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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你弄痛我了……”

    “哦!”阿涛听了阿娇的话,他的双手立刻离开了阿娇的身体,“都他妈的,听到了?这个人,欺负过阿娇。”阿涛的眼睛向外凸着,他的脑袋在不住得扭动,他的手指向地上无辜的女人,“把他找出来!要活得!我要亲手弄死他!”

    “是,涛哥。”围在女人身边的男人们得了阿涛的命令迅速散去了。

    “阿娇,你放心!做哥哥的,一定弄死他。”阿涛舒了一口气,站到蹲在地上哭泣的阿娇身边,轻声说,“走吧!回屋去。”

    “哥!报警吧。”阿娇在阿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还没死,还是让警察把她带走吧!”

    很快警察就出现在水沟边上。如同上次一样,虽然有人报警,但是却找不到报警的人。警察们在现场忙碌了一番,然后,就带着各种所谓的证物离开了。而冯丽娜自然又被120急救车送去了医院,摆到了王老太太的面前。

    “王大夫,人怎么样了?”蒋正楷得到消息急匆匆得赶到医院。他并没有出现场,因为阿涛的网吧位于三区交界的位置。水沟属于蒋正楷管辖,而沟岸就是另一个分局的辖区了。

    “估计,很难回来了。”王大夫摇了摇头,“尿路全完了。那个畜生在她身上撒过盐,而且,她的下体还给火烧过了。”

    “那犯案的手法呢?”蒋正楷看着床上的女人继续问。

    “跟阿娇和韦馨的差不多。”王大夫叹了口气回答,“小蒋啊,现在可以把那个畜生抓起来了吧?”

    “姚局已经在办了。”蒋正楷为难得说,“不过,一切还得看物证科的。这起案子不在我的辖区,现在已经连韦馨的案子一起并案交给其他分局办了。”

    “唉!这法制社会了。讲证据了,却收拾不了这种畜生了。”王大夫听了蒋正楷的话,神情落寞得向外走,“物证恐怕很难!一看就是个老手,而且,这女人身上全是脏污,下体又烧过,上哪儿找证据去。”

    王大夫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最后,物证科的报告出来了。在女人的身上没有发现男人的分泌物,显然,男人带套了。其他的证据一概找不到。因为,她的身上满是污物。只是,这些污物却不是那个畜生弄上去得。大部分是阿猛带人干得。目的就是掩饰他们的指纹或是遗留得蛛丝马迹。

    纸包不住火!记者无孔不入。这起案子最终还是落到了媒体的手里。而搞笑的是,当媒体赶到市局采访得时候,市局的外事处却没有民警在值班。因为,所有得人都去巷子蹲守了。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由借调到外事处帮忙得韦馨来做案情的解释工作。

    “哎哟,这个妮子还是个警察?”一个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在自己的租住房里看着电视里的韦馨。警察是抓不到他的,他现在已经更换了居住的地点。

    他从自己的枕头底下随手拿出了韦馨的手机。那里面现在存满了韦馨受辱时的照片和录象。男人很欣赏得拿出来一张张一段段的仔细看看。他感觉他的身体又有了反应。“还是玩这个妮子爽啊!”男人说着对着手机的屏幕亲了亲韦馨,“想不想让哥哥再帮你爽爽啊?”

    这是一个报复心理极强的男人。如果那天晚上冯丽娜不是从巷子经过,或许她会很安全得接回自己的女儿,继续自己快乐的生活。他这么做,既是针对巷子里的阿娇,又是针对网吧里的阿涛。

    当他骑在女人身上肆意发泄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天在网吧受辱的场景,也会想起他报复阿娇时的快意。只是这种快意得感觉逐渐把他推向了深渊。

    “韦馨!你的信。”收发室的人把一封信放到了韦馨的桌子上,然后离开了。

    韦馨拿起信看了看,信是本市写来得。里面是一张薄薄得纸夹着一个小小的tf卡。纸上什么都没写。这时候一种不祥得预感充斥满她的心头。但是,她还是找了读卡器把卡插了进去,然后,通过电脑播放出来……

    “呜!呃!”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而画面上正是她在男人的调理下不停得扭动。当她稍有不从,男人会立刻给她两记响亮的耳光。随着画面得变化,她的脸部、胸部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特写不断得出现在屏幕上。

    眼泪顺着韦馨的脸颊不住得流了下来。“韦馨!下午有个学校请辅导员讲课,你去吧?”她的新同事,走进了办公室征询她的意见。

    “好吧!”韦馨迅速擦了下眼睛,然后,她随手把读卡器从电脑上拔了下来锁进了自己的抽屉。

    下午,在学校里,韦馨和学生们一起过得很开心。她虽然有些死板,但是,并不是一个沉闷得人。所以,学生们也喜欢和她交流。一大群孩子围着她问东问西,她整个下午过得快乐并幸福着。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回到了办公室。“韦馨!姚局找你。”她对桌的同事看她回来,开心得对她说,“好象姚局很满意你前两天在电视上对媒体的发言。快去吧!”

    “好的,谢谢你。”韦馨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向外走。

    “对了!韦馨,我的读卡器在你那里么?”她的同事这时候突然问她。

    “我不知道。你看看是不是在我的抽屉里吧!”韦馨没有多想,她直接回答。下午的快乐已经冲淡了她对信的记忆。

    第三十五章 韦馨之死

    半个小时后,韦馨从姚天宇的办公室回来。她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显然,她的同事没有骗她。

    “怎么样?姚局表扬你了吧?”她的同事瞥了她一眼,笑着问。

    “是呀!对了,读卡器找到了?”韦馨拉开抽屉看到里面还有一个读卡器就问她的同事。

    “找到了!已经给电视台了。”她的同事随口说,“好啦!我得去站岗了。走了,拜!”

