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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陈雪妮对空仔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希望真理快点走,因为她的二楼正在持续不断地传来摔砸倒打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拆房子。

    可是这该死的真理完全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他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了,摆出人民教师的架势准备和陈雪妮长时间唠嗑。

    楼上传来了空也的咆哮声。

    真理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家猫的叫声可真性感啊。”

    陈雪妮:“……”

    艰难的半个小时后,真理终于起身告辞了,此时楼上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了。

    陈雪妮急得都快冒烟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火烧火燎地送走真理,哐当一声关上门,急匆匆直奔二楼。

    二楼已经被空也拆了,一片狼藉没个完整的东西就不说了,关键是天花板都穿了!整个二楼的天花板被捅了个对穿,可以从二楼看见三楼的天花板!!!

    还有墙!卧室的墙也被拆了!地板和床上一片灰蒙蒙的烟尘!

    这是用什么样的力气才能办到这样!

    这得重建了啊!男朋友回来可怎么交代?

    “空也!空也!”陈雪妮疾呼:“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洞开的窗户,呼呼的冷风从外面刮进来,吹了她一脸。

    空也跳楼了。

    但,一楼花园没有任何人躺在那里。

    陈雪妮要疯了。

    空也没有按照真理的要求和真理汇合,因为今天喝了酒以后他的头痛非常严重,远远超过以往的每一次,仿佛只有一路忘我的破坏和狂奔才能稍稍缓解一点。

    真理不久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空也并没有到指定地点和自己汇合回家。

    莫非出意外了?

    不妙,要追!

    真理顺着空也的气息紧紧尾随而去,但不料追出去几百米后,空也的气息就凭空消失了!

    真理大惊,怎么回事!难道他收敛气息了?!他收敛气息干什么?!

    “空也!你在哪里——”

    “空也——出来回家了——”

    “空也——空也——”

    空也没有任何要出现的意思。

    真理简直要后悔死了,他就不该起这个欺负人的心眼儿,陈雪妮挑衅就挑衅好了,只不过是占点口头便宜,他又不会被怎么样,可现在空也丢了,事情就大了!

    空也是什么时候学会收敛气息的!

    刻意隐藏的话,这可何从找起啊!

    对了!儿子!让小空空试试!

    真理掉头奔回家。

    小空空没想到这么快爹就又丢了,立即和真理一起出门找人。

    但是同样的,也是徒劳。

    两天了,这回小空空也没确切地感应到空也的位置。

    “爸爸,傻鸟他在附近,但是一直在移动,好像根本没有休息过,我也感觉不到他具体的位置,怎么办?”

    真理已经急坏了,什么叫“一直在移动”?意思是空也一直在跑来跑去没消停过?他在干什么?难道身体有问题?头非常疼?

    “爸爸。”小空空拉了拉真理的衣角:“我好累,找了两天了,我能不能睡一下?”

    真理只好送他回家:“好,你先回去休息,爸爸继续找。”

    “爸爸你也休息吧。”小空空说:“傻鸟在附近没走,就在罗湖区,休息好了再找才有效率。”

    真理摇摇头:“爸爸不能再失去他了,起码他还在这个区,我得找到他。”

    “那好吧。”小空空说道:“你要注意休息。”

    真理心事重重地嗯了一声,开车送儿子回家休息。

    小空空非常累,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以后还是真理把他抱下来的。

    他一手抱着睡着了的儿子,一手打开了自己在玫瑰庄园家的大门。

    这个房子已经很久很久没人住了,自从自己搬走,白简也搬走去照顾罗克萨以后,就没有人住了,也没有钟点工打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长野了,爬山虎就跟要上天了似的爬满了一整堵四层高的墙,玄关是厚厚的一层灰。

    他把小空空放到自己的卧室里,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干净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走出了房间,准备继续去找空也。

    突然,真理耳朵一竖,浑身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他感觉到这里屋子里还有人!

    是除了自己和小空空外还有一个人!

    “谁在那里!”真理皱着眉头大喊一声:“出来!”

    话音刚落,真理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风一样的速度从楼梯上拖了下来,眼前再一花,就摔进了一楼的沙发里!

    “是谁……”真理挣扎着坐起来,却在还没有心理准备之前就对上了空也的脸!

    “!!!!!”

    空也的神态非常疯狂,眼睛发亮,表情像是一边在哭一边在笑,满脸的狼狈,头上还有树叶和杂草,他直直地盯着真理,双手慢慢搭上他的肩膀,用无比抽搐的神态和声音叫了他一声:“真理?”

    真理:“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不回家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明明会用手机!你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太危险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真是太唔……”

    空也低头吻住了真理的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真理一直到刚才之前都处于快要急哭了的状态,他自从认识空也以后简直越来越娘炮了,感动了会想哭,着急了会想哭,伤心了会想哭,动不动就哭,这些都是以前几百年都没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忽然被空也吻住了嘴唇,他又想哭了。

    “你他妈为什么不回家!老子找你找得快疯了你知道吗?!”真理使劲打他的胳膊和宽阔的后背:“今天晚上给我去睡厕所!”

    空也哭笑不得,他刚刚把一切想起来,就听见了那句从一开始就老是在听的睡厕所,敢情真理就从没放弃过让他睡厕所,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最古老最厉害的恶魔加有钱的企业家耶,老是睡厕所可怎么好嘛!

    于是他松开了真理的嘴唇,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道:“老婆,厕所没有床。”

    真理:“有床我还让你去睡厕所?!你怎么不去睡总统套房?!”

