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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淡但是实际上非常小心的维护着他和空也的这段感情,对方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吻而质疑自己?

    而且真理没来由的感到烦躁,肚子里很有可能怀上的这个东西,或者说极有可能是孩子的血检结果,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如果有的话,生吗?

    真理真心不想面对空也疑惑不解的眼神和即将到来的盘问,他相信空也一定不会因此和自己分手,但是,会不会从此感情有芥蒂就不好说了。

    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改变性别这种事情……和曾经为前任打过胎有什么差别?不,甚至改变性别来的更不光彩,因为这个牺牲和伤害是自愿的,打胎毕竟还有对方的因素在里面,自己是自作自受,能不说还是别说最好。

    那就不说吧,真理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可是生不生呢?

    如果肚子里有货,他的确有办法把它弄掉,可那也是空也的孩子,他和空也的孩子,真理下不了手。

    这真是……心烦无比。

    真理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关掉了浴室的水龙头,裹上浴巾擦了擦就穿上浴袍出来了。

    但等他走进卧室的时候,大大咧咧贵妃春睡式躺在床上等他的却是白简。

    “嗨,想不想我?”

    真理:“给我下去。”

    白简:“哟哟哟,躺一躺都不给啊。”

    真理:“空也呢?”

    白简说:“这会儿想起他来了?放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被我撵出去买夜宵了。”

    “呃……”真理说:“你来干什么的?”

    白简闻言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张着嘴巴不可思议道:“你他妈是怎么了,健忘吗?我来给你看病啊!”

    真理这才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坐下来说道:“最近记忆力不是很好,也很容易困。”

    白简神乎其神的地搭了一下他的脉搏:“我来给你看看。”

    真理一脸的歧视:“你什么时候学过中医?”

    白简:“耳濡目染嘛,我也是在大□□生活了好几千年的好吧,起码比你久,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务正业啊。”

    真理实在是没法把白简和兢兢业业联系在一起,纠结了半晌,还是说道:“你别瞎搞了,我已经检测过,血液除了有微量的麻痹毒素外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毒素有点奇怪,竟然一直没有被我的身体元素化吸收。”

    “问题就出在这里啊。”白简说:“越是觉得没问题的事情越有可能出差错,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四支柱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怕,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完整恢复的,想想你的眼睛,还不是几百年好不了,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绝对的,即使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毒液,也有可能暗藏玄机……等等!”

    “怎么?”

    白简的手还搭在真理的手腕上,忽然不可思议地抬起脸看着他:“我怎么摸到了两条脉象?”

    真理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说了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庸医,两条脉象都来了,还有什么靠得住的?”

    白简倒是没刨根问底,转而问他其他的状况:“这么容易困不科学吧,我听空也说你有时候写东西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真理说:“我也解释不清楚,要不我把毒液的化验结果给你一份,或者我抽点血提取一点毒液,你拿去让罗克萨或者迪克研究?我这段时间精力总是不能集中,效率也低下,我想你拿去研究会更好一点。”

    白简立刻一口承应:“当然,你不说我也会向你要的,我们是好朋友嘛,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不论什么困难都会帮你到底,只要我没死,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真理微微笑了一下,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几百年终于轮到你照顾我一回了。”

    白简毫不脸红的打了个响指:“小case啦。”

    真理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行了,我去抽血提取毒液。”

    白简见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起去。”

    空也从外面提着夜宵回来的时候,走上二楼,看见的就是真理和白简窝在他特地给真理收拾出来的实验室里一起研究什么的样子,状态之投入导致真理根本就没发现空也回来了,反倒是白简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从门口紧紧盯着自己和真理,于是回过头一看,就看见空也提着一个披萨和两份烤乳鸽直愣愣地站在门口,表情说不上落寞,但是挺纠结的,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回来了啊,饿死我了,快快快,吃东西。”白简放下手里的试管招呼真理:“你家空也不厚道啊,一出迪克那里就把我载上高速,到了饭点也不停下来吃点东西,好像我晚来几秒你就支持不住了一样,来来来,吃披萨。”

    真理也没吃晚餐,但是胃已经养成了人类吃三餐的习惯,于是从容的接过一块披萨,正要下口,忽然一股披萨上散发出来的浓浓芝士味钻入鼻腔,让他在还没开口前蓦然感到一阵恶心,立刻捂住口鼻把披萨放回桌上。

    “你们吃吧,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chapter109脾气不好他也爱

    空也:“为什么不吃披萨?要不要我把烤乳鸽拿去厨房切好给你?”

    真理正在恶心劲上,也不想吃烤乳鸽,于是摇摇头:“不想吃,我出去透透气。”

    空也立刻抛下吃得稀里哗啦的白简追上真理:“真真!”

    真理停下脚步:“怎么?”

    空也欲言又止:“那个……真的不吃点儿?”

    真理:“吃不下,你去吃吧。”

    空也:“你不吃我也不吃。”

    真理一阵无语:“你神经病啊,我不吃是因为吃不下,你好端端的绝食抗议吗?”

    真理几乎没对空也抛过脏话,神经病也是从来没说过,空也不由咯噔一下,说道:“可是……要不我给你做点开胃的山楂卷?”

    真理摆摆手继续往花园走:“吃不下,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吃吧。”

    说着留给空也一个背影,很快走进了花草丛生的花园里,消失在空也的视线中。

    空也很失落。

    什么叫“不用管我”?我不管你不关心你,还想有谁来关心你照顾你?

