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深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引发的是什么后果,她一定不会这样低下地求这个男人的。
纪柏然看着从云深的嘴里吐出的那一句我不爱你,那戾气,都萦绕上了眉目,这个女人,不管被君知萧伤害了多少遍,都那么念念不忘。
她那该死的自尊哪里去了?她那些所谓的骄傲和志气呢?都去了哪里?
求他?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狠烈的拉扯着她的身体,挤开她的双腿,身体和它紧紧相贴,他慢悠悠地解自己的衣服,在云深绝望的泪光里,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得,完全看不出来,他要做的竟然是这般肮脏的事情。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衣服脱去,只是那样拉开自己的拉链,以一种衣冠整齐的方式,强烈地挤进她的身体。
男人那硕大以一种好不温柔的方式迅速进入,没有前戏,没有准备,报复性地,狠狠滴贯穿了她。
“啊。”
她痛苦的惊呼还没有完全溢出,男人的唇就覆盖了上来,把她那声破碎的惊呼,都咽下了肚子。
她的身体痉~挛了起来,纪柏然怎么知道,她曾经受过多大的伤,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样猛烈的还是让她抗拒不已,疼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他炙热地吻着她的唇,而她发狠地挣扎,两个人的唇齿相磨,最后把两个人的唇都磨破,鲜血淋漓。
她的身体不断地收紧,冷却,那哭声,都失去了声音,只能怨恨无比地看着他。
他扯下自己的领带,盖上了她的眼睛,把她所有怨恨的都隔开,附身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
“云深,乖,别怕,所有的痛,我们一起去体会,不管是天堂地狱,我都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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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情深旧时恨(二)
更新时间:2013813 15:12:49 本章字数:9283
“云深,乖,别怕,所有的痛,我们一起去体会,不管是天堂地狱,我都会陪着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呓语,醇厚的嗓音透着一股子酥麻的诱惑,如狐狸般,引她入局。
他的脸色深沉,在暗光压抑中,异常的诡异,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疯狂的占有欲。
“云深,是不是只有切肤之痛,才能让你明白,这些年,我有多痛。”男人双眼泛红,温柔而且残忍地在她的耳边呢喃,咬住她的耳垂,撕咬着。
云深只能无力地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居高临下地伸出手,极其缓慢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软,碾转着揉捻峥。
这样的情景,仿佛和七年前的场景交叠在了一起,那年萎靡的床榻之间,她喝得烂醉,这个男人就在她身上,打下了耻辱的印记。
她不再挣扎,仿佛这是一种宿命,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也是这样。仿佛听见了那命运沧桑的话语,他在告诉她:“这是你的宿命。”
云深闭着眼睛,那眼泪流出来,沾湿了他覆盖在她脸上的领带,怎么也哭不出声音来客。
这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失了声,只剩下耳边纪柏然的喘息声,暗欲流动不息。
他的舌尖炙热,如同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烧过她的寸寸皮肤,留下刻骨铭心发记号。
“云深,你的身体,只能和我契合。”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能感觉到她那紧致而且柔软的包裹,酥媚得让他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四年啊,这个女人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床上,纵然是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她还是他不是么?
她就如同蚀骨穿心的毒药,在经年变幻之中,种入他的骨血多年,伴随着他身上的血液流动,而让他疼痛。
而占有她,就是最好的解药,但是,所谓良药苦口,说的也不过如此,占有她的同时,他就必须咽下这带来的苦果,云深的怨,云深的恨。
而他,却还是那么乐意地,在未来的日月里,绝望而且欢欣地,慢慢品尝她的怨恨,去疗治长夜的孤寂。
他每一次在她的身体里动一下,就会换来她身体僵硬的收缩,那紧致到窒息的包裹,让他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小云深,你果然是小妖精。”她亲吻她的唇,身体慢慢地抽动,云深不挣扎之后,他的吻变得温柔而且细密,在她的唇瓣细腻地碾转,攫取她的温暖。
纪柏然的心是冷着的,只有这样拥抱着她,用这样绝望而且疯狂的掠夺,才能温暖自己的心。
男人的速度不断加快,似乎要冲破她的身体,把坚~挺不断地进入,狠狠地撞击,换来她破碎的惊呼。
四年不经,纪柏然这样的冲撞,还是让她疼痛不已,有冷冽的冰雪在心中凝结,似乎连那骨缝里,都是冷冰冰的。
她这样僵硬着身体,加上她的不被挑拨出来,纪柏然每动一次,也很是艰难和疼痛,肿硬得难受,如果再这样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小云深,乖,放轻松~~~。”男人哑着声音哄她,欲火焚身,有些痛苦地低吟着,想要她的太强烈,几乎要忍不住撕裂她,把她装进心脏,随着他的呼吸,而跳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是吗?你在强~奸我,纪柏然,你滚开。”她低声抽泣,张口的时候,那冷风灌入她的心肺,让她的心脏,都艰难地呼吸。
“云深,四年契约,你只在我身边三年,还欠一年,需要我拿出合同吗?在这一年之内,你的所有,都是我的。”纪柏然抽动着身体,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明明欲火焚身,偏生那声音却冷漠清明。
这个男人有不一般的自控力,就算在这样欢爱的情形之下,还是可以把话,说得这么条理分明。
是啊,她欠纪柏然四年的时间,还有一年,她不应该逃的,这是她的报应。
只是,就算这样认命,云深的心,还是那么痛,她怕有那么一天,生活会消磨掉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让她在纪柏然的身边那么卑躬屈膝地活,生不如死。
