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8 部分阅读
    对于流年来说这本小说实在是太过深刻了,就算外面稀奇地出现了冬日难得的阳光以及流年右手边那杯香气四溢的黑咖啡。也没有让流年对读此书有太大的兴趣。放下,然后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到时间上课了。流年翻箱倒柜找到了英语书,然后锁了寝室的门。桌子上温度本就不高的咖啡杯子在流年走了以后渐渐冷却。失去了它原有的芬香。

    牟老师结合电影《乱世佳人》向同学们传授这门重要的外语,流年托着脑袋,望着窗外,他天马行空地想象,想象以后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一种形象。牛仔裤,夹克衫,实用的公文包到处采访。或是西装革履拿着保险单和文件挨家挨户地敲门。要么在政府机关充满烟草味的办公室里厮混时间。父母在慢慢地变老,自己在渐渐长大,他就快20岁了,却一点也没有跟家里减小负担,相反,大学昂贵的学费却是增添了担子的重量。他临走前看着父亲的微笑,也看到了父亲眼角多出的皱纹和两鬓丝丝白发。父亲都不再健壮了,但为了整个家,还要经常在酒桌上应酬,还要熬夜工作,还要为很多琐事操心。流年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是羞愧,他觉得应该做点事了,为自己,为家人,为朋友。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却疑惑了,这双手到底又能做些什么呢?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流年叫醒睡觉的凯子,两人回寝室的路上流年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干啥?”凯子说:“管球他的,能干啥干啥。”流年呆滞地望着脚下的路,思绪杂乱。然后被后面的一股冲击力撞得差点摔倒。川哥嬉皮笑脸地:“我买了。”凯子问:“你买车啦,这么高兴。”川哥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晃动表否定,说:“我给我家小黄买了礼物,后天就是他生日,我要给她惊喜。”流年笑笑:“买的什么?”川哥故作神秘:“就不告诉你!”

    经过了两门不怎么重要的考试之后,黄班长生日了。20岁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季节,这段日子里,黄班长从里到外无论衣着还是姿态都给人一种十足的女人味,尽管在流年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景色。晚上,川哥在流年们的鼓励怂恿下,抱着一个盒子出去了。回来后,川哥很少用来抽烟的嘴竟然含着一支烟,流年放下小说看了看说:“怎么了,她不喜欢?”川哥皱着眉头摇头,也不说话,坐在椅子上冥想。凯子扔了一团纸,还说:“你别故弄玄虚了,说出来让兄弟们长长见识,女孩儿都什么反映,500块的礼物啊!”凯子在强调500块的时候非常地激动。那意思仿佛是,要是谁送他500块的东西他就跟谁。所以,牛哥指着说:“你瞧瞧你那点出息!”川哥烦躁地“啧”了一声,坐起来又出去了。三人目光对视,都没搞明白什么状况,凯子说:“完了,我看出事儿了。”流年奇怪:“不对呀,本来好好的,这过生日送礼物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出事,我看流川那小子是故意逗我们的。一会儿他回来说什么都别理他。”

    川哥回来的时候,流年三人已经睡着了,川哥眺望着对面的寝室楼,尽管那也是同样一片漆黑。校园里只有落了叶的柳树,抬头看看,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来自闹市灯光所折射到天空的那些杂乱的颜色。他点着香烟,还不习惯抽烟的他被吸进肺里的烟呛得直咳嗽,他的嗓子因此开始疼痛,但他还是将烟头塞进了嘴里,一口接一口,好像永远也满足不了,或者说,永远也抑制不下来心中那种感觉。

    流年醒后看到了墩哥发来的短信,墩哥又约流年出去,流年在复习和赴约之间挣扎了很久,最后给自己一个荒唐的理由——离考试还有这么多天,还来得及,但是墩哥这定是急事儿,所以必须去。流年来到阳台刷牙,看到了烟头成堆,流年盯着烟头,脑袋一片空白,然后看了看寝室里其他人,牛哥和凯子还在沉睡,川哥不见了。流年也没太在意,简单打扫了一下,出去了。

    流年搭公车来到成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墩哥早已等候在此,与他一起的还有他的新女朋友。流年到后依然因为迟到被墩哥唠叨了半天,完后,墩哥用眼神示意——怎么样?流年用笑容回复——不是太好。然后就陪着那姑娘逛街,最后,流年被遛得受不了了,说:“你们逛完给我电话,我去办点事。”墩哥牵着女友继续挑选项链。流年来到星巴克,要了杯摩卡。一边用手机上网一边观察咖啡厅里的人。有些人一看就知道身份,比如流年斜对面的两个年轻姑娘,时尚而简洁的西装,翻阅着流行杂志,这定是白领。然后流年后面那位目不转睛注视着笔记本电脑的中年男人,这是企业家。看手表就能知道——欧美佳。

    当墩哥舍得打来电话的时候,流年都块睡着了。以至于星巴克的服务员都佩服,有人一边喝咖啡还能一边睡觉的。流年与墩哥会合后三人去吃饭。流年有些后悔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墩哥身上。因为吃饭时墩哥一边用蹩脚的黄色笑话调戏着身边的姑娘一边与流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流年试着与姑娘沟通,但是两人好像中间隔了点什么,始终说不到两句,每句话也不会超过5个字。据墩哥所说这姑娘才17岁,属于90后,流年认为这样难免不会有代沟。所以分别前,流年把墩哥拖到了一边说:“你吃错药了还是疯了?”墩哥笑着说:“怎么?不好?”流年看着那姑娘,严肃道:“你玩玩就好,不要当真。”墩哥拍拍流年的肩,还说:“我有分寸,这女孩儿就是爱玩儿,我带她玩儿而已。”流年无奈地用鼻子发出笑声,又说:“好吧!我走了,块考试了,回家再玩吧。”墩哥点头,向流年乘坐的出租车挥手。

    流年回到学校,见寝室门开着,灯亮着,凯子的笔记本电脑还放着音乐。但就是没人,流年正纳闷,旁寝室的一个同学慌慌张张正向外冲,看见流年,拉住他说:“操!出大事儿了,川哥跳楼了。”流年不可思议地“啊!”然后问:“哪?”那同学慌得半天挤不出半个字儿:“第…………”流年问:“教学楼是吧。”同学直点头。流年推开他就赶过去。

