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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暗卫缓缓倒地,手中还握着断了的残剑。那尖锐的剑锋,正中暗卫的左胸。

    没有人看清叶天寒到底是何时出手,如何出手的。

    “玄悠然,既想死,本座成全你。”冰冷的话语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告一般,深邃的紫眸不带一丝感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擂台上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玄悠然。

    他明明……他明明给他下了药!不仅仅是那份请帖,就算是浮影阁的寒园中,他也派人下了软筋散确保叶天寒中招!那无色无味的毒,若不发作,就算是“圣手毒医”本人在也不可能发现,更别说是叶思吟,他怎么可能!……

    “区区软筋散就妄图控制本座?异想天开。”叶天寒牵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而一旁的叶思吟却此时却已无心去欣赏这个极少露出笑容的男人这难得一见的笑,只是担忧地看着他——他真的没事么?一旁的战铭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方才也是在强撑。他们是唯一两个接触过那封请帖的人。

    玄悠然脸色急剧变换,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忽的大叫一声:“杀了他们!”

    各派惊恐地看着劫持掌门的弟子——这些人都是派中高位弟子,一般弟子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速度,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要闯出欺师灭祖的大祸……

    “住手!”一声大喝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号不断传来,声音擂动,惊天动地。有不少修为低的人已经双耳流血,而那些中了三更锣响的脸上更是露出痛苦之色,手中武器纷纷掉到地上。

    玄悠然不禁倒退三步:“狮子吼!”这怎么可能!

    混乱中,唯有叶思吟松了口气——总算还是赶上了。

    众人眼前一花,便见台上已多出一人,竟是前日便离开临安返回少林的方丈智空大师!

    “阿弥陀佛,玄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智空行了个佛礼,抬起头看着玄悠然,神态中哪有一丝功力尽毁的样子!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玄悠然大叫,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智空根本没有因三更锣响而失去全身功力,方才那少林绝活“狮子吼”迄今为止在世上能够发出如此大的威力的唯有眼前的少林方丈大师。

    愤恨的眼神箭一般地射向席上的叶思吟:“是你!?原来你早就给他解了毒!”

    “区区三更锣响,就拿来想要控制中原武林,到底是你玄悠然的无知,还是苗疆藩王的无知?”唐门门主唐肃起身嗤笑道。而唐肃身后原本拿剑抵着他的唐旭言神色冷然地收回剑:“多亏了叶公子的解药,才能解了我身上的毒,唐旭言在此谢过了!”说着对叶思吟的方向抱拳行礼。叶思吟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原来,智空大师中毒当晚,叶思吟知道事情紧急——为何对方个给智空大师下毒,就是因为少林方丈的“狮子吼”可以重创人的心脉,却也能唤醒被控制了心智的人。因此叶思吟便以可解百毒的圣药千草丹先行解了智空大师的毒,半个时辰的把脉实则是拖延时间以手指在方丈手心里写字以告知计划。给唐肃的那瓶软筋散实则就是三更锣响的解药,其中还附有纸条以说明情况。至于给叶天寒下药的那个内应,早就在那日相思锁事件之后便被叶天寒揪出来处死了。之后去接应的一直是浮影阁的暗卫带上人皮面具假扮的。

    “果然不愧为一个‘圣手毒医’的嫡传弟子啊!”玄悠然深知大势已去,脸上露出些许绝望。

    “玄悠然,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杀了他!”

    “对,杀了他!”

    一时间,场上响起一片叫骂声。玄悠然低着头,手中握紧了折扇,没有人看到他的眼中闪过的一丝诡异——一瞬间揪起一旁地上的欧阳正,手中的玄铁扇抵上他的脖子:“通通闭嘴,不然我就杀了欧阳正!”欧阳正身受重伤,又中了软筋散之毒浑身无力,只得任由玄悠然揪在手中,一脸愤恨。

    “爷爷!”

    “爹!”

    欧阳家一阵混乱。

    场上又陷入安静,一个个看着玄悠然劫持了身受重伤的武林盟主,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玄施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此一错再错,只能是自取灭亡啊。”智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略有些悲悯地道。

    “闭嘴!我有什么错?为父亲报仇难道错了?报答君上与药师的再造之恩难道错了?!你们试试看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没有了父亲被赶出苏州城,还要带着一个妹妹到处乞讨过活的日子!”玄悠然有些疯狂地朝智空吼道,最后目光对准了叶天寒,“叶天寒,你该死!”

    “背叛本座,玄似锦死有余辜。”叶天寒冷冷回道。

    “玄施主,放开欧阳盟主吧。你与叶施主的恩恩怨怨,不该牵扯他人。”智空又一次劝道。

    “休想!放我走,等我安全离开,我就放了这老东西!”玄悠然嘶吼。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只想活命,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温文尔雅。

    “此话当真?只要放你离开,你便放了欧阳盟主?”智空又问了一遍,目光投向众人,“众位看如何?”

    一时谁都没有了主意。玄悠然是个大祸害,不除不行,否则就等于放虎归山。然欧阳正在他手里,欧阳世家的家主,现任武林盟主,也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呀……

    “放他走吧。”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彻全场。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却是叶思吟。

    “不能放他走!不然岂不是放虎归山!”

    “就是,没有那么便宜!”有人叫嚣着反驳。

    叶思吟淡淡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实情:“智空大师与唐门各大高手已于昨日将玄悠山庄中所有人都监管看押。经此一役,玄悠山庄元气大伤,只能回去苗疆,数年不得东山再起,于各位也够不上什么危害。也好让他告诉苗疆藩王,我中原武林不是区区苗疆藩国就可以染指的。”

    闻言玄悠然目光如炬地看向叶思吟:“你居然连山庄都!果然不愧是叶天寒的儿子!……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欧阳正!”

