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就听到楼上的枪声。
九二式手枪的枪声不大,又隔了四层楼,那个服务员跟本没听出来是什么。但是这两个人可是行家,立刻知道有事了,推开服务员就向楼上跑。室内战,要是有人还敢坐电梯,不是傻了就是活腻了,这两个人当然是走楼梯,刚到九楼转弯就看到上面有人伸出枪来,结果上面的人还没看清楚下面上来的是谁,就被一枪撩倒了。不过他还有战友,用自动武器封锁楼梯口这种事还是会的,一梭子就把两个二组保镖打下去了。两个人是一男一nv,为了不引人注意,都没穿制式防弹衣,只在外衣里面套了一件芳纶纤维的衬衫,挡跳弹都费劲,更别说直she了,所以也没敢往上冲,顿时被压制在九楼楼梯间的拐弯处。这两个人特战经验都非常丰富,看到冲不上去,都从身上摘下眼镜戴上,这种看似墨镜的眼镜其实真正的功能是微光夜视仪。那个男保镖伸手把楼道里的电源开关砸开,扯下两根电源线对到一起,整个九楼就没电了。
这些袭击者的计划还算周详,在升龙的楼下也有人接应。但是这时候在楼下接应的人看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车辆上冲下来的武装人员,傻子也知道不对了。几个本来准备接应撤退的人连枪都没敢掏,一面往楼上跑,一面用无线电对讲机通知楼上。
十三楼的人还在研究怎么开n,听到楼下的报告,个反应就是中埋伏了。马上有人建议撤退,好在领头的人还算清醒,知道被围在楼里了,现在想跑也晚了,只有先捉住目标人物再说,立刻让手下分开去找东西开n。他的手下正砸开十三楼的办公室n找家伙的时候,陆天宏的手下已经在七楼和不断被压缩的袭击者发生了接触。这些突击队员们可比第二组的两个保镖装备jg良,一面集火压制,一面向上冲,一个照面,七楼通八楼的楼梯就易手了。总算这几个袭击者还有做恐怖分子的潜质,及时拉了两个在八楼吃饭的食客当作人质,才没有一撤千里。但是他们也没能坚持多久,甚至就连从楼外攀爬上来的突击队员都没机会出手,他们就被从九楼下来的两个二组的佣兵从背后解决了。
有陆天宏在零号车里根据热成像雷达扫描出来的图像指挥,突击队员的进展神速,这些人论战斗力很多都在李善的手下之上,又提前知道前进道路上的人员分布,现在要做的就是分辨出这些人是不是敌人,实在再简单不过。这些人也没有抓俘虏的觉悟,在从楼外攀登的队友支援下,转眼就冲上了十楼。
十三楼的人听着同伴不断的报告,都急了。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次的实力是狮子搏兔,手到擒来,没想到成水居然还有这样的势力,这次一脚踢到铁板上,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变成飞蛾扑火了。这些人中不乏退役军人,听着楼下的枪声根本不是武警常用的七九微冲,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国家力量掺合进来,还以为和自己一样也是地方黑势力眷养的,不禁对这次的对手刮目相看。一个人喃喃的骂道:“他妈的霍老五居然有这么大阵仗,也不怕没法子善后?”
其他人也觉得霍安国这次是疯了,升龙酒店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楼下迪厅、舞厅、酒吧、ktv,还有游乐城、洗浴中心,这么多地方,怎么也有几百人。他把自己的力量都亮出来,被这些人一传,省里不可能还装着看不见,说不定明天就被人民专政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黑社会再牛,和国家力量比起来也什么都不是。云南的大毒枭够强吧?手下拿枪的好几千,军火用卡车拉,连山头都占了,十五军出动一个师就都给缴械了,敢放枪的都没几个。他们这次敢于行动,也是算准了升龙酒店十楼到十二楼都是客房,成水这种地方根本没什么流动人口,这时候在升龙开房的大多是出台的小姐,而且也没有这么快就上班的,杀了霍安国就跑,也不会有多大响动,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霍安国根本没有这种力量,也不可能有这种力量,只不过这些人运气太背,让霍安国借了别人的光。不过也难怪,就算是有人刺杀省长,先到的也是武装警察,谁能想得到成水这么小的地方居然有人能享受国家领导人的保安待遇。
这时有人从别的办公室扯了一条窗帘过来,有人小心翼翼的贴墙蹭过去,把窗帘套在n把手上。这时就听到屋子里哗啦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几个人都以为屋子里的人想跳窗逃跑,心想这是十三楼,真要跳下去倒省事了。那个领头的人挥手让大家准备,正要下命令,就听到屋子里轰的一声轻响。这人虽然没nong明白是怎么回事,本能的觉得不好,抢过窗帘用力一拉,喝道:“冲进去。”
n边早有准备的四个人同时闪到n前,一面向里冲,一面向各个方向开火压制。
第二批的两名二组队员破窗而入的时候,叶知秋已经从耳塞里知道是自己人上来了,枪口连动都没动一下,仍然指向房n。他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干什么,但是既然有人能上来,就能原路下去,他要做的就是为丁飞羽离开争取时间。谁知道上来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把丁飞羽从窗口顺下去的意思。俩人手搬脚踢,把南面与隔壁房间相邻墙壁前障碍物搬开。然后一个人退开几步,端起随身带的p5向n前戒备,一面打手势让丁飞羽三人向他靠拢。另一个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向墙上一扣。盒子上面的显示屏立即显示出这面墙的厚度、密度、材质、敷层等信息。那人一下不停,取出一个条状物,用军刀切成小块,直接按到墙上,这种东西居然具有粘xg,也不掉下来。
叶知秋一看那人拿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知道这是纯粹的技术活,拉起丁飞羽靠到墙边,把丁飞羽挡在身后。这时又有两个人从窗子跳了进来,分散开来执枪对准房n。
那人粘了几块之后,也不说话,直接把从各块状物中引出的导线在面前一对,轰的一声轻响,那几块东西就爆炸了,屋子里立刻腾起一阵烟雾。那人直接无视飞溅的沙土,侧身向墙上一撞,就撞出一个边缘规则的矩形n来,那人头也不回,直接冲了进去。叶知秋也不用人让,拉着丁飞羽也钻了进去。霍安国知道不会有人管他,也跟着过去,最后是那三个执枪警戒的人。