    教学楼下早已聚集了很多同学,有看热闹的,有干着急的,大家都因为无聊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件大事儿而兴奋不已。中国是个地大物博的国家,什么都不缺,尤其是看客。由于是周末,学校没有多少老师,只有少数几个保安在教学楼下观察,流年抬头看,川哥果然坐在楼顶边缘,背对着。流年喊了几句,收不到任何效果,周围实在太吵了。流年向入口冲去,被一保安拦住,流年挣脱开来说:“他是我室友,快报警。”保安早已电话通知了校领导,校领导吩咐说在他们赶来之前千万不能报警,生怕事情闹大。万一记者再加油添醋地写上两句,学校的声誉就臭了。这点流年根本就没去想,只顾着向楼顶冲。冲到楼顶后,见牛哥和凯子正苦劝川哥,大多的话都是跟电视学的。什么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有话好好说啊,要想想父母啊。流年过去,拿出烟,瞪着川哥,让其他两人不要说话了,一人给了支烟,然后问望着旁处,眼泪唏嘘的川哥:“川哥,过来抽支烟。这就我们哥几个,别他妈闹了。”川哥瞟了流年一眼:“你们都下去吧,别管我。我死了就好了。”流年干脆坐下,叹口气说:“你他妈家里死人了还是欠了一屁股烂账。”川哥还是望着旁边不说话。流年轻描淡写地说:“好啊!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过来,下去了,这上面风大,一会儿着凉了。”牛哥小声说:“别刺激他。”流年问:“到底他妈出什么事了?”牛哥摇头。楼顶的旋转风把流年的话带到了川哥耳朵里。川哥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年鄙视地说:“你看你个男人,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你真不去死才可惜了。”川哥气愤地站了起来,楼下的观众们都往后退了几步,几个女生捂着眼睛发出尖叫。川哥对着流年吼:“你要我死是吧,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要跳。但是又没跳。流年差点就吓傻了,但是流年知道这回赌对了,川哥绝对不敢跳。然后走过去,川哥对着他喊:“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跳,真跳啊。”流年点着头继续走,并做出鼓励的手势:“跳啊,你倒是跳啊,不跳没脾气。跳!块!”说时已经走到川哥面前了,流年向下看了看,说:“哟!你看你多幸福,你跳个楼而已,下面这么多人看着,都是你粉丝吧。真热闹!”流年把头缩了回来心想——真他妈高。嘴上说:“坐下说话,站着累!”川哥坐下,牛哥和凯子也坐了过来。凯子点燃四支烟,一人一支。流年问:“可以说了吧!”川哥说:“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流年问:“老黄?”川哥愤恨:“别他妈提她!”流年抽口烟说:“不是好好的吗?”川哥:“放屁!好好的我能坐这儿?她丫子背着我跟一有钱老板好上了。老子还一直都不知道,以为她还挺好的,昨天送礼物给她刚巧让我撞见两人在寝室门口接吻。操!接吻啊!在寝室门口,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在寝室门口和别的男人接吻!”川哥说完一个劲不停地喘气,流年等人一句话都不说。“然后,我上去理论。你猜她说什么,哈哈,她说:‘你有什么,假名牌还是自行车。’是,我是没钱。那王八蛋开个奥迪!”流年哈哈就笑了出来,还说:“啊!所以你来跳楼,因为你穿不起真名牌没开奥迪你就要跳楼,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我还以为你遭受到什么悲剧了,原来是喜剧。”川哥叹口气说:“要是她在面前老子一耳光抽死!”流年摆手:“得了吧你,舍得吗?”

    四个带着火星的烟头从房顶上坠落,流年四人全都平安无事地走了下来。大家都因为没有看到百来斤的物体从空中飞落而失望,悻悻离开。保安脸上呈现茫然,流年回头解释:“这小子喝多了,没事儿!”同学们都围上来问怎么了,牛哥和凯子一边护送川哥一边说:“操!川哥你一跳而红啊。”凯子纠正说:“哪他妈跳了,就在上面站了会儿!”

    回到寝室,四人畅所欲言,川哥后来想通了。自己都觉得犯傻了,流年说:“老子当时见你站起来的时候都以为你他妈真要跳了,吓死老子了。”凯子说:“哇操!要是他真跳了,你可要负责任。”流年指着川哥:“他这么贪生怕死的,要跳早跳了。”川哥说:“放屁!老子当时是真想跳。”牛哥笑笑说:“去啊!现在去也行!不然就跳这也行,二楼,摔死你也没问题,但是一定要头朝下,稳当点儿!”四人开心地笑。流年疑惑地问:“诶!你到底送的她什么?”川哥说:“鞋!耐克的,打折560。”流年哈哈哈笑了好久,牛哥和凯子都很迷惑,不知流年怎么这么开心。流年捂着笑痛的肚子:“你他妈送鞋,意思是——要跑是吧,跑快点!”流年解释过后,其他人都笑了,川哥自己也笑,默默念着:“跑快点!”

    女生寝室楼里,有一盏台灯在凌晨依旧没有熄灭。黄班长看着一条镶满名贵宝石的手链,她本想扔掉,但却紧握在手里。看着墙角里川哥送的跑鞋,右眼的泪腺制造了一滴滚烫的泪水。这是她次为这个男人流泪,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四十三

    更新时间:2009915 13:54:55字数:3616

    四十三

    流年一边冲一边问,哪个考场。负责看考场的川哥大喊:“303!”流年率先冲进303教室,里面没人,流年迅速窜到中间,并挑了好位置坐下。牛哥等人随后而至,大家因为抢到了好位置而面露喜色。

    流年在床上反复背诵着教材上勾画的重点,他痛恨考试。疑惑这学期怎么就结束了,大学的时间真的很容易过去。牛哥还在上网,川哥在弄小抄,待他弄好以后,他会复印给牛哥和凯子,流年考试一向不作弊,对于他来说,不会就是不会,没有什么好挣扎的。流年在高中时期考数学的时候,卷子刚发下来,写好名字班级,然后迅速猜完选择题就离开考场。现在想起来却是不对,太有个性不好。流年放下《中国新闻史》那厚厚的书,他觉得很多重点都牢记在心,抽支烟放松一下。但是晚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背了一个白天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这使得他很苦恼,却很无奈,只好重头再背,直到大家都睡了以后,流年关掉充电台灯,是死是活就要看运气了。这是当今中国大学生普遍存在的心态,流年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还算好的,很多人连佛教都懒得抱。