没有了骄傲和尊严,她会死的。
她含泪闭上了眼睛,那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蜿蜒而下,脸颊上的那颗泪痣,似乎都鲜红了几分,因为她的悲痛。
云深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上了男人的身体,摆动腰身,和他紧紧地相贴,恶毒地轻语:“纪柏然,你留不住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留在你的身边,你让我痛的,一定会十倍奉还。”
然后是女子阴沉冷漠的狂笑,笑着掉眼泪,绝望得几乎找不到生活的出口。
在纪柏然的身边,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他的眼里,觑意和掠夺性太强烈,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逼得穷途末路。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在云深见不到的地方,深深地苦笑,云深,只要你还恨着我,就会时时刻刻地把我记在心里,那样,你不死,我就不朽。
“云深,你恨吧,越恨越好,但是,就算是地狱,你也得陪着我受尽苦难。”他被烧得脑袋一片的炙热,不顾一切地深深进入她的身体,那样燥热的欲海里,他无比眷恋地埋在她的身体,竭尽全力地索取。
地狱?云深失声痛哭,纪柏然,你从来不知道,这些年,你给我的生活,俨然就是地狱。
我每每看着那地狱暗色压抑的门为我开启,每一天,我都要在地狱之间徘徊,去寻找我的救赎。
永无止境的缠绵,永无止境的掠夺,那痛苦中,伴随着强烈的快感,把两个人都逐渐地淹没。
纪柏然如同那不知疲倦的猛兽,毫不停歇地攻击着她的身体,凶狠地掠夺,在她的身体里,留下属于他的记号。
“云深,云深,云深。。。。。。。”
男人不断地低吟着她的名字,发出声声满足的呻吟,抱着她粗重地喘息。
不断地进入,伴随着对她的名字的呓语般的呻吟,两个人的身上,已经全是汗水。
汗水沾湿男人的头发,刘海湿嗒嗒地荡在他的眉宇间,那坚~挺尖锐的刺入,痛着并快乐着,两个绝望的人,借着这炙热的温度,来慰藉彼此的心。
“云深;我的云深。。。。”
他那弧度美好的唇中,柔软地跳出她的名字,他如同一个溺水的人,而她就是他的救赎,只有不断地这样叫着她,才能让他不敢忘了痛。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在黑暗里嫣然地微笑,绽放在女子苍白的脸上,如同黑暗里,妖异的花,惊心动魄,那是怨恨在黑暗里,不受阳光祝福而结成的花。
“云深。”
他抱着她,深深地呻吟,用力地和她的身体契合缠绵,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夜已深沉,他终于舍得停了下来,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依旧和她缠绕在一起,惊心动魄地舒心。
她身上的汗水已经慢慢地冷却,这个女子身上的凉气总是很浓烈,寒气入侵她的身体,正慢慢地腐蚀着她的身体,连同她的心,都冰冷。
她面色疲倦地沉睡过去了,苍白的脸平静,那眉宇间,却高高地蹙起。
是那梦里的惨烈,让她不得安寝吧?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眉间,抚平她的眼角眉稍,直到看起来,已经很安详了才罢手。
“云深,你这是自作自受。”纪柏然在黑暗中有些怨恨地呢喃,声音轻微,明明有些怨恨和责备,可那口气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
他把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借着那已经微微亮的天际,看她的手背,那惨白的手背上,血管暴起,狰狞地爬在上面。
她的手指细长而且尖削,如果有点血色,定然是很美好的,只可惜,这些年,她在那严寒之中,已经被冰雪,侵蚀掉了活力和血色。
不由来的,他就想起了那一年的情景,在某一个阴天雨帘浓烈的雨后,云深就那样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他也不过是离开了几个小时,这个女人就逃离了他的身边。
当时他还没有今天这般的势力,但是却倾其所有去找她,当时他叛逆而且张扬,霸道地把她留在身边,强硬地,压抑了她所有的反抗。
当年她没别的选择,就算是恨着他,也只能留在他的身边,被他收于帐中。
她是狠了心要离开他,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翻遍了整个威尼斯,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了无踪影。
原来这些年,她竟然已经辗转去了纳尔维克,挪威那个冰冷的国都北部的纳尔维克,北极圈内冰雪飘扬,这个女子,打小就畏冷,他想着,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样,才能熬过那些日子的。
记忆飘回多年前。
纪柏然比她年长了三岁,云深年少的时候,纪柏然就已经是那些个孩子圈里面的小霸王了。
他印象中他的小宠物云深,在还没有入冬的时候,就已经穿着厚厚的棉袄了,虽然生在豪门之中,但是那冰冷的豪门束缚和扼杀了她的天真。
她总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公主般高高在上地仰着头,美丽得有恃无恐,在没有遇见君知萧之前,她总是不愿意和他们这一群野孩子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纪柏然经常领着程风和孙远他们满世界地为非作歹,到处惹祸生事,而她整日的泡在书房里,通读各类书籍,那时候,小小的女孩子,已经被诗书浸泡得儒雅,他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一股子的书卷气。
那个时候,她还和他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后来各家都搬迁,才分开。
那个时候,他是小霸王,每每领着他的那一群兔崽子为非作歹地惹祸之后,被长辈罚站在院子里。
那个时候,院子里住了五户人家,董家,孙家,程家,纪家,云家,纪家最为显赫,长辈们都是几代世交,交情很不错,只是后来。
就是因为有了太多的后来,才那么不幸。
可是,年少的时候,长辈们总是更加喜欢云深多一点,小小的孩子,总是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卷气。
每一次他们几个被罚站在院子里,纪家老爷子总是领着小云深到他们的面前显摆,痛心疾首地呵斥他们的不懂事,称赞云深的懂事。
那时候他的小云深已经学会了用冰冷的眼神看他了,所有的人都巴巴地来巴结他,而她,总是不屑地看着他。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落差感,纪柏然开始屡屡地接触云深,他们读同一所学校,总是喜欢捉弄她。
