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武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力气比小山大,却得不到效果,“不玩这个,这个很容易伤到人,很不安全。”武田开始耍赖着,看来男人有时候就是一小男孩这句话没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小山却不知何时又找到了已被人遗忘很久的秋千,完全没听武田的话,湘竹也很配合小山,一听见小山的呼唤,急忙奔过去,湘竹握紧绳子,坐在木板上,小山很娴熟地把湘竹推到一定高度,当即将与天空接触时,湘竹都会微微闭眼,感受着山里清新的空气,那满足而幸福的模样,让武田内心又开始热血沸腾着,回家的路上,一直躲避着不跟湘竹交谈。
第十一章 认识新朋友
更新时间2012727 23:14:28 字数:6498
第十一章
从镇里回来后的几天,湘竹一直都很开心,特别是一想到两个大小孩子比弹弓,就让她笑了几天,这天采完药的湘竹急着走在下山的路上,突然注意到在一丛树林间发现有异样,湘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爷爷说过树林间什么样的动物都与可能出现,湘竹吓得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棍,周围的一切都沉寂的只听得见风声,此时天空只留下半月形大的白色余晖,好像黑暗即将吞没周围的一切,湘竹屏住呼吸,头脑里反复想着怎么逃出这里,湘竹拿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草丛,突然一双黄色眼睛暴露在黑暗中,就像是地狱猎狗一样要吸走人的灵魂,湘竹惊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本以为草丛里的怪物要冲出来,可是等几秒,对方却依旧在原地,湘竹不断给自己打气,她缓缓地来到草从前,这才看清是一只狼,它龇牙着嘴,露出两只尖牙,嘴里发出沉闷的咆哮声,仿佛湘竹再走一步,它就要一跃而起咬断她的脖子,湘竹壮了壮胆,拨开所有草丛,这才发现它的后腿中了子弹,她知道如果现在叫来村民,肯定又少不了一顿烹狼大餐,周围渐渐地陷入黑暗之中,湘竹利用仅剩的一点余光,脱下自己的衬衣,勒紧狼的伤口,当湘竹转身离去时,狼露出绝望的眼神,它想跑却跑不动,知道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晚些时候,风更冷了,草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只见湘竹拿着电筒,背着木箱,用木棍支撑着走在草地上,她往手里吹着气,看来深秋也快到了,穿着武田给自己买的针织纱,自己还是冷,当看见一双不安的黄色眼睛盯着自己,湘竹打了个冷战,她还是害怕,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湘竹的害怕随即因为对方的伤口消散在远方,湘竹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在颤抖,要是对方突然猛攻自己,自己可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湘竹一边处理着狼的伤口,一边随时谨防着对方的袭击。而狼渐渐地露出痛苦的表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湘竹清理干净伤口后,连忙注射青霉素,又在断骨的位置安上了夹板,“好了。”湘竹像做了一件大事一样,露出久违的微笑,她不知道对方能多久站起来,但是她很高兴自己能救活一个有生命的动物,她像是能懂对方意思似的,临走前,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就在这里养病,我会争取弄点吃的给你,但是不会有太多肉类,不要期望太多,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对了,我决定给你取名为一郎,你好了后可千万不要袭击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湘竹在跟朋友说话,都说狼是极难驯服的一种野兽,它们没有任何感情,连同类都有可能吃掉的家伙,但一郎却意外的信任湘竹,就这样湘竹上山采药时就会顺便看一郎,顺便带一点点自己省下来的肥肉。
这天因为爷爷治好了一个病人,病人没有钱就打了点野味给爷爷,湘竹赶快偷拿了一点来找一郎,却发现一郎不再草丛里,湘竹着急地四处寻找着,她怕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不想看见一郎的尸体,这时湘竹听见背后传来沙沙声,她转过身,看见一郎正站立着望着自己,“一。。。”湘竹刚喊了一声就吞了吞口水,紧闭嘴唇,看着一郎恢复了身体,湘竹害怕地后退着,正当湘竹想跑时,却看见一郎收起后腿,坐在原地,撒娇似的轻声闷叫着,湘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慢慢地走了过去,一郎连忙用头蹭着湘竹,湘竹笑出了声,用手抚摸着粗糙的狼头时,一郎居然摇起了尾巴,打在周围干枯的树枝上,梆梆作响。湘竹这才知道对方是为了等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这里,看见对方还是不肯走,湘竹就把头埋在它茂密的棕黑色毛皮中,软软地,暖暖的,“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会的,你应该去找你的伙伴,去吧。”一郎回望着看了几眼湘竹,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湘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从没想过这一生自己会与狼交上朋友。
还在沉湎于一郎的湘竹刚一到家,就看见古爷爷正急着出门,她连忙问着小山,才知道上次自己帮忙插秧的老奶奶出事了,她急忙追着爷爷,因为老奶奶没有像村里大多数的村民一样排斥自己,她永远忘不了老奶奶那安详的眼神,到达古大婶家后,湘竹看见有几个军人正站在老奶奶周围,原来是老奶奶当消防兵的儿子在执行一起任务时,和两位高官一起被埋在倒塌的大楼里。“老人家,人们会记住你儿子的!请节哀顺变。”“。。。”古大婶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哭背了气,当古爷爷打了一针后,古大婶才清醒了过来,随即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几个军人抱着骨灰盒也默默的流着泪,他们作为战友也很伤心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留下妈妈我怎么办?”大婶歇斯底里的哭着。