    当流年冲进教室的时候,好位置已经没有了,流年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坐在了排。然后听到旁边的同学沮丧地说:“算了算了,补考找个好位置。”流年竟也抱着同样的心态接过监考老师手上的卷子。流年看到题目,心里大喜,居然都是自己背到的内容,流年提笔作答,一题接一题,以至于监考老师在认为流年作弊,走过来检查,流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故意卷起了袖子,监考老师老练地翻了流年的学生证,检查了流年的桌子,这些都是学生藏小抄的习惯地方,但是一无所获。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流年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交了卷子,并且自我感觉非常之好,这门课铁定能过。早早回了寝室,复习剩下的科目。当牛哥三人一路讨论刚才怎样与监考老师斗智斗勇的惊险经历回到寝室时,看到流年又躺在床上看书。凯子问:“你那么早交卷一定不会做吧!”流年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要是不能过,全班就没几人能过。”

    大学的考试总是不紧不慢,考一门要等三五天才考另外一门,而在这些间隙里,课少得可怜,好比非洲孩子一天吃的粮食。流年继续研究《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越看头越疼。他完全可以不看,但是他却强迫自己去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欧阳水月。很快流年便排除了这样的设想,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大脑里却出现了欧阳水月的影子,这是不是一种征兆。流年惊慌地拿起了电话,翻着电话薄,想找个人谈谈,打给了周火华。两人来了成都还没有见过面。“你干嘛呢?”周火华充满磁性地声音回答他:“老子在复习呢,正考试呢,你有事儿快说。”流年说:“我也在考试,你怎么不找我玩儿?”周火华发飙了:“你别绕弯子,快讲!”流年说:“好好好,这事得长话短说。我在我们学校遇到了一姑娘,漂亮,大方,能干……”周火华打住说:“行行行,你想怎样?”流年:“不想怎样,就觉得挺好,有时会想她。”周火华说:“你他妈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流年哭着脸:“是啊!就是这样才纠结嘛,不然我……”周火华:“自己把握啊,别犯错误!”流年:“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干啥,就是……”周火华说:“你看看你,说都说不清楚,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流年恼火:“你他妈,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周火华半天没听流年如果出个结果,说:“啊啊啊,我理解,我理解。”流年笑了笑:“理解就好,那么我算不算脚踏两船?”周火华:“废话!你这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流年“嗯”了一声还说:“好,明白,就这样,好好考,回家见。”

    流年挂了电话想了想,自顾自地叹气,想了想这样那样的后果。发觉自己已经跟安琪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了。发个短信吧:“hello;sweeter!”安琪过了很久才回:“你在干嘛?”流年回复:“没干嘛!”安琪:“噢”。流年发现两人之间虽然没有隔着什么,但是却少了什么,敷衍说:“好了,我忙去了,天冷,你注意身体。”流年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给周小薇打了电话,说:“微姐,我问你件事儿!”周小薇正上课,捂着嘴说:“你讲!”流年沉闷了半天:“要是我跟安琪分开了……”还没说完,周小薇狠狠地:“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流年想解释:“不是,你听我……”周小薇不给解释的机会:“得了,流年,我告诉你,你要是对不起安琪,我杀了你!”说完把电话也挂了。流年自言自语:“女人性子怎么就这么急!”川哥一边捡小抄一边转头问:“你说什么?”流年撇了他一眼:“没你的事儿,弄你的!”

    很快,手机上的日历翻过了旧年,显示了新年的一月一号。元旦的假期流年到了d市看望杀手。这家伙还是那样不修边幅,依然没有吸引到女孩子。不过不重要,杀手正和网络游戏谈恋爱,充实的很。走在d市的街上,两人回忆起以前的日子,都很苦涩地笑,要是以前认真读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过既然选择就不要后悔,这是流年常对自己说的话。流年将自己近段时间纠结的情绪告诉了杀手,杀手说:“两个人隔远了,是这样!”流年不屑,端着假的蓝山咖啡品尝:“你这话就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人说的。”杀手说:“对,我是没经验,那你就不要问我。”流年觉得自己是在找臭。但还是要问:“要是真的就这么结束了……”说到这儿流年觉得后面就不敢说了,连想都不愿去想。“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对不起人家?”杀手眯着眼睛问。流年点头:“有点儿吧!”“那就好好珍惜,你该上车了!”流年起身买单,却被服务员告之杀手早买了。流年坐在回成都的车上,默念杀手的话:“好好珍惜!”是有点道理。

    过了几天,最后一门科目了。这门课属于政治课,流年很顺利地通过了前面的考试,但是对于这门政治性浓厚的学科,流年甚是讨厌。决定不复习了,向川哥预定了小抄,自己还是感受一下作弊的快感,毕竟读大学就要什么都去经历一下。牛哥冲进寝室,兴奋地告诉大家作弊的新方法。先把要带入考场的答案缩印出来,然后用透明胶往上粘,用热水泡一会儿,最后用手指把纸刮掉就行了。纸上的字全都呈现在透明胶上而且透明胶依然具有粘性,这样就可以粘在任何自己想粘的地方。大大地减小了被逮住的几率。流年认为这是绝对的好办法,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最后,大家怀着美妙的心情入睡,准备迎接明天最后一门考试。