和孙远他们打赌去掀她的裙子,偷偷跑去低年级去,在她的课桌里放小虫子,把她的作业本藏起来,让她不能按时交作业。
但是,很显然的,老师是喜欢那样品学优良的孩子的,每一次都能轻易地放过她。
而云深,也从来不会把纪柏然所做的那些坏事告诉给大人们,从来不为了博取同情哭鼻子。
甚至每一次,他把那些毛毛虫放在她的桌子里面的时候,旁边的同学都会被吓哭了,而她,却一脸的镇定,让纪柏然很是气馁。
当时小小的纪柏然,心中对这样的云深总是有着芥蒂的,只是不管他怎么做,云深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有一次,他领着程风他们和对院的孩子打了一架,被长辈绑着脚,倒挂在树上,那日艳阳高照,小小的云深乘着长辈们午休,跑到那棵合欢树下,仰着头看着排着的四个小毛孩,幸灾乐祸地笑得花枝乱颤。
可是,就在纪柏然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她却把他们一个个放了,拍拍手,丢下他一群小毛孩目瞪口呆,如同公主般,仰着头骄傲地走了。
不知道云深和长辈们说了什么,他竟然就逃过了一难。
当时他心中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不想欠云深的,那天晚上他偷偷地爬上她的窗台,就看见小小的女孩子,正抱着枕头轻声抽泣。
那个时候,她的父母是极少在家的,她这么意气高扬的孩子,却很怕黑。
纪柏然很是好奇地蹲在窗台上看着漂亮的女孩子哭得抽泣,彼时小霸王的孩子,突然就感到了心软。
他坐在她的窗台上问她:“hey,你哭什么?”
云深被他惊到,连忙擦干了眼泪,赤着脚跑到窗台边,就要关上窗户。
纪柏然却抵着窗不肯撒手,云深扭不过他,只好放手,瞪了一眼他,抱着手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很是不满,眉尖轻蹙,对他的厌恶那么明显,但是纪柏然却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子也是那么生动和可爱的,铁了心地要黏着她。
“等一下要打雷了,刮台风呢,我看见你一个人在家,怕你害怕,过来看看你。”他仰着头,理直气壮地登堂入室,在她整齐的房间里踱着步,心里窃喜不已。
云深跑过去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再走动,倔强地说:“我不害怕,你快走,我睡觉了。”
纪柏然哪里肯依,屁癫屁癫地做到了沙发上,窝在里面就看起了书,实际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当时是怎么样的呢?纪柏然现在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黑暗中傻笑不已。
那天风呼啸不已,电闪雷鸣之间,她颤抖着小小的身子钻进他的怀里,捂着自己的耳朵,害怕极了。
他窃喜不已,哄着她睡觉,他就趴在床边守了她一夜,当时他还小,却把少女云深,装进了最隐秘的心底。
云深和他的关系,从那晚开始,缓和了许多,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建立革命般的友谊的时候,云家搬去了新家,纪家也搬了。
虽然他们的距离不远,只隔了几百米的距离,可是,他们之间,还是疏远了。
因为后来,云深遇见了君知萧。
君知萧以一种最美好的姿势闯进了云深的生活,从此在她的青春年月里,扎根发芽,随着她的岁月随意摇摆。
怀里的云深动了一下,不安分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把纪柏然从记忆里拉了回来,莫名的,她的嘴角竟然有一丝祥和的微笑,纪柏然就想,昏睡之中毫无意识之中,她是不是,又梦见了和君知萧的那些美好。
顿时有些烦躁。
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纪柏然轻轻地抽身离开云深的身体,他一夜不敢合眼。
整理好衣裳要出去的时候,他站在船边仔细地端详着她,那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上,布满了青红的吻痕,因为挣扎,还有些掐痕。
那一刻,他悔恨得要死,昨晚太过于激烈,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唇,很快地就抽身离开,生怕一直下去,他今天就会走不掉。
当年是他对不起她,亲手把她送到了深渊里,但是,他不后悔,只要能斩断她和君知萧之间的纠葛,再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要那样做。
把她亲手送往大洋彼岸,从此让她颠簸流离,断了和君知萧的念想。
纪柏然在晨曦之中阴暗地冷笑,这个女人有多少的残缺,他都会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慢慢地把她一点点地修补起来,把她,一点点地,还成人形。
不管欠她多少,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都会十倍百倍地偿还她,让她得到这世界上,美好世无双。
他要的女人,势在必得。
他不会和君知萧一般,默默地等着她回心转意,他的女人,就要不择手段地去得到,然后放在身边,慢慢地去熏染,去疼,去爱。
他不介意她恨他,能承受的恨多深,就能坚守爱多长,他很欢欣,她把他,放在心尖上怨恨。
纪公馆是纪柏然亲手设计监工建筑的,很是宝贝,他不喜欢外人来打扰,所以纪公馆内是没有佣人的,只是钟点工按时来打扫,然后回去。
为了照顾云深,他特意从纪家本家把老佣人周嫂叫了过来,她做事勤快,人比较朴实,照顾云深,定然是十分周到的。
一整天,他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明亮的办公室内,男人蹙着眉尖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提神。
什么也没做成,唯一做过顺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往家里打了多少的电话,向周嫂询问过多少遍云深的事情。
这不是他的风格,纪柏然什么时候为一个女人这般失魂落魄过?他是商场异军突起,决断狠厉,才站在了巅峰之上。
唯有云深,提起这个女子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肺,都在微微地颤抖,那名字柔软地在他的心底缠绕,震撼着他的心,舍不得放下。
旧时情深旧时恨。(三)
更新时间:2013814 13:04:58 本章字数:4336
纪柏然按捺不住想见她的冲动,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脸色急切而且冰冷地离开了办公室,南柯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手里还抓着话筒,那边正传来了顾暖心的声音。
南柯例行公事般地推辞了顾暖心要纪柏然陪她用餐的请求,不等她发话,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那电话略微地走神了一下,云深回来了,哪里还有顾暖心的位置?