    “拜!注意安全。”韦馨说完拿起抽屉里的读卡器看了一眼,还好上面的tf卡还在。

    晚上,韦馨带着读卡器和tf卡回了宿舍。她住的宿舍实际是一个独立的套一单间,并不是集体宿舍那种。她把读卡器插了自己的电脑上,然后,点开了tf卡。很可惜,她期盼中的“呃呃”声没能从电脑里传来,这张卡上完全是一些最近对外公布的新闻稿件。显然,她的同事拿错了读卡器。

    韦馨忘记了一点!她们的读卡器都是公配的,自然都是长了相同的模样。这次不是眼泪从韦馨的脸上流下来,而是她的脑袋感到嗡得一阵儿眩晕。

    “找到了!已经给电视台了。”她同事的话,在她耳畔不断得回旋。她感觉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来,最后,她痛苦得躺到床上。但是,她感觉一切都在旋转,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拿到读卡器的是电视台的一位记者,他叫武秀平。他是来对冯丽娜的案件做后续采访的。警局自然不会提供给他有价值的线索。不过,给他提供一些过时的素材,还是警民共建的需要。所以,韦馨的同事把一些武秀平感兴趣的资料全部拷贝到一张sd卡上,准备转交给武秀平。

    只是,武秀平没有带读卡器过来,他晚上又想赶稿子;所以,韦馨的同事才把读卡器借给了他。但是,他们两个都疏忽了一点,那就是读卡器上还插着一张小小的tf卡。

    武秀平回到了自己的租住屋,他并不是这座城市的人。他和很多大学生一样带着自己的梦想来到这里。他租住的房子,刚好就在巷子里。因为,这里现在不安全,所以,房租异常得便宜。这对在外孤单生活的人,是有很大诱惑力的。

    巷子里的案子,武秀平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既不是来买的,又不是来卖的。他自然不担心自己突然有一天和一个女人一同死在自己的床上。

    他打开了电脑,无意中却发现了韦馨的tf卡。里面不堪入目的镜头,立刻让他的神经亢奋起来。职业的敏感,让他意识到警局把重要的物证,无意中遗落在他的手里。现在只要他把卡交到台里,那么,奖金、加薪和职位的提升就都在等待着他。

    等他看完tf卡的内容,他又沉默了。他感觉tf卡中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警局发言人韦馨。他住在巷子里,偶尔间也听说过女警失踪的案子。他并不知道女主角就是韦馨。当他看完tf卡,一切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现在,他的手里有一条惊爆得新闻。只要他把这条新闻放出去,那么他就立刻声名鹤起了。但是,韦馨也就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坐在电脑前想了很久,最后,他选择了做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新闻人。做人的良知战胜了对新闻爆料的渴望。当机会放到面前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不假思索得去抓取。武秀平或许永远都成不了令人敬畏的大记者,但是,在这个晚上,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男人的男人的确太多了。这个世界上女人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所以,韦馨虽然等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她却没能等来第二天的太阳……

    “好早啊!武记者。”韦馨的同事看到武秀平礼貌得打着招呼。

    “您早。请问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来?”武秀平指了指韦馨和她对桌同事的桌子。

    “韦馨,平时早来了。可能今天有事吧!”韦馨的同事回答,“她今天休息,昨天上夜班了。”

    “哦,那谢谢您。”武秀平说完,又有些局促得问,“请问,韦警官的电话,您有么?”

    “电话?有啊!”韦馨的同事随意得说,“墙上的对外联络表上就有她的手机。”

    “哦,好的!真是太谢谢您了。”武秀平听了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按照墙上的电话号码把电话给韦馨拨了过去。在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的彩铃响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再请问!韦警官,她……她住在哪儿?”武秀平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脑门上的汗已经下来了。

    “怎么回儿事?小韦今天没来?”姚天宇恰好这时走进外事处的办公室。

    “姚局!快!快!韦馨要出事!”武秀平看到姚天宇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抓住姚天宇的手急促得说。

    “怎么回儿事?到我办公室说。”姚天宇敏锐得察觉到这个年轻人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发现得事情不适宜在外事处这类公开的场合说。

    “姚局!昨天,她们给错了我这个。”在姚天宇的办公室里,武秀平把读卡器直接塞到了姚天宇的手里,“姚局!韦馨她恐怕有危险啊。”

    姚天宇没有说话,他接过了武秀平递过来的读卡器,然后,他把它插到了自己的电脑上。很快,武秀平看到得那一幕又出现在姚天宇的面前。

    “走!去宿舍。”姚天宇把读卡器从自己的电脑拔下来,直接锁进了自己的抽屉。而后,他带着武秀平一起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警车载着姚天宇和武秀平来到韦馨宿舍的时候,韦馨已经僵硬得躺在床上。她是服用了大量得安定自杀的。这个年轻的女人,就这么走了。或许,她能再等一点点儿,再给这个世界多一点点儿的留恋,她就能好好得活下来。

    很快,蒋正楷也赶到了韦馨的宿舍。在宿舍里,姚天宇、蒋正楷、武秀平三个男人在默默得收拾着床上那个女人的遗物。门外已经站满了警察,但是没有姚天宇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进来。他们就在外面,默默得站着。

    最后,蒋正楷把目光转到韦馨的身体。她好象在床上安静得睡着了,只是她嘴角白色的残留物和变青的脸在向蒋正楷诉说,她睡去的时候整个人很痛苦。

    蒋正楷在韦馨的手里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阿娇回来了,好好爱她。”原来,女人的心思是缜密的。蒋正楷的秘密,韦馨早已察觉了,她只是不说而已。

    蒋正楷看完字条,他把它麻木得递到姚天宇的手里。姚天宇看了一眼,然后,抹了抹鼻子,“好了!把她抬出去吧。”

    韦馨由于是自杀,她当然不会得到任何的追认。甚至,警局也不能公开的为她进行任何追悼活动。但是,韦馨的葬礼,警局里的同事,还是无一例外的参加了。这是自打警察到巷子里站岗以来,警察唯一缺勤的一天。包括姚天宇在内,所有跟韦馨共事过的警察全部出现在她的葬礼上。

    他们来追忆一位跟他们共同战斗过的同事,追忆一位年轻勤快的女孩,也或是追忆他们用生命保护得某些东西。

    韦馨的遗体最后被安葬在警察公墓里,虽然她不是因公牺牲,但是,她的死还是脱不了公事的关系。这样,也算是给韦馨一个补偿吧!