最后一个人还没有缩进dong口,房n已经被拉开了,四支枪喷吐着火焰冲了进来。殿后的二组队员头也不回,从肩上摘下一个东西回手扔了出去,就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四个袭击者冲进屋子,一边开枪一边散开,还没等一梭子弹打完就已经发现了墙上的大dong,一个人大叫起来:“旁边那屋,他们跑了,旁边那屋。”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扔进屋里的东西就炸开了。气ng杀伤型进攻式手雷爆炸的声音并不大,也没什么火焰,但是威力却在狭小的室内显无疑。小会议室三面的窗玻璃同时被气ng吹开,冲进屋子里的四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卷起的气ng吹得飞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人听到自己手下的叫喊,就知道不好,抢步上前,刚冲到n口,正赶上手雷爆炸,好在那枚手雷不是正对n口,他闪得又快,只是被气ng刮了一下。这人刚刚摔在地上,就立刻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听到身边的房间里又传来一声爆炸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那一声大得多,就连整栋楼似乎都随着爆炸声摇晃了一下。他想起刚才自己手下喊的话,转身一脚踢开身边房间的房n,冲了进去。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他冲得太快,差一点掉到地板正中的一个大dong里,他一时收不住脚,就势向旁边一跃,身后又有两个手下冲了进来。他冲进来的时候,二组殿后的队员刚刚从这个dong跳到十二楼去,发现有人冲进屋子,抬头就是一个短点she,那个领头的人跳得快,正好闪开,这三发子弹就让给身后的兄弟了,那个中弹的人一声没吭,一头从dong里栽了下去。
另一个人是退役军人,反应很快,cao枪向下面扫了一梭子弹,却什么都没打到。他犹豫了一下,看到身后又冲进来几个兄弟,一咬牙,从dong里跳了下去。
身后的几个人看他落在十二楼的地上,一个翻滚,闪到一边执枪警戒,也纷纷跳了下去,转眼就只剩下那个领头的人了。那人蹲下身子,伸手轻轻o了o被炸开的楼板边缘,看着断楼板里断裂的钢筋出了一下神,就被楼下传上来的枪声惊醒了。他呸了一声,纵身跳了下去,还没等站起身,就抓起对话机大吼道:“任务失败,撤退。”转身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间空着的客房,又大吼道:“抓人质,别管霍老五了,这他妈是正规军,咱们上当了。”
话音未落,外面的走廊里已经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与ak枪系截然不同的小口径步枪清脆的枪声表明,下面的人已经冲上来了。这人顿时觉得嘴里发苦,知道这次行动是彻底的失败了。霍安国显然早有准备,而且他手下的也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黑暗势力,而是真正的正规特种部队,他服役时也在特务连待过,从气味上,依稀能分辨出对方用来进行爆破的是塑九军用zhayao,别说这种军用高爆烈xgzhayao一般人nong不出来,就是nong出来了,也没有人能用得这么jg确。爆破手可不像一般战士,全军也没有多少这样的高手,这样的人也根本不是霍安国这样的si人能养得起的。再联想到那枚气ng杀伤弹,对方肯定是正规部队。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也许还有机会挟持人质逃脱,现在枪声已经在十二楼响起来,这层楼现在根本没有住宿的客人,想抓人质都没办法。听着外面走廊里已经变得稀疏的枪声和一阵阵的惨叫声,他一阵后悔,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霍安国是通过什么关系才能调动这样的部队来保护他。
陆天宏手下有两架做支援的直九,但是成水实在太小,要是把直升机开进市里来,恐怕全市人民马上就都知道了,所以这两架飞机被布署在郊外的一个武警训练基地里。等到两架直升机赶来的时候,升龙酒店里的枪声已经完全停止了,大批来这里寻求刺ji的年轻人在突击队员的指挥下从楼里疏散了出来。陆天宏吁了口气,回想着这不足十分钟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零号车能够监听袭击者的无线电通话,现在从通话内容上判断,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霍安国,丁飞羽只不过是跟着吃了刮落。反正捉到了活口,在情报局专业人员的手里,不怕问不出来这些人的来历来,敢在国内发展武装力量,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还有李善的手下也真够疯狂的,居然在楼里进行爆破作业,连楼板都炸开了。这橦楼受了这么强烈的震dang,恐怕离报废也不远了。还真是佣兵本se,只问结果,不论过程。这次对手没机会挟持人质,估计就算有人质,在这些佣兵面前也起不了作用,不过多几个怨魂罢了。玩了这么大一出场面,回头还得跟地方上jiao涉,怎么解释这次行动还得动一番脑筋,恐怕得向一些相关领导通报丁飞羽的真实身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他抬头看到李善的手下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关闭仪器,知道自己也应该离开了。不过走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就拉着李善,指着大平显上代表李善手下的蓝点周围的虚线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善看了看陆天宏,觉得也没有必要瞒他,答道:“那是他们身上佩带的生命探测器的探测范围,只要符合条件的生命体出现在范围内就会在单兵视觉显示器上告警。”
生命探测器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只是陆天宏没想到能小型化到这个地步,点了点表示明白,又想起一个问题:“那他们成组行动时不会互相干扰吗?”