这些年,纪柏然和顾暖心之间,不咸不淡的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之间,就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可是,纪柏然一直沉默,不表态。
顾暖心也就没敢说,在人前和纪柏然秀尽了恩爱,久而久之,她也就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纪柏然心尖上的人了楫。
南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的冷笑,这些年纪柏然的身边没有多少女人,也就一个顾暖心,充其量呢,也不过是和云深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女人。
就算她拥有显赫的家事,拥有绝色的美貌,拥有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纪柏然的心里,恐怕是连云深的一件心爱的物什还不如,南柯的冷笑,慢慢地就变成了苦笑,他也曾在顾暖心这样的位置上挣扎了许多年,明白其中的苦谄。
而顾暖心比他幸运,至少,她还是有退路的,南柯就在想,如果顾暖心知道了云深和纪柏然的纠葛,会怎么样?是不是和他当年那样,一味地隐忍不发,最后失去一切。
“南特助,顾小姐的电话打到了秘书办,要转总裁办,总裁不在,您看?”
女子俏生生的嗓音传来,把南柯从自己的记忆里拉了回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一身剪裁合体的套装的年轻女子。
不是绝色,但是很秀气,略显有些稚嫩,纪柏然的n多秘书之中的一个,杨阳,听说是纪家主母,也就是纪柏然的母亲杨昕雨空降过来的本家侄女。
南柯的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莫名地,就感到了一阵的烦躁,云深的回归,改变的,不知是君知萧和纪柏然他们,还有他。云深回来了,那么,她呢?
“告诉她,老板在忙。”南柯的语气有些不好,似乎还带着一点烦躁的火气。
杨阳心想,这个男人跟着阴晴不定的表哥纪柏然久了,连那脾气都上来,一个鼻孔出气,阴阳怪调。
“好的,我这就去和她说。”
杨阳转身就走,进入秘书办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特助办公室里的男人,隔着透明玻璃墙,看见南柯正烦躁地拉扯了几下领带,路出疲倦挣扎的神态。
莫名的,她的心,就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许多年后,杨阳再想起这个瞬间的时候,才苦笑地终于明白了,这叫心动,一见钟情的事情,竟然真的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纪柏然一路狂飙,当初料想到云深爱偏静,他把纪公馆建在了来回山的半山腰上,此刻他开着车狂飙,却厌烦这路怎么这么长?
已经入冬了,这傍晚的阳光,总是暖烘烘的,纪柏然绕过假山,就可见云深躺在一把檀木雕花躺椅上,面朝阳光,那精致的轮廓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里,他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安详无比。
这个女子的冷静超乎他的想象,他以为,醒来之后的云深,一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他都做好了要哄她的准备了,可是,她这么安静,却让他心里更加地感到惶恐。
他打电话问过周妈,云深一整天做过什么,周妈告诉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云深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下楼吃早饭,很安静,一直不吵不闹地,然后就是窝在三楼的书房里看了极长时间的书。
傍晚的时候搬了椅子到庭院里躺着晒太阳,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周妈在云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她,自然是小心她的,也知道自家少爷紧张她,原先还有些担心,但看见她这般安静之后,也就放下了心。
这些年,云深所剩的兴趣不多,他记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云深喜欢喝酒,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却不肯罢休,总是抽极苦的摩尔,眉头都不蹙一下。
此时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极其倦怠的人,突然感到了疲倦,安静地躺在阳光下,淡然地闭着眼睛,不悲不喜。
他走了过去,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缘故,本来体冷的女子,唇瓣竟然有了一丝的温暖,他恋恋不舍地碾转,许久才放开了她。
云深只是僵硬了一下,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眼睛并没有看着他,掠过他的肩膀,直视着那微弱的光线,眯着眼睛,极细长的眼线里,都是温暖的橘色。
“今天过得怎么样?”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她抱在了腿上,下颌抵在她的脖颈处,柔和地开口。
她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似乎从那苍白的皮肤里,都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
这个女子又严重的洁癖症,也是从七年前开始的吧,她就见不得鲜血,吃不得荤腥肉类,终日素菜。
只要看见那骨肉之中伴随着鲜血,她都会失控,总是会把自己身上擦洗一遍又一遍,固执得,几乎要把自己身上的一层皮,都给剥掉。
当然,在七年前,她亲眼看见那样的惨烈之后,骨肉鲜血淋漓,自然是不可能忘得了。
她被他这样抱着,也不抗拒,表现得无所谓而且冷漠,是无视吧,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无视。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惩罚,就是把他抗拒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之外,永远也不会为他喜,为他悲。对纪柏然,云深就是这样的。
“你也应该晒一下阳光,看能不能把你那一颗阴暗的心给照亮。”
她的声音极轻极慢,漫不经心的,就算对纪柏然的恨意那么深,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极其清淡的,听不出怨恨。
男人把她的身体抱得更紧,眉目深深,桃花眼里闪过极细的流光,语气淡淡的:“好,以后我们一起晒太阳。”
能和她晒一辈子的阳光,何尝不是他最开始,也是唯一最疯狂的追求?