    第二天流年和寝室的兄弟们早早来到教学楼底,很多同学为了抢到作弊的绝佳位置都已把守在此,就等着开门,然后冲进去。牛哥开路,其他三人尾随其后,四人挤在了前面。当开门的老师打开教学楼的大门时,人潮汹涌地涌了进去。流年一边冲一边问,哪个考场。负责看考场的川哥大喊:“303!”流年率先冲进303教室,里面没人,流年迅速窜到中间,并挑了好位置坐下。牛哥等人随后而至,大家因为抢到了好位置而面露喜色。后来人越来越多,流年拿出学生证和笔,将小抄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位老师走了进来,流年认出这是军训时负责流年那个连队的刚哥,刚哥说:“新闻系改到一楼了,请各位同学下去。”流年还未反映过来,其他同学早已一溜烟杀了出去,流年跟着人潮向下冲。最后来到一楼的考室,进去后大家反映糟糕,因为监考的老师是学生科主任。这人是出了名的假正经,据高年级的同学介绍,每次考室,他监考的话都会有一帮人被逮出考场。但是流年还是非常冷静,有秘密武器在。考室铃声拉向后,开始发试卷,流年看了看,没一道题是自己会做的。就等着见机行事,牛哥坐在流年前面,此时已经开始摆开阵势抄了起来。流年见牛哥抄得是风生水起,自己也按捺不住。不料,主任走到了牛哥面前,“唰”一下缴了牛哥的圈子,恶狠狠地说:“上去登记名字。”牛哥央求说:“才刚开始!”主任同志盯着牛哥:“没听到吗?出去!”牛哥无奈地登记了名字,然后走出了考试。流年见这阵势是相当的危险,暂时让小抄留在了袜子里。主任站在讲台上说:“不会做的,不要作弊,还有补考,有重修,机会多得是,不要被我逮到受了处分,这样不值得。”说完后,很多不愿意挣扎的同学都放弃,交了卷子出去了。考场里本来满满的人群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坐得稀疏,这让作弊的危险系数上升好了几个等级。流年看这形式,作弊是没希望了,但是卷子上的题又不会做,真是非常后悔,早知道应该好好复习的。流年开始依据题目胡乱写,写满为止。主任见流年写得很顺畅,又开始检查流年,流年心里非常紧张,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并且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心里一直祈祷不要检查袜子。当然,主任怎么会去检查袜子,随后便走开了。后面的时间里又有很多不甘心的同学向主任的权威发起了挑战,随即惨败而归。流年运用自己的文笔总算是写满了卷子,看上去好像他是会做的,流年交了卷失落地走出了考室,黄班长撞个正着,问:“怎么样?”流年不想理她说:“挂了,挂了。”然后不知道黄班长又说了什么,自己走了。

    下午,流年收拾好了东西,因为那门铁定挂科的考试让流年很不开心,尽管他就要回家了。直到四个小时后,流年闻着家乡熟悉的味道,心情才有了好转。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去看望了爷爷奶奶,随后的日子,就是等待其他兄弟的回归还有每年都很愉快的春节。

    四十四

    更新时间:2009915 13:55:09字数:4356

    四十四

    正说着,略过一辆皮卡,后面载了个烟花,比那个1500的还大了3倍。周火华眼珠子掉了半截:“这狗日肯定是4000的。”

    春节的节日气氛在一家家热闹的麻将声中变得越发强烈。大年三十中午,流年随同父亲母亲来到了爷爷家,这是每年的习惯。爷爷奶奶以及那些每年只看得到一次的亲戚开始向晚辈发放红包。当然,流年也有,尽管他已经成年,但按照家里的规矩,只要没有工作就可以拿。流年像往年一样,一点也不客气,谁也不会嫌钱多。况且依流年现在的应酬频率来看,钱是很重要的。一家人举杯欢庆,对爷爷奶奶的祝福依旧是老套的万寿无疆、身体健康。对诸如流年父亲这一辈正在打拼的中年男人自然还是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幸福。只有对流年这一辈台词终于有了变化,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变成了前途无量。流年自己知道,现在说前途,八字还没一撇,为时过早。但还是笑着脸迎合着亲戚们的期望。

    安琪回来后没有和流年见面,理由是家里有很多事儿要她帮忙,流年也没有在意。流年成天与墩哥杀手周火华厮混在一起。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墩哥的理由是,成都的酒没有家乡的好喝,一定要多喝。况且过年过节自然要用酒才能烘托出气氛。四个人喝醉了,就算走在寒风凛冽的长江边也不会冷。杀手感叹说:“暑假的时候,就在暑假,我们都不止这四个人。现在正好可以凑桌麻将,恐怕再过几年,大家各忙各的。那时候,只要不是一个人在家玩网游或者一个人打ps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四人坐在河边的茶铺里,看着河边燃放烟火鞭炮的人群,并同时收到了来自凤仙花的祝福短信,然后奇呼:“无聊!”

    十二点的钟声隆重的敲响了,农历的新年开始了。河水被绚烂的烟火映出了各种颜色,流年们已经听不到彼此的说话声了,一片热闹的景象。人群的脸上都是快乐的、兴奋的、幸福的、甜蜜的。流年收到了安琪的短信:“新年快乐。”流年笑着回复:“你也是,亲爱的。”接着又是一条,流年愣了半天,居然是欧阳水月,流年很突兀,也很兴奋,至于为什么会兴奋,谁都说不清楚。流年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墩哥看着别人的烟火,自己手痒,说:“走,放炮!”流年站起身懒懒地说:“好,放炮就放炮。”周火华率先买了捆上坟专用的土鞭炮,一卷打开足有8米长。也就20块钱。杀手帮忙点燃,周火华就在这么拖着满街跑,最后跑完了还非常兴奋,直说刺激。流年正好站在其背后,然后笑得眼泪汪汪:“你把衣服脱了看看。”周火华脱掉他的大衣,不由:“哇操!”大衣上布满无数小洞,全是鞭炮惹的祸。墩哥安慰,却还是笑个不停。四人商量说还是放烟花安全点,尽管要贵些。走到卖烟花的地摊,墩哥指着个最大的问:“这个多少钱?”老板说:“1500,200发,绝对震撼。”流年看着那体积,点头同意:“价格也非常震撼。”拉着墩哥走了。最后四人凑钱买了个400块的,80发。杀手抱着这个正方形的玩意儿说:“80发就400块,五块钱一发,这玩意儿太奢侈了。”正说着,略过一辆皮卡,后面载了个烟花,比那个1500的还大了3倍。周火华眼珠子掉了半截:“这狗日肯定是4000的。”走到河边,点火的任务交给了流年,流年拿着半截烟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根不是很长的引线,杀手站在远处骂:“你怕个球,我抱了那么久都没事儿。”流年用烟头往引线上一戳,引线丝丝作响。流年撒腿往回跑,大家都这么看着,期待发焰火能冲上天去。但是众人等了许久,都不见效果。流年骂:“操!被骗了,次货!”墩哥反驳说:“放屁,你他妈没点着。”流年狡辩:“点着了!”杀手大胆走了过去,刚走两步,“砰”就是一声,一道绿色的焰火带着金色的尾巴冲向了天空。大家仰望天空注视着美丽的焰火就这么齐声数数:“一、二、三……”数到后面就变成了:“五块,十块,十五,二十……”