“不会。”李善带着陆天宏和那个参谋从车里钻出来,拿起自己的枪和头盔:“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套身份识别装置。”他笑了笑:“美国人在枪上装敌我识别器,让自己的武器不能向战友she击,可是万一敌我识别器落到敌人手里,那他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我们可没这么傻,有另外的一套识别办法。”
陆天宏心中一动,跟在他后面问:“从今天的事来看,我们之间有必要进一步加强联系。”
李善知道他的意思,想了一下说:“身份识别器和通讯信通没问题,其它方面你应该和他谈。”说着,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大楼。
陆天宏也知道李善拿不了这么大的主意,不过听他这么说,又想起一件事来,奇怪的问:“他怎么还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李善想起丁飞羽就有气,劝他别和霍安国往一起凑他偏不听,要是老实在家待着能出这么大an子吗?想想之前听到的丁飞羽和霍安国的谈话,没好气的说:“大概等那个姓霍的拉皮条呢吧!”
陆天宏看着李善走开,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丁飞羽要召妓?霍安国倒是肯定有渠道,问题是丁飞羽如果现在还能有这种心情,那就不能用镇定来形容了,最合适的词应该是“变态”。
第二十六章 余波
{哎,各位,你们喜欢看这本书,我当然高兴,也知道更新慢是个ao病,可咱这书又没上架,我也得赚钱吃饭不是?实在两天一更已经很努力了,分推那时候一天三更,那都是牺牲睡觉时间赶出来的,咱是程序员,缺觉是很危险的事情,头脑不清楚是要耽误工作的。/ }
丁飞羽当然不是变态,不过网络上有一句话说,“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丁飞羽即不想变坏,也不想变态。所以他放弃沉默,拒绝了李善等人让他尽快离开升龙酒店的建议,要和霍安国谈一谈。
那四个二组的保镖带着丁飞羽三个人连续爆破,转眼到了十一楼,知道后面的追兵已经被挡住了,就不再移动,停留在一间客房里,等着清除危险后再离开。十楼和十一楼都是普通客房,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双人chuang。霍安国现在坐在chuang边,丁飞羽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四个保镖两个在窗户前,两个在n前。都戴着全封闭的头盔,也看不出表情。
叶知秋环手靠在墙边,打量着那四个人。他本来就是特字号出身,作战等级比那个袭击者的带头人高得多了,又是高级军官,早就看出这四个人中,两个男人的战术动作分明就是解放军特有的,就是那两个nv人,动作中也有我军特有的战术动作的痕迹。再加上认识那个爆破手用的zhayao是塑九,更加肯定对这两个人的猜测。爆破手和普通战士一样,对于习惯的武器总有一种信赖感,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更换武器。一个爆破手想达到作战要求,需要下的工夫比普通战士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对于使用的zhayao的依赖也比战士对于枪支的依赖要深得多,这人把塑九用得这么好,根本不可能是外军出来的。
正好那个和爆破手一批上来的男人站在叶知秋身边,叶知秋拉了他一下,低声问:“哪个部队出来的?”
那人作为丁飞羽的保镖,当然认识叶知秋,也知道叶知秋的身份,耸了耸肩。隔着防弹面罩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对着叶知秋比了两个手势。叶知秋一愣,有点半信半疑,那人知道叶知秋不信,也不多说,干脆打开房n走出去了。反正他有生命探测器,又有后方数据链支持,知道走廊里现在很安全。
那个爆破手伸手推开头盔上的防弹面罩,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向叶知秋笑了笑。叶知秋回了一个微笑,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也不过去。伸手拔出自己的手枪,换上备用弹夹。刚才的情况虽然危险,他也只开了两枪,原来的弹夹里还有十三颗子弹,现在他身上可没有子弹,所以只是习惯xg的把备用弹夹换上。
霍安国正好看到他的动作,微笑着对丁飞羽说:“你这个保镖是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吧?边防军出身?”
丁飞羽正有一肚子话要说,倒没想到霍安国会先开口,不禁有点奇怪他怎么看出来叶知秋是真打过仗的人,就问了出来。霍安国自嘲的一笑:“我也是听一个兄弟说过的,他听人说,真正在战场上下来的人,身上的枪里总是要装满子弹才能安心的。”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叶知秋现在太平静了,就算是在道上hun了一辈子的家伙,刚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场面,还亲手开枪she杀了人,也很少有这么快就能平静下来的。看叶知秋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缺心眼,那就只能说是他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完全不当回事。国内太平了几十年,最后一次战争是对越,看叶知秋的年纪,那时候他还背着书包上学校呢,可是又有军人气质,所以才猜他是边防军出身。国内各大军区,也只有成都军区的兵实战的机会多一点。
