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溪又闻到那股专门属于牧流冰的味道。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自从他离开她的公寓,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她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可以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
明晓溪开始微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只要能像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要再考虑了
牧流冰忽然推开她,紧张地打量她的全身:你受伤了
明晓溪抗议地嘤咛一声,仍旧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子,再次将脑袋放在他的怀里,低声地说:我哪里会受伤我可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瓦斯爆炸他还是不放心。
明晓溪轻轻笑着:你都不晓得医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们根本不让我进来。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好买了些绷带把自己绑起来,钻进一辆刚开过来的急救车里。
牧流冰又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警察开枪怎么办
明晓溪委屈地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牧流冰的身子一颤,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古怪地盯着她:你见我做什么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明晓溪,她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我怎么让你一直站着呢我真是个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说着,她半抱着他就往床边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后开始左看右看,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哎呀,你刚才就这样下床,不知道对你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围着病床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嘟囔: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在这里吗好像也没有
牧流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医生会藏在床底下
明晓溪睁大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将他的想法很明显地表达了出来。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医生过来的按铃,听说医院里不都有这种东西吗只不过我们家的人全都身体强壮,没住过医院,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牧流冰打断她。
明晓溪连忙摇头:没事怎么会进医院,你的伤势一定很严重。我听说
她担心地看着他:
你到底伤在哪里要紧不要紧
她紧张地打量他: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还很痛哪里痛医生说严重不严重你有没有
你在关心我吗牧流冰又一次打断她。
明晓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怪异,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吗明晓溪重复着他的话,歪着头自言自语:我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记得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对你说
牧流冰的声音低沉沙哑。
明晓溪眨眨眼睛:那样就算分手了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啊
他望着明晓溪。
她的眼睛亮闪闪。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温暖满满包裹住这段时间来逐渐冰冷的心。
晓溪
牧流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将她抱住,用尽全身力量地将她抱住。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呵出的呼吸让她的耳朵一阵痒一阵麻:
晓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我没有失去你是吗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
明晓溪轻轻闭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里,她的心会有一些酸,会有一些痛,会有很多很多翻滚着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强烈的感情,会有很多很多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充满了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也充满了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
你其实怎么样
明晓溪轻柔地追问他。
我其实牧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语,不要失去你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我不要伤害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语无伦次的一样的话语,他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落下的雨点一般清凉的吻
明晓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渐凝聚的水汽,稍微离开他一些,用雾一样的双眼凝视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以为我有了别人
牧流冰的脸上飘过一丝狼狈的神情,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没有回家啊她惊叹,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铁家父女在搞鬼,原来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踪你,我是怕别人会对你不利,我担心
明晓溪想了想,点点头:我相信你。
牧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他的笑容还是像以前一样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目眩的光彩。
明晓溪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没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她静静地望着他。
我以为牧流冰笑得很苦涩,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一夜未归、清早才从风涧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实装做无动于衷,我像疯了一样抛下瞳他们要到学校去问你,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海兴帮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伤明晓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该你真是个笨蛋你把我和澈学长看成什么样的人
牧流冰任她咬着自己,闷声说:
我当时什么也无法去想,嫉妒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她看着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渗出青白的印子,赶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用力
牧流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良久之后,明晓溪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她一连声地问。
牧流冰仿佛摸她的头发上了瘾,淡淡说:除了几处皮外伤,只有小腹中了一发子弹。
啊明晓溪惊呼:你真的中枪了让我看看
他的手一顿:不用了,伤口有绷带扎着,你也看不见。
明晓溪没有理会他,径自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上衣,又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了褪,让他的小腹露了出来。
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子弹想必也已经取出,但雪白的绷带上却依然透出丝丝鲜血。
明晓溪紧张地仰起脸:你在流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牧流冰固执地拉紧她: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在一起。
可是,你的伤口
明晓溪心痛地瞅着他的小腹,一股冲动使她趴下去,很轻很轻地用她烫烫的嘴唇亲在他伤口边的肌肤上。
他的肌肤好凉啊,她想用自己的双唇一寸一寸地为他暖热
啊牧流冰的头往后仰,难以抑制地。
弄痛你了吗她连忙询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