他总是那么狡黠而且果断的一个人,轻巧地把云深的怨恨的话化解掉,让她无处可寻。
“呵呵。”
不明所以地,她听到纪柏然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反驳,只是略微地低头,笑声逸了出来,嘲弄中,带着无穷尽的漠然,这是在笑他的痴人说梦吧。
纪柏然明白,那飞扬夺目的桃花眼,都暗上了几分,她用无声来抗拒他,不吵不闹,让他如何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怕,在沉默之中爆发,一定具有毁灭性。纪柏然这样想着,就不由来地,感到心慌。
“你觉得这很好笑?”
他扣着她的头,扳过她的脸来和他对视,他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瞧着她的眼睛,想要捕捉到不及窜逃的情绪。
她也不忌讳纪柏然这样直勾勾的眼神,那唇际,绽开了玩世不恭的笑,惊心动魄地,开在唇角上,妖异得近乎邪恶。
云深慢慢地靠到纪柏然的肩膀上,脸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话的时候,带起了一阵气息,暧昧而且诡异。
她的嗓音本来就极其地沙哑,这样极慢极缓地说起话来的时候,更加低沉暗哑。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的唇际跳出来,慢慢地汇聚成了最为恶毒的话语。
她说:“纪柏然,这一生,你终将会爱而不得,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么,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纪柏然的脊背僵硬,听见女子沙哑的声音溢出低低的笑声,嘶哑却不难听,恶毒中,却满是悲凉。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他们还是年少的时候,那个相士和他说过的话,一生追求的都不属于自己,必定会一无所获。
纪柏然冷笑,什么是属于他自己的?什么又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云深是不属于他的吗?
不可能。
就算这是宿命,他都会抗了这命运,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把她收回身边。
难道云深是属于君知萧的吗?这似乎太过于不可能,就算当时君知萧没有亲手杀掉云深的父亲云祝,那也是间接的凶手,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君知萧贺云深之间,唯有有的,就是那十几年的牵绊,所谓的情深,终究会被现实磨平,这是他所自信的。
“云深,可不可能,只能是我说了算,小云深,最好不好玩火。”男人的声音有些冰凉,冷飕飕的样子,眯着眼睛,狭长的眼睛里,流逝过危险的气息。
这个男人是在警告她吗?云深不仅想要笑,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掌控她的人生?永远永远,她的命运,再也由不得别人。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你是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人生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打破你所有的高高在上的自信和冰冷的心,让你疼,让你痛,让你生不如死。”
她那么怨恨他,恨不得看着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这样才好,如果真能这样,她一定会如那日所说,举杯欢畅。
云深竟是这般恨他,已经恨到了希望他死的地步了,纪柏然想告诉云深,她说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在七年前,或许是在更久的过去,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她云深,从来就没有在意过罢了。
但是,那骨子里的骄傲和尊贵,让纪柏然习惯性地伸出锋利的爪子,玩弄着怀里的小宠物。
他学不会屈服地向她求饶,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冷硬的姿势,强硬地掠夺,阴狠地占有。
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亲手折断她的羽翼,斩断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一生都不能来去自如,带着她,永驻地狱。
他的脸在她的脖颈处磨蹭,男人邪魅地勾唇不屑地冷笑:“小云深,我说过的,不管是天堂地狱,我都会拉着你的,所以,乖,最好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她淡淡地开口,也很好奇,纪柏然权势滔天的人,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而她,又应该怎么样,才能触碰到他的底线,才能让他疯狂,让他绝望?
纪柏然的脸色严寒逼人,深邃的眼,如同永不见底的深沉的潭,凝结着经年不散的冰。
“我的底线是什么?”纪柏然嘲讽地冷笑,不知道是在嘲讽云深的无知,还是自嘲,淡幽幽地吐出一句话:“聪明如你,云深,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我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男人仿佛有些发狠,在她的脖颈上重重地吻吸,知道把她的皮肤,吻出一朵鲜艳的妖异的话,才满意地放开了她。
云深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他给她的感觉,就想站在悬崖边的人一般,一伸出腿,便会跌得粉身碎骨。
她说话了,沉默了下来,稍微低仰头,迎着阳光轻笑,这么多年,她终于是懂得了站在阳光底下,把自己的心,拆开,让阳光,晒去那些腐。
旧时情深旧时恨。
更新时间:2013814 13:04:59 本章字数:4336
纪柏然按捺不住想见她的冲动,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脸色急切而且冰冷地离开了办公室,南柯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手里还抓着话筒,那边正传来了顾暖心的声音。
南柯例行公事般地推辞了顾暖心要纪柏然陪她用餐的请求,不等她发话,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那电话略微地走神了一下,云深回来了,哪里还有顾暖心的位置?
这些年,纪柏然和顾暖心之间,不咸不淡的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之间,就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可是,纪柏然一直沉默,不表态。
顾暖心也就没敢说,在人前和纪柏然秀尽了恩爱,久而久之,她也就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纪柏然心尖上的人了楫。
南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的冷笑,这些年纪柏然的身边没有多少女人,也就一个顾暖心,充其量呢,也不过是和云深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女人。
就算她拥有显赫的家事,拥有绝色的美貌,拥有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纪柏然的心里,恐怕是连云深的一件心爱的物什还不如,南柯的冷笑,慢慢地就变成了苦笑,他也曾在顾暖心这样的位置上挣扎了许多年,明白其中的苦谄。
而顾暖心比他幸运,至少,她还是有退路的,南柯就在想,如果顾暖心知道了云深和纪柏然的纠葛,会怎么样?是不是和他当年那样,一味地隐忍不发,最后失去一切。
“南特助,顾小姐的电话打到了秘书办,要转总裁办,总裁不在,您看?”