丁飞羽眉头一挑,霍安国说起这些,让他想起刚才的袭击,心里是真有点生气了。他不是没想过霍安国的身份会有麻烦,但是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倒楣,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李善自己不会有危险,然后居然有份赶上枪战。他也已经猜到那些人是冲霍安国去的,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没道理水平这么差,就算当年蓝叶打劫自己,也比这些人的装备好。所以他没有在时间离开就是要向霍安国确认这件事,顺便要份人情。要说他没打算报仇那是瞎话,他可不是君子,虽然报起仇来不会从早到晚,但是也绝对不会干十年不晚的事情。但是现在是在国内,他的身份又比较敏感,自己动手影响太大,还是让国家机器来干好一点。所以他这次的亏可以说是吃定了,也只有看看能从霍安国这边捞回来多少。这时听霍安国主动提起来,正好借机问他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霍安国淡淡一笑,他这一个月来可没少被人修理,憋气透了。虽然依仗着在省城经营多年,占了地利人和,没让对方占到便宜,但是如果换算成数据对比的话,那可是损失惨重。内线作战,打烂的可都是自己的坛坛罐罐,要不怎么都说要御敌于国n之外呢?唯一的好处就是转用兵力容易,可是霍安国必竟是黑道起家,最熟悉的也就是打个群架什么的,手下人虽然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次的对手却是显然经过正规训练的,虽然一旦行动起来,落在叶知秋、李善这些特战行家眼里漏dong百出,但是放到霍安国眼里,那就是雷霆一击了。他千辛万苦,拼着巨大的损失,终于在省城那边控制了局势,很快就要把对方的势力挤出去了,没想到出了燕然的事。在他想来,这也不过是对方狗急跳墙,最后一击了。所以在昨天晚上知道燕然遇袭后,他并没有漏出一点要动身来成水的意思,让人都以为他准备坐镇省城,和对方拼最后一下的时候,他却在今天上午突然离开省城来成水。一方面是实在放心不下燕然,另一方面则是真怕了对方的手段,害怕对方急得跳墙,不顾一切的刺杀自己。所以才想在最后一战的时候躲出省城,等彻底消灭了对方的力量再回去。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才半天的时间就策划了对他的袭击。他在成水的力量必竟薄弱,本来是躲灾的行为却成了自寻死路,如果不是托了丁飞羽的福,现在连尸体都冷了。所以他现在对丁飞羽非常热情,甚至有点小意,就是看了丁飞羽的实力后,希望能和丁飞羽拉近关系。hun到霍安国这种年纪地位,早看穿了很多事情,巴结有实力的人,并不觉得丢脸。现在听丁飞羽问起,他可不知道丁飞羽已经打好了主意不自己动手报仇,想着正好拉丁飞羽下水,就详细和丁飞羽说起了自己对头的事情。
原来这些人是边境一伙走si犯起家的,本来是三兄弟,都姓卢。借着苏联解体,很是捞了一笔。后来中俄贸易萎缩,这些人又和俄罗斯的黑道势力合作,真正是财源滚滚。后来和俄国人起了冲突,卢老大和老三都死在了俄国人手里。卢老二痛定思痛,反正手里有钱,从俄国走si军火又容易,居然请了人按正规军的标准练了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横扫北疆边境一带的黑道势力。他一面剿灭不听自己的势力,一面又大把hua钱拉拢地方官员,对于拉拢不到的则是能踢就踢,不能踢就下手剪除,这几年居然就风光起来。卢老二自认为自己这一套很吃得开,自然不愿意窝在边境上,就想先在省内发展。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官面上的人护着不行,就借着地方上的关系,先hua钱疏通了关节,得到了一些默许。这才把手伸进了省城。但是霍安国在省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是卢老二背后的人也不愿意当面得罪霍安国,所以两个人才直接冲突起来。卢老二一向信奉暴力,结果一脚踢在墙上,虽然把霍安国这面墙踢得千疮百孔,自己可也支持不下去了,这才把主意打到燕然头上。
丁飞羽从霍安国嘴里听到了卢老二的详细情况,哪里还能不知道霍安国的心思。不过丁飞羽老谋深想,可不干这种出头的事。反正叶知秋就在一边,霍安国的话那边都能听到,上面可以对黑道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有阳光的地方总有黑暗,但是对于黑道武装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估计那个卢老二离灰飞烟灭也就不远了。丁飞羽倒是乐得坐在一边摇扇子,作高深莫测状,于是也就住嘴不说,正好李善的人再次询问他是否离开,就向霍安国告辞。
霍安国拿不准丁飞羽的心思,虽然知道卢老二今天折了十几个人,力量大大受损,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再给自己来一下子。照今天的情形看,自己除非躲起来,不然就要时刻担惊受怕,所以拉丁飞羽下水的心思就比较迫切,他o不清丁飞羽的态度,也不好再问,就向丁飞羽说:“燕然的事情,就拜托丁老弟了。”
丁飞羽犹豫了一下,燕然虽然美丽,他也不是没见过。所谓红粉骷髅,为了美se身陷麻烦可不是他干的事。但是燕然和张雨的关系很好,只要自己在乎张雨,就必须要考虑她身边的人,再说霍安国做实业也有些日子,既然说燕然有些商业才能,应该不会是无地放矢,他投资的机具厂现在正好缺人,拿来应应急倒是不错,起码可以用来和市里那些人打jiao道,就点头答应了,然后有点古怪的看着霍安国说:“霍先生行事还真让人佩服。”
霍安国知道他是指自己送燕然这件事,虽然他本来的心思的确是想让燕然脱离自己的影响,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毕竟起了一些别的心思,脸上居然有些发热,心里也觉得别扭,就打了个哈哈,糊nong过去。
丁飞羽告别了霍安国,仍然和叶知秋等人走楼梯下楼。这时成水的武警中队已经赶到了,正接替情报局的人维持秩序,看到丁飞羽四个保镖的装扮,也没有拦阻,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晶陪着李森走进大n,丁飞羽倒是不意外,国内地方上出了事情,主管的党政一把手是肯定会到场的,不管当时情况怎么样,也得成立个指挥部什么的做做样子。李森和刘晶都是公安系统的,这时候到并不稀奇,恐怕德惠风和张升宇也正赶过来。但是李森和刘晶就有点吃惊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晦气,怎么这几天出什么事都离不开叶知秋和丁飞羽啊,这两个人来成水不过一周,先是打死马小昆,然后昨天枪击绑架案、今天枪击杀人案都有这两个人的身影,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扫把星降世。但是看两个人身后跟着的四个保镖的样子,李森和刘晶越发确定这两个人来头不小,恐怕不只是像自己知道的那样,虽然心里腻歪,还是走过来打招呼。丁飞羽对两个人倒是很热情,推说自己只是恰逢其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自己去问霍安国,就找个借口溜了。他倒是觉得李森和刘晶这两个人的xg格比较对自己的胃口,不过想着还有别人来,可不愿意和官场上的人应酬。
李森看着丁飞羽六人走出大n,转头看了看刘晶,刘晶疑huo的说:“不是说那个叶知秋是吗?怎么看样子他还是听丁飞羽的?”