    他抬眼望向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花园,却没见真理的身影,真理似乎走到花园的尽头去了。

    ……

    晚上,把带着毒液样本的白简亲自安全送回迪克那里以后,空也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回到了家里。

    房子里是少见的沉寂,真理已经睡着多时,此刻正侧卧在软榻上,半长的额发有几根触到了他翘起的睫毛上,他的呼吸非常轻,仿佛是已经沉睡了十几年的睡美人,睡得极度深沉。

    空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托着下巴看了真理一会儿,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微颤的睫毛。

    他的宝贝脾气不好他也爱。

    自己还不太懂科研,暂时都托付给白简,不过自己同时也会更加努力的赚钱,起码在白简他们需要资金资助以及宝贝想要买什么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拿出手。

    不过听说白简好像是开赌场的,会缺钱嘛?哎呀不管了,不缺也给,只要能让真理身体舒服生活正常,多少钱都行!

    不料,就在他准备再亲真理一下然后也睡觉的时候,真理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里有一抹微不可查的红光一闪而过。

    空也:“你醒了?”

    “……”真理眼里的浑沌很快恢复了清明,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空也老实回答:“刚刚回来。”

    真理:“怎么不去洗澡?”

    空也:“浴室和卧室不是没隔墙嘛,我怕我洗澡了声音大,吵醒你。”

    真理推了他一把:“不洗身上都是灰尘,还不是要我隔天洗床单,更麻烦。”

    既然老婆发话了,空也只好依他:“那我马上去冲个澡,我们一起睡觉。”

    真理不耐地摆摆手:“快去。”

    空也一把脱了衣服奔向浴室,

    然而等他飞快地洗完一个澡后出来的时候,真理又睡着了。

    空也怕再次把真理吵醒,轻手轻脚地窝进床里,甚至都没敢抱着他睡,而是静静地搂着他的腰,然后闭上了眼。

    第二天,真理的精神依旧萎靡,在家颓了一早上后,终于熬不过空也被他拉上了街,空也找了个借口去同仁堂配中药调理身体,想让真理活动活动懒筋提提神现在正是周日的午休高峰期,两人不紧不缓地走在车流穿梭不息的路上,一时也没什么说的,相顾无言。

    空也时不时抬眼觑一下真理,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干咳了一声,说道:“真真,你知道世界高峰是什么吗?”

    真理:“珠穆朗玛峰。”

    空也:“那世界第二高峰你知道吗?”

    真理:“乔戈里峰。”

    空也继续追问:“那第三高峰呢?”

    “干城章嘉峰。”

    “第四?”

    “洛子峰。”

    “……”空也抿了抿嘴:“算了,河你知道吗?长河是哪条?”

    真理奇怪地看了空也一眼,说道:“尼罗河。”

    空也说:“那第二长河知道吗?”

    真理答:“亚马孙河”

    空也:“那第三长河是什……算了,你肯定知道。”

    “我是知道啊。”真理怪异地看了他一阵,说道:“怎么突然问这些问题?”

    空也抓抓头:“我怕问别的太肤浅,你会嫌弃我烦。”

    真理笑道:“你才接触这个世界一年而已,我怎么可能那么不通情理的觉得你肤浅,你要是想问别的可以尽管问啊。”

    这句话比较像平时温柔的真理,空也一下雀跃起来,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问的,就想和你说说话,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听我谈生意,所以我就想知道你平时喜欢聊什么。”

    说着又滔滔不绝道:“我们住在一起也就三个月嘛,我在网上看了,听说恋人的前三个月叫热恋期,会连对方放个屁都觉得是香的,但是过了热恋期以后还想继续在一起的话,就要多了解对方喜欢聊什么,兴趣爱好是什么,不然的话,很可能会使感情冷却呢。”

    真理压根就没想过感情冷却的问题,以空也的性格,只要他对自己为了别的男人改变性别的事情不介意,那就不存在冷却还是升温的问题。

    但是这件事的确是真理这两天的烦心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空也呢?以恋人之间应该互相坦诚的原则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真理个人的私心来说,他不想说,他挺害怕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会变质,一个心存芥蒂的恋人早晚是要离开自己的。

    就在真理又一次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汽车刺耳的长鸣喇叭传来,明晃晃的灯光瞬间照亮了真理的双眼,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尖利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

    真理来不及回身,胳臂被身后的空也猛地一拉,整个人就往后趔趄了几步,一下子摔进了空也宽厚的怀里,同时眼角也不慎在栏杆上擦了一下,浮现一抹擦痕。

    “痴线仔走路不长眼啊!你系米傻hi啊,叼我只狗,打hi死你,红绿灯看见不啦叼死你哦,你晓悟晓得对鞋好贵嘎,叼你啊死捞头,信悟信我起你天灵盖度疴督屎,找死米烦你阿叔我啊!”差点撞了真理的货车司机破口大骂。

    真理愣住了,十几秒后,路边的红绿灯由红变绿,刚才差点撞到自己的货车立刻加大油门绝尘而去,留下一路的骂骂咧咧和飞舞的烟尘。

    空也小心翼翼地把真理扶住,嗔怪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红灯还往前走,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没反应。”

    真理:“是我出神了。”

    空也闻言干脆牵起了他的手,走在他左边:“走吧,我拉着你走,走你左边,车子来了也是先撞我。”

    真理闻言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很快又白了回来,机械地点点头,任凭空也拽着走了。

    对于恶魔而言,世俗的性取向几乎无法影响他们平时的习惯和行动,因为无穷无尽的寿命没必要向一百年的寿命妥协,真理从前就不畏惧出柜,空也就更不怕了,他紧紧拉着真理的手不放,一路穿过了街道,走过了马路,路过了一家又一家街边的店门,无视了那些偶尔一个两个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