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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册|12地下天
    正宫甘草子

    磷光飘,烁烁如星,宝光亦在其中。↗傻↗逼↗小↗说,”

    万骨枯,灰如土,点心脂探排云。

    双条路我行后尽绝,总叫人起疑窦。

    似有魅音阴世唤,看光动影逃。

    鲁一弃微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士国论杀伐篇有:天下黄土尽埋骨,土下白骨化黄土,人之五行,骨为土性,终骨入土,是谓正归。朱门长,这段文字是需要我继续解释一下,还是我们继续朝前探这话没给朱瑱命留太多余地。

    朱瑱命不可能要鲁一弃再继续解释,这样的道理一说,他渊博的学识就已经得出结论来。再要鲁一弃解释,就显得自己浅薄了。所以虽然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妥,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往前。

    亮盏子已经被摔碎,用来照明的是老者从刚才火堆上抽出的两支木棍,因为加有其他特殊材料,这两支木棍燃烧得很慢很亮。但鲁家和朱家两边的人都清楚,对方的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光源,比如说鲁一弃身上的萤光石,此时不拿出来可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其实真正目的却是戒备对方的一个手段,这样彼此都无法利用黑暗做些什么。

    都是坎子家的绝顶高手,所以稍稍在开启的门口查看两眼就知道入口很是安全,没有一丝坎面的痕迹,于是鱼贯而入。

    继续朝里的路平坦宽绰,比一般的大型古墓甬道还要宽大许多。甬道的地面和墙面很是平滑,所用砖石材料的做工很是精细。有所不同的是,这甬道并不笔直,有种自然不明显的斜度,朝着一个方向。还有就是宽窄也些许变化,门口较粗,然后逐渐窄削,一段之后又宽大起来。

    甬道中还是不时地有磷火飘过,像是鬼魂在游荡;两支火棍从磷光中穿过,像是来了驱赶鬼魂的魔头。

    这路走着不对劲,大家前后瞧仔细了,别入了坎子都不知道。朱瑱命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中掠过。

    鲁一弃听这话说得有道理,便退后几步,朝来的地方查看了一下。他分别使用了般门六技中的定基线、瞄六搭拇指、小指翘起六数形,直臂以两指搭连对角对边,查看对称度。、沟沿寻屑六技辟尘,由直线瞄弧形。,都未看出什么不妥。

    红眼睛的怪人是往前去的,他没走过去,而是爬过去的,边爬边像只狗一样在地面、墙角嗅闻着。爬出有十多步远时,他回头朝朱瑱命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看不出问题的鲁一弃迅速回到人群中,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不敢离开大家太远。也真是因为他快速地回来,所以正好看到了红眼睛怪人对朱瑱命动了动嘴唇。

    陈年尸骨之气很重,不知其中还会藏些什么。鲁一弃直接将红眼睛怪人嘴唇无声表达的话语说了出来。

    说实话,鲁一弃并没有学过唇语,之前他与独眼倪三用口型交流也不真正属于唇语,他们之间只是无声的说话,把口型做的很夸张,也较慢。独眼视力超人,可以捕捉到口型变化表达的意思,而鲁一弃则完全是对口型的感觉,超常的感觉让他对怎样的口型说的是什么话在脑海中自然呈现。

    鲁一弃并不知道自己能够读懂别人的唇语,而且是嘴唇微动的唇语,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认真辨认嘴唇形状的朱瑱命之前,就将红眼睛所说之话解读出来。这主要是因为他不需要仔细去辨别,而是感觉,还有就是那红眼睛是用无声的官话说出的,要是什么奇怪方言的话,鲁一弃同样是无法感知的。

    也是一语道破,效果却比朱瑱命听到他们耳语后的一语道破更好。这似乎是在明告朱家人,在我的面前你们没有秘密可言,这似乎也是在警告朱家人,你们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我眼里,不要想耍什么花样。而对鲁一弃本人来说,他并没有意识这样的效果,他只是下意识将对方唇语读出,在他心中最大收获是知道了红眼睛怪人会说话,或者他曾经会说话,要不然不会有如此标准的官话口型。

    不管陈年尸骨之气中会藏些什么,也不管鲁一弃的行为在朱家人心中产生多大震撼,最终的目的是要找到宝贝,最实际的行动是继续往前行。

    于是在所经过的甬道出现过两次宽窄的变化后,他们都隐隐觉出,前面有个极为宽敞的空间。因为有种阴寒的气流从腿脚处流过,而手中木棍上的火苗则是朝着前面扑拉乱摆,这种气体上下回流的现象,正是说明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当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甬道的尾端,也是一个巨大空间的入口时,他们都惊憾了,眼前的情形让他们怀疑自己到底是身在地底还是已入天国。