李森也正疑huo这件事情,看起来两个人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但是丁飞羽的履历他也看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情报局办事,当然会把丁飞羽的履历造得天衣无缝,绝对不会犯仅仅提高丁飞羽档案密级这种低级错误,否则一个普通人家孩子的档案居然有最高密级,分明是告诉别人“此人有鬼,速来调查”。也只有好莱坞大片看多了的人才会相信这种事情。
李森是省高院出来的,对霍安国的底细了解得很深,如果叶知秋和丁飞羽真像他们说的那种身份,霍安国根本不会和他们搅在一起,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刘晶则是武警部队出身,一眼就看出那四个保镖的装备根本没有在国内装备部队,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保镖?两个人虽然不清楚丁飞羽和叶知秋的身份,但是同时从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对两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北疆民风彪悍,成水地处平原,经济不发达,人们更加愿意相信力量,所以虽然国家的禁枪令发出很久了,但是民间拔枪动刀的案件仍然时有发生,就算是平时在街道工厂里沉默寡言的小青年,也可能一言不合,就从家里chou出一支二尺半来卸人大tui。所以成水的警察大场面见得不能算少。但是像这次这样的大规模枪战,也就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缘得见了。看着满地亮晶晶的弹壳,还有十二、十三楼楼板上的大dong,所有的警察都在咧嘴,庆幸自己没赶上这场。被击毙的罪犯尸体都已经被突击队员们集中到一起了,看着这些尸体和枪械,刘晶o着下巴发了一会怔,偷偷问李森:“出了这么大的事,省里知不知道?”
李森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这几天成水风bo不断,在上面看来,难免会觉得成水的警察办事不力,昨天他也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当成替罪羊背黑锅,今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难怪刘晶担心。他想了一想,低声道:“省里肯定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吧,安心办你的案子,有事我顶着。”
刘晶吃了一惊,官做到李森这样,说话很少会这么直接,自己又不是他的嫡系,这样说话,就是把他当成亲信了。就算是刘晶这样在官场hun了半生的人,听李森这么说,也觉得心中感动。
李森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所谓祸兮福所依,如果没有今天的事,自己只怕还真就有些麻烦,但是官场的事情,有时候闹大了,下面的人反倒不怕出头,反正天塌下来有武大郞站在房上顶着,能就此因祸得福也说不定。看着刘晶发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咱们去看看霍大财神,这次说不定,咱们还要靠他呢。”
丁飞羽出了大n,正想和叶知秋去拿车,就看到陆天宏靠在一辆车前,正望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叶知秋去拿车,自己走了过去。四个二组的队员四下散开,护着他走到陆天宏身边就撤退了。
第二十七章 福祸两依依
叶知秋开车拉着丁飞羽回到丁家的同前的时候,已经是二十点多了,到了胡同口,看着马雅的理发店还亮着灯,丁飞羽突然让叶知秋停车。/免费小说网叶知秋有点奇怪的停了下来,正想问他要干什么,丁飞羽已经推开车n走了下去,总算还没忘记让叶知秋自己先回丁家。叶知秋看着他推开理发店的n走了进去,心中疑huo,愣了一会,才把车子开进胡同。
丁飞羽推n走进理发店,居然看到秦素和一个男孩坐在墙边的饭桌旁学习,不禁愣了一下,秦素这时也看到他进来,势必是不能退出去了,所以干脆走进屋子,问秦素:“你怎么在这里?”
秦素看到丁飞羽很高兴,笑着回答说:“我每天都到这里来写作业。”
丁飞羽点了点头,知道马雅本来就有电子学硕士的头衔,又一向喜欢读书,辅导一下秦素应该没什么问题,就问另一个男孩:“这孩子是谁家的?”
秦素还没有回答,马雅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丁飞羽也有些意外,接过话头说:“我房东家的孩子。也在四中,比小素低一个年级,你怎么来了?”
丁飞羽对着她苦笑了一下:“有茶吗?我有点累,想找杯茶喝。”
马雅凝视了他一下,才摆了摆头说:“进来吧,我给你沏茶。”又转头对秦素和那个男孩子说:“再看一会书吧,到九点半就回家睡觉。”两个孩子乖乖的点头答应,看着丁飞羽和马雅一前一后进了里间,男孩偷偷问秦素:“那人是谁啊?”
“丁爷的老儿子。”秦素扑闪着大眼睛回答。
“哇,美国回来的那个?”男孩子转头看了看里间,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才小心的问秦素:“他不是小雨阿姨的男朋友吗?怎么会认识雅姨?”
“我怎么知道?”秦素比男孩大一岁,这时候摆起姐姐的架子,用圆珠笔敲了一下男孩的头:“作业写完了吗?这么多话?”
男孩嘿嘿笑着,吐了吐舌头:“我作业早写完了,雅姨有男朋友啊,不会是第三者吧”
“去去,瞎说什么呢?”秦素对丁飞羽的印像倒好,当然不能让人诋毁,不过说归说,她也有些好奇,丁飞羽怎么会和马雅这么熟的?
理发店的里间并不大,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张chuang,马雅显然就住在这个地方。再向里还有一扇n,丁飞羽坐到沙发上,看着马雅推开那扇n走进去,猜测那里应该是厨房。
马雅很快拿了两个杯子和一个暖水瓶走了出来,然后又在一边的杂物柜里找茶叶。丁飞羽关了自己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想着马雅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叹了口气,说:“辛苦你了。”
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马雅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顾的往两个杯子里倒茶叶,说:“有什么可辛苦的?吃得饱穿得暖,再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一个人还有什么需求?”
丁飞羽知道这是她处事的哲学,也不和她争论,有些人生来就是甘于平淡的,这是价值观的问题,没什么可争的。转口劝她:“你应试找个男朋友了。”
马雅正好放完茶叶,听他这么说,转回头看了他一眼,才笑着说:“怎么了?”
“据说李善在追求你,我觉得他还不错。”丁飞羽很认真的解释。
马雅侧头看了看他,弯腰向杯里注水,等两个杯子都冲好了,才放下暖水瓶,轻声问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拐弯磨脚的。”
“呃。”丁飞羽的心思被人揭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伸手拿过一个杯子,低头闻了一下茶香,觉得这茶叶的味道比较怪,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茶?”
