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团内还有警方的人,为了引出这个卧底,她派人拘禁了利剑。萧熠明白一天找不到印章和琳就一天不会杀利剑,所以他加紧步伐,以除掉陈彪为导火索,要引和琳回国。
陈彪在集团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凭萧熠和和琳的关系给他安个罪名一如反掌。加之他手中没有什么证据能威胁到集团运作且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和琳默许了萧熠任由警方抓捕陈彪的做法。萧熠知道陈彪一直对自己有所怀疑,算到他落网后可能会向和琳传递消息,为了揪出警队内鬼他将计就计受控于警方。萧熠判断,以他在集团敏感的身份,一旦自己受制于警方,老鬼和内鬼必然有所动作。
整个过程,只有厉行是个意外。萧熠自以为很谨慎小心,却没料到厉行仅仅去到天池的第二次就发现了红外线。若不是在监控中发现有特警潜入,他还真觉得能瞒天过海。尤其当发觉座驾内防身的军刺似乎被动过,他猛然意识到必须及时给厉行一个讯息,否则很快就会引起警方的关注,那样既有可能影响任务的继续,也容易惊动内鬼。就这样,有了那晚两人在贺熹楼下相遇后一番别有深意的对白。之后萧熠又耐着性子观察了几天,见牧岩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才确定厉行对于他隐讳的暗示有了领悟。
之后,萧熠被牧岩“请”到别墅,他总是习惯站在落地窗前,表面上似是烦躁无聊地看着小区围墙外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实际上是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相。有三年卧底经验的萧熠异常敏感,当身为特警的李力的车在外面不断地徘徊再徘徊了连续三天,萧熠可以断定他就是内鬼了。经过再三考虑,相信有厉行保护不会令贺熹陷入险境的萧熠终于决定把消息传递出去。而他,在没有确定利剑安全的情况下暂时不敢暴露。毕竟,引和琳回国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接下来警方就开始有了大动作。短短几天时间居然不知从哪里陆续找出很多不利于萧熠的证据。之前牧岩提及的从萧熠搜出来的沾有陈彪血样的匕首不算,还从陈彪住处采集到了萧熠的指纹,最后竟然出现了所谓的证人,一口咬定亲眼看到萧熠现身在一次毒品交易的案发现场。萧熠百口莫辩,陈律师应接不暇,就连贺熹也受到牵连,或许是急于为萧熠澄清,她居然知法犯法出面为他做伪证,如今不只被停职待查,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当然,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局。目的在于让以沈明悉在内的贩毒集团的人相信,警方有了确凿的证据要至萧熠于死地。随着萧熠银行帐户的冻结、天池被查封、他被请去警局做笔录、以及交易日期的临近,沈明悉开始焦躁不安。估量着萧熠脱困的可能性,结合那句“你看着办吧”的话,并不知道李力真实身份的他决定将a城的情况以电邮的形式告之远在国外的和琳。
然而,李力已抢先一步和集团取得了联系。和琳不是简单的女人,可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尽管她对事情的真实性有质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萧熠就这样被警方定罪,加之买方急着要货不肯更改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在萧熠无法前往而印章又丢失的情况下,她不得不亲自出面。
半生熟64
和琳确实是个神秘的人。除了集团内部几位信得过的部下,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甚至连沈明悉和李力都没见过她,更何况是牧岩?但有了印章的提示,和琳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畅通无阻地往返a城了。然而,在没有确定萧熠真正的意图和利剑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牧岩不能妄动。
事态发展到现在的阶段,无论萧熠有着怎样的身份,都存在潜在的危险。牧岩请示贺珩,准备收回对萧熠的礼遇,正式拘捕他。这意味,萧熠的身份从原来的协助调查,转变为犯罪嫌疑人。贺珩批准了,并在厉行建议下,指示牧岩把转押萧熠的时间和路线向外界扩散出去。
转押一事果然在四个小时之内就传到了沈明悉耳里。
电话里,李力以冷漠的口吻说:“明天下午三点萧熠会由四名特警从北京路经由三合路送去四新区看守所,你安排一下,把人救走!”
沈明悉等的也是这个机会。然而他依然警觉地问:“你是谁?”
虽然同为集团的人,但如果不是高层,很多人之间并不认识。所以尽管沈明悉接到过李力传递出来的消息,对他依然陌生。
李力没有回答,径自交代:“老鬼’已到a城。明天下午的行动我会配合你。之后你按她的指示行事。”
听到“老鬼”二字,沈明悉对李力深信不疑,他说:“好。”
最后李力说:“把贺熹也带走。”
带走贺熹?确实有必要。“老鬼”亲临a城,证明事态严重,在谁都不敢保证会出什么差错的情况下,把公安厅厅长的女儿带在身边,无非是增加了一道护身符。可是要怎么带走她呢?相比萧熠的心思缜密,沈明悉称不上精于算计的人,可他依然清楚尽管贺熹和萧熠有颇深的交情,依她的身份和立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协助他们劫人。而一旦他们劫走了萧熠必然会在a城掀起轩然大波,再寻机会对贺熹下手必定会有难度,那么……
沈明悉思索,贺熹正处在停职阶段,萧熠被转押一事或许她未必能及时获知,不如经由他的嘴把消息透露给她,相信她应该不会置身事外。只要她出现在现场,一切就好办。可就在他打电话似是以听说的方式向贺熹求证转押一事时,贺熹很顺利地完成了牧岩交给她的另一项任务。
电话里,贺熹告诉牧岩:“消息已经传到沈明悉耳里。”
比预想的还要快!站在窗前,牧岩神色凝重。
了然他的心事,贺熹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牧岩的回答只有廖廖四个字:“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除此之外,面对警队里出现的内奸,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坐在客厅沙发上,贺熹开始思考明天该如何应对。仿佛感觉到紧张的气氛,黑猴子老老实实地趴在旁边,安静地陪着主人静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思绪骤然回转,黑猴子警觉地竖起耳朵时,贺熹本能地抓起抱枕下牧岩派人暗中交还给她的配枪,子弹上膛的同时枪口已对准了门口。
她快速地、条件反射般的反应令来人聚紧眉心。
过来下了贺熹的配枪,厉行摸摸她的脸:“你太紧张了。”
没有想到他会来。下一秒,贺熹扑进厉行怀里。
将她小小的后脑扣在胸口,厉行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搂在他腰间的胳膊紧了紧,贺熹低声问:“是不是要走了?”