安顿好古大婶后,湘竹和古爷爷也回到家,武田正好陪月华和小山打闹着,看着湘竹红肿着眼睛,他心想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吃完饭后,武田走进厨房,看见湘竹默默流着泪刷着碗,“你没事吧?”湘竹急忙擦掉眼泪,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眼睛进沙了。”“是不是下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听小山说了一些。”湘竹这时无法再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轻轻啜泣起来,“为什么人就那么脆弱,如果知道自己要离开最亲的人,就应该呆在身边,至少这样才没有遗憾,你知不知道大婶跟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大婶说自己对儿子的印象永远会定格在那里,古大婶真的很可怜,辛苦了一辈子,却要为儿子送终,以前觉得自己被这个社会抛弃了,什么不幸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发现古大婶跟自己一样的不幸,才感悟很多,我有时在想要是古爷爷哪天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和古大婶一样可怜又可悲。”
武田看着眼前多愁善感的人,他这才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不是这里的人,但是都因为难过的事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很想帮她分担她的痛苦。“要不来抱抱。”“你还真会找些借口来吃豆腐。”“不是呀?我是来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他其实也只是开玩笑,让她开心不用去想伤心事,但没想到她真的投进他怀抱,紧紧抱着他,“谢谢,谢谢你。我只需要一会儿。”湘竹像是在爸爸怀里,因为他的怀抱就像自己的爸爸一样雄壮有力,武田起先只是愣住了,但马上微笑的拍着她的背,一股黄角兰花香透了进来。
为了缓解湘竹悲伤的情绪,这天吃完晚饭,武田把湘竹单独叫了出去,“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辅导小山做功课。”“不用,我已经跟他说了,晚上我辅导他。你跟我走就是了。”湘竹不明就里的跟着武田,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又想干什么。武田把她带到一个空地上,然后从丛林中拿出一套工具,湘竹觉得似曾相识,“这个。。。是不是。。。”“嘿嘿,没错,是我好不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弄堂里才找到老板卖给我。这个都快绝迹了。”说完,武田继续自顾自地摆弄着。
他拿出酒精灯,架在一个铁架上,上面放一下小铁锅,里面放有白糖和黄砂糖,“等糖化了我就给你展示一下。”不一会儿,糖还真的变成了浅褐色,武田用一个小铁勺把糖汁舀起来,在一块平整、光滑的白板上,像画画一样飞舞着手里的糖汁,不一会儿,湘竹就看出一张简单的笑脸,湘竹很感谢对方,但嘴巴不饶人,“既然做了就做整套,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它固定在一个木板上,让我吃下去呀!”武田被难住了,自己就忘了小木棍,而且也没有小铁刀。
看着对方一脸窘迫的样子,湘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嗯。。。跟我来,让你吃不着这个,我可以让你吃其他的。”说着武田让湘竹先去到山林中一个小溪边,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鱼篓,由于是夏末,虽然是晚上了,天色还是有点灰亮,湘竹默默地看着一个人忙活的武田,突然冒出一句,“你今天不会是向我表白吧!”正忙活的拿出鱼篓准备下水的武田一听这句严肃的话,脸红的武田差点在水里滑到,“我真是服你这个傻姑了,对你稍微好一点就开始自恋,我对你表白?要不是看见你昨天那么伤心,看在给我做饭的份上,想帮你开心一下。”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突然跳了下来,玩着水花,哈哈大笑着,“哈哈,被骗了,我就想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一看湘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主动活跃气氛,武田是又气又恼,“你敢拿我开涮。”说着,也加入了水战,两人开怀大笑着,嬉戏着,最后,武田还是成功的装了两条鱼在鱼篓里。
秋季快到了,村里的水格外的冷,湘竹帮武田洗着床单,在清风中,他不经意的看到湘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净,湘竹在他帮忙搭建的竹竿上晒着床单,一床床花床单就像在素雅的画纸上增添了一份色彩。
由于中秋节快到了,为了让大家吃到月饼,湘竹在家做月饼,只见用面粉做的月饼,饼里夹着武田买的蜜饯,就这样,简单的月饼完成,大家吃着香喷喷的月饼,都无比感叹,趁着大家吃月饼的时候,古大爷突然发话道,“明天,如果大家都有空的话,趁着冬季来临前,我带大家去野游野游。”一听野游二字,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正当大家小山和武田都望向湘竹,希望野游时能吃上肉时,古大爷突然像是在解答什么似的,“什么都不用带,就这样定了,明天吃完早饭就跟我出发。”第二天一早大家到了一片树林后,才知古大爷深层的含义,原来是为了帮助古大婶和一些老人拾掇板栗和核桃,湘竹心想自己真的也算个能手,不仅学会了辨认基本的野菜、草药,现在竟能帮着干农活了,自己只吃过炒板栗,还不知道板栗原来是长在树上的,
九月中旬的阳光依旧猛烈,从果树的树叶之间川投下来,在铺了一层树叶的地面形成斑驳的阴影,板栗掉落在地面上。敲打的很准的话,棍子会发出响亮的梆梆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摇曳的光线,青绿的叶子飘落,有时还会看见野猪也会跑过来吃果实,那嘴角特有的獠牙,听人说过野猪肉要瘦一些,黑一些。古大爷带着月华捡着地上已成熟的板栗,武田则帮着打击树上的果子,在采摘时,湘竹注意到武田的篮子里竟是还未成熟透的果实,连忙制止道“你看你采的什么,以为你是律师,高学历,没想到还比我笨,我这个只学了10分钟,害的我又要重新开始,你看小山就做的比你好。”“不管了,我不做了,你聪明人慢慢做吧!我就是不会。”武田偷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看对方恼怒的样子,他有时觉得湘竹像个耐寒耐旱的杨树,什么环境都能适应,看着武田挑两筐板栗,感觉就像要了对方的命,只见对方歇一下挑一下,湘竹嘲笑道,“真是白长了那么强壮的身体,难道里面只是用草堆成的。”湘竹的话语惹得老人们都开怀大笑,武田想跟对方争辩下去也只好忍了下来,只要能给老人带来欢笑,被湘竹损一下也没什么,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湘竹,意思像是在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没过几天,村里终于回来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名叫古铁斌,只见古铁斌虽然是坐着轮椅,可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见是一家三口把他送回了家。不久前,当建筑工人的古铁斌在建筑工地发生了意外,一块钢筋被脚手架抵挡了几次之后,正朝玩耍的小孩头上砸下来,他一纵声将小孩推开,随着一生闷响,他的双腿被砸的血肉模糊,而小孩安然无恙,他说,不为别的,只有这个小孩把他当人看,把他视为同类。