马雅一笑,笑容中略带着一点顽皮:“茉莉hua茶,三块钱一大包。”
丁飞羽眨着眼睛,实在想不出马雅还真是安于清贫,居然连茶叶都是这种大路货,自己前世都不喝这种茶的,这辈子居然托马雅的福喝到了。
马雅看出他的惊讶,自己拉出沙发,坐到他的身边,淡淡说道:“你不会是真想到我这里来喝茶吧?”
丁飞羽愣了一下,慢慢放下茶杯,想了想才说:“对不起,我们分开太久了,我有点不习惯。”
马雅点了点头,丁飞羽这个人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朋友,如果有心事,恐怕也只能对着墙说。以马雅对丁飞羽谨慎xg格的了解,他多半连对着墙说话都不敢,只会把心事藏在心里。也许做大事的人就应该这个样子,但是至少,马雅觉得丁飞羽活得很累。了解这一点,所以马雅才会忍不住怜惜他。
丁飞羽看马雅不说话,轻轻用手指敲着茶几,问道:“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和国内的情报机构有联系、、、、、、”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马雅,发现她根本没有像蓝叶听到这句话时那样吃惊,可以说根本是无动于衷,显然是早就猜到丁飞羽知道这件事了。心里叹了口气,接着说:“李善是不是和总参情报局有关系?”
马雅垂下双眸,轻轻吹着茶杯里的水气,慢慢才说:“出了什么事?”
“他让情报局的人进了零号车。”
马雅抬起头,直视着丁飞羽,认真的问道:“那又怎么样?如果今晚你不出现在那里,他又怎么会有机会让人进入零号车?”
丁飞羽摇了摇头,说:“因果率的问题,我们不考虑,我只是说这件事情本身。在牌桌上我必须确信我的底牌没有被对手知道。”他摊开双手:“如果对手对我的底牌了如指掌,而我还在故nong玄虚,那是很可笑的事。”
马雅盯着丁飞心,慢慢的说道:“你怀疑他会出卖你?为什么你会没有信心了?在美国的时候,你相信托马斯,为什么不能同样相信李善?如果你现在开始怀疑所有人,那又为什么要相信我?”
丁飞羽与马雅对视了一会,移开了目光,靠在沙发上,疲倦的rou着太阳xue,对于马雅的一连串问题只回答了一个:“因为托马斯已经六十多岁了,能分得清爱国和爱政fu之间的区别。我现在的确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国家给了你们什么?我又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为什么当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要放弃我?”
“没人放弃你。”马雅温柔的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压在他的手上:“我们为国家做事,是因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爱国是不需要理由的,从没有任何一任政fu想把自己的国家搞垮,有实力才能得到尊重,没有实力就只能隐忍,你忍了十年,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我们瞒着你做的事情,只是希望增加我们国家的实力,让她有和大国平等对话的能力。我们都希望能为自己的国家自豪!同样的,我们也爱你,所以我们不希望在你和国家之间做选择,李善这样做,只是推了你一下,希望你能和他的祖国走到一起,不用在某一天为选边而苦恼。仅此而已,他不会帮别人看你的底牌的。”
其实丁飞羽也不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但是事不关已,关心则an,而且他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劳心劳力,仍然不能让别人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这时听马雅解释,苦笑了一下,半晌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如果我选择回国,托马斯会怎么想?劳尔又会怎么想?就算是那些大公司,动一动都要和政治牵扯到一起,更别说弗雷实验室了。”
马雅轻轻放开丁飞羽的手,柔声说:“你现在做得已经很好了,用不着改变什么。如果你不想,就没必要为别人作出牺牲。不过如果你有能力,为什么不让自己身边的人生活得更好一些呢?别去想他们了,想想你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一点。你不是常说世上不如意事居七八吗?不管什么事,尽力就好。”
丁飞羽长叹了一声,马雅说的这些,他自己何尝不明白,但是别人可以乐观,因为他们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子的。自己重生一回,却不是回来享受生活的,不然以他的才智能力,自然可以安安稳稳的作个富家翁,何必要站到风口ng尖上,让自己一刻都不得安宁?只是这些话就不能和马雅说了。其实说起来,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真正善解人意的也只有马雅了,可惜马雅太聪明,早早就离开了自己,独善其身去了。马雅和蓝叶的xg格正相反,蓝叶外刚内柔,明知道留在丁飞羽身边会有无数的麻烦,但是却仍然打着走一步算一步的算盘,所以刚刚回到成水的时候,才会觉得了无生趣。马雅的xg格却是外柔内刚,刚一发现丁飞羽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就立刻萌生退意,和丁飞羽一夜缠ian后便不顾而去,行事何其果决。所以在丁飞羽眼里,马雅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可惜落hua有意,流水无情,既然知道没有可能,丁飞羽当然也不会ng费彼此的时间。
看着丁飞羽不说话,马雅低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才低声说:“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人生的目标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是尊重实力的,你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做事不必如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为什么不率xg一些?有得必有失,福祸两依依,既然说不清福祸,不如只看眼前。”
丁飞羽皱眉不语,想了一会,才抬头对马雅说:“你是说,我太小心了?”
马雅轻轻一笑,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秀才,家无片瓦,身无长物,借住在和尚庙里,以替人打官司为生。常常在衙n里辩得县官哑口无言,有一天县官又被他nong得下不了台,恼羞成怒的问他:‘就不怕我杀你的头吗?’,秀才笑着回答他,‘我身无长物,怕什么死?’。县官听了也没办法,就自己掏钱给秀才盖了房子,娶了媳fu。别人都来祝贺秀才,说他能让县官低头。秀才苦着脸回答:‘从今以后,我就得怕县官了。’”
丁飞羽知道她说的是聊斋志异里的故事,也不打岔,安静的听她说完,才说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我也知道无yu则刚,可是六yu红尘,谁能跳得出来?”
马雅淡淡一笑,知道他古文的底子比自己还厚,对他这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毫不惊奇,侧头看着丁飞羽,轻声说:“有时候,抢先表明态度,对自己和别人都有好处。你已经站在了高处,为什么不让别人按你的想法取舍?你现在这样犹豫,让身边的人很难作。”她看着丁飞羽沉思的样子,轻声笑着说:“你的天空太黑暗了,为什么不放进一点光明?”
