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在你眼里和白简是一样的,不喜欢了就可以马上分手的吗?!明明是你亲口说没有想和我分手的!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理现在根本经不起空也怒火下的摧残,顿时就被晃得头晕眼花,下意识地想护住腹部,娜菲迪莉暗道不好,强忍住背脊的疼痛冲上前想拉开空也:“你放开他!”
空也反手一挥像扫纸片一样扫开了她:“滚开!”
可怜娜菲迪莉还没近他俩的身就又一次飞了出去,这次她被空也的掌劲波及胸口,当即断了左边的锁骨和一根肋骨,连撞好几棵树才停了下来,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瞬间丧失了大半战斗力。
其实真理何尝不思念空也,空也不在的日子里他连一顿舒坦的饭都没吃过!他连做梦都会梦到空也!然而此时此刻却被狂性大发的空也刺激得头痛与腹痛难忍,心里想说的一句软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肚子皱眉半晌,忽然狠狠甩开抓着自己的空也厉声道:“滚出去!”
空也的声音戛然而止。
真理强压着不适和怒气,手指指向门外,眼睛看着空也,坚定而缓慢道:“你给我出去。”
空也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了,听什么都是迟缓的,真理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一下一下重重敲击着他已然脆弱的小心脏,最后轰隆一下,整个碎裂。
空也慢慢地后退两步,看看真理,又看看娜菲迪莉,忽然转身飞快地跑了。
真理望着空也的背影,颓然倒地。
娜菲迪莉摇摇晃晃爬起来去扶真理:“你、你没告诉我空也的实力这么强。”
真理借扶她的手站起来,有气无力道:“还是快点去给保安抹去记忆吧,然后报警说家里遭受不明袭击,记得把小区监控也消了。”
娜菲迪莉脸上还是骨裂的痛苦神色,说道:“分工吧,你去消监控,我走不动,我在这里给他们消记忆。”
真理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往小区的监控室走去。
现在已经彻底入夜了,北京的夜晚天空黑黢黢的,真理走在去往监控室的小路上,监控室的屋顶刚刚出现在眼前时,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自己身后冷不丁出现,真理骇然回头,谁知眼前一黑,后颈遭袭,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空也受了莫大的刺激,他一边埋头狂奔一边全力发泄嘶吼,导致一路上的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他最后跑到一条河边,对着无声流淌的河流疯狂的捶胸长啸了足足一刻钟,才仿佛暂时泄尽了翻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一擦脸,手背上全是泪。
空也哭了。
在和真理相处的一年半时间里,空也不是没有哭过,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哭是家常便饭,闯完祸、挨了骂、手足无措的时候都会想哭,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他有情绪的哭泣。
失去真理的痛苦和来自心爱之人的指责,光是这两条就够他崩溃了,更不要提真理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那就是一个家庭,即使以后真理还是和自己在一起,他依然割舍不掉那个孩子,进而忘不了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从而降低对自己的感情!
这份他自己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的感情,竟然就在短短三个月里彻底变质,爱人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别人孩子的父亲,自己被抛弃,什么都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空也再次对着河面一阵咆哮,刺耳的音波震出了不少鱼,余音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彻底消失。
空也伤心欲绝地蹲了下来,他要怎么办才好,他要去拆散真理的家庭抢回真理吗?还是从此退出?他们在深圳的家怎么办?真理还会回去吗?如果再也不会回去了,那自己以后住哪里呢?
那个曾经充满了两人温馨和幸福的家,甚至带了点□□色彩的家,他是那么的喜欢那么的怀念,那个家是支持着自己在没有真理的三个月里走下来的力量,他每天都在想象真理还在家的时候这个点应该在做什么,会出现在哪个房间里。如果,真理真的从此不会回去了,那么那些属于家庭的温馨回忆就会瞬间变成□□裸的嘲讽,连当初真理亲手粉刷的白色墙壁都是满满的讽刺。
太痛苦了。
空也捂住了脸,很快又有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空也又在河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这几天被自己忽视的饥饿和寒冷都齐齐涌了上来,打了个寒颤站起来,准备启程回深圳。
拆散别人家庭没有意义,就算拆散了真理心里也还是没有自己,那就不如打道回府,去把产业做大,起码以后哪天再见到真理的时候可以挺着腰板请他吃饭。
或者也许哪天真理想回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能给他。
算了,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吧。
空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回去呢?飞机回去吧,机场肯定能和工作人员借充电器充电,或者随便找个带充电宝的旅客催眠一下,手机有电了就能联系秘书打钱付机票。
那就这样吧,冷饿无所谓了,真理在北京没事就好,自己还是快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想毕空也就准备去机场了,不料刚迈了几步,忽然一个不怕死的就出现了在他背后。
“不许动,打劫!”
空也压根没钱,要是劫色倒还有点资本,劫财连个屁都劫不到,于是说道:“我没钱。”
不怕死的劫匪用刀尖抵着空也的腰:“手举起来,给我看你的口袋。”
空也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没电的手机:“没带钱,就带了个手机,6s的,你要不要?要的话跟你换。”
劫匪有点蒙圈,他从事打劫行业至今,没遇见过那么识相的,于是精神也松懈下来,凶巴巴的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空也乖乖把手机递了过去,劫匪接过手机,空也顺手拿了他的刀,在他鼓捣自己手机的时候把刀抵在他腹部:“打劫。”
劫匪傻眼了。
空也把刀往前送了送:“把钱都拿出来,手机也拿出来。”
劫匪愣了一下,空也毫不留情地把刀往前一推,刀尖就刺进了对方腹部,血液顺着刀尖流了下来,劫匪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把手机还给了空也,然后把自己的钱包也给了他。
空也收下手机和钱包,随手把刀丢进河里,然后抛下傻了眼的劫匪快步上街,用打劫来的钱打了出租车,免去了徒步走到机场的窘迫,两个小时后就登上了前往深圳的班机。
空也刚刚起飞没多久,另外一个航空公司前往深圳的航班也起飞了,这趟深夜航班上,原本疲惫的空姐精神都异常的好,因为航班上破天荒出现了两个明星级别的帅哥和一个堪比娱乐圈一线女明星的美女!