    “各位,让玄施主离开吧。”智空再次劝道。这次没有人反驳——叶思吟说的的确有道理。反正玄悠山庄已经无法在中原武林立足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玄悠然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一边紧紧禁锢着手里的人质,亦步亦趋地后退着朝场外走去,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向城门方向走去。

    席上,只剩浮影阁一行人。

    叶天寒负手而立,冷冷看着众人簇拥着玄悠然走远,道:“杀。”

    空气中一阵波动,叶思吟知道那是浮影阁的暗卫尾随而去。恐怕那玄悠然一出城门便会被诛杀。

    顾不上盛怒中的男人周身的冰冷气息,叶思吟快步走上前,抓起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脉门。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为不能让人触碰的脉门被人按住,叶天寒却没有反抗,也并未挥开他,深邃的紫眸更是黯了黯:“你这是在关心本座?”说话间,一丝艳色出现在叶天寒苍白的唇角——方才逆行气血冲开软筋散的束缚,恐怕筋脉都有了些许损伤,现在已是极限了。

    清澈的紫眸有些气急败坏地瞪了不知所谓的男人一眼:“废话!你不要命了么!他的软筋散何其厉害,你居然敢强行冲开筋脉!”

    叶天寒显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血色沾染的薄唇露出一个笑容,冰冷却不知为何有些异样的嗓音低沉地道:“很好。”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十四章

    看着叶思吟面无血色地晕倒在寒泉之中,叶天寒紧皱着眉将冰冷的人从水中抱起,回到房中。一直守于门口的战铭早命人备了热水,叶天寒也退了衣物,抱着叶思吟一同进入浴桶之中。一手揽着纤细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沉入水中,一手抵在他背后缓缓带着他体内因寒冷而凝滞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怀中人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命人添了热水,陪着昏迷的人儿又泡了半个时辰,这才抱着他出来,打理干净,放到床上。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叶天寒面无表情却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出门时,对守在门口的战铭吩咐道:“照顾少主。”“是,主人。”

    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战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主子要去哪里……不知这两人何时才能修成正果——还是说,醉月终究是错了,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并非宿命的伴侣?

    叶天寒行至偏院,随便抓了个女人,发泄因为方才与那绝色小人共浴而产生的欲望。完全不理会女人娇媚的呻吟求饶,只想着那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冲刺的动作愈发猛烈,直将身下的女人弄得死去活来。

    “阁主不再多留一会儿么?夕颜很久都没有见到阁主了呢……”见叶天寒起身穿衣竟是准备要走,名为夕颜的美丽女子咬着唇委屈地道。她本是浮影阁衢州分堂堂主的千金,不久前被父亲送来临安作为礼物呈给叶天寒。原本她极为不愿——想她身为大家闺秀,衢州城中艳冠群芳的夕颜大小姐,有多少富家子弟踏平了她家的门槛想要向她父亲提亲,却没想到父亲居然将她呈给主上做偏妾!不情不愿地跟随父亲来到临安,原以为这浮影阁阁主应是个糟老头子,却不料见到了惊为天人的叶天寒——只一眼便为这个男人所折服了。可惜的是,叶天寒平日甚少来这安置偏妾的秋惜园对她的态度也从来都是冷冷的,让她少女的芳心不知碎了多少次。而最近不知为何来的次数变多了,她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让这个他注意到自己。

    叶天寒却并不理会面前心思百转千回的娇美女人,他的脑中满是那个正在自己房中昏睡的小人儿。现下这个时辰,应是醒了吧。

    这厢,从昏睡中醒来,叶思吟有些泄气地看着幔帐顶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一个月前,他突破了寒潋诀第四层,可之后屡次进入寒潭修为却都不曾精进,仿佛就是停滞在哪里,无法再更上一层。第四层——离那个男人还太远了。

    “少主,该喝药了。”战铭推门进来,手中端了一碗黑漆漆的驱寒之药。

    五步以外便能闻到那药的气味,叶思吟稍稍皱了皱眉。此时便分外想念西药,至少没有那么苦。

    虽不愿,却并未拒绝,接过药,一口喝了下去——若慢慢喝,那苦味会更浓重,更难以令人接受。

    忍着呕吐的欲望将口中的药吞了下去,刚想开口要水,一杯水已递到眼前。叶思吟接过水,仰头饮尽,却还是无法完全去除中药腥苦的气味。

    “如何?”冰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叶思吟诧异地抬头,却见方才递给他水的是不知何时进屋的叶天寒。

    叶思吟垂下眼,语气中不乏失望:“依然如前。”

    “既如此,不必再练。”叶天寒冷声道。

    叶思吟讶异地抬头,眸中有些受伤的神色。为何?

    看透叶思吟的心思,叶天寒坐到床边,破天荒地解释道:“足以自保就够了,往后只须静修心法,也可精进。”其实他只是不愿意再看到这人晕倒在寒潭中的样子,那苍白的小脸,毫无温度的身躯,仿佛在向他控诉,让他心痛不已,也让他悔不当初。

    叶思吟无言的点点头,叶天寒身上那股并不明显的椒兰气息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叶天寒的房内有天然的龙涎香,而这间房内也因他不惜而未曾点过任何熏香,想来他是去过女人哪儿了吧。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