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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秦老太太看了一眼和张雨并肩站着的蓝叶,满脸皱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点头说:“好啊,我坐那辆车都行。”

    于是丁飞羽帮她打开车n,请她坐到张保贵的身边,又向蓝叶走了过去。

    蓝叶扔下围着跑车看稀奇的张雨和秦素,迎了过来,向他低声笑着说:“真是个单纯的丫头,你真幸福。”

    “关我什么事?”丁飞羽对于她的调笑很不高兴,转口问她:“苏樱呢?怎么让你把这辆车开出来了?”

    蓝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她不让我开逆火,我也不让她开流光,所以就换了。”

    丁飞羽心想苏樱要是还能让逆火面那才怪。想起这件事,就问蓝叶:“jiao警的事怎么样了?”

    蓝叶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看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这才低声说:“没事了。他们冒充军区政治部的人把电话打到jiao警队一把手的手机上,把我狠狠批了一顿,向那边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丁飞羽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决,狐疑的问她:“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蓝叶瞪了他一眼:“那个电话没有来显,电话局也没有记录,神神密密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丁飞羽听了就明白了,jiao警队的人估计想不到有人能非法接入无线数字通信通道,把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当成保密电话了。不过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能确定效果吗?”

    蓝叶满脸不屑的看了看丁飞羽:“零号车一直在监听那边的电话,连固定电话都没放过,应该能确认了。”

    “好吧。”丁飞羽点了点头,放下了心,看了看那辆流光:“苏樱还真舍得,居然舍得把这辆宝贝借给你,你小心点,别给人家碰坏了。”

    “没关系。”蓝叶很豪迈的挥了挥手:“我跟她说了,撞坏了就赔她一辆。”

    “什么?”丁飞羽很惊奇:“你怎么变大方了?就算你肯出钱,莲hua肯不肯再造一辆还说不定呢。”

    “我当然不行,你出面不就行了?”蓝叶坏坏的看着他笑:“而且也不是我变大方了,是你,你赔她一辆。”

    这回丁飞羽可不干了,他又不是凯子,什么钱都掏:“为什么是我赔?”

    蓝叶很理所当想的说:“当然是你,我千里迢迢的护送你的宝贝妹妹,难道你不应该出点劳务费?”说完不给他留下反击的机会,转身就走回车子去了。

    丁飞羽哭笑不得,照蓝叶这么说,这两个丫头片子分明是打好了谱要让自己再给换一辆车,这车没坏蓝叶都得给nong个坑出来。想到苏樱估计也是不想蓝叶太闷了才会借车给她玩,不禁为蓝叶高兴。突然想起苏大美nv不会是这辆车开腻了,找机会想换车吧?

    正胡思an想的时候,叶知秋按了按喇叭,探头叫:“走不走啊?咱们把停车场的道都堵上了。”

    丁飞羽这才发现已经有两三辆停在了停车场外,准备进来。估计要不是看这两辆车一辆是军用牌照,一辆是名贵跑车,早就开始狂按喇叭了。连忙招呼张雨她们:“上车上车,咱们回家。”

    第二十四章 烈士家属

    /这几天睡得太少,结果睡过头了,今天只有这一章,见谅/

    车子开出市区,居然慢了下来,叶知秋有点难为情的对其他人说:“我有点si事,能不能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丁飞羽愣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欢因为si事影响别人,如果叶知秋真是有事,就应该提前打招呼或者自己压后去办,不应该这时候提出来。/

    张保贵可没有他这种心理,很不在意的说:“没事,你去吧,反正我们也没事。”

    叶知秋有点难为情,一面把车子转向一条岔路,一边说:“张叔,谢谢你啊。”

    张保贵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顺路办点事吗?随口客气了一下。叶知秋又说:“张叔做过连长?”

    “是啊!”这是张保贵的得意事迹,刚才正愁路上没话说,叶知秋提起来正好可以做话头。可惜还没等他接着忆苦思甜,叶知秋就又说话了:“张叔,前面有个村子,是我一个战友的家,就他老爸老妈住,您一会就说是我们师的师长,来省城办事,顺便来看看。”

    丁飞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思索着就没有说话。张保贵顿时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好啊,你战友在干什么?”

    “他牺牲了。”叶知秋板着脸,小心的驾车绕开土路上的浅坑说:“我们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牺牲了。那时候抚恤金还没涨,他家就拿了几千块钱,两个老人都有病,所以我们这些战友有机会就来看看,送点钱什么的,就说是部队上每年给烈士家属发的津贴。不过去年年前一个战友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说部队里没有这个规矩,他们不能要。我那个战友好说歹说,赌咒发誓才把钱给留下。说好了再来送津贴,就拿部队的介绍信来。问题是我们原来的部队裁了,拿别的部队的介绍信怕老人起疑心,做一份假的又太麻烦,正好您tg有军人气质的,就想请您冒充一下首长。”

    “行。”张保贵答应得tg痛快,这种事他在部队见得多了,他当兵那会儿,烈士的抚恤金还不够买头猪的,很多兵都自嘲说自己的命没有猪值钱。那是国家规定的,谁也没有办法,所以很多老字号的部队都有不定时看望部队里烈士家属的习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兵赡养战友父母也不是新闻。好歹张保贵当过连长,虽然离师长还有点远,说两句话还不用别人教。

    丁飞羽听说是这种事情,心里的不满也就消失了,想起自己两世的境遇,看着车两边飞扬的尘土出神。

    叶知秋记路的本事不差,奥迪车沿着土路颠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拐进了一个村子,看规模这个村子还不小,足有上百户人家。

    途中丁飞羽给蓝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陪着叶知秋去看他的战友,让她们先回成水。又给苏樱发了个短信,让她派一组人跟着蓝叶,别再出什么事。至于李善和叶知秋的人是不是还跟在后面,他就不管了,爱跟就跟,不爱跟拉倒。