小孩的父母因为内疚,但是要治好他双腿的费用实在太高。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只要了一个轮椅就踏上了回乡的路。小孩的父母感恩的把铁斌送回家后,就再也没来过古家村,古爷爷每次给他换药,他都忍痛笑着,古爷爷有一次心疼地问道,“这么做值吗?”“古爷爷,没什么,我心里快乐就行,我本来救人就是因为小孩那单纯温暖的心,在外面打工,很难得才能体会到温暖。反正我也想好了,自己可以学一些手艺养活自己,呵呵,古爷爷,看见我回来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呀!我知道小时候你就最疼我了。”古爷爷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当铁斌从古爷爷口中得知湘竹的事后,也把湘竹当自家人看待,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工艺是一门最古老最正直的手艺,它在物品的制造中通过手将触觉、视觉和脑力协调,身心合一。由于铁斌的爸爸是油漆匠加木工,所以很喜欢工艺,铁斌也掌握了一点手艺,月华没事就看他工作着,“工艺快被现代人所遗忘,他们忘了那是用手得到的感触,身心合一的充实感,因为现在所有家电,所有科学都是迎合了懒惰,给大家节约时间,然后空出更多时间自寻无聊跟空虚。”湘竹通过铁斌又认识了一位叫玲珑的人,给湘竹的印象就是对方身上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即使是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她不用靠化妆品来证明自己的美丽,不用靠华丽的衣服来陪衬自己,一个眼神,一个举止有时就让人神魂颠倒。真是造物弄人,这么灵巧机敏的纯情女人竟只能藏在深山中。
农作时间让她从小就知道慵懒贪睡会使自己更快踏入死亡,玲珑知道外表并不能使自己填饱肚子,而好强心也让她瞧不起本村和邻村无知无趣的男人,因为除了种田,这些懒汉们都无所事事,而且在强人面前又变的很是胆小,而这些没有胆魄又缺乏耐力的男人,跟城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都喜好自吹自擂,让人一眼,只一眼就能感知对方的愚昧无知,而这样的人都长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总是想着如何走捷径赚大钱,但是一生却碌碌无为着,没有一点人情味,就是这样看穿男人的玲珑却无意之间认识了自己的老公,也认识了老公的朋友铁斌。
因为玲珑的老公在一次洪水中救了8个人,体力不支溺水而死,她就一辈子守着他的家,因为他的父母都是私奔到山上的,于是他基本上没离开过山林,自从一次偶然,他救了她,两人情投意合,玲珑的妈妈要带女儿离开这座山,可是玲珑说什么也不离开,“女儿,跟妈妈回去。”“妈,要不是我执意要坐那条船,他就不会死,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为他做,我会内疚而死的。”玲珑看着早已发紫的尸体,“哥,你走好,小孩子保住了,他将来会像你一样好好成长。”
而玲珑生子恰巧是古大爷带着湘竹帮忙接生,因为下山的时间已来不及,还记得生小孩时,玲珑的妈妈说什么也不信任湘竹,可是因为痛苦早已无力的玲珑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湘竹的手说道,“快,你不用照顾我,我只要我的孩子没事就行,求求你,我相信你,只要孩子平安就行,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玲珑痛苦的叫着,指甲都快插入湘竹的肉里了,湘竹吓得不知所措,自己次经历这种事,她不想在经历生死离别,但是对方这样信任自己,自己说什么都要稳住。
古大爷看着犹豫不决的玲珑妈妈,心急地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就是下山也要几个小时,只怕你们没送弄,她就会失血过多而去,如果再拖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的。”被古大爷一呵斥,玲珑妈妈也没了主见,只是在一旁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你难道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死去吗?”“。。。”“湘竹,你去,现在不要顾忌其他的,人命关天,出了什么事有我这把老骨头承担。”“古爷爷?”“不要呀,她会杀了我孙子的。”玲珑的妈妈大吼大叫着,对方看着老人那坚定的眼神,不得不哭着走出了房门外,“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儿和孙子。”
“湘竹,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时间要紧。”“是。”“你一定行的。”湘竹抿了抿嘴,就像要赴战场一样,她在古爷爷的指导下,利用按摩术帮助玲珑生产,湘竹忘记了手酸,忘记了害怕与担心,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成功,许久,一声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山里的宁静,湘竹剪断脐带,抱着手中还需仔细照料的婴儿,流下了眼泪,玲珑也望着湘竹点点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谢谢,也仿佛是在说相信她会做的很好。离开玲珑家后,湘竹回到家后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含泪微笑着,“妈妈,爸爸,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我迎接了一个小生命,真的好开心,好幸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为这里的人尽我的一切帮助,我想这里也许就是我的新家,爸爸,妈妈,你们一定很替我高兴吧!”
