若因此生病了,安安也会难过的。”中山友惠试着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汪德凯本想不予理会,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见到一向坚强的母亲眼中涌出泪水,令他不由得怔住了。
长这么大,这是他次见到母亲流泪。
“干哥,别再让干妈伤心了,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换套干净的衣服,若你想再来,我相信没人会阻止你的。”
“可是安安——”他抬头想看她一眼,然而,窗前已不见她的芳踪了。
他突然觉得全身好冷——但他的心更冷。
难道她真的这么铁石心肠,一点也不关心他了 ‘吗?
不!他相信她只是在气头上,她不会对他这么无情的,否则,在他伪装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也不会那样担心。
或许他该听中山友惠的话,先回家洗个热水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来见她。
汪德凯终于不再坚持己见,随着中山友惠走向轿车。
可恶!他……他怎么可以跟那个日本女人走了?
还说什么他爱她!他若真的爱她,又怎会在中山友惠说几句呢哝软语后,就乖乖地跟着她走了?
日本女人温柔又多情……
她的耳畔再次回汤着安士烈说的话,难道汪德凯真的会因此而移情别恋吗?
他不是爱她的吗?他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呢?
次,无边的恐惧包围住她整个人,她好怕会失去他,失去他对她的爱……
汪德凯生病了,高烧不退使他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中。
“干妈,要不要送干哥去医院?”中山友惠很担心汪德凯的情形。
“不,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去找安安!”即使已经生病了,汪德凯还是挂念着安安。
他挣扎着想起床,未料身子一软,竟跌下床去。
“你都病成这样子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廖玉惠怒道。
“干哥,你快躺好。”中山友惠将他扶回床上躺着,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好烫呀!发这么高的烧,不去医院很危险的。”
“我要找安安……我要安安……安安……”口中念着妻子的名字,汪德凯再度陷入昏睡。
“我已经打电话请医生过来了。”廖玉惠板着脸,“真是着了魔、中了邪,那种女人怎么配当汪家的儿媳妇?友惠,你好好照顾德凯,这是你的大好机会,我先回饭店去休息。”
“干妈,您不留下来?”中山友惠怔住了。
“我留下来做什么?他从小就是由保姆带大的,我不懂得怎么照顾人,还是回饭店去,省得你要一心两用。”
“可是,我也不懂——”
“不懂就学啊!这是天赐良机,友惠,如果你想当汪家的媳妇,可得学聪明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对会替你做主的!”
“干妈,您难道要我趁干哥病得神志不清时,跟他……”这不是电视剧才有的情节吗?
“这种事不必我教你吧?”廖玉惠本来还担心没机会让中山友惠演一出“霸女硬上弓”的戏码,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不能——”
“我也不你。”廖玉惠以退为进,“反正,你若错过这个好机会,我也帮不了你了。待会儿医生来过之后,你就替德凯擦擦澡,让他舒服一点。”
“干妈!”
“我明儿个会早点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中山友惠怎么会不明白干妈的用意?但是,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不,她不会趁人之危,这不是她的作风,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她想要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不是一份勉强得来的感情。
听到汪德凯生病了,安安的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个性倔强的她却故作一脸冷漠。
“你这丫头是冷血动物转世不成?德凯生病了,你怎能无动于衷?”安士烈气急败坏的指责。
“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你们两人玩的把戏?”
“他真的生病了,而且发高烧,差点就得了肺炎。我去看过他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还一直嚷着想见你,你还不去看看他!”
“只是话说不出来、瘦了一点,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现在都是友惠在照顾他,难道你不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我要怕什么?”她嘴里逞强,心里却旁徨得要 命。
“好,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怕了你行吧?”他真被这个妹妹给气死了,但气归气,他还是希望她跟汪德凯可以破镜重圆。“你去看看他吧!就算他不是你的老公,也是小俊的爸爸啊!”
“不去、不去!”她对他打了她一巴掌的气还没消呢!
“你真是个番婆!”安士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内心的挣扎令安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很担心汪德凯的病情,如果真如安士烈所说的那样,她是该去看看他的。
但是,万一又是他们两人联合起来欺骗她,那她岂不是又当了一次傻瓜?
到底她要不要去看他?到底她要不要相信他呢?
去吧!就算再当一次傻子又如何?反正都已经当过一次了,何必在乎再多当一次?
就在她决定去看他时,一打开门却见到中山友惠。
“你找我?”难道是汪德凯的病情加重了?