    第三十六章 阿涛的报复

    存在就有价值。在法制社会,随着制度的健全,警察的行动受到了愈来愈多得限制。这种限制,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民主和自由化;但是,同样在很大程度上也导致了罪恶的蔓延。当法律途径走不通的时候,或许,另外一条路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韦馨安葬后的第二天,阿猛带着四个兄弟出现在男人的租住屋里。“哥们,很会玩啊?”阿猛看着被兄弟们按住的男人,他用手轻轻得扫了一下男人的头发。

    “你……你想干嘛?”男人咬着牙看着阿猛。他并不是认识阿猛,那天在网吧恐吓他的没有阿猛。

    “哎哟,还挺硬?”阿猛说完,他用自己的拳头猛得直击到男人的嘴上。男人的牙在阿猛的打击下脱落了一片,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躺了下来。

    “现在不硬了?”阿猛低下头去,用手拽着男人的头发,“怎么还不服气?”他说完直接又一拳击中了男人的鼻子。

    “猛哥,电话!是龙哥打来的,他说他找到了这鸟人欺负女人的地方。”一个兄弟接完电话跟阿猛汇报。

    “好!很好,太好了。”阿猛揉着自己的拳头,随即,他的拳头重重得打击在男人的太阳穴上。“嘭”得一声闷响,然后,男人的脑袋耷拉下来。

    “带走!给涛哥打电话。兔子逮到了。”阿猛说完又指了指男人的出租屋,“砸光!点火烧了它,做干净点儿。”

    在工地内,男人欺辱女人的地方。现在,已经聚集了十几名青年。阿猛和阿龙护卫在阿涛的身边,地上躺着得就是那个堪称禽兽的男人。

    “看样子,也没多长个脑袋么?”阿涛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他用手扫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然后,走过去,他脚上的军靴直接重重得跺到男人的肚子上。

    “嗷!”男人一声惨叫被跺醒过来,然后,他口齿不清得说,“你……你有本事杀了我……”不过,他的口齿不可能再清楚了。他已经被阿猛“拔牙”了。

    “好!我就喜欢硬汉。”阿涛说着,他的脚却直接踢中了男人的下巴。男人被阿涛直接踢飞了出去。这次男人再也张不开嘴了,因为,他的下巴已经被阿涛踢挪了位,下颌骨直接被踢碎了。

    “这么快就没话跟我说了?”阿涛走过去,他的脚重重得落在男人的胸膛上。“喀嚓”声随之传来。看来,男人的肋骨被踩折了。

    “妈的!”阿涛的脖子左右扭扭,他脖子上得青筋明显暴露出来,“属鸭巴子的!嘴硬不抗打!”他说完,把一口痰直接吐了男人脸上。

    男人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和临死前的绝望。他知道,他今天碰上了真正凶残得对手。

    “把他给我……弄起来!”阿涛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我得慢慢玩。”

    他手下的兄弟听了,立刻就把男人像他捆绑女人一样捆绑了起来。阿涛见工程结束,就走了过去,“捆得不牢靠嘛!”他说着他的脚就踩了男人的后背上,而他的手却用力得向上拉扯男人的胳膊,男人的喉咙里随即发出一阵儿响动,他的嘴已经无法张开了。

    “我靠!不紧。给我找铁丝勒紧!”阿涛说完,把男人重新丢了地上。他脚上的军靴重重得踢到了男人的软肋上,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呕呕”得惨叫。

    待阿涛的手下找了铁丝把男人的身体重新勒紧,血丝顺着男人的皮肤渗了出来。阿涛满意得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翻过来!兄弟们都上去爽爽!”

    在阿涛的命令下,他手下的兄弟们走到男人的身旁,他们把男人的身体翻了过来。在这夜色中,一场男人间的性游戏展开了。地上男人的喉咙中,发出阵阵粗重的声响,或许他在求饶,或许他在求死,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他的身边,是十几个健壮的年轻男人。他们今天晚上,或许是天使,或许是恶魔。不管他们是什么,他们正在做一件警察无法做的事。或许当恶魔惩处恶魔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残忍与血腥!

    “看来兄弟们,都玩得不错嘛!”阿涛看他手下的兄弟都跟地上的男人做完了原本应该是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他重新走到男人跟前蹲下,“你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啊?那就让我给你上点儿药!”说完,阿涛的手向后伸去,“把油锅拿来!”

    在阿涛身后,一名手下把一锅沸油递到了阿涛的手上。阿涛接过油直接把它们倒入了男人的身体……

    “呕呕!”男人一边惨叫,身体一边胡乱摆动。这摆动很快就变成了抽搐和蜷缩。

    “真浪费!”阿涛向回退了两步,他把油锅直接砸了男人身上。男人的喉咙里只回他低声得哼哼。

    “涛哥,这小子快不行了。”阿猛走过来对阿涛说。

    “真败兴!”阿涛说完,走过去踩住男人的身体,然后,他的手直接拽住男人的某个部位。在他的大力拉扯下,男人身体上的部件被他直接拉扯了下来。

    地上的男人立刻就在那里疯狂得扭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在韦馨的墓前多了一具尸体。这是一具被捆绑成青蛙造型的男尸。整具尸骸的肉,都被人剔过了。而他的骨头,也大都断裂开来。

    姚天宇和蒋正楷带着警察们赶到这里。大家谁都没说什么。没有人想去调查这男人是被什么人杀死得!也没有任何人再关心他的身份。警察们知道,是黑社会的人帮他们锄掉了一个败类。但是,这些黑社会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就只有蒋正楷知道了。

    处理完男人的尸首,姚天宇和蒋正楷回到车上。“光狼干得!”姚天宇的声音从蒋正楷的身后传来,“这种残忍得手段,只有他能使得出。”蒋正楷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把车驶回警局。

    今天,蒋正楷回家很早。不过,回去后,他没有做饭,也没有张罗吃饭。他只是呆呆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他家,只要他不想吃饭,是没有人想要吃饭的。因为,他的老婆,还有他的女儿都在沙发对面的墙上,永远得冲着他微笑。

    五年前,蒋正楷有一美满的家庭。他老婆苏静是一所小学的老师,他女儿蒋欣怡那年三岁,已经送到了苏静学校的幼儿园入托。生活原本可以很平静,直到有一天……

    “小蒋,老周胃病犯了。你顶他个班。”下班的时候,刑警队长姚天宇走进办公室对蒋正楷说。

    “好的,姚队。”蒋正楷答应下来,然后打电话给苏静告诉她晚上加班。

    这天夜里,一张大网在悄悄得收拢。抓捕黑社会头目薛万春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根据线人提供的线报,薛万春今晚将在城内的一家洗浴中心出现。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杀人、抢劫、贩毒、组织卖淫;特种兵出身的他,几乎无恶不作。