    凌晨一点,流年们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餐厅,周围虽然没有刚才那样热闹,但四面八方依旧是火光冲天,响声不断。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身在伊拉克或者塞拉利昂。墩哥说起了在学校的事情。“现在这个姑娘真的非常之漂亮。”流年喝着果汁说:“你又吹,我又不是没见过。”墩哥弹掉多余的烟灰,说:“你见到那个都是前任的前任了。”流年看了看杀手和周火华,三人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墩哥拍着杀手的肩,还说:“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让你玩玩初恋。”杀手语气淡漠:“介绍那些你不要的?”墩哥说:“怎会?我们是兄弟,绝对新鲜。”流年笑着说:“你卖猪肉呢,还新鲜。”周火华对墩哥说:“你换了几个了?”墩哥算了算:“没多少,七个还是八个,好像是七个。”流年重重地摇着头,向杀手招呼:“你离他远点。像他这种对爱情不忠的男人在某个时代是要处以绞刑的。”墩哥放肆地笑着,还说:“忠,什么是忠。年轻就这几年,不好好享受,以后就没机会了。”流年语气讽刺:“就是,趁着身强力壮,处处留香。噢!不对,是处处留情。也不对,处处留种!”杀手看着墩哥:“你变了!”墩哥说:“我变了?哪里变了!”流年接着说:“反正是变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天空依然是那么地阴霾,流年睡到中午才起来。电话上有8个未接,全是安琪的。流年拨回去问:“找我?”安琪那头没好气地说:“找你很久了。”流年:“你在哪,我这就过来。”电影院门口聚集了很多尝鲜的人,今年贺岁片特别多,国外的国内的,好看的不好看的。不过再怎么也比学校放的电影强,那公告牌上永远都是——美国好莱坞最新大片《后天》。流年来到安琪面前,同坐的还有周小薇,流年招呼说:“两位美女想看什么电影?”周小薇笑着给流年打了招呼,然后向安琪的作别。流年看着周小薇的神情——怎么就这么古怪?流年没有看到的,是周小薇给安琪的表情。流年笑嘻嘻地问:“想我了吧?”安琪微笑着:“想你个混蛋,你真舍得啊,个把来月得不到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流年:“呸呸!大过年的张口就是死死活活的,晦气,看电影。”流年买了两张电影票,无厘头大师周星驰的新片《长江七号》内容确实也够无厘头的。看完安琪挽住流年逛商场,流年最恨干这个,说:“我能去喝杯咖啡吗?”安琪笑着摇头。流年无奈,安琪看着香水,这一款那一款,然后给流年问问,流年说:“你不用香水一样好闻。”安琪说:“不干,我就要用。”最后安琪在一款香水面前停了下来,爱不释手。此款香水来自美国,“唐克娜尔”红苹果包装。安琪看着瓶子说:“这瓶子真好看。”流年说:“应该注重的是里面的液体,而不是外面的玻璃。”安琪:“你别这么土行吗?”流年摇头说:“我不是土,我只是说出了事实的本质。”服务员见安琪久久不肯放下,说:“这款是今年的新款,才到的货。30毫升288。50毫升368。”安琪望着流年。流年一咬牙:“买!”然后对服务小姐说:“麻烦给我包上,谢谢!”

    出了商场,安琪还拿着香水看,甚是喜欢。流年帮她放进包里,还说:“回去慢慢看,一会儿不小心摔坏了你要哭的。”安琪挽着流年,头枕在了流年肩上。流年看了看安琪的表情,好像很幸福的样子,但不是那么自然。流年认为自己想太多了。然后两人到肯德基,流年想起夏天在这打工的经历,想找找以前的员工还有经理,但是大家都不在了。也许换了批人吧,流年安慰自己。安琪喝着可乐望着流年笑,流年看着说:“你傻笑什么?”安琪正经说:“谢谢!”流年莫名其妙,笑说:“谢什么?”安琪把头甩开,咬着吸管:“就是谢谢!”流年摸摸安琪的头:“傻样儿!”

    流年把安琪送到家楼底,流年刚转身,安琪拉过流年给了一个长吻。流年望着安琪的眼睛,抚摸着她白皙的脸,轻声说:“怎么了?”安琪将头埋在了流年怀里:“我们分手好吗?”流年惊慌地不知所措,整个世界就在这一刹那变得扭曲和模糊。安琪把流年抱得更紧了,还说:“今天是你给我的最快乐的一天,我们看电影,逛商场,你还送了我东西,然后我们还吃了肯德基,最后你送我回家,我还吻了你。真的非常快乐,我知足了。”流年还是说不出话了,他感觉得到他的双手在不自然地颤抖。安琪看这流年,眼神里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感情。流年独自走到了一旁,他需要一支香烟来帮助平复情绪,让自己能够冷静地去思考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安琪追过来,搂住流年的腰。流年狠狠地把烟吸进肺里,然后挤出话语:“决定了?”安琪在流年后背上侧着头“嗯!”流年想问为什么,但问了又如何,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所以他只好说:“好吧!”然后微笑地转过身,帮安琪逝去脸上的泪水:“你答应我一件事。”安琪点着头。流年捧着她的脸:“在北京找个比我好的男孩,然后爱她一辈子。”说完在安琪额头轻轻一吻。

    流年一路上想了很多,安琪是对的。看电影、逛商场、送女朋友小礼物、一起吃肯德基或是麦当劳,最后当她的护花使者。这是每个恋爱中的姑娘都必须得到的。每个男人都理所当然该为自己女朋友做的。但是流年只有这么一次,安琪的离开是对的。流年没有怨言,更不会恨她。回到家里,流年很轻松地将这个消息在网上告诉了朋友兄弟。尽管心里并不轻松,流年想也许需要的只是时间,会好起来的。因此,他没有理会墩哥杀手在群上老套的安慰词句,拿起床头的小说,书里却夹着安琪写给他的那首《武陵春》。流年读着,心里想着。最终,他又回到了电脑前,用键盘敲下:

    天府烟雨行客

    你我天涯两头,相望不及,恨此生苦命。风狂乱红飞,愁绪千万屡。何处诉相思?

