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丰的宽阔肩膀,陆雪征觉得挺舒服。而金小丰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姿势,惊讶之余几乎脸红。试探着向后靠了一下,他的大脑袋被陆雪征夹在了双腿之间。
陆雪征没理会,专心致志的翻过一页,然后随手抚摸了金小丰的光头。金小丰被他摸的心猿意马,不想此时,陆云端忽然推门走进来了。
陆云端看他父亲快要骑到哥哥的脖子上,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在欺负人。但是他另有要务,来不及打抱不平。拿着一册笔记本走上前去,他没找到落座的地方,便一歪身坐上了金小丰的大腿:“哥哥,你看这一篇账,怎么这样乱?”
陆云端长得太快,身体偏于沉重瘦削。一p股压住父亲的脚,疼的陆雪征“哎哟”一声,连忙把脚挪了一下:“好这p股,能把石头硌碎了!”
金小丰一手接过笔记本,一手摸索着握住陆雪征的脚轻轻揉搓,又头也不回的低声问道:“干爹还疼不疼了?”
陆雪征眼望书本,读的如痴如醉,心不在焉的咕哝了一句:“不疼了。”
金小丰没把账目看明白,和陆云端嘀嘀咕咕的商议许久,怎么计算都是不对,后来陆云端就烦躁了,侧过身来搂住父亲的小腿摇来晃去:“唉,哥哥,不算了,不算了!”
陆雪征不参与这些事情,自顾自的盯着书页:“儿子,别晃啦,再晃就把爸爸晃下去了!”
陆云端还是闹心,老大不小的在金小丰怀里扭来拱去,哼哼唧唧的发牢s;陆雪征听他出言不逊,便伸手在他那脑袋上凿了一个爆栗:“臭小子,怎么和你哥哥说话呢?欺负他嘴笨是不是?”
此言一出,金小丰笑了,闷声闷气的说道:“干爹,没关系,云端和我闹着玩呢!”
陆云端一挺身站起来了,绕过金小丰扑向陆雪征,开始大规模的撒娇——因为爸爸偏心眼儿,只对哥哥好。
窗台很窄,陆云端抱住陆雪征,把父亲揉搓的东倒西歪。陆雪征知道儿子这是在和自己闹,所以绝不翻脸,只是手中一本新书不好放置,亏得金小丰在下方坐的稳如磐石,并且抬手扶住了他的两条小腿,让他不至于一头栽到地上。而陆云端闹着闹着,一眼瞥向窗外,却是忽然说道:“咦?丁哥来了!”
丁朋五把一只大饭盒送回房内,然后上楼去见了陆雪征。陆雪征没有问他的家事,只谈了两句闲话,然后就把他打发出去了。
丁朋五得了清闲,下楼找到了哑巴——哑巴这些天没有再跟他回家,因为丁朋五心力交瘁,实在是打不动了。
哑巴无所事事,正在小屋床上蜷着睡觉。丁朋五端着饭盒走进去坐到床边,很粗暴的推搡了他:“哑巴,醒醒!”
哑巴吓了一跳,立刻就糊里糊涂的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丁朋五,他连忙坐了起来,又“啊”的叫了一声。
丁朋五打开盒盖,饭盒里面装的却是萝卜糕。哑巴是个苦人,在衣食住行上从来不曾随心所欲过,虽然看起来干净整齐,其实还是丁朋五给他什么,他穿什么;喂他什么,他吃什么。丁朋五记得上半年哑巴偶然吃了一次萝卜糕,吃的舔嘴咂舌,意犹未尽;不过仅仅是记得而已,他可没心思去伺候哑巴!
把饭盒向哑巴面前一送,他说:“吃吧!”
哑巴接过饭盒,可是随即又端到了丁朋五面前:“哇!”
丁朋五能够听懂他那声音中蕴含着的意思,这时就摇头说道:“我不爱吃这玩意,你吃吧!”
于是哑巴就低头开始吃。
丁朋五看着哑巴的吃相,压低声音问道:“干爹没撵你吧?”
哑巴抬眼看着他,连连摇头。
丁朋五又道:“那你就继续留下来,家里那边容不下你,你回去了,又得吵架。”
哑巴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嗯。”
丁朋五歪着脑袋瞧他,越瞧越觉得哑巴挺好,后来就忍不住一笑:“我今晚不走了,你到我房里睡。”
哑巴含着满嘴的萝卜糕,继续点头:“嗯。”
丁朋五知道哑巴没有头脑也没有心眼,百分之二百的忠于自己,心中便是生出一股子怜爱。抬手搂过哑巴亲了一口,他随即又含笑在对方腿间捏了一把,逗的哑巴一哆嗦。
俞振鹏见丁朋五赖着不走,便做出一番嘲笑,又道:“你这算盘可是打的精明,自己在外面养个老婆,干爹在这里给你养个哑巴!”
丁朋五一想这话,发现的确是这个道理,便去低声呵斥俞振鹏:“别他妈乱叫!万一干爹反应过来,再把哑巴和大福一起赶走,我就得多花一份钱去租房子了!”