    零一年的时候,北疆的轿车还不多,大多集中在比较大的城市里。村里很少有机会看到像奥迪a6这样的高级轿车,所以车子一进村,就有小孩子跟在车子后面跑着看稀奇。

    叶知秋把车子停在村后的一间草房前面,张保贵对农村并不陌生,有点奇怪的说:“怎么院子这么小?他们是后来的?”农村的人家可能没钱盖房子,但是院子一般圈得都大,很少有眼间这么小的院子。也只有后搬到村子的人或者分家出来的人才会因为没有充足的宅地,圈这么小的院子。

    叶知秋苦笑了一下:“他们原来在村东头,tg大的房子,后来给老头看病把那房子卖了,又买的这个房子。”

    张保贵这才明白,农村种地,劳动力是非常重要的,国家实行计划生育这么严格,在农村如果胎是nv孩还允许再生一个呢,就是因为家里人少干不动农活。这家的儿子牺牲了,家里少了一个劳力,生活条件就得比别人差了不少。

    他推n下车,看看先钻出来的叶知秋挥了挥手:“走,咱们去看看老人家。”

    叶知秋看着张保贵tgxiong抬头,龙形虎步的样子眼睛都直了,别说,还真有少将的派头。

    丁飞羽回头看了看秦老太太,说:“秦姨,您在车里等我们一会吧,我也下去看看。”现在是冒充军人,自己还好说,秦老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nv军官,还是藏拙的好。

    秦老太太也没兴趣下去帮他们糊nong别人,点了点头。丁飞羽也推n下车,快步追了上去。

    丁飞羽快步追上张保贵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院子,草房里的人也发觉有人来了,一位老人推n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到走在前面的叶知秋,顿时高兴起来:“小叶啊,你来了,怎么还开车来的,吓我一跳。”说着走了出来,看清叶知秋身后跟着一个tg有气派的老头和一个小伙子,又有点奇怪。

    叶知秋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老头跟前,大声说:“王大爷,我们师长来看你了。”

    老头吓了一跳,师长?这官不小啊,难怪开车来了。

    这时候张保贵也走过来,伸出双手捉住老王头的手,很用力的握了握:“老哥,你好,我来看你了。”

    老王头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客气:“哎呀,师长啊,怎么能麻烦您来看我呢,快屋里坐。”

    张保贵很豪迈的笑了笑:“老哥,我早就应该来看看您了,一直没来成,、你可不能怪我啊。”

    老王头一面开n往屋里让张保贵,一面说:“哪能呢,知道你们忙。这些年多亏了小叶子他们,总是给我送钱来。”

    “哎。”张保贵这下得着话头了,先不忙着进屋了,站在那里和老王头说:“老哥,这我可得批评你了,听说去年给你送津贴你还不收?这是部队上的一点心意,虽然钱不多,但是重在情意。现在国家对部队建设的投入越来越大,做好烈士家属的安抚工作尤其重要,战士们是为了国家流血牺牲的,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还惦记家人啊。”

    老王头听了张保贵的话,情绪就有些ji动起来,拉着张保贵的手说:“我听人说咱部队没这个规矩,这肯定是师里拿出来的钱。这不合规矩的钱我们不能要。”

    张保贵心说这老头还tgjg明,这是哪个hun帐王八蛋嘴这么碎,给老头念这个经?当时把眼睛一瞪:“谁说的,咱们部队就是一个大家庭,你的儿子牺牲了,那就是应该部队上来赡养你们。当然了,现在部队上经费有限,不能把你们接过去,但是每年必要的生活费还是要发放的,怎么就没有这个规矩了?”

    听他这么义正言辞的一说,老王头也拿不准了,有点呐呐的说:“邻村老李家的儿子也在部队上当兵,他说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儿啊。”

    张保贵一听就怒了,居然还是当兵的说的,这种不懂好赖的兵要是落在自己手里,每天让他训练二十五个小时,要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让他每天早起一个小时训练。

    第二十五章 祭奠

    张保贵扮首长很成功,王家的老俩口一点都没起疑心。/ //张保贵进屋聊了一会天,听叶知秋说起要去战友的坟上看看,就也要一起去。

    北疆早已经实行的火葬,但是在农村,大多有一块荒地,留着做坟地,村里的人死了,骨灰就埋在这里,让后人悼念。这个村子的坟地在村子的东面,离开村子很远。要穿过一片稻田。这时chun播刚刚结束,稻田里放满了水。田梗上很不好走。叶知秋掺着老王头,丁飞羽掺着老王太太,张保贵身体一向好,也不用别人扶,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所谓的坟地,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包,必竟埋个骨灰盒也用不了多大一块地方。有钱的人家就在坟前立个石碑,没钱的就是块木牌。叶知秋的这位战友待遇还不错,他的父母给他立了一块石碑。在一片高高低低的墓碑群中很是显眼。这种土坟被风吹雨打后会慢慢变得低矮,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坟上陪土。年前的时候,叶知秋的战友来时已经陪过土了,冬天里土被冻住,所以坟头并不显得低矮,只是坟上的杂草多了一些,显得有些零an。

    叶知秋放开老王头,走过去细心的拔起草来,老王头也一起过去帮忙。老王太太的身体不怎么好,颤巍巍的走到墓碑前,细心的用手擦试着石碑上的尘土,口中喃喃的念着:“孩子,你的首长来看你了,家里都好,你不用担心。”

    丁飞羽扶着她站在一边,一向坚如铁石的心里也感到了悲伤,觉得两眼湿润了起来。

    张保贵站在坟前,想起自己带过的那些兵,也觉得心里难受,端端正正的站好,敬了一个军礼。

    叶知秋和老王头拔净了杂草,转回到坟前,拿出从王家带来的酒瓶和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在坟前,又点起了三支香cha好,退到张保贵的身后,两个人重新在坟前敬礼。丁飞羽感受着肃穆的气氛,也默默的跟着敬了个军礼。他没当过兵,这个礼敬得马马虎虎。好在老王头夫fu正沉浸在悲伤当中,倒也没有注意到丁飞羽的军姿不合格。