    还记得,湖岸芳草地,纸扇轻摇,你孤独地美丽,剪水破月。在我平静的心湖上泛起涟漪阵阵。对你的思念如昨夜长风,砭骨入髓,教我如何才能自已?

    天色已晚,月泛朦胧,请再让我为你别上最后一支针簪。只因从此后,你为天涯行客,我是江湖故人。风依然放肆,雨仍旧无情,落花满径的长夜里,除了朦胧的月,就剩下我对你飞扬的思念。

    风停雨歇后,花依旧,湖仍留,就那飞燕都还留念。却剩我,一个人面对眼前这山山水水,无时不刻,不能相望,承受着这世间最绝的人面桃花苦。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作别的话,我本欲说出,却在此刻哽咽。孰不知,泪在心间狂涌,这却步的滋味,本不该如此难受。

    闻说那秋桥月下,桃花似火,清山如雾,本欲与你同去。却此时,别话已出,何苦再留。只怕挽留,会再予你多些烦恼。天府烟雨国,你衣襟后的那条红丝带,渐行渐远。转身后,身缚重重愁绪,踏碎一池荷露。

    泛舟于湖,青衫渐湿,一池荷花,太过刺眼。回首,盼见你双眸。却只见雾霭蒙蒙,关山万重。我与你,又岂只万重关山,那心与心的遥远,只恐非银河不可比拟。

    泊船于岸,自取苦酒消愁。怎知愁本苦,苦酒入口,愁上愁。夜已深,人更远,千里外,有我念你,你自做行客。千山之后,得你之土,便种下一支菏籽,开出满池莲,如我相守。

    酒已毕,欲起舟,却望湖之广,舟亦小,愁太沉。挥一挥衣袖,仰看苍穹,可知你我皆为俗子,落入凡世,既不能成诗,也无法入画。取一支笔,就此写下思念,随风,随雨,随云雾山河。

    四十五

    更新时间:2009915 13:55:24字数:3322

    四十五

    中年妇女火了:“我什么时候说了日本话,我说得是上海话!”墩哥差点晕了过去,碍于面子,说:“这是四川,你说上海话作甚,这不是找事儿吗?”墩哥瞬间就将民族矛盾变成了内讧。

    农历一月的头几天总是忙碌的,流年和父母在亲戚间纵横穿梭。团年饭,压岁钱,这些自流年记事起就在走的过场自然驾轻就熟。随着国家这几年经济水平的飞速提高,各亲戚都过得相当不错。自然给流年的压岁钱就比往年要多很多。流年都一一笑纳,终于把过场都走完了,寒假剩了不到20天。流年有空陪同学朋友,然后发现,自己的日程表也排满了。今天初中同学会,明天高中同学会,后天小学同学会。流年母亲打趣说:“你们这些孩子,二个人是同学会,三个人也是同学会,二十几个人还是同学会。”流年对此也是非常恼火,毕竟天天喝得烂醉对身体伤害极大,所以提出了建议——外出旅游。这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既然决定了就要行动,墩哥负责联系旅行社。目的地——江南。

    冬天当然不是去江南旅游的最好季节,可流年们就是要图个清净。流年、墩哥、杀手以及周火华四人把身体裹得紧紧地,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流年找到了他们的软卧包间,大声召唤,因此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满口日语,流年只能从表情上看出中年妇女是对他不满。流年对朋友们说:“那几个女的是日本人。”墩哥也是没有闹清楚状况就瞎起哄:“狗日的,日本人敢在这撒野,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不料那女的听得懂墩哥说得话,用普通话骂道:“你说谁是日本人,说谁呢,老娘是正宗的中国人。”墩哥驳回说:“我朋友听你说日本话,你也是,好好的学什么日语!”中年妇女火了:“我什么时候说了日本话,我说得是上海话!”墩哥差点晕了过去,碍于面子,说:“这是四川,你说上海话作甚,这不是找事儿吗?”墩哥瞬间就将民族矛盾变成了内讧。大家进了包间,感觉非常暖和,这要感谢墩哥,他家里庞大的关系网络使火车票价对流年们打了五折。

    31个小时的火车旅行充满了乐趣,特别是越过秦岭以后,窗外的景色不再是一重又一重的高山草木。而是一片辽阔寂静的平原。流年拿出相机记录这些变化,偶尔一些地方还下着雪,这使这四个二十年没见过真正的雪的人非常兴奋。更是用相机照个不停。以至于到了西安,看到那伟岸的城墙时,相机却没电了。墩哥气愤地说:“这下好了,不该照的时候照了。现在真要照的时候,照不了了。只好将就手机,区区200万像素的摄像头让四人与这千年古城留了影。火车到达郑州站的时候,窗外已是大雪纷飞,墩哥要杀出去感受,顷刻便跑了回来,说:“妈的!穿得太少,冷死了。”四人只好乖乖地呆在车厢里,看着白色的雪花让黑夜下的郑州火车站显得更加壮观。

    流年迷迷糊糊被火车的急刹车摇醒。看看下铺的反映,墩哥依旧鼾声如雷。周火华好像早醒的样子,手机的光线照亮了他整个轮廓。流年问:“到哪了?”周火华说:“好像是南京。”天已经蒙蒙亮了,地理知识告诉流年,南京离上海不远了。火车经过一座桥,流年看见桥下的长江,虽然这个季节不是雨季,但是南京的长江也足够壮阔了。流年想起了小学课本上见过的南京长江大桥,心想现在经过的是不是就是这座传说中的桥。但是很遗憾,流年没有发现标志性的桥墩。看着窗外的景色,隐隐已经有了一些江南的味道了。终于,在流年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火车进入了上海站。

    四人背着行李下车,反应就是冷。流年搓着手说:“操!失误了,应该穿多点儿的。”周火华在旁说:“注意你那素质,别张口闭口就操!”墩哥走在前面,还说:“出站后有人接我们去酒店,我爸的朋友开的。”流年惊喜:“你爸就是好,哪都有朋友。”果然,流年们在站外没等多久,就碰上了接车的人。热情地招呼了流年们,并邀请众人上了一辆本田商务。流年坐在后座欣赏着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同时又是祖国的经济中心。不时发现了衣着单薄的民工,这些不能回家过年的打工者继续为着他们的梦想,家人的寄托打拼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城市。另一面,具有中国特色的红平凡映入了流年的视角,那些衣食无忧的上海人欢快地过着自己的新年。漂亮时髦的年轻姑娘,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夫妇。这是大都市习以为常的景象,穷人夹杂在高楼林立的巷子中生存,富人在高楼里生活。流年想起了母亲常对他说的一句唠叨话:“长大一定要有出息!”