“因为那是世界本源的se彩,有了光,才分明暗。”丁飞羽皱眉回答:“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天下本无事。是有些人想得多了。”
“你是在逃避。”马雅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留情的说。
丁飞羽一愣:“从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马雅摇了摇头:“在技术上,你的成就无人可比。对于这个世界发展方向的把握上,你更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但是在具体的运作上,你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当初你明确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有高尔、托马斯、劳尔,李善、苏樱他们,你发现他们的能力,给他们指出方向,然后他们回报给你成功。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你开始cha手具体的事物,开始让一切变得复杂起来,你说得没错,天下本来是无事的,归根结底,是你自己想得多了。”
丁飞羽愣了半晌,觉得自己似乎刚刚被当头打了一bang子,似乎突然捉住了什么东西,又似乎变得i糊了起来,半天才认真的向马雅说:“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马雅举杯向他示意:“你不是普通人,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丁飞羽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茶杯,觉得茶水已经凉了,就一口喝干,听到马雅在耳边低声笑道:“已经快二十二点了,你还不走?不会是想睡在我这里吧?”
丁飞羽想通了心事,觉得心中一片安宁,笑着回答说:“固所愿,不敢请耳。”
马雅倒没想到他这么无赖,一愣之下,脸上一片飞红。
{这一章后,丁飞羽斩去心魔,行事会嚣张直接一些。本来应该从这里分卷,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这卷名就成问题了,所以还是按原计划,二十万字分卷。
丁飞羽虽然有实力按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但是在国内很多人的眼里,他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下面的一卷半里面,矛盾冲盾会比较ji烈,技术描写将会减到最少,处理完岳振眉之间的感情,就要到第六卷完本了,我现在有点期待这一天了。完本万岁!!!}
第二十八章 军国主义者
丁飞羽当然没有睡在马雅那里,他可不想被马雅打得满头包再给扔出来,这个nv孩子可不像蓝叶那样心软,想动手的话可是狠得下心的。// //
回家睡觉的时候,高月兰和丁建章已经从叶知秋的嘴里知道了他的去向,看他回来,倒是很想教训他不要到处拈hua惹草,只是不愿意在叶知秋的面前骂儿子,这才放了他一马。丁飞羽可不知道居然借了叶知秋的光逃过一劫,兴高采烈的洗漱准备睡觉,让叶知秋大感意外。刚才在车里,他能感觉到丁飞羽情绪不高,怎么才一会工夫就变得这么高兴?想起马雅清秀的容颜,大概猜到了一些,就问丁飞羽:“那个nv孩也是你安排的人?”
“是啊。”反正这些事早晚瞒不住,丁飞羽承认得很痛快。
于是叶知秋很努力的回忆对马雅的印像,可惜除了记得这个nv孩很漂亮外,就再也想不起别的了。
然后当夜无话,除了丁飞羽有点想念在美国豪宅中的自动热水器之外,倒也睡得安稳。
第二天丁飞羽还没睡醒,正ii糊糊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推他,丁飞羽以为是叶知秋,咕噜了一声,也不睁眼睛,问:“几点了?”
“六点半。”
丁飞羽一ji灵,这声音可不是叶知秋。他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高月兰和丁建章都在他chuang前站着,吓了一跳,一翻身爬起来问:“爸、妈?你们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丁建章和高月兰对望了一眼,高月兰坐到他的chuang前,拿过衣服让他先穿上。丁建章翻出一支烟叨到嘴里,皱眉问他:“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丁飞羽觉得心一沉,难道父母知道自己去升龙酒店的事了?不应该啊,就支吾着说:“昨晚上?我和小叶子出去溜达去了,怎么了?”
“我说你溜达回来后上哪儿去了。”丁建章干了二十多年教师,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丁飞羽这点小伎俩根本不放在眼里。
“啊。”丁飞羽立刻就明白什么事了,想想老俩口居然因为这件事如临大敌,不禁有些好笑:“我上马雅哪儿坐会,怎么了?”
“还怎么了?”丁建章经过十年动an,打砸抢烧都见过,年青时候打过的架也不比张保贵少,只不过后来作了教师,气质也跟着变了,骨子里其实还是崇尚暴力的,要不是丁飞羽现在大了,说不定这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这时压了压火问他:“你跑人家哪里干什么去了?我可告诉你,人家是本份人家的孩子,你别打什么主意,这是中国,不是美国,你要敢瞎整,我打断你的tui。”
高月兰听他说得狠了,赶紧打断他的话,也对丁飞羽说:“你跟小雨到底怎么回事?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咱家跟小雨家可是老邻居,你要对不起小雨,我和你爸都抬不起头来。”
丁飞羽摇头苦笑,一边爬起来穿衣服,一边解释:“我没打人家什么主意,就是去串个n,聊聊天,看把你们紧张的。”
“什么?有那么半夜三更去串n的吗?”丁建章这火更大了:“你糊nong谁呢?”
丁飞羽穿上衣服套上鞋,估计着叶知秋出去锻炼也快回来了,干脆跟父母坦白:“我和马雅认识好几年了,她到成水来还是我提议的,昨天真就是去聊天。”
丁建章一时没转过弯来,高月兰可吓了一跳,她对丁飞羽身边出现的nv孩子一向敏感,听丁飞羽这么说,就更担心了,赶紧追问他和马雅倒底什么关系?
丁飞羽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的确应该让父母知道了,不过还是要循序渐进,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先挤一点出来,让二位老人习惯一下:“马雅原来是干保镖的,很厉害那种,后来退休了,我就推荐她到成水来定居、、、、、、就这样。”说马雅是保镖,倒也不算骗人,她也的确干过这个活。
“保镖?给你当保镖?”高月兰更不放心,nv保镖啊,没看出来马雅很厉害的样子啊?