而在村里独自养活一个小孩是很艰难的,特别是寡妇属于弱势群体,有无数困难是不可想象的,“女儿,你要是还是执着一辈子守着个死人,那就不要怪妈妈不要你了。”看着母亲也是很痛苦才做的决定,玲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就只属于一个人,她哭着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3个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女儿的不孝。”母亲看玲珑心意已决,擦掉眼泪,“既然你决定了,不管遇见多大的困难,你都必须好好养大这个孩子,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要负起责任,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再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妈妈伤心难过的背影,玲珑只有在心里求着妈妈原谅,祈祷着妈妈一定要幸福,这辈子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可是懂得什么是情意,这辈子也许不能再找着像他那样对自己真心的人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养大他的骨肉,就算卖血也要。为了挣钱给孩子最好的生活环境。山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玲珑除了种田,其它时间就绣着鞋垫、编织竹器,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
第十二章 什么是法
更新时间2012728 22:29:34 字数:5253
第十二章
中国传统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延续,在这个村里一切都是有规矩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村民视为理所当然,这种规矩不是新的法律法规,而是村民的习惯,只要能唬住村民,就可以运行。在这里,村长的权利最大,所谓山高皇帝远,湘竹算是体会到了,而且在头脑里留下了深深地记忆。
这天,同村的一个小孩骑着妈妈很早以前在外打工时给自己买的自行车快跑着,其实也就是在垃圾场被人遗弃的破烂自行车,只是被小孩的爸爸托人改造后形成的自行车,小孩由于玩得太尽兴,由于到镇上的路程中间有个小小的斜坡,很不巧的与骑摩托车的副书记相撞,书记没伤着筋骨,只撑破点皮肉,处理得当,自己吃了点亏,古村长路过这里,看见车翻了,以为是小男孩骑车把副书记撞到在地,于是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就是一巴掌,小孩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哭泣着,要是村长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肯定免不了要受罚,由于惊吓过度骑回家时小孩掉进了附近的池塘,这时已是初冬,小孩的父亲叫狗子,狗子的老婆因为家里太穷,最终还是逃离了这个地方,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当小孩被送进古爷爷家里时,古爷爷着急地大叫道,“小狗子,快去借一辆摩托车,我看只有送县医院,这么冷掉进池塘,我怕是肺炎。”狗子着急地飞速跑出去,找到了公路边跑摩托的人,那人听完没有收取费用,就把小孩送进了医院,湘竹跟古爷爷也跟了过去,留下武田帮忙照看小山和月华。
到医院后,湘竹看见狗子眼睛不停的在搜索什么,当医生从手术出来后,狗子快步追上前,掏出一叠钱,那是一块一块的,很脏的,省吃俭用的钱,硬塞给医生,医生露出鄙视的目光,本来深更半夜已经打扰了自己的睡觉时间,现在还让一个死人死在医院,又没带来利润,在这里的医生因为长期的无聊和不得志已变得麻木,要是是县里的干部态度是180个转弯。
狗子知道对方肯定是嫌少,于是在追赶的过程中,一个趔趄,险险摔倒,看着毛狗子乞求哀怜的目光,还有那救子的急切与无奈,湘竹只觉辛酸涌上心头,其实农民一生的追求只是盖一间砖房,他们只能老实地通过砍柴、下田、喂猪来赚取收入,在穷人的世界里只有凄凉、寒碜,在城里大家不开心是来自心里的累和空虚,在这里大家不开心是因为每天担心明天的温饱,只想苟活在世上,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湘竹回想起当年自己爷爷生病时,床头上的鲜花、一堆人的关切问候、护士长的微笑、还有医生的慰问,直到最后的时刻都享受着人间的温暖与亲情,她那时觉得人世间是那么地美好和谐,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多么地幼稚,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狗子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一直没掉眼泪的他,此刻不再顾及自己丢不丢人,哭着求医生收下自己仅有的钱,治好自己的儿子,医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掩藏着不耐烦的表情,打发似的劝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狗子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胆小怕事,从不惹麻烦,当听见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时,他突兀地放开了手,古大爷来到他旁边,俯下身,哽咽的说道,“小狗子,医生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带小春回家吧!这里冷,回家,走,我们回家。”
湘竹跟一起来的司机默默地流着泪,“不要,古大爷,我一直答应他要来县里玩玩,可是一直没有遵守诺言,我想他长大了自然有机会来这里,可是我连这个愿望也没有替他实现。”狗子哭着继续说道,“都怪我,没有用,挣不着钱,只想他每天学习好飞奔出这座大山,他就不会偷偷的骑车,这样就不会撞上书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想独自陪他一晚,让他的魂魄能在县里走一圈,安心的离开。”狗子哭的泣不成声,一边谢谢陪同的人,一边走向手术室,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离开,就在大家处于昏昏欲睡时,只听医院走廊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还有护士因为惊吓而尖叫的声音,“太恐怖了,真的吓死我了。”
湘竹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冲进停尸房,早已没有狗子的踪影,还有小春的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预想到可能的事,都没有说出口,急忙的冲到围满人的地方,来到5层楼的医院外面,挤过围观的人,湘竹看见狗子躺在血泊里,一直把小春死死的抱在怀里,静静地躺在石板上,永远地睡着了,古大爷微微颤抖地走了过去,流出两行泪水,轻声说道,“小狗子,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有什么事不能继续活下去,你不痛吗?你就一点也不留恋人世间吗?”哭泣的古大爷被警察带出了防线外,只有狗子父子俩不受打扰地“熟睡”在地上。