    旅途的疲惫没有让大家兴奋的情绪有丝毫缓和。所有人都拿出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向家里诉说着上海的繁华和喧嚣,流年父亲在电话那头得意地说:“我说对了吧,跟你说过,上海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市。”流年微笑着回答:“是是是,您老人家见过世面。”

    本田商务载流年们来到了一家坐落于浦东新区的商务酒店,东方明珠就在不远处。这也就说明了外滩也在那。到了酒店房间,流年件事儿便是给相机充电,他认为上海还会有更多的惊喜值得他去记录。墩哥在前台潇洒地拍出了500块,这是两个房间的房钱,打了五折,墩哥对于这家四星级配备的酒店很是满意,出钱也是相当的潇洒。

    洗完澡后,墩哥谢绝了酒店老板愿意当免费导游的请求。四人直奔东方明珠,大家都想瞻仰这座亚洲高的电视塔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否是座通天塔。墩哥了解了一下,告诉大家坐电梯可以到观景台,也就是塔上那个球形的地方。买好票后流年带头冲了进去,大脑的兴奋让四人仿佛只是孩子,忘记了很多礼仪,不过,谁管他的!流年乘了一次有生以来最快的电梯,失重的感觉使他还没看清楚楼层的数字,便被着急的墩哥推出舱内。听见杀手傻模傻样地说:“我已出仓,感觉良好!”

    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不是到哪都有用的,潮湿的空气使得远处的景物有些模糊,流年只能看到相近一些的高楼,有一座很高的很漂亮的大楼,流年不知道它是否就是金贸大厦或是其他什么别的。反正是很漂亮,墩哥付了望远镜的钱,四人都去看,有了这家伙确实清晰得多,流年甚至看到了黄浦江上一艘轮船里几个打牌的人。墩哥又有新想法,他说:“上面还有个旋转餐厅,要不要上去试试。”其他三人都觉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况且上去还要钱,都使劲摇头。墩哥也就作罢,四人下去后,在底楼的销售纪念品的商场转悠,发现都是些骗外国人的东西,没了兴致,马上杀到第二个非常想去的地方——外滩。

    四人虽然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但是外滩似乎比吃东西更重要。流年随便抓了对正在外滩调情的情侣,请其照相,那对情侣本事好心,但是不料流年等就一直让人家照,照完一张又一张,整整耽搁了这对恩爱情侣二十多分钟的亲吻缠绵时间。所以当把相机还给流年时,男朋友拉着女朋友赶紧走了。看着黄浦江过往的船只和外滩远处绚丽的欧式建筑,上海称得上是一个富有的城市,但对于流年这样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奢侈且遥不可及的。流年梦想着下次再来时,可以随意进出那些名贵的商场,当然,要带着母亲和女朋友。想到这儿,却又影现出来安琪的轮廓,不免有些伤感。看出这点的周火华搭着流年的肩默不作声。流年安慰说:“我没事儿?”周火华吐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忘了吧!”流年欣慰地笑着。不料墩哥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边拍摄外滩的景色,一边大声地说:“消除感情最好的方法不是删除而是覆盖!找一个吧!”流年扔了烟头过去,马上意识到这是上海,怕被罚款。赶忙捡起,这说明了环境的确可以决定人的素质。像这样华丽漂亮的景色,谁会舍得弄脏它呢?

    随着夜幕的降临,上海市政府的工作成效得到了很好的展示,那些辉煌的灯光,把外滩照得姹紫嫣红,光彩夺目。那些曾是象征殖民的欧式建筑在这些光环下也显得是那么的高贵和美丽。仿佛一位典雅的英国皇妃,在这袭人的冬季傍晚带着她奢华的珠宝和优雅的气质翩然而至。上海,因为外滩而越显尊贵!

    晚饭墩哥很建设性地提出吃上海菜,大家都没吃过,都觉得可以尝个新鲜。但是结果确是只能尝个新鲜。流年吃了几口,桌上的菜全都尝过了,说:“什么都是甜的。”墩哥放下乘有米饭的碗:“饭都是甜的。”而杀手再一次展示了他过人的生存能力,话都不说,就吃。而他的理由是:“饿了!”三人无语。回到酒店,四人端着泡面吃得津津有味。

    墩哥在前台询问了第二天怎样去苏州,回来后便睡了。流年把疲倦的身子放在床上,房间里还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而这味道与安琪有些相似,都是柔和的、轻灵的、让人留念的!

    四十六

    更新时间:2009915 13:55:35字数:3077

    四十六

    “是不是还经过纳米技术的特殊处理,防尘,防水,防摔?”老板哈哈大笑:“那……倒不是,不过我可以给你订货,只是就要加些……”

    在上海的个晚上大家都睡得不错。结果睡到了中午,墩哥把去苏州的安排推迟到了下午。意思是下午去玩,晚上在苏州呆,然后再去杭州。流年们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自然没有异议,在酒店餐厅随便将就了午饭,大家决定下午要去南京路看看。

    流年们各自背着硕大的包,尽管是冬天,但都带着墨镜。俨然一副旅行的样子,流年们经过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时,旁边有小贩悄悄问:“走私阿迪、耐克、彪马、卡帕……三折起……”墩哥没理,小贩缠着杀手,杀手瞪了过去,周火华避而远之,小贩最后盯上流年,还说:“兄弟,看看,绝对好货啊。”流年笑说:“走开走开,我都是做这个生意的。”那小贩警觉地问:“是吗?”