    五个人在坟前站了一会,就收拾东西回去。走到村口的时候,村里的村长来了。

    这个村子王家是大姓,现在的村长是老王头大哥的长子,说起来是老王头的亲侄子,长得不怎么样,也没有电视剧里的形象。其实北疆的自然村大多是这种依亲缘关系聚集在一起的,论起来全村都是亲戚,只不过远近不同罢了。所以一个村子里刺头捣蛋的可能有,但是真正能为祸乡里的人可不多。就算随便偷只ji,都可能偷到自己老舅家去,还怎么做坏事啊。

    这位村长听说来了辆军用轿车来看老王头,估计是自己堂弟生前的战友又来看他了。能开轿车来的官不能小了,就叫上他的老爹,还带了几个本家兄弟过来看看。正好远远的看到他们从坟地回来,连忙迎了上来。老王头的大哥听说这位jg神矍铄的老头是位师长,知道恐怕比乡长大,怎么也是县长那一级的,赶紧过来握手。这老头是王家的长房,年轻那会也干过村长,所以待人接物比老王头强多了,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说话不太利索而已。

    自然有老王头的晚辈来扶老王头夫fu,丁飞羽瞧了个空拉着叶知秋落到后面问:“接着怎么办?”

    叶知秋只想着让张保贵帮着糊nong老王头,让他安心接受战友们送来的钱物。没想到会把村里人招来,也有些头痛。想了想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问丁飞羽:“你说怎么办?”

    丁飞羽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同样不善于处理这种事,只好推给张保贵:“看师长怎么办吧。”

    叶知秋一想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张保贵是师长,他总不能替首长做决定吧。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张保贵,一直戴着的无线耳机里又传来了一个新的命令。

    /哎!又一次分章失败/

    丁飞羽推说自己掉了东西,一个人走回村东头,穿过稻田,就看到刚刚祭扫过的坟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穿便装,一个穿军装。

    他觉得那个穿军装的背影很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解放军军官。从背后看,这个人的身材比较消瘦,站姿也不像张保贵和叶知秋那样tg拔,微微有些驼背。等他走近一些,才注意到那人的肩上带着军衔标志——二杆四星。

    两个人感觉到了丁飞羽走近,很整齐的向墓碑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才转头向丁飞羽望来。

    丁飞羽看到那个军人转过头来,吃了一惊,脱口道:“顾向东?”

    顾向东欣喜的望着他,笑道:“我是应该叫你丁先生,还是邓先生?”

    丁飞羽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男人,同样非常高兴,笑着回答:“我现在是丁飞羽。”

    顾向东向他迈出两步,突然立正敬了个礼,很严肃的说:“丁先生好!”

    丁飞羽被他吓了一跳,右臂抬了抬,总算及时想起来自己没有立场还军礼,只好苦笑着说:“你们四个人里,也只有你非要叫我先生。”

    顾向东摇头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教导了我们三年,称呼您先生是非常应该的。“

    丁飞羽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固执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和他继续辩论下去。笑着上前拥抱了他一下,拍着他的背笑着说:“行啊,回国两年就成大校了。我这两年一直没找到你们的消息,还以为你们因为弗雷试验室的背景被冷藏了,没想到是参军了。怎么论文都不发一篇?”

    顾向东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穿便装的中年人接话说:“他们担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发布后会影响你在美国的生活,所以一直拒绝公开发表自己研究成果。”

    丁飞羽一愣,这才有空注意一下这个人。他放开顾向东,转向这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向他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范贤,近来始觉圣贤书,信着全无是处的贤。”

    第二十六章 电传飞控

    /今日第二更,我继续咬牙码字,坚持到周一说什么也不更这么多了。/

    丁飞羽看着范贤伸出的右手,毫无和他握手的意思,反而把双手环抱在xiong前,眼中充满了戏虐的看着这个普通的中年人:“这个时机是你选择的?”他转头看了看顾向东:“连你都搬来了?”

    范贤自嘲的笑了笑,垂下了右手,向丁飞羽笑着说:“顾研究员现在是中事科学院科学技术分院首席研究员,成飞电传项目组负责人,我可没办法把他请到这里来做说客。”

    顾向东也向丁飞羽解释:“我这次是到哈飞出差,听说您在这里,所以才特地赶过来。”

    丁飞羽看着顾向东诚恳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个笨蛋一点长进都没有,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呢。丁飞羽在国外是邓弗雷,这次秘密回国,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人有如凤ao麟角,顾向东到哈飞出差都能偶然听到消息,那自己这还保什么密啊,就差上报纸头条了。再说以顾向东的水平和范贤刚才介绍的身份,想要见自己这样的美国人,是能说见就见的吗?科研部n的保密条例可不是挂在墙上给领导看的。不过他也知道,范贤这样煞费苦心,肯定有来自上层的授意。丁飞羽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再过几年后,国家对外政策将会日趋强硬,上面那位肯定希望国家的身板厚实点。其实对于这位即将上位的领导者,丁飞羽心中是充满了钦佩的,这几年对国内的注意力逐渐加强,也是他矛盾心态的一种反映。所以他这时干脆不理范贤,转头问顾向东:“电传项目组?看来你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顾向东得到丁飞羽在北疆的消息的确容易到令人怀疑的地步,但是他想见丁飞羽还是按照规章制度向有关部n提出了申请的,所以也知道可以适度的向丁飞羽透一些研究进展,最好可以把丁飞羽拉过去。成飞的杨总专n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不要有什么顾忌,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位现代it界最具传奇se彩的年轻人拉到成飞去,那怕他不答应亲自参与项目,只是去参观也好。丁飞羽平时身在美国,够不着也就算了,既然他回国了,万万没有理由再把他白白放跑。所以这时听到丁飞羽问他,毫不迟疑的说:“我们的电传飞控项目已经接近完成,可以装机试验了。”

    丁飞羽愣了愣,苦笑了一下。顾向东说得明白——电传飞控。只凭这四个字,丁飞羽就可以判断出很多方面的信息。再加上顾向东的这一句话还透了这项研究的进展情况,丁飞羽甚至可以通过这一点来判断顾向东所参与的整个研究项目的进展情况。如果不是顾向东无意间严重泄密,就是他得到授权无需向自己保密。这后一种情况才是他最头痛的。

    丁飞羽不想在这上面越陷越深,心里想着应该转换话题,随口问道:“建模了吗?”