    空也简直被他老婆的智商蠢哭了,以真理的水平,他应该能立马从老婆两个字里听出来不对劲,怎么生完孩子就变蠢了呢?

    于是空也只好非常明白地说道:“老婆,以前我不乖嘛,睡个厕所也是应该的,但是你看现在我们孩子都有了,我还老睡厕所,我还赚钱养家呢,你说说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谁管你赚多少钱!我不会赚钱吗?!我告诉你……”真理连珠炮似的开骂,骂了两句半忽然一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说什么?”

    空也捧着他的脸凑上去,认认真真地说道:“我说我会赚钱养家,我会养你,养小空空,你的一切都交给我,真理,我爱你。”

    真理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想起来了?”

    空也紧紧抱着他,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口,说道:“我用我的心跳发誓,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是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就算我再被粉身碎骨一次我都能完完全全把你想起来,真理,你听听,我没有说谎。”

    耳边是一下一下,有规律的、雄壮的心跳声。

    真理不说话了,他安安静静闭上眼靠在空也身上,空也伸出大手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放进自己嘴里舔掉。

    和上一次一样,还是有点苦。

    他知道真理很苦,他累极了,他为了自己,吃了很多苦,都憋在心里,藏在眼泪里。

    他要让真理的眼泪从今以后都变成甜的,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哭的话也一定只会是笑到哭,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没走完,以后他都会一步一步牵着真理走完,就像真理曾经牵着他一天一天长大一样,他再也不会离开真理了。

    这个真理靠在空也怀里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空也发现真理睡着了,呼吸均匀,面容沉静,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安详了。

    “睡吧。”空也一动不动地让真理用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低头凝视他的睡颜:“你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一直都在。”

    真理依旧闭着眼,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窗外有几只麻雀停在爬山虎上,叽叽喳喳地追逐飞闹。

    一切都如春日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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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倒霉的兰斯

    空也自从恢复记忆以后,头也不疼了,脑子也清楚了,他去专门定做了一个两米八的床给自己和真理,然后把曾经自己和真理住的房子打扫了一遍让儿子搬进去住,自己则屁颠屁颠住回了真理的玫瑰庄园,倒插门。

    对于二人世界真理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小空空已经长大了,深圳很安全,普通的高阶根本不能把小空空怎么样,即使是迪克,也从没伤害过他——确切的说,即使想伤害,小空空也比对方高阶,不可能在他身上造成任何严重的伤势。

    另外,他也不是很希望儿子每天在自己和空也的□□里过日子。

    小空空搬出去的时候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看得真理犯内伤。

    现在空也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真理,每天起床做完早饭温温柔柔地给真理按摩,直到他醒来,然后立马扶起来喂早饭伺候更衣,末了自己换衣服吃早饭滚去公司上班。

    真理在x大的教授身份已经注销了,他换了个身份证,准备在深圳开个花店过一下想赚钱就赚钱想休息就休息的日子,反正现在有空也养,他无所谓要不要养家糊口。

    而且这样的话,去一趟北京搞掉那具化石也无需请假那些繁琐流程。

    半个月后,真理和空也再次到了宝安机场,定了去北京的机票。

    空也很高,真理很帅,两个人往候机大厅一站,回头率百分之两百,不少女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他俩,兴奋地和同伴耳语,还时不时看他俩一眼。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好啊,又见面了。”

    空也回头一看,是个有点面熟的、西装打扮的男人,再一想,这不是陈雪妮陈秘书的男朋友嘛!

    空也:“哦,你好啊。”

    男人勉强牵起嘴角笑笑:“太巧了,你俩很好认,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也去北京吗?”

    空也:“是啊,你也去啊?”

    男人:“嗯,申请去那边的公司常驻。”

    真理好奇了:“常驻?那你女朋友怎么办?你们两地分居吗?”

    “别提了,分了。”男人听见女朋友三个字就嗤了一声:“那种女人不要也罢了。”

    真理一愣,分了?莫非是给自己的馊主意引发的?

    他只是想压压陈雪妮的优越感,拆了她半层房子,怎么就分了?

    男人见他俩都看着自己,就解释道:“半个月前我在外面出差,因为事情办完了提前回来,结果被我发现陈雪妮在家偷汉子,什么床啊柜子啊,只要是二楼的卧室的东西全是乱七八糟的,她看见我还慌了!非要说家里二楼被个飞进来的烟花炸了——这可能吗?什么烟花能把东西炸了还不烧焦的?”

    真理:“呃,这不能直接扣偷汉子的帽子吧?”

    “你听我说,然后她又说烟花很厉害,其实早些时候墙都是塌的,刚刚修好而已,让我不信问邻居,我他妈能有那么傻去问早就和她串通好的?我出去问了门卫要了监控,结果一看就发现有两个男人去过我家!只不过红外线看不清楚脸!后来其中一个男的还光着身子从二楼跳下来了!两个奸夫撞破了!她丫怎么没这脸3p呢?!”

    男人仿佛找到了吐槽点,开始越说越激动:“这还不是□□啊,我一查她这个月的账单,工资入手一万,花了五十八万!五十八万全打给了酒行,进口了一瓶酒!原来家里之前那瓶没了,喝完了!她这个人没事绝不会喝酒的,再要紧的客人也不至于开这个酒!她说摔碎了怕我生气!真要是摔碎了我能怎么样?碎了就碎了,我还能因为一瓶酒和准媳妇分手不成?酒重要还是媳妇重要?她在我心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