“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中山友惠几番挣扎后,决定要向安安问个明白。“你要出去吗?如果我打扰了你,那我改天再来。”
“我只是要去……要去买个东西而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唉!她就是改不了嘴硬这个坏毛病。
“干哥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他一直念着你、想见你。”
“如果你话说完,那你可以走了。”安安故作冷漠的说。
“不,我还没说完,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事你快说。”
“你还爱干哥吗?”中山友惠直视着安安。
“这不干你的事。”
“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中山友惠哽咽地说:“如果你还爱他,请你好好地爱他;如果你不爱他了,就请你把他让给我。我不怕被你笑,我从小就爱慕着干哥,盼望当他的新娘,可是,他却娶了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示威还是想博取同情?
“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你何必这么做呢?”她这么说只是希望断了中山友惠对汪德凯的情痴,岂知却引来误解。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爱干哥了?”中山友惠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啊!那不是按呢?她好像搞错了,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是说——”她原想反驳,但是,在看见转角的一抹熟悉身影后,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什么生了重病,根本是再度拿她当猴子耍,还让中山友惠来试探她。
“我是说,我跟他缘分已尽,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你爱他,就放心的去爱,我已经——不、爱、他、了!”
这分明是气话、谎话。
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她也要说谎话回敬他一次。
“你真的不爱干哥了?”
“不爱!不爱!不爱了!”
或许是心虚,她的声音竟忍不住颤抖起来,怕被中山友惠视穿她说的是谎话,她逃回屋里,竟然发现泪水已夺眶而出……
第十章
安安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汪德凯的心口上,他这么爱她,她却如此的无情和冷血,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的怒与怨。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他已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醉吧!最好醉死算了,这样他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中山友惠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干哥!”她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你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你不必管我!”
他伸手去抢酒瓶,在抢不到后,他又打开另一瓶酒,无视于她的劝阻,又一口气灌下半瓶。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中山友惠又气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难过?”
“你为什么会难过?” 。
“因为……因为……”她鼓足勇气,激动地表白,“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你真的爱我?”为什么是她爱他,而不是另一个她?
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还是他和安安的缘分真的已经尽了?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中山友惠哭倒在他宽阔的怀里,哀泣地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爱你。”
多情总被无情伤。
“那你愿不愿嫁给我?”
也许这是句负气话,但是,他告诉自己,既然安安已经不爱他了,那么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让中山友惠痛苦。
“你要娶我?”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喜悦,或许这 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你答不答应?”
“我……我……”她想问他,他会爱她吗?但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好了。”他一定是醉糊涂了,否则怎会提出这种令她为难的要求
“不,你已经说了,你不可以后悔!”她决定要放手一搏,哪怕她会粉身碎骨,她也要把握这个机会。“我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婚礼一定要尽快举行。”
汪德凯和中山友惠要结婚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安安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她的心跳纷乱,觉得自己就要崩溃、就要死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眼泪止不住地拚命往下掉,滑下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衣服上。
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安安双脚发抖地倒在床上,浑身无法克制地颤抖。
他怎么可以不爱她呢?他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
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不爱他了?他真是个大蠢蛋,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心口不一吗?
或许她真的是一语成谶?他们的缘分果真已尽?
懊恼、后悔都来不及了,是吗?
今天他和中山友惠就要举行婚礼,过了今天,他跟她真的就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叮当!叮当!”
她不知道是谁在按门铃,也不想知道。
此时的她,谁也不想见!
“叮当!叮当!”
门铃还是不断地响着,对方似乎不肯善罢干休。
她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如果不是怕吵醒了儿子,她真的不想开门。
门一打开,竟是当初为她和汪德凯办离婚的律师。
“安小姐,对不起,我有件紧急的事要通知你。”律师一副火烧p股的样子。
有什么事这么紧张?安安让他进屋里。
律师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到她面前。
“这是汪先生要给你的。”他很谨慎的的说:“汪先生决定在他结婚后,争取儿子的监护权。”
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巴掌,血色迅速地从安安的脸上褪去。
“他不是已经放弃监护权了吗?”这是当初他们离婚时的协议,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确有权重新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尤其他现在又结婚了,他获得监护权的胜算相当大。”
律师的一席话令她几乎发狂。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会失去小俊?”
“也不尽然,可能会变成两人共同监护。”律师委婉的说。
“不,我不会把小俊的监护权让给他的!”
“那你最好跟他谈谈。”律师建议她。
她当然要找他谈,而且是马上就去!