    这随口一问,正问到顾向东的得意之处,他立刻回答:“完全按照弗雷实验室的工作流程,先建模,后实践。所有修改与资料同步进行。就算现在我突然消失,研究过程也不会有丝毫中断。”

    丁飞羽听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的随口提问,心里有些好笑。顾向东有着东方民族少有的严谨作风,在很多方面,他的古板程度与日尔曼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丁飞羽完全相信他是严格按照弗雷实验室里最先进的工作流程进行研究的。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作不成英雄了。”

    顾向东立刻回答:“先生说过,现代的科学界不需要英雄。只需要集体的合作。”

    丁飞羽点了点头,国内从不缺乏头脑敏锐的顶尖人才,但是在很多大项目上却输得一塌胡涂,就是因为每个人就想做英雄,挽狂澜于将倒,无法形成合力,只能在一些可以由个人单独完成的研究项目上有所突破。有人形像的比喻成“分开是条龙,放在一起是群虫”。

    所以他对于带过的所有中国留学生最先灌输的就是非英雄主义,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能做大事的,从来不需要别人记住。

    想到这里,丁飞羽突然抬起头,看着顾向东,问道:“你一共才回国两年,就完成了整个电传飞控项目,你独立完成的百分比是多少?”

    顾向东作为丁飞羽的亲传弟子,当然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回答道:“百分之四十吧!”

    丁飞羽点了点头,没想到国内居然有这么高的研究水平。然后就听到顾向东补充了一句:“成飞的杨总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也独立完成了百分之四十。”

    丁飞羽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两个百分之四十,就是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项目组中的其他人加起来的完成度也不过百分之二十。像顾向东做的这种项目,组里有数十人甚至上百人都不稀奇,这么多人才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研究工作,根本不可能达到在实践中得到锻炼的目地,可以说这些人ng费了一次绝好的学习机会,而这种机会在他们很多人的一生中都不可能再次遇到。

    顾向东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为难的解释道:“这个项目期限很紧,上面要赶进度,所以不能象在实验室里的那样按金字塔模式进行。我已经尽力给所有人安排课题了。”

    丁飞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能理解。国内能够在做项目时还想到梯队培养的管理者少之又少,都恨不得手下的人才拿来就能用,甚至能掰成几瓣用。等到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不在了,才谔然发现居然没有为这个人准备替补。结果就造成了全国的顶尖人材越来越少,所有的用人单位都在抢有限的几个人,互相挖人。底下想要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撞得头破血流却不得其n而入。等到有限的人才没有了,才想起培养接班人的重要xg。可是这时显然已经晚了。

    顾向东也知道这个数据很让丁飞羽失望,可是作到他这个地位,很多东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算是国内所有高科技人才的悲哀了。偏偏国内的媒体鼓吹起这种事情来还乐此不疲。他陪着丁飞羽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有任务,也不会拐弯磨角,直接对丁飞羽说:“我们杨总也知道您在国内了,希望您能chou时间去成飞看看。”

    丁飞羽前世也做过一段愤青,对于成飞的这位杨总知之甚详。如果说国内军工界有所最让他佩服的话,这位杨总可以当之无愧,倒是的确很想见一见这位前世的偶像,所以听了顾向东的邀请,居然没像所有人都以为的那样直接拒绝,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过杨总,如果我在国内的行程能安排得过来的话,倒是应该去看看他。”

    老实说,丁飞羽这句话一出口,大喜过望的绝对不止顾向东和范贤。不过很快丁飞羽又问了顾向东一个问题:“我给你的核心吃透了吗?”

    顾向东脸一红,这两年里他一直在成飞和电传飞控较劲,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jg力去研究丁飞羽动用了在美国的影响力才秘密让他带回国的一段汇编代码。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没有,我还没时间研究。”

    丁飞羽点了点头,顾向东那一期,他一共带了四名中国留学生,四人人后来一起回国,一起消失在海归派回国掏金的热chao中。其中就以顾向东最被他看好。他也是丁飞羽所有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中最被丁飞羽看重的人。在丁飞羽来说,一个科研人员应该有四种品质:敏锐的头脑、扎实的知识、丰富的想像力和严谨的思维方式。国内人才最缺乏的就是最后两点,而顾向东是少有的同时具备这四点品质的人。所以他才把这段自己珍若生命的代码jiao给他。虽然知道顾向东肯定会严格遵守他的叮嘱,但是这时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记住,调试的时候计算机绝对不能联网,发现异常必须对硬盘进行低格。没有吃透全部代码前无论如何不要改动屏蔽位和标志位。”

    顾向东早就从丁飞羽的叮嘱中猜到了这段代码可能的用途,这时听他又郑重叮嘱了一边,连忙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严格按这些吩咐去做。丁飞羽点了点头,一时想不出是不是可以向顾向东打听其他人的情况,随口问道:“你的项目组用的芯片怎么样?”