    警察这次行动布置得很严密,事先连参加行动的干警都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而蒋正楷由于顶替突发胃炎的老周最终也出现在行动的名单里。

    当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抓捕行动正式开始。很快,洗浴中心里枪声大作。薛万春和他的手下持枪负偶顽抗。最后,薛万春在他两名手下的保护下,突破了警察的封锁,从洗浴中心的后门杀了出来。而在这里,正埋伏着蒋正楷和六、七名干警。

    “举起手来!”武警张松年手持微冲站了起来。但是,随着他的话音,“啪”得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

    在子弹发射的方向,薛万春手持五四式手枪直接躲了柱子后面。但是,他的两名手下就没有他那般幸运。一阵儿愤怒得枪声,两人倒在地上,当即毙命。

    “薛万春!你跑不啦!”刑警队的副队长赵拥军举着手枪,躲在隐蔽处对着薛万春大喊。但是,回应他的是两声清脆得枪响。

    蒋正楷当时的位置刚好在柱子的侧面,从他的位置最容易移动到薛万春的身后发动攻击。他悄悄得用手势示意赵拥军,后者立刻就心领神会。紧接着一阵儿急促得枪声响了起来。在枪声的吸引下,薛万春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赵拥军的一侧。而蒋正楷则趁机滚到了薛万春的身侧,“啪!得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薛万春的大腿。

    “大哥!”这时候,薛万春的几名手下从洗浴中心里冲了出来。他们想赶过去救护薛万春,立刻被警察击毙。

    薛万春挺起身,他手中枪又撂倒了一名武警,“快跑!都给我滚。”

    “小蒋!击毙他。”赵拥军这时大声命令。紧跟着蒋正楷手中枪响了,“啪!”子弹穿过了薛万春的太阳穴,他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第三十七章 光狼的传说

    这是一场令整个警局群情振奋得歼灭战。在这一夜里,蹲守在薛万春黑社会团伙其他窝点的警察一同出击;最后,整个犯罪团伙的37名主犯被抓获或击毙。但美中不足的是,薛万春的战友,他手下得力战将,“光狼”薛光良跑了。

    在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后,谁会关心一个逃跑的38呢?让这些喜悦中的人没想到得是,就是这个溜掉的38给他们留下了无法磨灭得伤痛。

    薛万春案告破一个月后,整座城市仿佛把这件事遗忘了。大家在忙碌各自的工作。毕竟,一个结束的案件即使它拥有五彩的光华,它也变成了过去。但是,就在这天清晨,在市局对面的人行道上一具遗骸出现了。

    这一具男性的遗骸。它已经变成了焦黑的颜色,整个骨架已经完全折断,骨头上也没有什么肉。遗骸的手脚被金属丝线捆扎着,头骨已经变得残缺不全。显然,这人生前经受了非人得摧残,最后,他又被人放火焚烧。

    就在这一天,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赵拥军失踪了。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门前那具遗骸就是赵拥军。接下来的日子里,参与围捕薛万春的多名干警陆续被人杀害。但是,凑巧的是,蒋正楷被局里安排到北京学习去了,所以,他算是逃过了一劫。

    但是,罪犯并没有放弃报复蒋正楷的机会。等姚天宇想到罪犯可能会去报复蒋正楷家属的时候,苏静和蒋欣怡已经死在了蒋正楷的家里。

    去过现场的警察都不敢跟蒋正楷形容当时的场面。母女两个被装在一个大油桶里,油桶里得油现在已经燃尽。孩子的身体被绑在苏静的胸前。孩子的身体被焚烧得并不严重,但是,苏静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形。她的下肢已经烧剩了焦黑的骨骼,而她的头部却没有被焚烧到。显然,油桶内的油不满,估计只有四分之一的样子。罪犯是把女人站着塞进去,然后,又点燃了油桶内的油。

    在油燃烧的过程中,女人只能痛苦得矗立在桶内扭动。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肯定是保持站立的状态。因为,她只要蹲下,孩子就会跟她一起变成焦碳。最后,她在痛苦得挣扎与煎熬中被活活烧死!

    在油桶边的桌子上,一把匕首插在一张纸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血债已偿!”

    等蒋正楷回来,他的老婆和女儿已经变成了两捧骨灰。没人敢跟他提起他的老婆和女儿是怎么被罪犯杀死得!可是,他还是找到了凶案现场的照片。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痛苦悲恸中缓过来得!或许,报仇是他生存下去的目标之一吧?

    在蒋正楷的妻女被烧死后,整座城市就彻底平静了下来。虽然有证据表明这些案子都是“光狼”薛光良为了报复警方做得,但是,他从此却人间蒸发了。

    直到两年前,在一起黑帮仇杀案中,“光狼”再次出现。因为,薛万春的儿子被以前的仇家隋德全杀死。所以,他来杀光了隋德全的全家老小,并且杀死了隋德全本人。但是,这次警察赶来的很及时,在逃跑的过程中,“光狼”被子弹击中了腹部。不过,在随后的搜捕中,他又奇迹般消失了。

    这次带队追捕“光狼”的正是蒋正楷。或许,这是“光狼”与蒋正楷最接近得一次吧?没能把“光狼”薛光良正法,恐怕是蒋正楷心头永远不能平息得痛。现在,“光狼”真得再次出现了么?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难道韦馨与薛万春有什么关系?还是阿娇、冯丽娜与薛万春有什么瓜葛?

    蒋正楷坐在那里呆呆得看着自己的妻女,但是,他的头脑却在飞快得旋转。最后,他站起身,“老婆,我出去转转!累了。给你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当蒋正楷从一家高档饭店楼下经过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他最渴望找到的两个人,现在正在楼上开派对。

    “干杯!”阿娇手里举着一杯橙汁开心得举起了手里的杯子,“谢谢!涛哥。”

    坐在阿娇身旁的阿涛满脸是笑,他看了阿娇一眼,然后,站起身跟她共同举杯。桌边其他人见他们两个站了起来,也一同起身,“干杯!”

