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像看穿一切。
让她不由自主的,耳根泛红。
曹阳既然回来了,那些好像被冥冥中某种无形之力推迟了的事情,便又按着夏柔的记忆,开始运转了起来。
一如前世,曹阳归来,除了带回了伤痕,还带回了一等功的勋章。
很快,也如夏柔记得的那样,他的肩章上,多了一颗星。他在三十岁的年纪,便已经是中校。
在一群中年男人中,是那么的显眼。
八月初,曹司令家举办了一场晚宴。
规模不大,相当低调。但也因为规模不大,所以受邀者的范围便小,身份便高。
益发的睛贵。
许多人想尽了办法就为拿到一张请柬。那些拿不到请柬的人,则只能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寻找能拿到请柬的人,请托对方带自己进去。
晚宴主题是消夏,但大家都知道,其实是为了庆祝曹家的长子曹阳的进阶。
虎父无犬子,曹家的门楣,显然还可以再兴旺几十年。
更何况曹雄的年纪,至少还可以再干个十年。
曹家这地头蛇盘踞在此,谁也绕不开。
在晚宴筹备之初,曹雄就指示曹阳:“宴会的事,跟小柔好好说说。不……还是请个老师给她上上课。以后这样的场合还多,叫她好好学学。”
他说这话的时候,四兄弟都在。
曹斌、曹兴、曹安都面有异色。只有曹阳面不改色:“好的。交给我。”
然而饭桌上最吃惊的,其实就是夏柔。
曹雄明确的表示了,允许夏柔参加曹家的晚宴,这是夏柔在前世根本没有获得的待遇。
前世,每当家里有宴会的时候,曹雄便会指示她:“人多,乱。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别出来乱跑。”
她曾经关了灯,悄悄躲在卧室的窗幔之后,偷窥庭院里的衣光鬓影、筹光交错。也曾经趴在枕头上,委屈的流眼泪,心有不甘。
但没有曹雄的允许,她终究不敢,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擅自出现。
曹雄,不承认她。
就是因为曹雄不承认她,所以即便有曹阳护着她,那些一流二流的人家,也根本看不上她。
曹阳根本看不入眼的梁家,就成了夏柔能抓住的最好的选择。
曹雄说的给夏柔请个老师,指的是礼仪方面的老师。
普通人家,很少会接触到这种宴会文化,毕竟没那种机会。偶尔或者会参加某些行业或企业的大型活动的名为“宴会”的公关活动,实际上也跟这种真正的宴会是有区别的。
在那种公关活动中,其实没什么讲究。
而在真正的上流社会的宴会中,讲究的东西太多了。稍不小心,就要出丑。
曹阳给夏柔请来的老师对曹阳说:“夏小姐很聪明,一教就会。学的也认真,不会因为听懂了就不认真练习。”
言语中很是赞赏。
曹阳本来担心那些东西太琐碎不成系统,夏柔没有从小耳濡目染,半路出家,以她那不太聪明的头脑会不会学的太吃力。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也没那么笨嘛。”他笑吟吟的夸奖夏柔。
夏柔有些难为情。
因为她不是真的聪明,因为前世曹阳就已经为她请过一位老师,那些东西,她实际上已经学过一遍。
形同作弊。
但,虽然是作弊得来的成绩,然而能被曹阳这样笑着夸奖。夏柔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开心,如同刚刚破壳的小芽,努力的顶开头上的泥土,钻出来,朝着阳光,努力生长。
作弊……就作弊吧。
她又觉得,人生的得与失,因与果,奇妙得无法言喻。
她真的是对自己曾经的愚蠢感到绝望,绝望到了放弃了从前所有的挣扎和所谓的“努力”,nei心中坚定的决定,不贪不求,她的人生该有什么,便取什么。
那些不该她拥有的,学会放弃。
可偏偏这样,她曾经求而不得的,这一世,无须强求便得到了。
益发对比得那上一世,像一场荒唐可笑的梦。
笑到哭醒。
上一世,是因为她心存渴念,曹阳才会为她请了老师,偶尔带她出现在别家的宴会上,夏柔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但,在曹家自家的宴会上,她却从未出现过。于是大家便知道,这个姑娘啊,她不值钱。
是的,夏柔那时候想,别人就是以“值钱”、“不值钱”来衡量她的身份的。她就是曹雄的一个情妇的遗孤,并不是曹雄的孩子,也不为曹雄所承认。
所以,她没有价值。
这一世,她站在曹家宽阔庭院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她感觉到,这些人看待她的目光,不一样了。
前世不曾拿眼角夹过她的人,这一世会举着杯子,面带微笑的和她攀谈,不动声色的打听她的身份。
这都是因为,在这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