    这个问题对于顾向东来说,绝对算是心中的最痛,皱着眉ao向丁飞羽诉苦:“我们试验用的芯片组都是我们偷偷从实验室里带回国的,国内现在还在用点一八制程呢,而且对于信号漂移解决得也不好。芯片设计倒是比较先进,可惜造不出来啊。”

    这一点倒是不出丁飞羽的预料,毕竟制造业的成熟是不可能大跃进的,国内从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重脑不重体的恶果已经显出来,这种影响绝不是用相同的时间就能够弥补的。这时听到顾向东向他诉苦,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通过李善的秘密渠道向国内走si弗雷实验室的产品倒是可以,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弗雷试验室里已经开始进行三十纳米制程的研制工作,点一三微米制程的芯片生产线或者可以转移到国内来,这件事最大的阻力恐怕就是美国政fu了,还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对顾向东说:“这件事情我想办法,就算是给你们杨总的见面礼吧。”

    第二十七章 回来吗?是个问题!

    /今日第三更,各位明天见/

    三个人沿着坟场旁边的田梗走上了村外的一条公路,再沿着这条公路绕个大圈子回村里。顾向东的司机开着他的本田车缓缓跟在后面。丁飞羽走在两个人中间,听到范贤笑着说:“我以为你不想理我呢。”

    丁飞羽沉着脸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想就可以不做,那世界该多么美好啊!”他既然想去成飞,当然需要范贤的人协助,所以还真不能无视这些人。

    范贤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不能太刺ji他,笑着说:“我自学过心理学,这几天闲得无聊,我根据你的言行为你建了个行为模型。得到的结论和已有的有些不同。”说到这里,他问丁飞羽:“想知道对你的行为评价是什么吗?”

    丁飞羽眉头一挑,没有人会对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感兴趣,虽然知道范贤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仍然忍不住好奇心。像范贤的部n肯定有对自己行为模式的评价,而且最低也是机密的密级,如果范贤想告诉自己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就是在有准备的泄密了。

    范贤看丁飞羽不说话,知道他已经动心了,这些天他对丁飞羽的研究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年轻人可怕,这时也不敢把他的胃口调得太久,接着说道:“以前对你的评价是头脑敏锐,xg格冲动,对技术发展有另人惊叹的前瞻xg。”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对国家有抵触情绪。”其实那份报告上的原文是“对国家略有敌意”,范贤既然jg通心理学,当然不会拿这句话来刺ji他。

    丁飞羽淡淡一笑,对这个评价非常不屑。他生肖属龙,龙xg善变,常行于九天之上。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那还怎么hun啊。老祖宗有句话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就是说太有原则、不知变通的人很容易被人捉住弱点来欺负。偏偏还有人鼓吹大家都应该做君子,多半就是准备好让自己用“方”来欺的。丁飞羽两世为人,倒是希望大家都是君子,把“方”让给自己。

    范贤根本没看丁飞羽的表情,却大概能猜到他的反应。没有人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xg格,特别是像丁飞羽这样生活在别人眼中的人物。想要抓住重点,只需要抛弃那些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假信息就可以了。现在他必须让丁飞羽重视自己,所以一定要说出能让丁飞羽吃惊的东西来。所以他说道:“不过经过我的模拟、、、、、、”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准备稍稍吊一下丁飞羽的胃口,没想到丁飞羽突然cha嘴问:“你用的什么软件模拟?你自己写的?”

    范贤一愣,没想到丁飞羽在这个时候居然关心自己用什么工具软件,刚才的话题就继续不下去,只好有些尴尬的说:“纸上作业,我可不是程序员。”

    丁飞羽“呃”了一声,他只所以关心范贤使用的工具软件,是因为他知道软件这个东西体现的是编制人的思想意识。对于这种专业工具来说,分析员甚至程序员任何一点微小的误解都可能造成巨大的偏差。他相信范贤的部n里有专n的软件来做这种分析推理的事情,但是范贤说过这几天闲着无事,说明他很可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他就不太可能使用专业的分析工具。工具或算法的不同,很可能得到截然相反的结论,所以他才会关心范贤使用的工具。现在范贤承认自己是通过纸上作业得出的结论,那么就少了很多可能出现误差的中间环节,完全看他本人的水平和验算的准确度了。

    所以丁飞羽很无谓的“呃”了一声,说:“好吧,你继续。”

    范贤对于丁飞羽的发散xg思维很不习惯,明显没能跟着丁飞羽的思路及时跳回来,只好问道:“我说到哪儿了?”

    “你对我的看法与众不同。”丁飞羽提醒他,范贤的心思不难猜到,结合他对于历史走向的了解,显然对于自己的事有来自最高层的关注。但是自己以往的态度让人心存疑虑,自己对于很多人和事同样放心不下。双方都需要做出试探,能够平等的进行谈判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呃。”范贤总想及时调整了思路,同时隐约猜到了一点丁飞羽现在的意图。两个人现在就像在打桥牌时的叫牌,不禁要叫出自己希望的定约,还要阻止对方达成希望的定约。对于结果,必须同时考虑得分与失分,并不是做成就一定胜利。刚才丁飞羽只用了随便的一句话就打断了自己的主动,只是为了显示对方对自己可有可无的态度,现在又把主动权jiao回来,则是表现可以考虑自己的出价。

    想通这样,范贤就不着急了。既然对方肯参与叫牌,就说明他对牌局有兴趣。至于这手牌打出来是输是赢,那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出错,丁飞羽是个能输得起的人,适度的赢他一点,反而能让他在牌局上坐得久一些。

    于是范闲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在我看来,你的智商非常高,你非常了解自己的强项和弱点,喜欢借势而动,善于利用别人来达到你的目地。”

    丁飞羽讥笑道:“这么说来,我不是很y险?”他其实想过要不要装疯卖傻,继续给对方制造一点错觉。但是他从来不会小看别人,范贤既然挑这个时候跳出来,肯定不会是偶然起意,很可能的确看穿了自己的一些心思,再继续扮猪,不但吃不到老虎,还会显得很可笑。他不介意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扮扮小丑,让自己的形像可爱一点。但是在真正的对手面前,只有实力才能得到对方的尊重。