    “这件事,大家做得不错。回头,有赏!”阿涛坐回去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好好玩。”

    “那涛哥,可以玩女人吗?”阿彪这时候戏谑得喊。

    “哈哈!可以。”阿涛拉着长腔回答,同时,他的脖子左右扭扭,“不过,这个不行!”说着,他的手在阿娇的肩头轻轻搭了一下。

    “你讨厌!”阿娇挤了挤鼻子,做了个鬼脸,“那我现在让你们玩!我看谁敢?”

    桌上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爆发出一阵儿哄笑。

    “嗨!阿彪。上一个!”阿猛把一块儿骨头向阿彪掷了过去,“机会难得啊!”

    “切!要上,你上!我可不想变成跟它一样。”阿彪接住了骨头,直接在它上面咬了一口,“妈的!你啃过得吧?”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儿笑。

    “好了!最近都给我机灵点儿。别以为这事儿这么简单就过去了。”阿涛的手已经从阿娇的肩上移了回来。他的嘴撇着,舌头在他的嘴边舔了一圈,“姓蒋的那个条子可不好惹!”

    阿娇原本只管开心得吃菜,她听了阿涛的话,心头一沉。不过,她并没有声张。她也把身体向后坐了去,然后,手里捧着橙汁看阿涛说话。

    “我跟他是有宿怨的。所以,他很可能会追查这件事情。”阿涛说着,他又用手扫了扫自己的光头,“妈的!也是我大意了。”

    “那我带人去把他做了。”阿彪丢下骨头大声说。

    “你吃屎长大的?”坐他边上的阿龙踹了他一脚,“这是在饭店!你当在咱地头上呐?这么大声!”

    “算了!”阿涛摆了摆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说到这里,他用手点着在坐的人,“你们都不许去找那个姓蒋的条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涛哥。”众人一起回答。

    “好啦!娇儿。吃好了没?”阿涛转过身来瞥了一眼阿娇。

    “吃好啦!”阿娇手里捧着杯子看着他,她知道他们要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了。但是,她今天晚上不想走。因为,她怕有人提议去伤害蒋正楷。

    “那好!阿猛,你送娇儿回去。”阿涛转过身来,给阿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阿娇送回去。

    “那……那涛哥,你……你千万别动那个条子!”阿娇紧张得说。她怕她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放心吧!哥哥没那么傻。”阿涛转过脸来看着表情复杂得阿娇,“好啦!回去吧!别为哥哥担心。”说这话的时候,阿涛的口气异常温和,仿佛阿娇真得是他妹妹一般。

    “哦,你可答应我了哟。”阿娇站起身,还是不安得嘱咐。

    “好啦!好啦!”阿涛低着头,他的手向后随意得摆摆,“女人真麻烦!多个妹妹,也多个妈!”

    “你敢说我麻烦?”阿娇的手直接扯了阿涛的耳朵,“哼!还说不?”

    “不了!不了!”阿涛被她拽得略略起身,“姑奶奶,怕你了。快去吧!”

    “哦!记得答应我的话哦。”阿娇这才松了手离开。

    “妈的!都看什么看?”阿涛揉着耳朵,他跟众人说话的神态立刻又转回了老大的样貌,“好啦!现在说我们的事……”

    第三十八章 意外重逢

    蒋正楷由于“光狼”的事情,最近感觉心情焦躁起来。虽然,巷子里的凶案还没有发生,但是,他心神不宁的情绪却越来越强烈。周末,刚好是韦馨烧七的日子。蒋正楷决定早晨先去拜祭祀韦馨,然后,再回分局工作。对于这个死去的女孩,蒋正楷的心里总有一份愧疚。或许,自打他的妻女死后,他就再也看不起女人受伤害了吧?

    虽然已经是夏初的天气,但是,山上的风还是很凉。蒋正楷怀里抱着一束花拾阶缓步向韦馨的墓碑走。当他接近韦馨墓地的时候,他发现韦馨的墓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留着短发,穿着短夹克和连衣长裙,眼上带着墨镜挡住了她的半张脸。由于她低头肃立在那里,所以,蒋正楷几乎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蒋正楷觉得这个女孩的身影还是很熟悉。只是,他一时不敢确定她的身份。是阿娇么?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朝思暮想得人真得站在你的面前,你却犹豫着不敢相认了。其实,这也怪不得蒋正楷。因为,现在的阿娇完全是一副温婉得淑女形象,没有半点儿站街时得乖张。

    蒋正楷把手里的花放了韦馨的墓碑前,他静静得站到了阿娇的身边。阿娇身上淡雅得清香传了过来,蒋正楷很喜欢这股味道。他觉得有一点儿熟悉,但是,他又觉得很陌生。毕竟,他熟悉的阿娇身上都是医院的药水味。阿娇并没有注意身边的蒋正楷。因为,她闭着眼睛静静得站在那里。当她在内心中默默得为韦馨祷告完毕的时候,她转身想要离开韦馨的墓地。这时候,蒋正楷的位置却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我能过去么?”阿娇轻声得问蒋正楷。虽然,她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但是,她还是决定开口说话了。

    “阿娇……”蒋正楷听了她的声音,目光呆滞得望着她。他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是,好象又缺少了点儿什么。

    “阿娇?对不起。您认错人了。”阿娇依然是温婉的声音回答。

    “哦,是么?”蒋正楷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让开道路。“美女,您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案件中的一位重要得证人。请问,您能让我看下您的身份证么?”说完,蒋正楷先把自己的警官证亮了出来。

    “哎……好吧!”阿娇无奈得叹了口气。不知道她叹气是因为她失望,还是放了心。这个愚钝的男人竟然真得没有认出自己来。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身份证,随手给蒋正楷递了过去。阿娇的手指很干净,指甲上只打了淡淡得指甲油。完全不似以前涂成五颜六色的图案。

    蒋正楷看了阿娇的手,他有些失望。难道真得不是阿娇?他接过了阿娇递来得身份证,上面清楚得写着“任紫鸢”。蒋正楷辩识了一下证件,真的!随后,他把身份证礼貌得递还给阿娇,“请问您在哪儿上班?”

    “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回答么?”阿娇接过了身份证,看着蒋正楷问。因为有墨镜的遮挡,蒋正楷自然看不到墨镜后面那双他熟悉得调皮得眼。

    “小蒋!”正在这时,姚天宇的声音却从石阶上传来,“咦?任老师,你也来看韦馨啊?”

