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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的确可以年种子免费,但是从农民后五年的种植收入里逐步分成充抵,这样推广的速度就能快很多。天雨流芳也可以先以比较低的价格销售教辅等书籍,教辅多好卖啊!我们当年买了多少教辅哦!往事不堪回首啊,哈哈!不过我们的经验也可以证明,教辅的需求很大,就算价格低些,也薄利多销啊!”

    “行呀!鱼片记和天雨流芳的资金应该还挺雄厚的,我觉得这个方式应该他们可以接受……”

    一来二往,你吹我打,在一堆废话中精省地敲定了谈判的条款、合作方式、启动时间、试点模板,各自边说边写,整理成简报准备回去提交朝廷。

    这种惊人效率和心有灵犀让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无从插嘴的怀仁受到极大打击。

    其实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谈判。双方彼此信任、并且愿意为彼此的长远利益和共同前景考虑。

    从鸳鸯国的角度来说,打开国门鼓励交流,就会让更多国人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可能会导致更多人离开故土去异国发展,但从长远来说,确是兴国之举、必经之路;

    从麒麟国的角度来说,如果鸳鸯国人渐渐接受麒麟国的观念,那么麒麟国在经济文化方面的优势就会渐渐减少,受压迫的同性恋者也可能不再私逃到麒麟国。但所谓天下大同,同的不是一个镇,而是天下。如果通过沟通交流,两国能更加和谐相处,那对双方、对百姓无疑也是幸事。

    夏明朗说,一个家里能有一个男人把舵就成了,剩下那个闹腾点儿没大事儿。

    在前两次谈判中,怀仁算是把舵的,但是现在,他不但不把舵,还非常想闹腾。

    看着游抱徽笑得一脸春风得意,还时不时和苏亦心拍拍肩搭搭背握握手,怀仁就非常,非常,非常想闹腾。

    一拳揍丫脸上,一拳捣他肚子上。

    但事关国家百姓,他不能闹腾。所以他非常,非常,非常憋屈。

    “冷静啊怀仁,”怀仁努力自我催眠自我控制,“要冷静。少傅是我的,未来是我的,作者开的外挂都是我的……”

    “亦心吾弟!我记得我们以前可是常常抵足而眠的!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今天说定了!咱哥俩今晚上秉烛夜谈,不醉不归!”

    “好!”

    哗啦!

    怀仁的心理建设摔得粉身碎骨血溅五尺……

    好你个【哔——】!

    妈的【哔——】了个【哔——】的!!

    我【哔——】你【哔——】的【哔——】!!!

    你这个【哔——】【哔——】【哔——】【哔——】!!!!!!!

    怀仁怒火中烧不可抑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应该有平时的两倍大,并且很快就可以随气体的膨胀升天而去……如果现在把麒麟皇宫挂在他身上,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马上就可以重现江湖。

    但理智和教养像一根皮筋死死绑住他……

    砰!

    “呜——呱唧唧!”怀仁脑海中愤怒的自己奋力挣脱了皮筋的束缚,舍生忘死怒不可遏热血沸腾地扑向了头戴钢盔面目可憎体型肥硕的绿色猪头……

    嗖嗖——哐当——呱唧唧——

    ……但在现实中,可怜的少年怀仁之烦恼还是站在原地,任由怒火烧遍全身也一动不动。

    麒麟国的邱少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不好意思,一直这么晚更新,因为存稿用完了,而且此后的情节会比较纠结。。。所以写得很慢,当天写完当天贴,于是就晚了。。。对不起大家。。。

    另,后天,也就是大年夜的情节比较苦逼。。。请问大家是要大年夜看苦逼情节呢,还是停更一天到年初一贴呢。。。望天。。。

    ☆、先生与孤断衣袍

    这种憋屈,在谈判后的晚宴上持续膨胀,达到顶点。

    谈判成功、老友重聚,苏亦心和游抱徽都是喜上眉梢,勾肩搭背,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他们说着儿时的趣事,分别以来各自的经历。

    文采斐然,神采飞扬。

    怀仁一点插不进嘴。他俩提到的人和事,有些他有所耳闻,有些他完全不知道。

    仅靠苏亦心那次生日聚会上的故事,根本无法完整呈现出苏亦心的童年和少年。

    如果这时候苏亦心多看怀仁几眼,就会发现这个少年的眼神难得如此惶然而没有自信。

    可苏亦心没能顾得上。

    所以他只觉得怀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坐在那里,两国官员的敬酒,他酒到杯干,风度宛然。完全符合大家对一个大国太子的想象。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包间里,在这些昂贵的美酒与珍肴旁边,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失控与崩溃……

    “不要这么不自信。”怀仁努力安慰自己,暗暗握起拳。

    指甲在手心刻出一道深印,又松开……他做不到。

    他和苏亦心,不是夏明朗和陆臻。

    夏明朗和陆臻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他们相爱得如此坚定、如此确信无疑。这种信念与距离无关,与地位无关,与时空无关,甚至与生死无关。哪怕有一天他们的生命消逝,他们的灵魂都知道他们彼此相爱。

    可他有什么?