女子俏生生的嗓音传来,把南柯从自己的记忆里拉了回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一身剪裁合体的套装的年轻女子。
不是绝色,但是很秀气,略显有些稚嫩,纪柏然的n多秘书之中的一个,杨阳,听说是纪家主母,也就是纪柏然的母亲杨昕雨空降过来的本家侄女。
南柯的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莫名地,就感到了一阵的烦躁,云深的回归,改变的,不知是君知萧和纪柏然他们,还有他。云深回来了,那么,她呢?
“告诉她,老板在忙。”南柯的语气有些不好,似乎还带着一点烦躁的火气。
杨阳心想,这个男人跟着阴晴不定的表哥纪柏然久了,连那脾气都上来,一个鼻孔出气,阴阳怪调。
“好的,我这就去和她说。”
杨阳转身就走,进入秘书办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特助办公室里的男人,隔着透明玻璃墙,看见南柯正烦躁地拉扯了几下领带,路出疲倦挣扎的神态。
莫名的,她的心,就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许多年后,杨阳再想起这个瞬间的时候,才苦笑地终于明白了,这叫心动,一见钟情的事情,竟然真的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纪柏然一路狂飙,当初料想到云深爱偏静,他把纪公馆建在了来回山的半山腰上,此刻他开着车狂飙,却厌烦这路怎么这么长?
已经入冬了,这傍晚的阳光,总是暖烘烘的,纪柏然绕过假山,就可见云深躺在一把檀木雕花躺椅上,面朝阳光,那精致的轮廓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里,他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安详无比。
这个女子的冷静超乎他的想象,他以为,醒来之后的云深,一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他都做好了要哄她的准备了,可是,她这么安静,却让他心里更加地感到惶恐。
他打电话问过周妈,云深一整天做过什么,周妈告诉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云深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下楼吃早饭,很安静,一直不吵不闹地,然后就是窝在三楼的书房里看了极长时间的书。
傍晚的时候搬了椅子到庭院里躺着晒太阳,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周妈在云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她,自然是小心她的,也知道自家少爷紧张她,原先还有些担心,但看见她这般安静之后,也就放下了心。
这些年,云深所剩的兴趣不多,他记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云深喜欢喝酒,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却不肯罢休,总是抽极苦的摩尔,眉头都不蹙一下。
此时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极其倦怠的人,突然感到了疲倦,安静地躺在阳光下,淡然地闭着眼睛,不悲不喜。
他走了过去,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缘故,本来体冷的女子,唇瓣竟然有了一丝的温暖,他恋恋不舍地碾转,许久才放开了她。
云深只是僵硬了一下,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眼睛并没有看着他,掠过他的肩膀,直视着那微弱的光线,眯着眼睛,极细长的眼线里,都是温暖的橘色。
“今天过得怎么样?”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她抱在了腿上,下颌抵在她的脖颈处,柔和地开口。
她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似乎从那苍白的皮肤里,都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
这个女子又严重的洁癖症,也是从七年前开始的吧,她就见不得鲜血,吃不得荤腥肉类,终日素菜。
只要看见那骨肉之中伴随着鲜血,她都会失控,总是会把自己身上擦洗一遍又一遍,固执得,几乎要把自己身上的一层皮,都给剥掉。
当然,在七年前,她亲眼看见那样的惨烈之后,骨肉鲜血淋漓,自然是不可能忘得了。
她被他这样抱着,也不抗拒,表现得无所谓而且冷漠,是无视吧,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无视。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惩罚,就是把他抗拒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之外,永远也不会为他喜,为他悲。对纪柏然,云深就是这样的。
“你也应该晒一下阳光,看能不能把你那一颗阴暗的心给照亮。”
她的声音极轻极慢,漫不经心的,就算对纪柏然的恨意那么深,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极其清淡的,听不出怨恨。
男人把她的身体抱得更紧,眉目深深,桃花眼里闪过极细的流光,语气淡淡的:“好,以后我们一起晒太阳。”
能和她晒一辈子的阳光,何尝不是他最开始,也是唯一最疯狂的追求?
他总是那么狡黠而且果断的一个人,轻巧地把云深的怨恨的话化解掉,让她无处可寻。
“呵呵。”
不明所以地,她听到纪柏然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反驳,只是略微地低头,笑声逸了出来,嘲弄中,带着无穷尽的漠然,这是在笑他的痴人说梦吧。
纪柏然明白,那飞扬夺目的桃花眼,都暗上了几分,她用无声来抗拒他,不吵不闹,让他如何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怕,在沉默之中爆发,一定具有毁灭性。纪柏然这样想着,就不由来地,感到心慌。
“你觉得这很好笑?”
他扣着她的头,扳过她的脸来和他对视,他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瞧着她的眼睛,想要捕捉到不及窜逃的情绪。
她也不忌讳纪柏然这样直勾勾的眼神,那唇际,绽开了玩世不恭的笑,惊心动魄地,开在唇角上,妖异得近乎邪恶。
云深慢慢地靠到纪柏然的肩膀上,脸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话的时候,带起了一阵气息,暧昧而且诡异。
她的嗓音本来就极其地沙哑,这样极慢极缓地说起话来的时候,更加低沉暗哑。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的唇际跳出来,慢慢地汇聚成了最为恶毒的话语。
她说:“纪柏然,这一生,你终将会爱而不得,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么,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纪柏然的脊背僵硬,听见女子沙哑的声音溢出低低的笑声,嘶哑却不难听,恶毒中,却满是悲凉。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他们还是年少的时候,那个相士和他说过的话,一生追求的都不属于自己,必定会一无所获。
纪柏然冷笑,什么是属于他自己的?什么又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云深是不属于他的吗?