虽然廖玉惠极力反对婚礼办得如此匆促简单,但是,为了怕夜长梦多,好面子的她还是妥协了。
中山友惠特别要求在教堂内举行婚礼,而这间教堂也是当初汪德凯和安安举行婚礼的地方。
今天中山友惠虽然是新娘子,但她的眉宇间却有着新娘子不该有的淡淡哀愁,哪怕她的嘴角挂着笑,却仍掩藏不了她眼神中的忧郁。
汪德凯的情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完全不像个要结婚的人,倒像是要上断头台的犯人。
“你这孩子老绷着一张脸,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廖玉惠不满的责备道。“这婚事是你自己提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只有懊恼。如果那天他没有喝醉、没有意气用事、不胡言乱语,也不会陷入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没有反悔最好,我可是先把话挑明了,你婚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友惠,两人要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别教我c心知道吗?”
“干妈,您别再为难干哥哥了。”一旁的中山友惠体贴的说。
“还叫干妈、干哥?该改口了,”廖玉惠笑眯咪的牵着她的手,“你注定是汪家的媳妇,上天安排的好姻缘,始终是不会错过的。”
“干妈,我……我要谢谢您这么疼爱我……”她欲言又止。
“你快替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就是最好的回报,才不枉我这么疼你。”
看到廖玉惠这么开心,中山友惠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深重,如果让廖玉惠知道了她的计划,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但是,为了汪德凯的幸福着想,她也只好等到事后才向廖玉惠赔罪。
看着面前愁容满面的一双璧人,牧师的表情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他清了清嗓音,“今天是汪德凯先生和中山友惠小姐的婚礼,在他们两人未许下誓言之前,有件事我要先问清楚,今天的婚事有没有人反对?”
他话一出口,所有的人莫不议论纷纷,好面子的廖玉惠脸色更差了,但碍于宾客众多,她只好忍了下来。
“有没有人反对?”牧师再问一次。
在没有人回应下,牧师对中山友惠露出为难的眼神。
“牧师,你可以开始证婚了!”廖玉惠再也捺不住性子的低喊。
无视于廖玉惠的怒视,牧师再度问:“有没有人反对?”
“我反对!”
安安像阵龙卷风似的扫了进来,她一个箭步冲到汪德凯面前。
“安安。”汪德凯对于她的出现又惊又喜。
“汪德凯,你结你的婚,为什么要跟我争小俊的监护权?”她对着他怒吼。
“安安,你说什么?”他一头雾水。
“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她气得口不择言。儿子是她的,谁敢跟她抢,她就跟谁拚了!
“放肆!”廖玉惠也走上前。“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你这个粗俗的女人来搅什么局?你还不快点走,这儿不欢迎你!”
“我把话说清楚了,自然就会走!”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汪德凯,“你说过不跟我争小俊的,小俊是我的儿子!”
“我是说过不跟你争小俊。”他也动了肝火,“可是,你别忘了,小俊也是我的儿子!”
“我是小俊的妈妈!”
“我是小俊的爸爸!”
他们像是在争夺心爱玩具的两个大孩子,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两人对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山友惠终于开口了。
“你是小俊的妈妈。”她指指安安,再指指汪德凯,“你是小俊的爸爸,那你们就应该在一起不分开,你们曾经在这圣坛前许下彼此相爱、要相互扶持的誓言,如今你们却违背誓言分开了,上帝也会为你们没有信守承诺而哭泣。”
“是他先违背誓言的!”
“我没有!”
“那为何说了爱我又要变心?”她哽咽地说。
“我对你的爱始终不曾改变!”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还是爱你的。”
“你说爱我,那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被你的!”他气炸了,“我也许有错,但是,我已经想法子弥补了,但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你要教我怎么做?”
“你就不会多哄哄我吗?”
“我哄了不下万遍了,还哄得不够多吗?”他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受她这样折磨?
“不够!”
“你——”
“你们别再吵了,既然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相爱的人就该在一起。”中山友惠取下头纱替安安戴上,一并把手上的新娘捧花交给她。“不要再呕气了,否则,我可就要跟你争到底了。你别怪干哥,争取监护权一事,全是我一手策划的,干哥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安感到好奇。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如果我不撒这个谎,你会来吗?”
“可是,你……你不是一直爱着他吗?”
中山友惠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但她随即以微笑作为掩饰。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他,如果他可以拥有幸福,我也会觉得开心。”她将安安的手放到汪德凯的手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然你们曾在这儿许下爱的承诺,今天你们就不该忘记。”
“友惠,谢谢你。”汪德凯感激的说。
“真要谢我,就好好地相爱,别再呕气,别再折磨彼此了。”中山友惠看着牧师,“牧师,现在请您为他们证婚吧!”