尤其是两个帅哥中那个睡着了的,他皮肤细嫩,面部曲线柔和,嘴唇仿佛是水晶果冻那样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以及他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睛看起来相当漂亮,叫人按捺不住想把他叫醒,一睹他睁开眼睛时的风采。
很快,飞机飞稳以后就到了派发餐点的时候,服务这块区域的空姐推着餐车派发到这边时,正欲问他想吃什么,不料却被边上那个眼角带疤的帅气男人制止了。
“不要叫醒他,让他睡。”
空姐只好失望地应了一声,把餐车推了过去:“一会儿需要服务请叫我哦。”
男人点点头,随手给睡着的那位盖上了毛毯,轻轻摸了一把他的脸。
chapter123你连内裤都不会洗
空也回到深圳后,下了飞机刚一开机,立马就接到了一串电话,全是白简的,空也接起来一听:“喂?”
白简那头就跟被打劫了似的急:“喂喂,你怎么手机一直关机啊,我有急事要告诉你,和真理有关的!”
空也垂头丧气地说道:“不用告诉我了,我已经去北京见过真理了,他和我没关系了。”
“没关系你个蛋!”白简骂道:“我告诉你,真理代志大条了!我从他给我的血液和毒液样本里发现……”
空也已经把电话掐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望着头顶了蓝天。
从北京到深圳,明明是那么远的距离,可是飞机却只需要飞三个小时,区区三个小时,根本不能缓解自己的情绪,现在心里依旧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似的。
光这样也就算了,起码能让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偏生白简居然还要给自己打电话说真理的事情,真理的淡定、睿智和温柔永远不会让人心生讨厌,甚至即使分手了都会念念不忘,依旧愿意一心一意的付出,比如白简,比如自己。
白简莫名其妙被空也掐了电话,顺便还打了个喷嚏,相当的不解。
靠夭,这个空也搞什么鬼,什么叫和真理没关系了?
“不行,我要去找空也那死小子!”白简握了一下拳头:“真理出那么大的事情,没道理让着臭小子不管不问!”
说着就要冲出去,谁知却被林冀博一把拉了回来:“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出去会暴露迪克的保护区的!”
白简骂骂咧咧道:“但是他妈的老子碰到了个傻逼啊,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挂我电话!我不出找他还等他来找我吗?!”
林冀博犹豫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确定你没搞错,真老师他……怀孕了?这不科学啊!”
白简抓着头发郁闷道:“你非要从科学方面来入手我也解释不清楚啊!但是我们这种物种,雄性要孕育后代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想生,从生理上改变自己的性别就可以了!你知道黄鳝吧,知道红稠鱼吧?这都是可以改变性别的生物,我们是可以模仿它们的行为的,只不过改变性别是要付出代价的,严重起来会威胁到生命,真理失踪前我给他把过脉,我那时候把出了两条脉象,就是俗称喜脉!当时我没在意,现在看着血检分析报告我就知道恐怕那个脉象不是我弄错了,而是他真的怀孕了!所以我现在很担心真理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啊!”
听到威胁生命四个字,林冀博条件反射的咯噔了一下,说道:“那真老师一直找不到,难道是躲起来生孩子了?是不是生物的天性会让他躲起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生孩子?”
白简:“每种生物都会有这个天性,可应该说不管躲到哪里都不会比躲在空也身边更安全了啊!刚才空也的意思好像是见过真理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真理一定不对劲!甚至有危险!我一定要出去找他!”
林冀博:“那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简闻言瞪了他一眼:“给老子滚回去呆着,不会弄就别逼逼,每次都说我会暴露行踪,谁知道最后捅娄子的会是谁!”
林冀博:“让我一起去吧,我也很担心真老师。”
白简白了他一眼,林冀博马上又补了一句:“我还得照顾你,你连内裤都不会洗。”
“操!”白简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身血检报告单:“你少说一句会死?”
林冀博默默收起漫天乱飞的单子,说道:“走吧,迪克不是说兰斯最近不在深圳吗?我担心他是去找真老师了,不能让空也再傻下去了,真老师如果怀孕,孩子肯定是空也的,到时候老师和孩子落到兰斯手里,那后果就严重了。”
白简又犹豫了一下,仿佛是被林冀博说动了,半晌说道:“要不我出去前还是告诉迪克一声吧,毕竟是他一直罩着你,否则你也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好,必要的礼貌和报答都要做到。”
林冀博想了想,说:“我自然是会报答他的,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可以帮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但是这次就免了吧,真老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是等不得了,必须马上联系到空也确认实情,然后阻止兰斯找到真老师。”
白简听完,点了点头:“那好吧。”说着忍不住酸溜溜地斜了他一眼:“你对你的真老师真是挂念得没话说啊。”
林冀博:“我也不知道,喜欢过,就会条件反射。”
白简抿抿嘴,眼神微不可查地黯淡了一下。
林冀博接着还想说一句但是现在没那么敏感了,反而对你的感觉完全超过了真老师,正欲开口,却被白简打断:“那就走吧,我开车,我知道空也工作的地方在哪儿。”
林冀博还想把嘴边那句话说话,不料白简已经转身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