不可能。
就算这是宿命,他都会抗了这命运,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把她收回身边。
难道云深是属于君知萧的吗?这似乎太过于不可能,就算当时君知萧没有亲手杀掉云深的父亲云祝,那也是间接的凶手,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君知萧贺云深之间,唯有有的,就是那十几年的牵绊,所谓的情深,终究会被现实磨平,这是他所自信的。
“云深,可不可能,只能是我说了算,小云深,最好不好玩火。”男人的声音有些冰凉,冷飕飕的样子,眯着眼睛,狭长的眼睛里,流逝过危险的气息。
这个男人是在警告她吗?云深不仅想要笑,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掌控她的人生?永远永远,她的命运,再也由不得别人。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你是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人生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打破你所有的高高在上的自信和冰冷的心,让你疼,让你痛,让你生不如死。”
她那么怨恨他,恨不得看着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这样才好,如果真能这样,她一定会如那日所说,举杯欢畅。
云深竟是这般恨他,已经恨到了希望他死的地步了,纪柏然想告诉云深,她说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在七年前,或许是在更久的过去,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她云深,从来就没有在意过罢了。
但是,那骨子里的骄傲和尊贵,让纪柏然习惯性地伸出锋利的爪子,玩弄着怀里的小宠物。
他学不会屈服地向她求饶,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冷硬的姿势,强硬地掠夺,阴狠地占有。
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亲手折断她的羽翼,斩断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一生都不能来去自如,带着她,永驻地狱。
他的脸在她的脖颈处磨蹭,男人邪魅地勾唇不屑地冷笑:“小云深,我说过的,不管是天堂地狱,我都会拉着你的,所以,乖,最好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她淡淡地开口,也很好奇,纪柏然权势滔天的人,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而她,又应该怎么样,才能触碰到他的底线,才能让他疯狂,让他绝望?
纪柏然的脸色严寒逼人,深邃的眼,如同永不见底的深沉的潭,凝结着经年不散的冰。
“我的底线是什么?”纪柏然嘲讽地冷笑,不知道是在嘲讽云深的无知,还是自嘲,淡幽幽地吐出一句话:“聪明如你,云深,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我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男人仿佛有些发狠,在她的脖颈上重重地吻吸,知道把她的皮肤,吻出一朵鲜艳的妖异的话,才满意地放开了她。
云深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他给她的感觉,就想站在悬崖边的人一般,一伸出腿,便会跌得粉身碎骨。
她说话了,沉默了下来,稍微低仰头,迎着阳光轻笑,这么多年,她终于是懂得了站在阳光底下,把自己的心,拆开,让阳光,晒去那些腐。
轻舟已过万重山。(一)
更新时间:2013818 16:51:30 本章字数:4388
云深从来就没与见过这样的纪柏然,或许是这气氛太过于轻松了,让他放下了对她的防备,敢于这么黏糊在她的身边。爱殩齄?
房间内有一股清淡的栀子花香,扰人心扉,男人就在她的膝盖之间磨蹭,紧紧地抱着她,心满意足地暗自微笑。
她略微地低头,就可以看见男人姣好的侧脸,那薄唇微微上挑,弯成了欣悦的弧度。
他就这般高兴么?这个男人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云深凉薄地笑,原来,纪柏然的爱情,就是毁灭。
她恶毒地笑,究竟有没有人能够刺痛纪柏然这么冰冷如石头的心,让他连疯狂都不能,只能沉默地捂着胸口暗自疼痛峥。
那个时候,定然是极其好看的一出戏的,她定然会举杯欢畅,这个男人,只知道一路的掠夺,一路的毁灭,从来就没有问过她,在他的身边,开心吗?
她不开心,这种感觉就如同溺水人,无法呼吸,一张开口,那些水就会涌进她的心肺,难受得很,所以,在他的身边,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你说你爱我?”云深蓦然开口,那话语中,仔细地听,还可以听出来几分的讥诮和漠然客。
纪柏然略微地愣神,这个女人说的话,总不在他料想的范围之内,如此直接地问出这句话,倒是让他有些猝手不及了。
男人翻转了一下身体,头搁在她的膝盖上,身体躺在木地板上,仰着头看着云深,眸光无异。
“你觉得呢?”男人有些邪恶地开口,浓情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说出了对她的爱,但是这个女人的反应显然是激烈的,那么,她是不知道这些年,他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云深抑制不住地冷笑,嘲讽地开口:“纪大少有颗七窍玲珑心,我怎么能清楚你的心里所想。”你讥诮和冷漠那么明显,她可是从来就不懂得掩饰。
“果然是我的女人,说气话来,神态都和我这般相似。”纪柏然的语气带笑,今天的心情仿佛很不错,对于云深的嘲讽,并没有表示出半分的不满。
云深漠然地微笑,眼眸穿过那玻璃墙,看向了外面的天际,庭院里那些藏青色的路灯正好一盏盏地亮了,在寒风中,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永远也不会悲喜。
莫名的,云深就想起了苏生,那个有着俊朗外形的混血男人,总是也是这般,从来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稳重沉着,不悲不喜,教会她,应该怎么样向前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吗?不要天真地以为,我真的爱上你,所以愿意留在你身边。”她忽然拂袖覆面,那轻巧的笑声就从那衣袖里溢出,漏出了她阴狠恶毒的情怀。
这对男女,在彼此相对身边,总是不屑于掩盖自己最恶劣的本质,用恶毒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悲愤和痛恨。
两个人,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相同,恶毒而且让人痛恨,却只能无奈。
纪柏然不为所动,他知道,她的心里,住着君知萧,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理由真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有她想要留下来的理由。