警察录完口供,采取完现场证据后,狗子父子俩的尸体才被运回毛家村,武田也帮忙在山上修建了两座坟,古大爷哭着摸着狗子的坟墓,“小狗子,来世一定要投到好人家家里,在这个村里你是最老实的人,在特殊时期时,大家都批斗着知识分子,只有你哭着,我还记得你说大家都是可怜人,为什么要互相欺压,我以为你懂得这个道理,一定会大智如愚的生活下去,没想到你的心还是那么死,就这么不能忍受这煎熬吗?”武田看着湘竹哭成了泪人,不自觉的走到面前,轻轻的把对方的头拦在怀里,湘竹靠着武田的肩膀,哭得更加大声,没想到就因为村长那自以为是的权威弄得毛狗子家家破人亡,她不能原谅。
湘竹从古爷爷的口中得知,自从古代起,中国讲究的就是忠孝二字,忠是对国家的忠诚,孝是对父母的孝顺,中国官场,从古代起,为了让地方官更忠于朝廷,所以基本上是不足一年就会调离地方官,所以县衙大人基本上都很难以熟悉本县,更不用谈说去计划筹谋县里经济发展,也正因为没有让民众得到应有得利益,所以与当地民众的隔阂越来越深,为了更好地管理,赚取政绩,只有借助于乡村绅士力量来管理村民,在古代,就有一批像现代欧洲绅士一样存在的家族集团或大商户,按古爷爷的话说,就是过去的乡绅不仅有钱,而且是真的绅士,礼仪举止都堪称有素质的人,一点不粗俗,而且时常所希望的是整个村落都一起富裕,成为一个鱼米丰腴的村子。
可是时代变迁,每一天都会有新变化,渐渐地,乡绅的地位在官员眼中越来越重要,因为他们无形中控制了权力,因为当时的社会,农民的地位是相当的高,基本上都是从事农业的人,只有少数掌握着权力与财富的居住在城市和市镇的上层阶级。因为如果新制定的法规与村民的习惯相冲突的话,习惯取得最后的胜利,在这里没有必然的是非结果。
在一些恶霸、唯利是图的小人掌握社会权力后,农村的思想环境遭到了巨大污染,为了保证这些人的经济和政治优势,充满暴力的管理方式进入了乡村,乡村不再是当初那简单纯洁的乡村,逐渐滋长形成了地方恶势力,并与官府与家族相互勾结。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村民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制定的道理,只有在这种强权之下,只要是这个村落的人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受到邻村人的欺负,而这在古家村得到了体现,村长的命令就是权威。
在这里,村民的权利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村支部选举,采用无记名投票方式,但是并没有当场唱票,而是由乡里派来监督选族的相关人员把选票封好带回乡里,半个月后,由乡广播站宣布。并没有按照国家法律来执行,可是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村长就是法。古大爷给湘竹讲这些,并不是要她知道这些阴暗的一面,而是想让她知道在古家村,曾经也有辉煌的一面,也有人才济济的一面,而大家平安无事的表面,是因为一个大村落也许正是需要一点信念,一个中心点才能维持几百年而没有被埋没。湘竹知道自己没必要去招惹村长,但是如果下次再有谁在村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她想自己不会再坐以待毙,想想要是自己现在还是幸福的生活在城里,也许自己就会对这种事视而不见。
因为她知道在城里人以半径的距离生活着,不管怎么寂寞,也没有勇气走出去看一看,这就是城里人那独有的优越感,大家的心变得只能对钱动情,压抑和屈辱都变态的发泄在人身攻击上。在现实生活中,没人那么在乎你的自尊,没人把你看的很重要,只有钱和权才有资格让别人去呵护去保护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大家世故是因为大家变得聪明,所以才通过竞争证明自己聪明,因为世故所以忘了什么是爱,变得冷漠、自私,做任何事都给自己一个有利的理由,
事后,警察去取证时,因为目击村民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事件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就算湘竹把在医院狗子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因为自己没有亲眼目击,不算证据,这件事就只有这样不了了之,当警察走后,当古爷爷带着月华上山采药时,古星来到古大爷家。
看见湘竹一个人在家洗着衣服,古星走过去就把水桶踢倒在地,湘竹先是一惊,继而大叫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古星冷笑道,“我们真是冤家路窄,你迷惑了古大爷,不代表能迷惑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古大爷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你从这里滚蛋,你最好给我安分点,竟然在警察那里告我的状,我告诉你,这古家村你也不问问谁是老大,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还有我只是教训了那小子几句,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是再给我闹出事来,小心我找人强暴了你。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你撵出这个村。”
古星临走时还不忘踩两脚在地上的衣服以泄愤,在这个村里很久都没人敢抵抗自己了,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片子,本来因为对方,没有收回古大爷的地皮,已经受到了经济损失,没想到这次又来跟自己抬杠。
湘竹忍住泪水,紧握双拳,她只是想给小春讨回公道,可是没想到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擦掉眼泪,打桶水重新洗着衣裳,她知道上次小山哥哥所发生的事故,也是因为有村干部在里面入了股,所以死人的事才能隐藏的很好,她突然心里感到一阵痉挛,也许不去经历,就不知有揪心的艰辛,就不会有切肤的感受,有一种感受,没有接触就不会从心底理解。在这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他们是孤单的,呻吟是无力的、微弱的。没人在乎他们的生存,尊重他们的生命,关怀他们的生死,原来草根阶层的生活是那么肆虐,那么残忍,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让这里的人愚昧下去,控制思想。
湘竹在武田的帮助下,在小山的沟通下,晚上专门辅导村里的小孩做作业,还让古爷爷教授着草药知识,铁斌和玲珑负责饭菜,当村长闻讯此事后,带着村干部过来大闹,说要取缔这种无证非法经营的学校,当湘竹说自己没有收费时,众人哑口无言,为了小事化了,古爷爷急忙应酬着村干部,武田本想站出来理论时,却被玲珑拉住,摇摇头,暗示不要把事情扯大,这样对湘竹没有好处。