    “不。”范闲很严肃的对他说:“你做事谨慎小心,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留下暗手,这些手段总是很细小,细小到别人即使注意到也不会重视。但等到这些手段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逆转了。不论别人是否发现,都无法改变结局。”

    丁飞羽皱了皱眉,很不在意的笑道:“你说得好像不是人。”

    “没错。”范贤居然同意他的话:“我也很怀疑这一点,但是你的确做到了。”他做了一个强调的手式:“比如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在全世界都被微软拆分案吸引了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了it界的时候,你就闹出了商标专权纠分,时机实在对你太有利了。究竟是商标专利局的人无意中发现的,还是你让他们无意中发现的?还有fbi指控你的间谍案,我没办法确认你有没有想到美国政fu会采取这样极端的行动,但是你被释放后,通过舆论对美国政fu施加压力,最终的结果是fbi负责人下台了事。看起来你吃了亏,但是随后你就开始暗中收购bo音的股份。虽然不清楚你究竟收购了多少,但是如果没有美国政fu的默许,作为一个华人,你根本不可能被允许参股这间世界上第二大的防御公司。”

    说到这里,范贤有些得意的看了着没词了的丁飞羽,决定再给他来点重量级的:“如果像你自称的那样参股bo音是对飞机有兴趣,你之前已经参股空客和通用,你的湾流五就是湾流宇航公司专为你定制的,难道你还想来架757?你参股通用、福特,注资莲hua,声称自己喜欢汽车,还hua费巨资为你的两个情人各自打造了一辆独一无二的跑车,让世界上的人都相信你是一个多金又多情的huahua公子,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一点其它的东西。通用、福特、bo音、空客等等这些企业的背后是什么?是军火制造业。这才是你真正的兴趣所在。你当然不能直接参股洛克希德马丁,那样美国人肯定跟你翻脸,所以你就东一榔头西一扫帚,晃hua了所有人的眼睛后,绕了个大圈子进入了军火制造业。”

    丁飞羽听范贤终于说完了,神se仍然平静如常,就像听别人讲完了一个很平淡的故事。但是在范贤的眼里,他越是平静,就越说明自己猜得没有算,丁飞羽绝不是一般人眼中那样冲动冒失,挥金如土的年轻富豪,他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现在只是不清楚他在完成这个目标的道路上已经走了多远而已。

    丁飞羽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步幅和步频都没有发生改变,也没和范贤解释苏樱不是自己的情人,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范贤笑了笑:“别小看别人,我能想到的,美国人同样也能想到,只不过你一向表现得还算老实,没有超越他们的底线,他们不想惹麻烦而已。除非你绝不超越这条底线,否则你以为手里有两支佣兵队伍就可以对抗一个国家吗?你需要更加强大的后盾。现在,你的祖国愿意承担这个角se。”

    第二十八章 我是个自私的人

    {今日更,今天应该还会有两更。//  //下午本周的分类强推就结束了,这本书的成绩实在惨不忍睹,不过好在还有一群热心的朋友喜欢看,所以无论这本书能不能上架,我都会把他写完的。}

    {都说强推的时候应该多更,但是兄弟我码字的速度实在上不去,只好学2k党少更勤更。不过好在今天就下推了,这种煎熬终于过去了。从明天开始,将恢复每天一更,每更三千字以上的速度,谢天谢地!谢谢各位朋友!}

    //翅膀说看头晕,咱从善如流,换这个试试。

    丁飞羽侧了侧头,看了范贤一眼,突然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提爱国主义?我身为华夏子孙,理所当然无条件的回国效力。”

    范贤微微一笑,很有兴趣的看着丁飞羽:“你会在乎吗?”他摇了摇头:“压力很大吧?”

    “是啊。”对范贤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丁飞羽给予了很肯定的答复:“我的同胞们对于爱国主义的认识显然和我不太一样。”他顿了一下,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转换国籍吗?”

    “不知道。”范贤摇了摇头:“似乎你只用一天的时间做出这个决定。”

    “那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称xg。”丁飞羽讥讽的一笑:“你得到的信息已经做了适度的删节。”他没有等范贤接话,就自己说了下去:“那时我还在斯坦福读博士,你知道,斯坦福的学术范围很宽松,我当时还没有自己的实验室,就在学校参加了几个项目的研究。在其中的一个项目组里,我和几个外籍学生产生了分岐。他们认为我是从一个没有计算机的国度出来的人,怀疑我的能力。我没空和这些人打嘴皮子官司,于是就适度的运用了一点在学校的影响力,把这些人开出了项目组。”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本来以为自己能清静一点,但是很显然我错了。很快就有几位自称是什么留学生联合会的同胞找到了我,认为我对外国同学太不友好,影响了中国留学生的国际形像,给所有的中国人抹黑。呃对了,还有妨碍睦邻友好。我当时还没有读过三ao的《西风不识相》,所以有些不太冷静。就对他们说这些话应该对抗日战争时的中原老百姓说。不过那时候老百姓没文化,你们这么说人家不一定听得懂,你就直接说日本友人是来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是来帮助你们致富吃糠的,应该‘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怎么能用地雷招呼人家呢。结果这些人把我一顿大骂,差点没揍我。倒是让不少外国友人见识了一下中国留学生的团结友爱。我当时好汉难抵四嘴,只好走为上了。谁知道没过几天,领事馆又来了位文秘,很苦口婆心的劝我,说我现在在国外已经有了一些影响力了,要时刻牢记自己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背后的十二亿同胞,是新中国在世界上的形像。有同胞指出我的错误,我应该虚心接受,不能对同学打击抱复,影响外国友人对我国人民的印象。当时我很生气,就对他说:‘兄弟我身板薄,当不起这副重任。既然您怕我影响国家形象,那我就放弃中国国籍,我去影响美国人的形象还不行吗?’”说到这里,丁飞羽苦笑了一下:“就这样。”

    丁飞羽这还是次对人说起这段往事,一口气说出口后,觉得心中畅快了很多。他从不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后悔,所以也难说这时的心情,但是显然这些话在他心中已经憋了太久,这时能对人说出来,也算是个解脱。

    范贤和顾向东都是次听说,谁也想不到丁飞羽当年放弃国籍居然是这么幼稚的原因。顾向东看了范贤一眼,心说“就这个还谨慎小心呢?根本是个愤青啊。”

    范贤苦笑了一下:“那现在呢?你现在怎么想?”