“好的。”牧师清清嗓子,“汪德凯先生——”
“等一下!”廖玉惠大声喊停。“我反对他们结婚,我不答应!”
“干妈,您就别再固执了。”中山友惠连忙打圆场。
“友惠,你怎么能这么做?今天你才是新娘子啊!”廖玉惠十分坚持,“除了你,谁也不配当汪家的媳妇。”
“妈,请您成全我和安安吧!”汪德凯求情。
“我不答应!”廖玉惠的态度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我只爱安安,即使您反对到底,我也要再次娶她为妻。”汪德凯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这个不孝子!”廖玉惠气得声音发颤。“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妈,我求您!”汪德凯曲膝跪了下来。“长这么大,这是我次求您。”
“干妈,我也求您答应干哥娶安安。”中山友惠也跪下来帮忙求情。
“你们都不必为难,今天我不该来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安,终于忍不住激动的喊道:“我很识相的,我走,我马上就走!”她挣脱汪德凯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你给我站住!”廖玉惠冲过去击了她一巴掌,“这巴掌是要打醒你,你真是个没心没肝的女人,德凯为了你,不惜忤逆我,而你现在竟想一走了之,我怀疑你根本就不爱他!”
“不!”她激愤的喊,“我爱他!就因为我爱他,我才不想让他为难。”
“你真的爱他?”
“是的!我爱他,虽然他曾欺骗我,可是,我还是爱他。”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那你还不跪下来求我成全你们?”廖玉惠冷着脸说:“你就这么好强?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了爱你,可以跪地向我请求,你难道做不到?”
“您不接受我、讨厌我,就算我跪下来求您,您也不会答应的。”
“你不跪、不请求,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廖玉惠的口气不再那么坚持了。
中山友惠扯扯安安的衣角,示意她跪下。
安安抿了抿唇,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连声‘妈’都不叫,你要我怎么答应?”
“妈!”这是她次开口叫廖玉惠。
“罢了!罢了!”廖玉惠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反对也没有用。不过,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上次你们结婚时,我因为反对,没有出面主婚,任你们当儿戏玩,但是,这次我人在这儿,我主了婚,就不许你们再任性。从今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不许再吵吵闹闹。”
“妈,您放心,我跟安安不会再吵再闹了,我们会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好,那你们就证明给我看。”
这世上没有比汪德凯还苦命的新郎了,新婚夜竟然睡在沙发上。
“老婆,我最亲爱的老婆,求求你让我睡床上好不好?”汪德凯可怜兮兮的说。唉!他真是歹命的男人,新婚之夜哪个男人不是抱着妻子柔软的身子“嘿休”的,哪像他得可怜兮兮的求老婆还碰了一鼻子灰。
“不行!”她朝他扔去一个枕头,“你再啰唆,我就叫你睡地板;再吵,我就让你去睡马路、公园。”
真是最毒女人心!
“今晚是我们的d房花烛夜耶!你不会这么狠心吧?”他嬉皮笑脸的说。“很晚了,儿子也睡了,你就别再考验我了。”
“谁在考验你?只要我的气没消,你就别想上床睡觉!”她气呼呼的说。
“你又在生什么气呀?”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问你呀!”她白了他一脸。
“我……我不知道。”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如果今天我没有赶到教堂去质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就跟友惠结婚了?”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的说。“你忘了我只爱你一个人吗?”
“哼!”她冷哼一声。
“宝贝?”他可怜兮兮地唤着。
她还是摇头,“我累了,要睡了,没力气理你。”说着,她便脱去睡袍,仿佛故意要捉弄他似的,她睡袍下除了一件底裤,什么也没穿。
她曼妙的胴体映入汪德凯眼里。
这种刺激的视觉享受教他血脉偾张,他再也无法克制强烈的欲望,猛然跳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
看见他眼中的欲火,她暗自窃喜,她是故意要逗他,这是给他的一点小小教训。
“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休想!你还不放开我,你……”她的声音在他吻上她的浑圆之际消失了。
“舒服吗?”他开始温柔逗弄她柔嫩的花瓣。
“哦!是的。”她因这无比的喜悦而叹息出声。
“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他抬起脸,带着狡猾的微笑低语。
“这得看你的表现好不好了。”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带着邪恶的微笑,随即让两人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带着她一起到达幸福无上的顶峰。
“我爱你,宝贝。”他将她紧紧抱住,亲吻她的唇瓣。
“我也爱你。”她回吻他,。
经过了风风雨雨,他们会更加珍惜彼此,也会好好的把握属于两人的幸福……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就因为这样,中山友惠看到汪德凯和安安手牵着手,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心里不但不嫉妒,反而因为感染了他们的喜悦而充满幸福。
“别以为我回日本就不会再威胁你了。”中山友惠俏皮地对安安说:“只要你一个不小心,我可是会趁虚而人的,所以,你千万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放心吧!我会看紧他的,绝对不会让你有机可趁。”安安也淘气的回道。
“谢谢你,友惠。”汪德凯给了她一个拥抱。
“喂!我吃醋了!”安安佯装嫉妒的样子。
欢笑的气氛化解了离别的感伤。
此时,传来登机的催促声。
“我要走了,否则飞机要飞了。”中山友惠洒脱地提起行李,向他们道再见。
“等等,友惠,这是我特地到庙里为你抽的签,你上飞机后再看。”安安将小纸签交给了她。
由于中山友惠的成全,让她可以再度拥有幸福,所以,安安特地到庙里为她求个签,希望她可以事事如意,却没想到抽到的签竟是……
中山友惠一坐定位,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小纸签,上面写的几行小字让她顿觉啼笑皆非。
花开并蒂姻缘到
月下老人红线牵
富贵吉祥喜洋洋
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是什么?姻缘签?