    “哦!是啊。”阿娇认出了姚天宇,她抿嘴笑笑,“姚叔叔,您……哦,呵呵,我跟她是朋友。”说完,她转身深情得望了一眼韦馨的墓碑。

    “你们两个……这是?”姚天宇看出阿娇和蒋正楷两个人在尴尬得站着,“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刑警队长蒋正楷;这位呢,是我孙子的幼儿园老师任紫鸢。”

    “哦!呵呵,任老师。不好意思了,刚才失礼了。”蒋正楷听了姚天宇的话,他只得暂时打消了面前的人就是阿娇的念头。

    “没什么啦!”阿娇冲着蒋正楷笑笑,“蒋警官也是工作认真嘛!”不过,她的心里一定在说,“你这个白痴!笨蛋!大蠢鹅!”

    “工作认真?”姚天宇看着蒋正楷脸上怪异得表情,打趣说,“我看他是看任老师人漂亮动了色心了吧?哈哈!”

    “姚局!师傅啊,没这么开玩笑的啦!”蒋正楷的脸被姚天宇一句话说了个通红,他嘴里混乱得辩解。

    “呵呵!”阿娇边笑边把手轻轻得放了鼻子下面挡了下嘴,完全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姚局,还是不要拿我开心了。蒋警官一表人才,怎么可能看上我呢。而且,这里是韦馨安息的地方,也不好说笑吧?”

    “哦!还是小任说得对。”姚天宇听了阿娇的话,他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在他的心里,他却更加喜爱这个女孩了,有礼貌,有知识,好!

    阿娇随即礼貌得跟姚天宇和蒋正楷告了别。然后,她就顺着台阶缓步向下走去。蒋正楷的目光跟随着阿娇的身影向石阶的下面移动。当阿娇下到一层平台的时候,一个强壮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两个人耳语了几句,然后一同向停车场走去。蒋正楷注意到男人的脚上穿着一双厚重得军靴。

    “还看呢?”姚天宇肃立在韦馨的墓前,低声的问蒋正楷,“要是觉得喜欢,回头我去帮你跟李园长说说吧!小任是个好姑娘。”

    “哦!”蒋正楷答应了一声,他不知道怎么跟姚天宇解释。他站了姚天宇身边一同为韦馨肃立祈福起来。

    蒋正楷的车停到了姚天宇家的楼下,他转过头来看着姚天宇,“姚局,任紫鸢带童童已经很久了么?”

    “你个没出息的!”姚天宇显然误解了蒋正楷的意思,他笑着回答,“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得回家问你师娘。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呵呵……我……”蒋正楷无奈得笑笑。没看上?她如果是阿娇,自己怎么可能没看上。但是,他的确不想跟姚天宇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是……只是觉得她的身份有点儿可疑……”

    “我看你的心思最可疑!”姚天宇听了蒋正楷的话,明显有些不快。他下了车,然后指着车里的蒋正楷说,“你看我可不可疑啊?今天别去加班了!给我回家休息去。否则,我撤你的职!”说完,老爷子背着手走了。

    蒋正楷坐在车里无奈得摇了摇头。不上班?去哪儿?如果没有工作,蒋正楷真得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方。在自己的妻女离世后,工作已经成了他生命得全部。直到那个叫做阿娇的出来卖得女人出现,他才有了那么一丝改观。但是,现在这个女人也失踪了。或许自己是天生孤独命吧!蒋正楷的心里这么想。

    其实,最近五年里,追求过蒋正楷的人或是别人介绍给蒋正楷的人并不少,但是,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甚至说,他根本没有正眼去看。但是,他对阿娇就是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觉。或许,真得是因缘天注定;命运之中,自有安排吧?

    蒋正楷把车驶离了姚天宇的楼下,但是,他也不打算再去分局加班。在他的心里,姚天宇的话还很有分量的。他先去超市买了面包、肠和罐头,以及几瓶矿泉水。然后,他就把车停了居安小区外面。

    既然今天不能去单位加班,那么今天就在这里加班吧!蒋正楷把自己的驾驶座放低,然后,他把脚搭了方向盘上,他整个人躺了下来。在现在的状态下,他既可以舒服得躺着,又可以观察到阿娇家窗口变化。

    或许是太疲劳了,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太舒服了,蒋正楷很快就在车里睡着了。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窗户的后面,她看着车里的蒋正楷笑笑,她的嘴里喃喃得说,“傻样儿……”

    第三十九章 猫鼠游戏

    夕阳西下,蒋正楷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在车上躺着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向阿娇家的窗口,还是没有任何得变化。他无聊得掏出手机,时间已经指向了六点。短信的符号在他的手机上不停得闪烁。

    “又是垃圾短信……”蒋正楷一边说一边打开收件箱,他准备把最近几天的短信一同清理掉。就在这时,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警察大叔!您睡觉的样子好傻哦。”

    “阿娇!”蒋正楷猛得坐起,他的头脑完全清醒起来。他按照号码把电话回拨了回去,手机关机。他又看向阿娇家的窗口,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认为阿娇一定在楼上。他发动了汽车,把车开到了阿娇家的楼下。然后,他从车里冲出,他的手指颤动着按下了302的门铃。

    “您好!警察大叔,爱我,请按1;不爱我,请按2。”门铃里传来了阿娇的声音。

    “死丫头!”蒋正楷咬着牙骂了一句,当他的手指碰触到1的时候,他却没有按下;他把手指挪到了2的位置,然后按了下去。

    “你去死吧!”阿娇的声音从门铃里传了出来。

    “呵呵!”蒋正楷听了开心得笑笑,不过,随即就是让他失望得“嘟!嘟!”声,他知道门铃的录音功能启动了。算了,就满足一下这个小女人的虚荣心吧!想到这里,他关闭了门铃,重新操作了一遍。这次,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1。