古星收下古爷爷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上好的玉溪烟,才妥协着,走时还放话道,“要是让我发现你违规办私立学校图谋钱财,我一定让你进警察局。”待玲珑和小孩走后,月华来到坐在门坎上的湘竹的旁边,拍拍湘竹的背笑道,“不要怕,刚才那个坏人好凶哟!姐姐来保护妹妹。”月华说完就傻笑着看着湘竹,湘竹破涕而笑,跟姐姐在月光下打闹着,有姐姐这句窝心的话她就是经历十次这样的场景也不怕,而远处武田刚才那担心的眼神转而也眉开眼笑着,看着坚强的湘竹,他能做的也许就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吧!虽然自己有时候还是会回城里帮自己的前辈打官司,可是没离开几天,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城市生活了,也不知为什么,以前去奶奶家呆上一两天就想离开,可现在自己却迫切的想回去,他想那里的每一个人,确切地说更想的是一个人。
武田每次都用打官司赚的钱买一些吃的和用的给古爷爷,由于呆在村里也快半年了,跟众人的感情越来越重,要买礼物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想这次回去干脆搞个庆祝活动,他想给湘竹一个惊喜,他在坐车到镇里后买了很多年糕,因为快过年了,年货特别多,花色繁多,又是观音送子,又是福禄寿,还买了好带的汤圆,还有烟花。到达古家村后,十几个小朋友高兴地迎接着他,因为小山偷偷的告诉了这些小不点武田要带礼物的消息,吃完晚饭后,大家放着烟花,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笑着,叫着,玲珑对着婴儿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婴儿好奇的望着天空,铁斌和古爷爷只是笑呵呵的站在中间,天空绚丽的美景深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湘竹望着这场景,微笑着,她想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呀!自从爸妈离世后,在这里她慢慢找回了幸福感,归宿感,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为自己,也为这里在场的每一位。待众人归去时,湘竹来到武田的面前,“最近发生太多事,谢谢你给村里的这些小孩子带来笑容,真的谢谢你。”武田什么都没说,只是跟湘竹一起开心的笑着。
晚上,躺在床上的武田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散散心,但是每一次离开只会是越加的思念,心头总有一团迷雾堵在心口,不管怎么入睡,都不能挥去她的笑容,女人他不是没见过,虽然因为自己是个工作狂,但是各种类型的女人通过工作他都见过,为情受伤的少妇,被人欺负的少女,为钱离婚的妇女,不知是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是歇斯底里的,在物质方面的需求就像一个无底洞,为了不被抛弃以为压榨对方的一切就是掌控,可是在湘竹的脸上却只有温雅的笑容,一种清新的沁香弥漫心口,她所做的已经超乎了城里人的想象,她没有过多的想到自己,一旦认定的事却会全心全意的去完成,不去计较得失。在她的脸上找不到贪欲,只有一种让人钦佩的坚毅。
第十三章 重遇
更新时间2012730 10:11:15 字数:12534
第十三章
这天小山放学的时间早已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出现在古大爷家里,于是湘竹不放心的跟武田来到小山的家,看见小山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武田急忙背上小山往古爷爷家奔跑着,湘竹一到家就呼唤着古爷爷,“爷爷,快点看看小山。”古爷爷把了把脉,发现是中毒了,他熬了点草药,湘竹在旁边按摩着,终于让小山吐了一些食物出来,“快,时间还来得及,把他送进卫生院。”古大爷急忙催促着湘竹把小山送医院,湘竹跟武田急匆匆的赶了几小时的路才来到卫生院,待洗胃后,湘竹怕上次小春的事件再次发生,为了得到更好地治疗,她拜托武田一起来到了县里,一夜未睡的两人就这样一赶到医院,就直奔急症室。
由于湘竹进山采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全身沾满了泥土,在排队领号时,大家都尽量远离,不想碰到自己身上,湘竹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她现在只担心有没有负责任的医生在值班,轮到湘竹时,职工头也没抬,不耐烦地问道,“挂什么科?”“急症。”“什么情况?”“食物中毒,请你先让我们找到医生,再细问可以吗?”湘竹已经开始烦躁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你着急,在这里来的人都着急。只有问了我才能帮你转,你这人真是,好好跟你说你还开始气大。”对方提高了嗓门,湘竹为了不引起麻烦,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下了肚子,武田看不下去,于是穿着高档风衣的武田抱着小山来到窗口咨询着,小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是呕吐的残留物,脖子上留有几道灰尘印记,对方一看高大的武田,这才稍微收敛着,慢吞吞的递出挂号单。两人这才得以把小山转到急症室进行抢救,但是值班室的医生却迟迟未到。
湘竹一言不发,非常镇定地看着医生堕落的灵魂,看着护士对他们视而不见,湘竹无法再控制情绪,几个护士暗自较着劲,表面装着是窃窃私语,实则是有意让湘竹听见,“以为自己找了个城里老公,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在这里装神气。”于是哈哈大笑着,湘竹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无聊的话,压低声音说道,“我再问一次,这里的值班医生还要等多久才能来看病。病人痛苦的挣扎你们没看见吗?”看着众人都沉默着,装着忙着手里的事,她不能忍受隔壁小山还在病床上痛苦着,湘竹抱住小山哭道,“对不起,都是姐姐没用,以为这里跟以前一样,要是姐姐的爸爸妈妈还在,一定可以帮小山你得到最好的治疗,对不起,姐姐一定会帮你。”这时值班医生还是赶了过来,才结束了小山的痛苦。
“可以了,送进一般病房。”医生给小山洗完胃后,就轻松地走出了手术室,武田拦住医生,“医生,是不是还是应该检查一下身体,或者打打点滴,补充葡萄糖,他现在什么都没吃。”“这些等会都会做,你着什么急,还有你去办办住院手续。”“什么?这个还需要办住院手续吗?”“这个中毒当然得仔细检查了,不然有什么后遗症,到时挽救就晚了。”“医生,我不是不给办住院手续,只是我想是不是更多的是检查一下身体的其他部位。”在这里看病的其他村民从没有提高过嗓门,一听古武田争执的声音,都渐渐围了过来,使得医生虚伪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了一张愠怒的脸,等待时机随时爆发,“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们知道该做什么,信不过就转走。”“算了,武田,我们还是住院吧!”“我不是不住院,只是想让他们在负责任一点—”“武田,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山不痛苦就行了,我们住院。”湘竹坚定的眼神,使得武田只好忍气吞声收回死盯着医生的眼神,输了几天点滴,小山终于康复了不少,湘竹这才松了口气。