“不是我的。”丁飞羽知道老妈担心什么,赶紧撇清:“她当年很厉害的,我可雇佣不起。”
高月兰倒是知道丁飞羽财力,听说他都雇佣不起马雅,又吓了一跳:“这么贵?那她怎么会听你的?”
“妈!”丁飞羽提高了声音:“她不是听我的,我只是建议了一下,她认为我的建议不错,没人能让她服从,除了她本人之外。”
丁建章咳了一声,觉得两个人的对话有点跑题:“那你和马雅是朋友关系?”
“对啊。”丁飞羽点头承认。
“那你和小雨是什么关系?”
“朋友呗。”丁飞羽犹豫了一下:“小时候不算,我们才认识七天,你们以为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对这种事是很认真的。”
丁建章倒不怕他认真就怕他不认真,又和高月兰叮嘱了几句,好在叶知秋回来了,丁飞羽才落个清闲。
因为会审丁飞羽,今天的早饭比较简单,丁建章匆匆吃了饭上班,丁文鹏也早早走了,说要去注册电脑公司。叶知秋等丁飞羽帮高月兰刷完碗,问他:“今天怎么打算?”
丁飞羽想了一下:“上午去医院看燕然,下午去师院。”又对高月兰说:“妈,您要闲得没事,就跟我张大娘出去看看房子,有好的就定下来,住在一块也好有个伴。”
高月兰本来想问他看燕然干什么,听了后一句,也就算了,丁飞羽这么看重张家,未必没有张雨的原因,燕然又是张雨的好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
丁飞羽走的时候没有叫张雨,他其实很想问问张雨去省城的收获,但是又怕张雨过来,就只是给蓝叶打了个电话,让她先陪张雨去张小白家,就说自己今天有事。
出n时候,李善坐进了他的车里,递给了他一个纸袋。丁飞羽有些疑huo的打开,原来是份厚厚的文件,页上有一个人的照片,他愣了一下,问李善:“福原正雄?这是谁?”
“你不是让我调查一下那两个日本人吗?”李善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福原正雄和田中义一,经营长崎福田株式会社,注册资产两千万美元。”
丁飞羽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天在升龙酒店听到要准备收购机具厂的两个日本人喝酒后唱君之代,这才让李善去调查两个人的背景,这几天忙,早把这件事忘记了,弹了弹手里的纸说:“有什么结论?”说完才想起来:“注册资产两千万美元?那怎么会用两个亿人民币收购机具厂。”
“对。”李善点了点头,对丁飞羽看问题的准确xg毫无表示,干巴巴的说:“田中的祖父曾经是关东军的一个支队长,驻地就在成水附近,当年的任务是保护省城通往鹤翔的铁路,日本战败后逃回了老家,机具厂就是原来的日军驻地,田中本人是军国主义者。我们认为这次收购与此有关。”
“军国主义者?”丁飞羽皱了皱眉:“两个人都是?”福原正雄和田中义一既然是生意伙伴,那么拿出超过注册资产的钱来成水投资肯定是两个人共同的意愿,两千万美元的公司投资两亿人民币,要么有另外的融资渠道,要么就是疯了。丁飞羽倒是听说过日本军国主义者都是疯子,不会是想经济占领中国吧!这也太可笑了。
“不是。”李善可没有丁飞羽表现那么轻松:“福原正雄是右翼分子。不是军国主义者。”
“有什么区别?”丁飞羽这下奇怪了:“日本军国主义者和日本右翼不是一伙的吗?”
叶知秋听了他的话,身子动了一下,到底没有说话,还是李善解释:“是两回事,真正的日本军国主义者尊重实力,他们承认战败,只不过不承认是被中国打败了,所以他们对于美国人卑躬屈膝,因为他们被打服了。右翼是政治势力,有nai就是娘,为了利益可以,也可以大叫中日友好,只看有没有好处罢了。”
丁飞羽皱眉想了一下,如果按照李善所说,那个田中的动机还好猜,福原的动机就很难说了,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他冒着破产的风险来华投资?而且是成水这个经济不发达地区?想了一会,才问李善:“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善很认真的回答:“机具厂有问题,我们的统一看法是——不能让他们拿到那块土地。”
丁飞羽点了点头:“你们的工作还真及时,我正打算开始运作这件事。不过那两个日本人已准备了三年,未必会轻易放手。”
“他们会放手的。”李善淡淡的说:“我已经通知高尔了,他认为这是小事,已经让手下去办了,最多一周后,那两个人只怕就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了。”
丁飞羽转头仔细看了看李善:“你们都办好了,还告诉我干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一下。”李善理所当然的说:“必竟是你给我们发薪水。”
“太好了。”丁飞羽把手里的文件装进口袋,顺手递给李善:“别提望我给你们发奖金!”
“不需要。”李善丝毫没有应该感到难为情的觉悟:“我们干这种事很来劲。”
当叶知秋把车停在医院的楼下时,李善先下了车,并没有拿那件文件。丁飞羽下车后看了看那份文件,拿起来和叶知秋一起走进医院去了。
第二十九章 放手
丁飞羽和叶知秋走进六楼,值班的居然是杨海bo,小丫头刚听邱敏说起那个气派得不得了的美nv病人是前些日子那两个帅哥的朋友,就看到丁飞羽和叶知秋上来,很是高兴了一下,丁飞羽今天心情不错,就和小护士调笑了几句。杨海bo倒是很开朗,一点都不害羞,算准了丁飞羽身边那么多美nv,最多也就是占占自己的口头便宜,言语间很是放得开,结果反倒把丁飞羽吓跑了,看着丁飞羽落慌而逃,杨海bo笑得直不起腰来。
燕然的病房里人可不少,一个公安局派来保护燕然的警察,两个霍安国派来的保镖,还有好几个升龙的服务员。原来昨天李善的手下在升龙楼里进行爆破作业,炸楼板的那两下引起了墙体裂纹,霍安国又没心思管这种小事,连夜回省城去了,结果升龙大酒店只好无限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