    “我去死吧!”阿娇的声音过后,还是“嘟!嘟!”得声响……原来,爱与不爱的选择题,并没有正确得答案!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蒋正楷对着门铃大喊,“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次,他可猜错了。他睡得的确太久了,阿娇早已离开了她的房子。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其实,蒋正楷如果不是执着于门铃,他抬头左右看看,他一定会发现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悄悄得看着他。虽然,她躲藏得地方有些隐蔽,但是,想要发现她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唉!”蒋正楷身体摇晃着从防盗门上立了起来,他转身落寞得向自己的警车走去。在他的背后,阿娇很想跳出来,喊住他,然后投入他的怀抱。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挺喜欢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另外,还有一种叫做自卑的情感也在阻碍着她追赶蒋正楷的脚步。最后,她默默得看着这个她爱的,同时也是爱她的男人悲伤得离去。

    蒋正楷把车停了蔡叔面馆外面,“蔡叔,大碗的刀削面,多加点儿酱;一份鹏皮。”蒋正楷边找桌子坐下,边对厨房喊。

    “来了!”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等下就好!”过不多久,老女人就按蒋正楷的要求把东西端了出来。

    “阿姨,蔡叔呢?”蒋正楷看着老女人吃惊得问。

    “他啊?他娃结婚,回家了。我来帮他照望几天。”老女人淳朴得笑笑。

    “马婶,刀削面;半份鹏皮。”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从蒋正楷的背后传来。还是那么欢快,还是那么清脆,这应该是自己期盼已久得声音吧?蒋正楷听了兴奋得转头,叫做任紫鸢的阿娇出现在他面前。

    “咦?蒋警官。您也在呀?”阿娇发现了身边的蒋正楷,她顾做镇定得问。其实,她真得不知道蒋正楷在里面么?蒋正楷的警车就停在不远处。

    “哦!任老师。呵呵,你也喜欢吃面啊?”蒋正楷现在感觉头脑有些发胀,精神有些恍惚。或许,自己真该好好休息了;难道,自己真得把每一个年轻的女人都看成了阿娇的模样?

    “马婶,记得不要加酱哟。我的嗓子不好。”阿娇故意得嘱咐了老女人一句,“蔡叔还不回来呀?”

    “快啦!”老女人回答,“小任啊,多喝点儿水。”她一边嘱咐一边到厨房里给阿娇煮面去了。

    “我可以坐你对面吗?”阿娇歪头看着呆傻的蒋正楷。

    “哦!好!好!”蒋正楷从混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你……您坐,您坐!”

    “对了!您叫什么呀?蒋警官。”阿娇坐在蒋正楷的对面,仿佛一脸崇拜得看着他。

    “蒋正楷。”蒋正楷有些局促得回答。他总是感觉对面的女人就是阿娇,但是,他理性的头脑却强迫他相信这个女人只是任紫鸢。

    “蒋正楷?”阿娇微低着头,抿着嘴唇好象在认真得默记着这个名字,“哦,那您跟韦馨是同事么?对了,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呀?”

    “是!我们是同事。”蒋正楷点了点头,“你……你叫我蒋哥吧!我想我比你大些。”

    “好吧!”阿娇点了点头。她心里在想,笨蛋!你咋不让我叫你蒋叔呢。想到这里,她有些想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您怎么不吃呀?蒋哥。”阿娇温婉得语气问他。

    “我……哦,吃。”蒋正楷听了阿娇的话,他把酱直接扣了自己的面里。然后,端起碗快速得拔了起来。

    “呵呵,蒋哥。您这么吃不咸吗?”阿娇看着蒋正楷窘迫得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得傻的可爱呢。

    “不咸!”蒋正楷回答她。他心里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看到面前的女人总感觉说不出来得不自在。这应该是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女人才对啊?

    “谢谢,马婶!”阿娇从老女人手里接过了她要的面和鹏皮。她看着对面快速扒面的蒋正楷,不觉有些心痛,“蒋哥,您慢点儿吃。我匀你一些呀?”

    “我……咳咳……”唉!蒋正楷这个笨蛋终于呛到了……

    阿娇和蒋正楷两个,就这么一松一紧,一舒一窘得吃完了这顿晚餐。最后,蒋正楷执意帮阿娇付了帐,两个人一同离开了蔡叔的面馆。

    “蒋哥,我要回家了。您晚上还要忙么?”阿娇问身边的人。

    “哦!不忙。”蒋正楷回答,“那你路上当心啊!”

    “哦,我住的地方有点儿偏。”阿娇把手背到背后,扭捏着说。她心里在暗暗得骂,“你个笨蛋!呆鹅!一辈子讨不到老婆!送我回家,你会死啊?”

    “那,我……”蒋正楷一边说,一边把手放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蹭蹭,然后,他又左右看看,好象又咽了一口唾沫。

    “您送我回去呗?”阿娇眨巴着眼睛,很娇媚得看着他。你个王八蛋!这话,还要我来说。哼!

    “哦,好!”这次,蒋正楷倒是爽快得答应了下来。

    “哦!原来你等我开口啊?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阿娇心里这么想,不过嘴上却甜甜得说,“蒋哥,那我们走吧。”

    “别!我有车,我开车送你。”蒋正楷指了指边上的警车。

    “警车呀?”阿娇瞥了一眼车,故意咯咯得笑了起来,“那我坐前面,你坐后面,好不好呀?”

    “你……呵呵!你会开车啊?”蒋正楷听阿娇这么说,他也笑了起来。

    “不会呢!”阿娇走过去,看着警车好象很好奇得说,“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警车呢!以前在电视看,都是坏蛋才坐后面的。”说完,她转过身来,冲蒋正楷很羞涩得笑笑。

    “那还是我坐前面吧?不过,我可以让你享受一下当坏人的感觉。”蒋正楷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车后厢。现在,他已经相信身边的女人不是阿娇,只是那个叫做任紫鸢的幼儿园老师。所以,他的情绪也就稳定下来。

    “我才不要呢!那我坐您身边吧?”阿娇仰起脸看着蒋正楷,好象很期盼得说。

    “好!上车吧!”蒋正楷说完向司机一侧走去。阿娇站在原地笑笑,如果这个傻男人能抱自己上车该多好啊!