俞振鹏乐不可支:“何必多花一份钱呀!你那公寓不是正好三间屋子吗?你们小两口睡一间,大福一间,哑巴一间,多热闹啊!”
丁朋五拧着眉毛做出回答:“你妈x!”
丁朋五从此两头跑,以看望干爹为名,时常就回来住个一夜两夜。陆雪征心如明镜,但是不管,因为家里不差哑巴那点粮食,犯不上让干儿子因为家事为难。而如此过了正月十五,正是他在打点行装,预备前往泰国之时,金世陵忽然结婚了,新娘正是那位基逊太太。
陆雪征收到了请柬,和李世尧结伴而行,同去观礼。这金世陵许久不曾露面,如今闪亮登场,依旧俊美非凡;基逊太太浓妆艳抹,企图用脂粉掩盖住一脸老态,可惜不甚成功;小基逊则是根本没有出现。
婚礼十分盛大,甚至有新闻记者过来拍照。金世陵出着电影明星的风头,打扮的比电影明星更漂亮。而陆雪征和李世尧站在人群中,不禁感慨良多——陆雪征依然认为对方是个尤物,并且得意于自己曾和这位尤物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李世尧则是在默默心算,想要估出基逊太太目前的财产身价。
金家的孩子,一个个穿戴的整齐华丽,也都站在人群之中。孩子们太美丽了,脸蛋上甚至薄薄的拍了一层脂粉,看起来简直不像真人。其中斯蒂芬妮最为醒目,她穿着一身蕾丝繁复的拖地连衣裙,长发烫的卷曲蓬松,宛如大号洋娃娃。
孩子们全部面无表情,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其中只有金雪生比较兴奋,意图上蹿下跳,可惜被斯蒂芬妮死死扯住,不得自由。
婚礼过后,陆雪征回到家中,对陆云端笑道:“儿子,我今天看到了金家那个斯蒂芬妮。哎呀,这丫头越长越漂亮了!”
陆云端佯作无意的答道:“哦。”
陆雪征又道:“我记得你好像一度很喜欢她……”
陆云端不等父亲说完,便低头走开了。
陆云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斯蒂芬妮了——他总觉得斯蒂芬妮对自己没什么意思,倒是对何家承凯更为热情。
陆云端自己早熟,就认为八九岁的斯蒂芬妮也会多情,殊不知斯蒂芬妮实实在在只是个小孩子,若是没有金元生看管照顾着,她连头发还梳不顺利呢!
陆云端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转回来了,若无其事的问道:“爸爸,斯蒂芬妮今天穿新衣服了吗?”
陆雪征蹲下来,正在研究自己的小灰——小灰今天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仿佛是受了伤的模样:“新衣服?穿了,当然穿了!”
然后他抬起小灰的一条前腿,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谁把猫爪子踩了?”
陆云端不动声色的坐下来,不肯供出金小丰。金小丰在一小时前快步出门,没看到小灰侧卧在地正打瞌睡,一脚踏下去,几乎把猫爪子当场踩扁。小灰惨叫一声,吓的金小丰头也不回,一溜烟的就跑了。
陆雪征非常心疼爱猫,恨不能把猫爪子塞到嘴里吮上一口。而陆云端蠢蠢欲动的思念着斯蒂芬妮,又认为自己十分少年英俊,无论如何都比何家小崽子强。
198、去泰国
在启程前往泰国的那天前夜,金小丰在陆雪征的床上,狠狠的为干爹“践行”了一场。
他知道干爹是个不听话的,自有一套主意,既然是铁了心的想要出去找事做,那自己纵算是说破了嘴,也是无用。既然如此,不如抓紧时间先干几场,万一干爹真在泰国呆
义父(含番外)_分节阅读_1读30
住了,那将来两人想要亲热,机会可就难找了。
一场云雨过后,两人一同洗澡上床。金小丰赤条条的躺在陆雪征身边,麦色皮肤反s了灯光,胸腹之间还凝结着晶莹水珠。
陆雪征照例是叼着一根烟半躺半坐,拥着棉被静静休息。待到抽完那一根烟后,他转向金小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金小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意义不明的渴求。
陆雪征了解他的所有心意,这时便低头在他那脸上嘴上亲了几口,又低声笑道:“我的罗汉!”
然后他又仔细端详了金小丰的脸模——金小丰五大三粗皮糙r厚,年轻的时候和同龄人相比,宛如狗熊或者蛮牛,着实是谈不上一丝一毫的俊秀;可是活到如今三四十岁,同龄人的细皮嫩r大多都已见老,金小丰却是不受岁月影响,依旧是那个虎背熊腰的犷悍模样,而且虽然一身腱子r,可是面孔偏瘦,轮廓分明。
陆雪征笑了,实心实意的点评道:“我这傻儿子将来要是老了,也会是个很威风的老头子!”