    丁飞羽耸了耸肩:“我觉得美国人从来没拿我当过自己人,或者说美国政fu从来没拿我当过自己人。至于美国老百姓、、、、、、他们的民族感不强,大多数人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是哪个国家的。倒是咱们的留学生,当年经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骂我数典忘祖,不认祖宗。不过这两年好多了,很多人都会对外国同学说:‘看见没,那个牛人是俺们中国人’。”

    范贤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微微一笑:“这样说来,你拿哪个国家的国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

    丁飞羽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很长一会,才慢慢的说道:“其实我是个自si的人,我考虑问题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是我自己。我自己没有什么快乐可言,所以我喜欢帮助别人,然后分享别人的快乐。但是这种帮助的前提是不能影响到我自己。”他想了一下,决定举例说明:“比如现在,我可以资助一个素不相识的nv孩子医yao费,因为这笔钱对她的家庭来说是笔天价巨款,可是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ao。但是如果让我给全国人民每人分十块钱,那么我绝对不会同意,因为那样可能全国人民都高兴,但是我就不高兴了。因为那样我就破产了。会让我自己不高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丁飞羽的这种论点倒是不出范贤所料,从他手上的资料来看,丁飞羽的确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范贤看来,丁飞羽养成这种xg格并不奇怪,他从小就是一个出类拔粹的神童,后来也一直超出同侪甚多,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赞扬声。在这种环境下,只能培养出“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的家伙,要想陪养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来不谛于痴人说梦。不过现在丁飞羽既然这样说了,就等于是告诉范贤,他可以帮助别人,但是如果需要他付出太多的话,他是一定会拒绝的。

    所以范贤想了一下,试探的问:“听说明日投资准备在长三角投巨资建造汽车制造厂,那么弗雷实验室能不能迁回国内来。”

    丁飞羽微微一怔,看着范贤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两只狐狸

    //今日第二更,还在努力码字中、、、、、、

    范贤没有笑,他是认真的。他不是那些无聊的官员,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决定行动,就一定会尽全力,所以才会直接提出这个提议。

    丁飞羽很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玩味的想了一下,才偏头问范贤:“你认为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范贤反问:“弗雷实验室在全球有十三家分支机构,美国七家,欧洲六家,为什么不能在亚洲再开设一家。这几年ib、s这样的国外著名机构纷纷在国内投资兴建研究院。弗雷实验室为什么不能?”

    丁飞羽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一下,才慢慢的说道:“,这些机构和公司现在只是来国内圈地,其实并不重视这些投资。研究机构是要出成果的,你看看这些机构出了什么成果就知道了。第二,别人都可以到国内来做这件事,我却不可以。因为我是一个华人。”他很认真的对范贤说:“我的同胞们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他们可以无视外国人的掠夺,却不可以看着同胞过得比自己好。我在美国的时候,还常常有国内来人理直气壮的要赞助,要产品,要技术,如果回国,恐怕没等站稳脚,就得被这些人分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制止了范贤的cha话,又说道:“这些也就算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的实验室回国,研究出了什么成果,国家想要成果怎么办?”他看着范贤,很认真的问:“你认为会不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人都是国家的,你的成果当然也是国家的。个人要服从集体。’”他皱眉笑着说:“有些人很喜欢要求别人无条件付出的。好像就是最近,还有人民代表公开宣称‘军人就是吃苦,怕吃苦就不要参军’,来反对提高军人待遇吧?”

    范贤愣了一下,丁飞羽说过他自己是一个自si的人,他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有一部分人习惯了捆绑国家意志,总是代表国家说话,理所当然的让丁飞羽为国家做出牺牲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丁飞羽与那些从小就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青年不同,他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不可能接受任何形势的牺牲,这才是最可能产生矛盾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刚才那位烈士是怎么牺牲的吗?”

    丁飞羽一愣,隐隐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没有说话。

    范贤轻声说道:“他当时越境执行任务,撤离时突然有一伙那个国家的平民出现,他们当时没有果断采取措施,结果耽误了行动,被敌对势力压制。他为了掩护队友撤退,炸毁了一辆满载平民的汽车,车上四十多个平民全部丧生,爆炸引发的大火和saoan阻碍了敌人的追击,他们才全身而退。”

    丁飞羽本来以为范贤会说那个战士也丧生在爆炸中,却听说他们全身而退,大禁心中大奇,知道范贤肯定会说明,就没张口询问。

    果然范贤慢慢的说:“袭击平民在我们的军队中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更别说死了这么多人,他回来后就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如果不是他的军事主官大闹军事法庭的话,他就被枪决了,现在他就关在某个沙漠中的军事监狱中,也许再也不能出来。告诉他的父母说他牺牲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没有果断炸车,叶知秋和他的战友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所以他的战友们都认为自己欠了他一条命,既然帮不了他,就把心思都hua到了他的父母身上。”

    丁飞羽愣了一下,慢慢的说道:“为了别国的平民,牺牲自己的战士,还有这种事?”

    范贤淡淡的说道:“那次执行任务的战士一共有三十一人,现在除了两名牺牲,两名负伤退役以外,仍然战斗在特战线上。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不公正待遇而心存怨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在为祖国而战,为民族而战,不是为那些远远坐在后方办公室里的官老爷做战,所以他们依然心甘情愿。”

    丁飞羽愣了半晌,才突然一笑:“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范贤认真的说道:“我要是有编故事的天赋,早就上写小说发财去了,还会和你站在这里费这个劲?”