看到上头的注解——佳期近了,令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飞上枝头当凤凰?难不成她要当王妃吗?
日本太子早就娶妃了,她哪有这个命当王妃——简直是在异想天开嘛!
忽然,她惊觉到身后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令她感到浑身不对劲,她连忙回过头,想找出令她感到不舒服的罪魁祸首。
可是,当她一回过头,她才猛然发现她身后的座位上坐满了体格剽悍的外国男子,他们各个西装笔挺,表情严肃,像极黑社会的人或是保镖、杀手之类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头等舱内坐的全是男人,只有她是女性?
太奇怪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男人中有一个特立独行者,他戴着墨镜,慵懒的靠着椅背。由于他戴着墨镜,所以,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神情,不过,他那如不动明王的模样,像似睡着了,可是,偏偏中山友惠却觉得那令她浑身不对劲的眼光是来自他……
“中山友惠!”
一个女性嗓音令她回过头。
“你是中山友惠,对吗?”
“你是——”她打量着眼前的空姐,觉得对方有几分面熟,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是美佳,山本美佳,你的小学同学。”
她记起来了,“你是美佳?”不能怪她没有同学爱,而是美佳只跟她同班一年,后来就转学了。
“真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再见面。”美佳热络的拉着她的手,“我永远忘不了你,因为你曾在我被那些男同学欺负时,为我揍了他们。”
“别说了。”那次的见义勇为害她回家被她老妈罚跪,因为淑女是不可以打架的,这是她那作风十分传统的母亲所订下的家规。
“你到台湾玩啊?”
“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
“你结婚了吗?”美佳问。
“还没有。”
“那一定有要好的男朋友了吧?”
“也没有。”她不想隐瞒。“你呢?”
“我结婚半年了。”美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我不能跟你多聊,我得去工作了。你可以留电话号码给我吗?我跟我老公就住在东京,我放假时可以找你一起去血拚。”
“好啊!”她从皮包里取出随身记事本,写下她的手机号码,撕下来交给美佳。
“待会儿我写我的电话给你。”美佳将纸张放进上衣的口袋中。“我先去忙了。”
“等等,美佳。”中山友惠唤住她。
“什么事?”
“商务舱还有没有空位?我想换个位子。”
“你要换商务舱的位子?”美佳很讶异,“可是,今天商务舱客满了。”
“那经济舱的位子也行。”她就是不要坐在这里,她觉得怪怪的。
“这怎么划算?”头等舱的票价可是比经济舱贵好几倍呢!
“没关系,我不想坐在这儿。”她怕一趟飞程下来,她会变得神经衰弱。
“那你跟我来吧!”美佳点点头,“刚好今天经济舱没什么人坐。”
“那你快带我去。”她拿起皮包,将记事本放了进去,由于太过匆忙了,连她的身分证从记事本内的暗袋滑出来都没察觉。
她一离开,她掉落的身分证随即被她座位后方的男子捡了起来。
“里昂,拿过来给我!”戴墨镜的男子以命令的口吻道。
里昂十分恭敬的将身分证交给主人。
“中山友惠。”墨镜男子看着身分证念出她的名字,看到上头的照片,他的唇角竟扬起一抹笑。
“殿下,要我去查查这位小姐的身分吗?”麦克问。
“好,就由你去查,我要所有有关她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墨镜男子挑挑眉,出其不意的吻了下身分证上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身分证放入西装口袋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