金小丰试着想象自己老了的模样,想象不出。这点他倒是和陆雪征相像了,小的时候不显年轻,老的时候也不显岁数。
翻身把手臂搭到陆雪征的腰间,他还是想要挽留对方。可是话说三遍淡如水,况且就算他说了一百遍,陆雪征也还是不会听。
这时陆雪征抬手一拍电灯开关,在满室的黑暗中也躺了下来。亲亲热热的把金小丰搂到身前,他轻声笑道:“睡吧!”
金小丰回答:“嗯。”
翌日清晨,全家一起早起。这次陆雪征的目的地乃是泰国曼谷,随行的除了金小丰,还有陆云端与苏家栋。金小丰正好在曼谷要处理一些事务,陆云端则是一边帮哥哥的忙,一边凑爸爸的热闹。至于苏家栋,干脆是头脑一片空白,无非是不能和陆云端拆伙而已。
这一行人乘坐夜里飞机,顺顺利利的抵达了曼谷。陆雪征在离开机场之后,也并没有感受到十分浓郁的异国风情,糊里糊涂的就上了托尼杨的汽车。
在托尼杨的豪宅中休息一夜之后,陆雪征一觉醒来,受到对方的热情招待。托尼杨是个性情爽朗的人,这一天大说大笑,带着陆家四人游览曼谷风光;及至到了晚上,又是大排筵宴,并且找来许多美人作陪——美人们打扮的挺华丽,可是细看面目,却又全都美的有限,只是胜在年少,唯有一个出类拔萃,结果陆雪征搂过来一摸,大惊失色,发现这位竟是不男不女。
金小丰身边也偎着一位少女,连陆云端和苏家栋那里都有姑娘作陪。金小丰冷眼旁观,心中暗叫糟糕,因为知道干爹在色|欲一道上也是个老饕,自己使尽手段,也无非是管制得他不打野食罢了,但是野食如今喂到口中,干爹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然而陆雪征的确是坐怀不乱了。
陆雪征怕金小丰赌气生病。赌气已经是很让人头疼,如果再病上一场,那更是令他头疼兼心疼。所以他自己忖度着,来日方长,等金小丰离了眼前,自己再放开胃口尝点新鲜吧!
想到金小丰对自己这样痴情,陆雪征也觉得挺得意。端起酒杯送到唇边,他目光锐利的扫了金小丰一眼,然后志满意得的仰头喝了一口。
金小丰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可是不明就里,没敢回应。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口泰国菜,他抬眼望向干爹,满嘴里又甜又辣。
如此又过几日,托尼杨带着陆家父子三人前往青莱,而杜文桢的侄媳妇的弟弟抵达曼谷,金小丰便与此人会合,共同淘金去了。
陆雪征在曼谷过了几日城市生活,还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异样,因为天天热闹,所以也并未想家,直到进入青莱城外的训练学校之时,他才次感受到了异国风情。
他看到了丘陵大山,看到了茫茫雨林。学校叫名是学校,其实根本只是一处充满原始洪荒气息的训练营地。托尼杨很善待陆雪征,特地在学校中选出好地方,为他建造了一座坚固的吊脚楼居住;而他的学生们——二十来个黑皮猴儿似的野小子,则是在黑dd的铁皮房子里席地而睡。
因为学生都是带有杀伤性的,所以学校里面布有荷枪实弹的看守。枪弹是从国民党军队里买来的美式装备,看守则是本地的华侨青年。陆雪征领着两个孩子在学校里面走了一圈,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惊叹。
他总觉得自己从小孤苦,已经不易,可是和这里面的孩子们一比,自己的童年还真算得上是自由奔放了。
苏家栋看到了一具吊在树上的幼儿尸首,吓的低下头靠向陆云端。陆云端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爸爸,小黑就在这种地方生活吗?”
陆雪征摇了摇头:“小黑现在已经上了擂台,应该不会留在这里了。”
陆云端犹豫片刻,鼓足勇气又道:“爸爸,我想见小黑。”
陆雪征没说话,逛完这一圈后找到托尼杨,询问小黑的去向。托尼杨快乐的答道:“纳卡上个月去了澳门,这一阵子都不会回来啦。”
陆云端觉得这地方不好,想让父亲回家去,可是托尼杨用盛情压迫笼络了陆雪征,好像陆雪征如果离开,他就会变得比寡妇还要可怜。陆雪征被他恭维的哭笑不得,而且自己的确是闲的无聊,便不听儿子的建议,坚持留了下来。
陆云端在这里住了三天,然后便带着苏家栋乘坐火车回了曼谷。又同金小丰从曼谷返回香港。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正是全家都在念叨干爹之时,陆雪征的信忽然到了。
陆雪征知道自己言谈举止都没问题,只是一动笔就要r麻,故而信上并没有多说,但是附加了一张照片。金小丰和陆云端挤在一起去看,就见陆雪征高高的坐在老树枝桠上,穿着一套不知哪国的军装夏服,上面衣袖挽到了肘际,下面裤管卷到了膝盖,也没穿鞋,光脚踩着下面的树枝;笑的倒是很开心,眼睛眯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一头短发蓬松乱翘,看着几乎像个年轻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