    黑暗的空间,就像无尽的天穹,探出入口的火把与这空间相比,就如同萤火一般,照不出另外的边在哪里,顶在哪里,底在哪里。

    无尽的黑暗中,有磷光闪动,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在星星的下方,借助星光隐约还能见到云层,暗灰色地,一道道铺开,一动不动。而在脚下,更有大量磷火堆聚漂移,就像是闪动着波光的河流。

    鲁一弃凝视那无穷夜空,超常的感觉在告诉他,闪动的不都是磷光,因为其中有些光源带有跃动之气,起伏,蒸腾,流溢,像是呼吸,像是心跳。这些是宝物,是古物,是灵动之物。在他的感觉中,挟带宝气的物件就像活的一样,也或许,有些真的就是活物,活物的眼睛。

    拴亮盏子下探。朱瑱命是最先从惊憾中恢复过来的,身体中流淌着帝王家的血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更何况要成为朱家门长,领导各类高手,在许多方面都必须经过刻苦的修炼。

    听到朱瑱命的吩咐,他手下二人立刻动作。红眼睛怪人衣襟中扯出一根红线,然后又掏出一个带长铁钩的黄白色圆球。那圆球看起来很是滑润密腻,就像是已经泛黄的珍珠。红线头系在了铁钩上,獾行宗的老者用火棍子点燃那个圆球。

    燃着的圆球聚火性极好,火苗只是在下半面球面上翻滚跳动,不上扬也不旁飘

    白胖侍卫在鲁一弃旁边轻身说了句:心尖脂,攒成这么大个球,那得多少条人命啊。

    这话猛然了鲁一弃,他立刻想到古籍异开物中的提到过的一件物件儿冰玉心脂盏,说是以寒冰玉做盏,然后取活人心脏尖头处的油脂江湖上也有叫做滴豆油的,因为这一滴油脂大小如豆,以此心尖脂为灯油。心尖脂的燃烧不但时间长久,无色无味,而且火苗稳定,不窜不摆,再加上冰玉盏的寒劲围拢,使得冰玉心脂盏火苗如凝,近似自然光源。

    那么这和冰玉心脂盏有同工之妙了。鲁一弃说道。

    红眼睛怪人怪异地瞥视了鲁一弃一眼却没有搭话,只是在表情中带些钦佩也带些得意。

    这是冰芯豆脂球,其理确实与冰玉心脂盏相同,只是此物冰玉都为心尖油脂所裹,寒劲回收,同样能控得火苗稳安。那老者替红眼怪人答了话。

    这损阴德的物件,也亏你们下得手去做。白胖子侍卫身上白肉一抖,脸上一道肃杀之气闪过。

    欲求之心,不择手段,此言很难说是对是错,再说天地间万物皆有其命,此命彼命同待,也可为公平,鲁门长,你说对吗朱瑱命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绝对是在强词夺理。

    那看来我等还是要小心了,不要让朱门长当我们裨草一样掐了。鲁一弃讽语道。

    鲁门长多虑了也自谦了,你不是草,你是参天之树,自量我等都无能断你根干,再说,我们还要借你高枝摘得紫宸呢。朱瑱命说这话是不想太早与鲁家人冲突,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不希望将自己与鲁一弃拴在一起的绳扣出现断裂。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燃着的冰芯豆脂球已经碰底了。原来这下面到不是特别深,也就在五六丈高,那些流淌漂移的磷火基本已经是贴紧在地面上的。

    知道了底儿深,就该再探探高大了。白胖侍卫从横围在腰间的皮褡裢里掏出个防水油包,打开后,里面是几个火猴子烟花的一种。拿起一个在火上点燃引线,引线燃尽,火候子急速飞出,带着一条耀眼火尾,最后爆燃开来,绽开一团火光久久才散去。

    借助这能及高远的光亮可以看到许多东西,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对面的边壁,也没有看到上面的顶,这里真的太大了。

    可以看到的是那些排列的云层,那些应该是些高大却远不能到顶的墙壁,或者应该管他们叫隔断。

    还可以看到这甬道口子上本该有个大木架设的平台,却不知是早已坍塌还是被人弄塌,本该有大木架设的天桥与二十几步外的土阶相连,却也只留下架梁眼子。

    不过白胖侍卫还是利用这光亮找到下去的路。在一侧的土壁上,有可攀爬的脚窝,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