    丁飞羽摇了摇头:“那也没有用,我就是我,我学不了别人,所以别指望我会委屈自己。当年我可以一时负气放弃国籍,现在仍然可能再做出一些鲁莽的行动。我的确喜欢谋定而后动,但这不证明我缺乏热血。有些时候,我是不喜欢多想的。如果有人打我一巴掌,我肯定立刻就一脚踢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完全是扯蛋。我信奉的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范贤笑了起来:“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说过你是个自si的人,那么也许我们可以jiao换一些利益,就想你在国外常做的那样。”

    丁飞羽深深的看了范贤一眼,慢慢的说道:“那好,高尔的汽车梦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他帮我赚了不少钱,所以我想帮帮他。如果他的投资能顺利一点,我会考虑在国内开设一家分支研究室,并且引进一条点一三微米的芯片生产线。”

    范贤摇头笑道:“你的生产线是答应老顾的,可不能再卖一份人情。”

    丁飞羽也眯着眼睛笑:“我可没答应向东说这条生产线不限产。”

    范贤一愣,打量了一下丁飞羽,有点不可置信的说:“太无赖了吧?”

    丁飞羽嘿嘿一笑:“你能指望一个自si的人同时是一个正直的人吗?”他又笑了笑:“其实这笔生意我是很亏的,居然用一笔投资来促进另一笔投资。如果不是因为高尔,我把这笔钱投到bo音去,说不定就能进董事会了。”

    范贤点了点头:“是啊,那样说不定就把空客挤垮了,好像那边也有你的投资吧?”

    丁飞羽赫赫一笑:“不会的,最多欧盟卖单,他们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的!”说完这句,两个人相视一笑,就像两只刚刚偷到ji的狐狸。

    第三十章 水至清则无鱼

    {又到第三十章了,为了分成更多的章,这一卷拖得超过了三十章,不过好在马上就下推了,保证五章之内结束第三卷。/ //}

    三个人溜达着走进村子,丁飞羽和漫画里的人物不一样的地方是,他智商够高,记路的本事也不错,所以很容易就带着两个人一辆车又转到了老王头的家n口,这回看着停在一起的两辆军牌轿车,村里就更热闹了。

    丁飞羽看看奥迪车,似乎秦老太太没有车里,心里有点奇怪,带着范贤和顾向东走进王家的草房,发现里面居然开饭了。叶知秋和张保贵、秦老太太都在,村长和老王头再加上几个村里的老人陪着,张保贵正端着酒杯大杀四方。

    这酒只是村里的小酒坊酿造的普通白酒,没有特殊的香味,却胜在纯净,是地道的高梁酒。张保贵喝惯了勾兑的白酒,喝着这个觉得口感很好。这时左一杯右一杯的正喝得高兴,突然看到从n外进来个穿军装的,顿时吓了一跳。好在三个人在途中已经商量好了,顾向东抢着向张保贵敬了个礼:“师长,军区来了命令,请您立刻返回驻地。”

    张保贵虽说退役有年头了,可还认识军衔,睢见顾向东的肩章又吓了一跳,大校啊,这个才是真的师级干部。看到顾向东向他敬礼,条件反she似的还了个军礼。好在我军干部战士的军礼一样,倒没有什么破绽。然后才想起来顾向东的话,看了坐在一边的叶知秋一眼,心说这也是托?这军装不能是假的吧?

    老王头和几个亲戚听说军区有命令,也不敢再留张保贵了,众人趁机脱身,上车开溜。汽车出了村子,丁飞羽才想起来问叶知秋:“秦姨怎么也过去了?你们怎么介绍的?”

    叶知秋一笑:“我就说秦姨是张师长老战友的家属,搭车去省城办点事。”

    丁飞羽这才知道,敢情叶知秋编瞎话的本事也不差啊。

    车子上了通省城的公路,慢慢停在了路边。丁飞羽下车,看着从后面走过来的顾向东笑了笑,伸出了手:“再见吧。”

    顾向东用力的和他握了一下:“丁先生,我在成飞等你。”

    丁飞羽摇了摇头,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不用再提醒我了。”你指了指顾向东的军装:“这身衣服一旦穿上了,就不能脱了,好好干吧,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他看了看站在顾向东身边的范贤:“他们有办法联系到我。”

    顾向东知道丁飞羽一向不喜欢别人啰嗦,所以也不多说,退后一步,向丁飞羽郑重的敬了个军礼,就转身走回自己的本田车去了。

    丁飞羽看到范贤还站在原地,笑着问他:“跟我们回成水?”

    “不。”范贤摇了摇头:“我得回去做个汇报,也许还会回来。”

    丁飞羽点了点头,指了一下天空:“告诉上面,我喜欢和你谈判,你这人够聪明,省话。”

    范贤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我现在只是临时客串一下,会有人专n联系你。”他探头看了一眼叶知秋:“他怎么样?”

    丁飞羽马上摇头:“他?等他在官场上再hun十年吧。”也知道自己不能挑选联系人,摆了摆手:“那就再见吧。”

    范贤慢慢伸出右手:“不握一下?”

    丁飞羽古怪的一笑,伸手和他重重的握了一下:“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那么。”范贤放开丁飞羽的手:“你下次可不要先伸手,我很能会拒绝的。”

    “那就你先伸手。”丁飞羽满不在乎的晃了晃头:“我不会拒绝的。”

    两个人都不是会惺惺作态的人,这时相视一笑,各自回车去了。

    丁飞羽坐进车子,张保贵这才有时间问他:“你认识那个大校?”

    “是啊。”丁飞羽毫不在意的说:“五年前他到斯坦福求学,档案上写的是西安jiao大,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