    只有一个少年倔强而忐忑的暗恋,和每一天近在咫尺的相思。

    如果有一天他失忆了,这段孤单却又美好的感情是不是也随之消失了?

    没有任何证明,没有任何证据,假如有一天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一切……

    我不是小气,我不是嫉妒……我只是害怕。

    怀仁心里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卑微地说。

    时光流逝,他在长大,越来越成熟自信,当那个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仿佛觉得一切都已经尽在手心,每天都满足快乐,踌躇满志。

    可是某个人、某句话、某个场景,就能将这种假象瞬间击溃。

    躲在美好幻境后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这个人不是你的,他不知道你爱他,他也不爱你。他不爱你。

    他不爱你。

    还有比这更刺心的四个字吗?

    怀仁默默地将拳头用力抵在心口,觉得酒气正在通过一种奇妙的途径,飘浮进自己的眼睛里。

    怀仁模糊的视线傻傻地跟随苏亦心的脸,就像向日葵本能地追随着太阳。

    苏亦心的笑容总是柔软温和,而在这一刻,却让怀仁觉得明亮得有些刺痛双眼。

    怀仁的身体还在彬彬有礼地应酬问答推杯换盏,他的灵魂却缩在椅子里轻轻颤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越来越安静,然后那双熟悉的眼睛忽然靠得很近:“怀仁,怎么了?”那个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略带担忧。

    怀仁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大脑咯噔咯噔在努力运作,眼睛的焦距也在滴答滴答地努力对准。不过好辛苦。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辛苦。

    然后就有两人一人一边地架起他拖拉回了房间。

    “你家小朋友喝醉啦?”有个很讨厌的声音在说。

    “我不是小朋友!”怀仁很坚定地嘟囔。被当作小孩是他最大的痛脚之一,千万不能踩。

    “嗯嗯,我们怀仁都快十八了呢!”温柔的声音哄着他,一边绞毛巾帮他擦脸。

    “哈哈亦心!你这个少傅还要兼当保姆的么?记得你以前身后也总跟着拂心和寄心,一个小屁孩后面跟着两个小小屁孩,特别好玩。”

    “不是!”擦过脸,怀仁稍稍醒过神来一点。愤怒,为什么这个炮灰又炮灰还在?!

    “没事,你比我们小七八岁呢,还是小孩子,喝醉了很正常。”游抱徽忽然觉得这小太子挺好玩的,谈判的时候镇定自若,人后却会跟小孩子似的发脾气。

    “我不是小孩子!”怀仁真的怒了,“小七八岁怎么了!你七八岁的时候还追求我家少傅呢!不过亦心看不上你!”

    苏亦心和游抱徽都是一愣。

    游抱徽若有所思地看了怀仁一眼,微微笑了。

    苏亦心皱眉,停下绞毛巾的动作:“怀仁,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炮灰笑他,少傅训他。

    怀仁咬着嘴唇,死死望着苏亦心。

    累积了一天的不安和憋闷在飞速地发酵。

    “得!我先回去了,我觉得你家小朋友快哭了!”游抱徽带着一脸欠扁地笑退了出去,还很刻意地带上了房门。

    “你滚!”怀仁抓起枕头就朝门口扔了过去。

    “嬴怀仁!”苏亦心难得地生气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怀仁胸口起伏,倔强地看着他,却梗着脖子硬是不说话。

    “好好……”苏亦心气得把毛巾扔回水盆里,水花四溅,“看来那句‘你滚’也是对我说的吧?你是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苏亦心掉头就走。

    怀仁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

    他又急又惶地看着苏亦心的眼睛,喉头呃呃作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双好看的、永远让他安心的眼睛,次带着失望和愤怒看他。

    “不要……”怀仁下意识地抬手去遮住苏亦心的眼睛。

    不要这样看我,求你不要用失望的眼神看我。

    苏亦心皱眉,嘴唇翕动。

    不要说话!

    不要生气,不要说你不管我了,不要说你不喜欢我了……

    怀仁一手依然遮着他的眼睛,然后,靠过去牢牢覆盖住苏亦心的嘴唇。

    下一刻就被狠狠地推开!苏亦心的眼神已经不仅是失望和愤怒,几乎是冷厉。

    “嬴怀仁!!!好好,你都学会狎昵玩弄臣子了!!!我这个少傅当得还真是好!教出一个十七岁就会把大臣当脔臣的太子!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不是,不是狎昵……我是喜欢你啊亦心!”

    “哈!那我宁可你回到不喜欢我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像个一国储君的样子!”苏亦心喊到嗓音破声呕哑,摔门而去。

    怀仁跌坐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可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啊……

    你让我回到哪里去呢……

    怀仁用拳头死死抵着心脏。

    『人们在被逼到极处的时候总是喜欢说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好像那上面清楚明白地刻着字。

    可没用啊!

    那只是血乎乎的一团肉!』

    怀仁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胸腔里血乎乎的,是否还是一团完整的肉。

    怎么那么疼呢。

    啪嗒,啪嗒。

    他能听见血的声音。

    五年,或者更早,在它还是更小的一团的时候,他就把它交了出去。不安、惶恐,在它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然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