贺熹在贺珩处得知,在牧岩与萧熠和贩毒集团涉案人员周旋时,国际刑警已经寻获了利剑的下落。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他们尚未来得及开展营救行动,和琳居然花重金聘请雇拥兵看守利剑,并连夜转移了位置。时间紧迫,为抢在a城全面开展抓捕行动前瓦解和琳的所有部署,军方计划派直升机送厉行去国外,加入到营救利剑的行动中去。
将贺熹抱坐在膝上,厉行低头看她,神色温柔:“明天凌晨三点。”
搂住厉行的脖子,贺熹低声说:“早点回来!”身陷险境的是曾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她再不舍也不能阻止他前往。
额头相抵,厉行以低沉的嗓音说:“三天之内。”
贺熹垂眸,应下。然后,她微微俯身,温柔地吻过厉行的锁骨、喉节,再缓慢地、辗转着滑向他温暖而柔软的唇……
她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厉行的心柔软如棉。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他深深回吻。之后不受控制地,贺熹眼角涌出晶莹的液体,沾湿了彼此的脸颊和——心。
一滴泪,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爱。
可他们是军人,是警察,肩膀上担负着沉重而特殊的使命。需要牺牲,需要承受。
不想用言语安慰,也不需要。手上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厉行的吻深入而急切,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给予似的,微带薄茧的右手轻巧地划进她宽松的t恤里,细细地抚摸她腰间的细肉,然后一点一点地移向胸口,或轻或重地揉捏……他的手大而干燥,掌心滚烫,灼得贺熹想躲,却没有力气。
被他侧身压进沙发里的时候,她的t恤已被褪去,柔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美丽而性感。牢牢盯着身下他惟一珍视、深爱的女子,厉行的眼底燃起火焰。
贺熹的胸口因呼吸的急促起伏着,她抿紧唇,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衬衫的扣子。配合着她脱去身上的屏障,厉行抓住她的手引领她在自己身上探索,最后停留在他勃发的位置上缓缓地揉。
贺熹脸颊绯红,挣扎着想抽回手,他却不允许。见她羞得偏过头不敢看他,厉行俯身,轻笑着吻吮着娇嫩的肌肤,爱意深浓地在她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巧克力色的沙发上,厉行高大精壮的男性身躯覆在她身上,将贺熹细密地压住。攀紧他线条优美的背脊,她微微弓身,让他埋得更深。
温暖紧致的包裹撩拨得厉行气息带喘,他更加激烈的起伏,雄浑有力地撞击着贺熹敏感娇小的身体。热烈的火在体内烧起来,明明想温柔,明明想怜惜,却控制不住地大力挺动着,似是要把全部的自己挤进她身体,再不分离。
这临别在即放纵的夜里,他要了很久,直到她承受到无力。
上弦月西坠,一室的,爱意汹涌!
本不想让贺熹送的,可触到她泛起琉璃色的眼眸,厉行放弃了坚持。
凌晨两点,街道静谧无声,清冷的路灯投射出晕黄的光,黯淡、飘渺。
启动车子,贺熹缓缓打着方向盘,越野车平稳地驶向军用机场。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十分钟的车程,在沉默中度过。
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厉行换好作战作训服时,贺珩和陈少将都来了。
陈少将重重地拍了拍厉行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凯旋!”
厉行回以标准军礼。
身为准岳父的贺珩走到厉行面前,仔细地为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领,什么都没说。
然而,视线相接时,两个男人同时点头。
一种交付,一种承诺,无需言明。
没有再和贺熹告别,厉行在深深地看她一眼后,大步向直升机而去。
他的军靴敲击着地面,落地有声。
之后贺熹随贺珩回家了。陪父母吃过午饭,两点左右时她按原定计划出门,开着厉行的军用越野车向关押萧熠的别墅而去。
不排除内鬼与老鬼内外勾结在转押途中劫走萧熠,考虑到他对内鬼的忌惮和特殊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经由公安厅研究决定,行动开始后,贺熹可以以萧熠朋友的身份出现在现场,至于出现后要做什么,视情况而定。这样决定其实是冒险的,然而在和琳现身前警方尚不能展开大规模抓捕行动,萧熠作为全盘重要的一步棋,不可能让他脱离警方的视线。权衡下来,贺熹的身份具有机动性。毕竟一旦发生什么,身为警察的她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抓捕,比如保护,比如——联合行动。
距离别墅不远的街头拐角处,贺熹停车隐蔽了起来。沈明悉早她一步到了,隐在角落里注意着别墅和周围的动静没有现身。三点整,包括李力在内的四名特警从别墅里出来,而戴着手拷的萧熠走在他们中间。
警车在街道中疾驰。贺熹和沈明悉一前一后地跟在后面。
进入敏感地区,贺熹踩油门,试图离警车更近一点。
这个时间,单行线上车辆稀少。贺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手上稳稳打着方向盘。
忽然,前方斜刺里猛地冲出一辆卡车,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