    与很多大城市的商业街一样,南京路除了人多就是名牌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连锁商场把这条商业街带动的非常繁华。可惜上海的气温还没有低到要让流年等人买衣服,在流年的催促下,大家决定换个地方。大城市的好处就是,这个地方不满意,你还可以换个地方。多的是商业区,而并不以买东西逛街为目的的流年们,自然选择了像城隍庙这样又有逛头又有看头还有吃头的地方。这地方与南京路不一样的就是,南京路的东西都很贵,但是百分之九十是真的。而这里的东西都很便宜,但百分之九十是假的。当然,麦当劳和必胜客不算。墩哥利用流年们挑选玉坠的时间给大家捎了烤羊肉串。流年咬一口吞下,说:“嗯……连这东西都有上海特色。”城隍庙的人同样很多,流年们跟着人群糊里糊涂就到了一个景点——九曲桥。这个桥就很有江南味儿了,蜿蜒曲折,逐渐绵延,桥下的金鱼也很讨游客喜欢。游客们都在桥上拍照,也包括很多外国人。所以,造成了桥上的交通堵塞,流年只好拿出相机,随波逐流为大家拍照留影。流年们就在城隍庙逛,时而有舞龙舞狮的表演,更离谱的表演就是一群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自称是精武门的。

    杀手在一家卖上海纪念品的地摊前挑得出神。流年见那东方之珠的玻璃模型还不错,拿着问:“老板,这个多少钱?”老板正在骗一外国客人,外国客人好像一直在砍价,老板直摇头:“no!no!no!”外国客人转身要走,老板马上就:“yes!yes!”然后卖了东西。流年料定这人只做外国人生意,问:“how uch?”老板望着流年:“korean orjapanese?”流年无语:“chese!”老板笑了笑,拍着自己的前额:“你要那玩意儿?”流年点头:“我是要这玩意儿!”老板拿出更多的货,大小不一说:“有小号中号和大号,小号30,中号50,大号80。”杀手在旁边悄悄对刘年讲:“这上厕所呢,还大号小号。”流年一时也就顺着说:“我上个大号!”然后:“操!不是,我要个大号。但是太贵了,便宜点儿!”老板拍着胸脯:“小伙子,你看看,这是来自美国的高级水晶,而且全手工雕刻,你看这做工,你看这手艺难道不值80。”流年心想这年头只要跟美国、手工、高级这些字眼儿扯上关系的,都是骗人的伎俩,说:“是不是还经过纳米技术的特殊处理,防尘,防水,防摔?”老板哈哈大笑:“那……倒不是,不过我可以给你订货,只是就要加些……”流年不能让他再吹下去了说:“行行行!你老实说,大家爽快点,多少?”老板再三思量:“一口价70。”流年拉着杀手转身就走,还说:“就你这破玻璃玩意儿!”老板拉住流年,嬉皮笑脸:“好好好,小兄弟,这样,50,你看行吗?”流年亮出三根手指。老板还是嬉皮笑脸的:“加五块。”流年摇头,说:“我可要可不要,30不卖就算了。”老板连忙:“好好好,30就30。”流年后悔没砍到20。掏了30块给了老板,杀手看着说:“你就带个这破玩意儿回去?”流年敷衍:“这就是回去交差的,别说到了上海啥也没买。”

    下午晚些时候,流年们已经蹋在了苏州的土地上,老天爷没有故意和流年们开玩笑,苏州近段时间气温还不错,前几天还在下雪,今天气温反而回升。流年们抓紧时间,打的来到苏州比较出名的一个园林。来了苏州自然要看看苏州的园林,而苏州又有很多的园林,对于像流年这些对这片土地一点不熟悉的,只好求助于出租车司机了。苏州不愧是驰名中外的旅游城市,出租车司机的人很好,没有烧流年等人,一路上还帮忙推介苏州有名的小吃。但是对于江苏菜,流年们在上海就已经见识了,也没放在心上。进了苏州园林,很便宜,一人20门票,进去就是一面墙。“这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让游览的人产生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幻觉;或者是让你觉得别有洞天。”周火华打住说:“江南出才子,你到这儿就忘本了。”墩哥摇头不同意:“江南应该更多的是美女。你看看人家形容的,什么江南的姑娘都水灵灵的,温柔淑芬。”杀手:“好了好了,你两个都别在那儿装博学。”由于这次旅游墩哥只让旅社联系住处,没有导游,所以流年们在欣赏园林时都是瞎转悠。不过就算如此,那些假山,小桥,走廊都别具一格,尽管没有春夏的红花绿草,蝴蝶蜻蜓。就如此,才更能展现园林的静雅和闲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四人刚进来都是吵吵闹闹,最后却都被园林的一景一物深深迷恋,安静地呆在这里,就是舒服的,轻松的。直到出了园林,才仿佛回到了现实当中。流年才反映过来没有拍照,又折回去,挑了几个有特色的地方照开。墩哥看了看表,认为现在赶到寒山寺还来得及,于是,四人匆匆作别了这桩静静沉睡在苏州城里的园林,向寒山寺赶去。流年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园林,它就在那儿躺着,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改革开放,它都静静地坐落在那,它也不理会现在流行的哈韩或是哈日,它都是那个模样,并且永远都是那样——秉承着它的经典,静静地不为所动。

    苏州是个浪漫的城市,古时候的那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虽然已灭了踪影。但只要置身于此,谁都会有浪漫的遐想,在这样的城市里,成为诗人很容易,而且一定是个婉约的诗人。正想着诗人,墩哥便打车门下来,伸了懒腰面对着寒山寺大门。但是时运不济,好像在维修,不能进去。流年给了车钱,失望得很。四人只好围着寒山寺外围静静瞻仰,流年坐在石头栅栏上,他背后是一条独具江南特色的水渠。苏州的巷子里这样的小河道随处可见,从前,这是些河道与苏州的交通息息相关,因此,这个美丽的城市也被称为东方威尼斯。当然流年认为这两者没有可比性,中国人要是愿意的话,也能称威尼斯是西方的苏州。两个城市都是水做的,都蕴含着深刻的古典美,却由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