    第四十章 记者的新发现

    蒋正楷目送着阿娇向这个普通居民小区里走去。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相象的人,还是自己太过思念阿娇?当阿娇的身影消失在楼宇拐弯处,他发动汽车默默离开了。

    武秀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租住屋。今天的他在外面劳碌奔波了一天,却一无所获。原先联系好的新闻单位,今天却突然有集体活动,所以,采访的任务取消了。但是,这个消息却没有任何人通知他。他白白得跑去郊区一趟,然后,又坐着长途车晃晃悠悠得回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白白得葬送掉了。

    现在,天气已经变得有些炎热。武秀平先是去厕所冲了凉,然后,他打开自己的电脑。闲暇时候,他喜欢去网站上查查新闻,或是去书站上写写书。作为记者的他,如果将来能够成为作家也是不错得选择。

    在他的那台老旧的笔记本吱吱呀呀启动的时候,他站到了窗前,从这里可以俯视整条巷子的景色。他把窗户轻轻推开,然后,对着窗外打了个长长得哈欠。一天忙碌下来,晚上还要工作,的确是一种常人难以忍受得折磨。

    就在他要转身回到电脑旁的时候,他的目光却被对面楼宇里一对男女奇怪得动作吸引住了。男人和女人在一张床上嘿咻,对于这条特殊的巷子,这已经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这次不同的是,男人的身体骑在女人的身上,他的身体却在急剧得抽搐。而女人似乎也发现了男人的异样,她的身体在床上躺着,嘴巴张得很大,但是,却没有丝毫得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上帝!凶案!”职业的敏感让武秀平的大脑迅速兴奋起来。他的手直接抓向电脑旁的相机,然后,他把镜头对准出事的窗口,“喀嚓喀嚓”得一阵儿狂按!

    “啊!救命!”随着他相机闪光灯得声响,对面的女人仿佛突然挣脱了出来,她躺在那里声嘶力竭得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哈哈哈哈!”随之,又是一阵儿狂乱得笑声。

    楼下,警察们听到呼救声,迅速得出现在巷子里,很快,对面出事的房间里就塞满了人。武秀平知道这些站在房间里的人,无论男女,不论是否有穿制服,全部都是警察。刚才,惊人得一幕,居然让自己在无意中发现并拍摄下来。或许是韦馨在天有知,来报答他这个真正的男人吧?

    正在居安小区外面郁闷得抽烟的蒋正楷很快就接到了巷子内警察的电话。“蒋!蒋!”是张南由于兴奋,已经有些变声的声音,“发案子了!死了一个!女的没死!有个目击者!”

    “什么?你说什么?”蒋正楷听了张南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立刻进入了亢奋得状态,“我这就到!”说完,他发动汽车,疯也似的向巷子冲去。

    这次,不仅是蒋正楷到了现场,就连姚天宇也同样赶了过来。现场是一副怪异得景象。男人死了,变成了骨骸,女人没死,但是疯了。从女人嘴里不断发出混乱得哭笑,他们的身体还穿插成嘿咻的姿势摆放在那里。

    两名法医正站在男尸和女人之间,他们在研究怎么才能把死掉得男人的身体与疯掉得女人的身体剥离开来。这仿佛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因为,男人虽然变成骨骸,但是,他的身体下面却膨胀骨化成了很大得一包。现在,法医根本无法把男尸直接从女人身上拔出来。当姚天宇赶到的时候,两名法医已经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走吧!去问问目击者。”姚天宇看完现场,他转过头来对张南说,“把这个女人保护好。”然后,他就和蒋正楷两个向对面武秀平的房间走去。

    “是你?”姚天宇看到目击人是武秀平,他略略感到一丝惊讶。世界真是太小了。

    “您好,姚局。”武秀平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他是由于兴奋,还是由于害怕。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姚天宇坐了下来,他冲武秀平笑笑,“别紧张。快给武记者,倒杯热水。”现在,武秀平的家里除了姚天宇和蒋正楷,还站着四位警察。他们就是派来专门保护武秀平的。

    “谢谢,姚局。”武秀平感激得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把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他看着姚天宇说,“姚局,我还拍了几张照片。我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效果会怎样。”他对自己数码相机晚上得效果的确没有把握。

    “那照片可以拷贝给我们一份吗?”姚天宇平静得问。他并没有跟武秀平强行索求,他知道作为记者的武秀平同样急需这些照片。

    “可以。”武秀平点头回答,他很配合得把相机里的sd卡抽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姚天宇的手上,“姚局,给您!”

    “这……”姚天宇接过sd卡,他回头看了看蒋正楷,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武秀平善意得笑笑,“谢谢你了!武记者。”说着,他站身把手伸了出来,“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们。”

    “谢谢,姚局。”武秀平双手握住姚天宇的手回答。聪明的人不用多讲,姚天宇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虽然他又失去了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他获得了警方持之以恒的支持。至少在姚天宇退休前会是这个样子的。

    女人的身份,很快就查清了。她叫阿莲,是个妓女。男的,身上带的身份证是假的,所以,他的身份暂时还是个谜。不过,通过手机的通讯记录查清他的身份想必不是难事儿。从武秀平那里带回的sd卡,虽然画面并不清晰;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案发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同时,姚天宇和蒋正楷都注意到照片中有一团模糊得黑斑,它起初位于男人的身后,最后却移动到了窗口。两人根据经验判断,这个色斑不可能是人,倒像是气团之类的东西。最后,两人一致认为可能是拍摄时光线的影响。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决定让物证科的同事再去查证下照片中的黑斑。

    周一上午,一个让所有人失望的消息从医院里传来。经过精神科专家的鉴定,这个叫阿莲的女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她却疯得很彻底。她的大脑已经从物理上坏掉了。所以,她除了哭闹,或是发出“怕、救、啊”之类简单的音节,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即使这样,案情也算是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但是,这突破却又像一块沉重得石头压到了蒋正楷和姚天宇的心口。为什么房间里没有发现罪犯呢?难道他能够通过特殊得手法来操纵杀人?那么那团黑斑会不会是他杀人的工具呢?

    时针指向了六点,蒋正楷的头脑终于又可以从工作中解放出来。当他走出分局办公大楼的时候,那个叫做任紫鸢的年轻女人的身影却从他的脑海里直接跳了出来。蒋正楷很惊诧自己竟然会想她,或许自己真得把她和思念中的阿娇搞混淆了吧?虽然,两个女人长得很相象,但是,她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其实,蒋正楷不知道每个女人都是天使与恶魔共同的化身。

    蒋正楷坐到自己的警车上,他把车向着蔡叔面馆的方向开去。或许,在那里自己会跟那个叫做任紫鸢的女人相遇吧?有一丝不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