当她到家后,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悲痛的事,原来是有几个小孩的症状跟小山一样,但是由于家人发现的晚,都去世了。每当古爷爷想起自己是如何去尽全力去拯救最后还有一丝希望的小孩时,眼眶都会泛红。在抢救一个小孩时,没过多久,他无力的垂下了拿着草药的双手,“你干嘛停下,古大爷,继续呀!”“对不起,。。。孩子已经走了。”“不会,不会,老伴,孩子不会走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奶奶还要给你做新衣裳,奶奶答应过你爸爸好好照顾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你醒醒呀?”奶奶扑到在孙子身上大哭着,只有7岁的孙子就那样离开了人世,古爷爷看着痛哭的老夫妻,他又送走了一个孩子,仿佛那些稚气的孩子昨天才帮他背了一些木材。看着村里又多了几个石碑,又消失了的笑声,因为纯朴的他们,湘竹决定要找出原因,事情没有这么巧合,小山和死去的小孩都是因为同一天吃了学校给贫困生的午餐,看着小山哭着叫着玩伴的名字,湘竹抱着小山,“小山,乖,不要太难过,姐姐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的朋友就这样离开。”湘竹暗暗发誓道,为了小山和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她决定查出原委,要给那些可怜的小灵魂一个交代。
这边饭桌上,乡干部正坐在一桌上大声划拳着,另外一桌的人正襟危坐的坐着,看着邻桌的人气氛热闹,心里也沸腾起来了,一个穿着毛领大衣,长得有点亲和力的人站起来,举着杯,冲一个人说道,“来,古村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盛情款待。”作为东道主的古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古村长好好干,多做出一些成绩来,但关键不是让百姓看到政绩,而是要让我看到政绩。”古村长满脸堆笑的望着喝醉酒的领导,“是,是,领导说的对,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希望领导多提拔提拔。”“你放心,这次换届选举,我一定支持你。”“有领导这句话,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全力为村里的人谋福的”
充满酒意,脸上堆满油腻笑容的古星送走镇里的领导,回家后,看见两个人正在家里等自己,“星哥,你终于回来了。”两人焦急地终于盼望着古星回了家。“怎么了?看你们这么着急,呵呵,你们先听我说,我跟镇里领导今天一起吃饭了,我这位置保定了,哈哈。”古村长因为喝醉了酒,心情愉悦的夸耀着自己,从没有这样喜欢过自己,古家村虽然穷,但是村长这一职位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好处,自己说什么都要保住,“哎呀!星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出事了,出大事了。”古村长一听出事两个字,马上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什么出事了?”“星哥,我们一直销售的猪肉不知怎么就销售到了村里的学校,现在有几个小孩都因为中毒死亡了。”“什么?死了?你们。。。”古村长就是一脚踹在正解释着这一切的人。
“叫你们好好干,你们竟给我捅娄子,怎么会害死人,还害死同村的人,要是知道了真相,我这位置就不保了。”“星哥,对不起,我知道是有你罩着我们,才有今天,但是现在怎么办?这批肉我们一直,卖着都好好的,不知道这次就弄出人命了。”“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卖,不要卖,你们就是不听。”两人一听古村长的口气不对,急忙跪下来,急得都快流出眼泪,“星哥,怎么办?要是警察查出来,我们就完了,星哥,帮帮忙,还是照老规矩,我在之前的约定上再加10%作为你的分红。”古村长一听,眉头挑逗了一下,闭了闭眼,一股沉思状,稍许,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但是先声明要卖你给我卖远点,害死同村的人,我不想以后遭报应。”“呵呵,谢谢星哥,谢谢星哥,真的太感谢了,你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不忘记。”
为了查出真相,湘竹跑去镇里的学校,从老师那里打听到,因为学校组织秋游,所以在一个餐馆里定了一批盒饭,由于经费有限,除去车费和门票,高年级的同学和老师自愿吃方便面,省下钱给低年级的学生买盒饭,于是湘竹找到卖盒饭的人,并通过调查终于找到了肉的出处地。晚上,只剩星光作伴时,湘竹来到郊区一个看着破烂的小作坊,湘竹正等着,看见自己面前有人的影子,她吓得紧握双拳,正想转身逃跑时,却被人从背后捂住嘴。
正当湘竹吓得乱扑腾时,熟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嘘,不要怕,是我,古武田。”湘竹这才转过身看见戴着鸭舌帽的武田,“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谁叫你每天晚上都不在家里守着,原以为你是出来玩,没想到却在这里。”“你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湘竹轻声细语地催促着武田离开,她不想对方处于危险之中。“你还知道危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呆在这荒郊野外,就不怕遇上坏人。”湘竹正想说什么时,只见一阵汽车声由远至近,忽的一道亮光亮着,几个人下了车与作坊里的领头人互相寒暄着,“没问题,继续做,星哥说没问题,以后给我机灵点,卖就卖远一点。”“是,田总。”
“喂,这里。”湘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对面一片丛林的武田正叫着自己,武田眨了眨眼,湘竹警惕地跑向对方,“湘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也得先保自己的安全。你在这里呆着,我一个人先去探探情况。”“不行,要去,也是我去,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跟小山之间的约定。”湘竹说完紧紧拽着对方的衣服,武田一看说不过对方,于是答应一起去,再怎么样,自己强壮的身体打还是能打过一两个人,两人等待了一会儿,猜着里面可能正工作着,应该不会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于是两人说时迟那时快,跑向小作坊,沿着外墙弓着腰跑向窗户的一角,两人这才看见一些活猪被吊了起来,而地上是一些让人恶心的猪狗的尸体,原来这里既有新鲜的活猪又有被下毒死去的猪狗,是一批做着腐烂猪肉的生意人,工作人员先用大钩钩住猪下巴吊起来。使前腿悬空,一根塑料管直插猪胃,每次都要灌到猪嘴里吐水,后腿站不住的程度,而活猪卖向县里或者城里超市或者大型菜市场,而毒死的被“洗白”的猪狗则卖给各种小型餐馆或者私人肉摊。
看着猪痛不欲生的样子,湘竹直感到反胃,武田看着她捂着嘴,干呕着,心疼着望向这个活受罪的女人,正当武田关切的轻轻拍着背时,不想轻微的声音让作坊巡查的人听见了,随即一声呵斥从湘竹躲身之处传来,“谁,给我出来。”武田看众人从房里冲了出来,一看大事不妙,拉着湘竹就朝外狂奔着,“有人跑了,赶快给我追。”只见刚才被人称为田总的人一声令下,他吐了一把口痰在地上,摩擦着双手,一边喃喃自语道,“看我抓住你,不把你打得不认得自己的亲妈是谁我就不信田。”
看着足有五六个其貌不扬的瘦而有力的男子追了过来,湘竹吓得直冒冷汗,脑子里除了快跑还是只有快点逃跑,湘竹的叫声和追兵吼叫声引起路边一阵骚动,但是路边人也只是惊吓几秒后,加速步伐赶快回家,没有一个人报警,在这里人人都学会了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只有一辆破朽的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位穿着有质感的衬衣,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探出车头看到刚才的情形后,急忙追问司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司机见怪不怪的漫不经心的的回答道,“不用说,肯定是前面那对情侣又不小心惹到了这里的地痞,被追打呗!”看着司机一副好像自己掌握了一条重要国家机密而洋洋自得的样子,眼镜男知道自己问错了人,看司机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要求下车。
而湘竹与武田两人卖命的跑着,他们知道如果被抓住,就不要想着活着离开这里,当跑过山间小路时,后面的人分两批跑着,终于在一个山坡上,众人把武田和湘竹围在中间,武田用手把湘竹护在身后,眼神却像鹰一样紧紧地盯着围着自己的人,他寻找着机会,冲出敌人的包围,就在一个人要扑向湘竹时,武田一个转身踢,但是被踢的人还没倒下时,另一个人冲了过来,武田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湘竹吓得大叫起来,以前自己学的散打现在却突然使不出来。
由于害怕,湘竹哭着愣在原地,几个人拳打脚踢武田时,不知谁一上来就是一拳,把殴打武田的人全推到在地,武田被扶了起来,眼角充血的武田模糊地看着一个眼镜男正神色紧张地对持着敌人,武田精神一下子就振奋起来,来不及感谢对方,先把湘竹拉在自己后面,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身后这个傻女人。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互望一眼后,猛地大吼一声,径直冲向敌方,由于两人身高的优势,一人对付三人,暂时还稍微能应付,湘竹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想着怎么在混乱中跑出去找人帮忙。
六个人拿出随手携带的小刀在武田两人面前晃着,武田突然在眼镜男耳边说着话,示意对方带着躲在石头后的村姑离开这里,他来拦后路,就在眼镜男准备突击出去时,一个光头接完电话后,眼露凶光,吐了吐刚才嘴里进的泥土,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瞄准了其中的一个人,就直冲过去。
湘竹抬头正想寻找出口时,看见一个人拿着刀正冲着武田而去,就在水果刀离武田的背只有几厘米时,湘竹一个疾驰,向前挡在武田背后,刹那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见鲜血顺着湘竹紧握水果刀的手掌心流了出来,一阵刺痛以后,一股冷流传遍全身,湘竹感觉身子渐渐酥软,意识也变得迟钝,湘竹因痛苦而全身颤抖着,随即一阵眩晕。武田双眼充血似的眼睁睁看着湘竹背对自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周围一滩血迹,四周一片静止,只听得见湘竹因痛苦而扭曲的声音,武田疯了似的就是一脚把光头狠狠的踢倒在地,疯狗似的吼叫着捶打着对方。
这时天微亮着,给人新的希望,却也给人绝望。望着倒在血泊里嘴唇已发白的女人,旁边眼镜男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他不敢相信倒在那里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是她没错,但是也许只是幻觉,他想过无数次两人再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是以这种形势见面,“湘竹,湘竹,你醒醒,是我,殷秀贤。”眼镜男哭泣着大声说道,仿佛那刀伤是扎在自己心口,并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让人硬生生的伤痛,“湘竹,睁开眼看看我,是我,秀贤,湘竹,求你。”当众人看见快死人了,心里还是有点后怕,全部迅速逃走了,武田看着眼前眼镜男抱着湘竹痛哭流涕,心里隐隐的阵痛着,但是马上理智的上前推开秀贤,背着湘竹,大声嚷嚷道,“湘竹,你挺住,你给我挺住,你这个傻女人,自己的命都不好好珍惜,你一定要给我活着,我是不会帮你照顾你爷爷和姐姐的。”瘫坐在地上的秀贤看着远处疾跑的武田,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跟着追了上去。
一到医院,武田发疯似的到处找着医生,这时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医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样子是个实习医生,武田抓着医生的衣领,大声地嚷嚷着,“给我赶快救这个女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让你从此再也不能当医生。”不知是被武田那充血的眼睛吓坏了还是小医院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件,医生唯唯诺诺的点着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湘竹被推进了手术室,武田这才因为刚才力气早已透支用尽,瘫坐在地上,只喘着气,喘着喘着,就嚎啕大哭着,“你这个傻女人,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你知不知道有可能你就会没命,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你一定要给我活过来,一定要。”
而这时秀贤也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着跟湘竹一起的男子正坐在地上大哭着,他心想着,“难道这是湘竹的男朋友,不可能,自己上次看见的男子不是这个。”但是随即秀贤就没有再多想,他现在只想湘竹活过来,手术成功,他不懂为什么在城里的湘竹会出现在这偏远的镇里,而且被人追杀着,身上的寒酸衣服也跟以前的她不合适,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村姑。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人了?秀贤边想边焦急地等着医生出来。
漫长的十个小时就这样在两个男人的悲痛中滴答滴答流逝着,当白净的医生出来时,两人几乎一跃而起冲了过去,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很幸运,手术很成功,马上会送进加护病房。”武田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