“如果你想问我你母亲在哪里的话,就不要问了,小云深,乖,不要想着逃,走了,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你母亲。”男人狠辣歹毒的话语,被他用这样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来,风淡云轻,让云深愤恨得不得了。
他闭上了眼睛,侧了一下身子,往她的怀里钻了钻,伸手抱住她的腰,她的身体僵硬着,以为他要做什么,等了一会,男人却没有了动作,只是窝在她的怀里,仿佛是倦极了,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你。。。。。。”
云深刚要开口叫他去床上睡,却被男人开口阻止了:“乖,让我抱一会。”声音倦怠,沙哑中,恍如哀求。
云深有些震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有这样哀求人的时候,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尊贵如神祗,往些年,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虽然喜欢和他作对,但是,在他面前,她看他的时候,都是仰望,这样的感觉,让她怨恨了不知道多久。
或许是心里有些恻隐之心,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怨恨这个男人怨恨得要死,恨不得忤逆他,让他难过,她就高兴。
但是,看见他这般疲惫,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好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微微闭着眼睛,不惊动他。
云深闭上了眼睛,男人的眼睛却稍微地睁开了来,仰着头看着颜色惨白的女子,很显然,这个女子的眉目是极其精致的,不是顾暖心那般浓妆艳抹的美,而是那种清冷中,带着沁人心的清香的淡雅之美。
她看人的时候,通常是不带感情的,那眼波清冷而且骄傲地看着你,却深性别单薄,这样柔软而纯良无害的女人,叫男人怎么抗拒?
纪柏然想,怪不得这些年,就算知道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还是愿意飞蛾扑火地爱上这个女人,然后被抛弃,被践踏,却从来毫无怨言。
到底是无情的女人,他的手里,也不过是这一点的筹码,她的母亲的下落,还有那一纸的契约,四年已过去三年,她还有一年,是属于他的。
那么一年过去后呢?纪柏然不敢想,以她这样倔强尖锐的性格,绝对不愿意,和他两全。
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了身体里暴躁的因子在翻涌,如同一把燎原的火烧及了全身,让他全身燥热,忍不住地往全身冰凉的大女子身上靠。
他亲吻她的眉心,她很快就醒了,却不动,最是聪明冷漠的女人如云深,对不可逆转得到命运,总是不会费力去挣扎。
纪柏然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的沉默,就像是在等一个机会,她比他,更像一匹狼,蛰伏在黑暗之中,等待着他松懈的机会,她就反扑,咬断他的喉管,让他永劫不复。
想到这里,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挣扎?”声音蛊惑而且沙哑。
她的眼睛懒懒地扫过他的脸,慵懒漠然至极,他分明看见,她的眼睛里,是没有他的。
“挣扎?”她眉梢情动,冷笑:“你希望我挣扎,才能让你有征服的快感吗?纪柏然,你该有多变态?!”她的眼睛,如同冰闪的快刀,插进他胸膛,窥探到了那隐秘的。
云深怎么可能让他如愿?昨晚他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皇般,衣冠整齐地如同要一个妓~女一般凌辱了她,这样的耻辱,她不忘。
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他纪柏然撕心裂肺的机会,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也会尝到,和她那般耻辱疼痛的感觉。
他无所谓地淡笑:“小云深,你错了,就算你没有挣扎,我也有快感。”他迅速地解她身上的睡袍,很快地,她就呈现出一种半裸的状态,在紫色的光晕里,女人雪白的酮~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伸出手指从她的脸颊一路直下,手指轻弹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眉宇间,都带着毫不遮掩的赞赏。
“小云深,你的确有那个让所有的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的魅力,怪不得这些年,想上你的床的男人,竟然前仆后继。”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的寒霜,明明歹毒的嘲讽,却突然让他感到愤怒。
云深闭着眼睛,只觉得胸膛中的屈辱如波涛汹涌,这些年,离开纪柏然后,她有过别的男人吗?没有,可是他偏偏用这样不堪的言语来侮辱她,仿佛这样,才能慰藉他变态的心。
“纪柏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般,对女人,来者不拒。”她愤然地挥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拉扯着衣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已经为了不扰动纪柏然,刚才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现在腿都已经酥麻,一个踉跄站不稳,跌坐在了床畔。
她穿的是两层式的睡裙,这样跌坐下来的时候,外面的那层就脱到了肩膀,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肌肤,光泽鉴人。
男人背靠着玻璃墙,屈起左腿,双臂缠绕在膝盖上,头搁在上面,孩子般地,悠闲地看着她,眸光里,都是调侃和。
“你不喜欢我碰别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就只要你怎么样?”他狭长的桃花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浅淡无痕,如果她能够仔细看,也许就能看见,被那些促狭的笑意遮盖住的,是希冀。
他希望她开口,只要她愿意,什么女人,他都可以放弃,只是,却也知道,云深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开这样的口?
只因为,她不爱他。
果然,云深嘲弄地冷笑,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柏然,唇线轻掀,冰冷无情的话,一跃而出。
“你有多少的女人,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也不希望你要我。”她就是这样,总是能无比绝情地打破他那小小的希冀,然他的心肠,慢慢地变得冷硬。
她说完不理会纪柏然脸上倏然变得阴沉可怕的脸,赤着脚转身就往客厅走,却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丢在了床上。
如同昨晚一般,他把她压住在身下,慢慢地解着自己的衣衫,看云深的眼眸里,有怒气,有癫狂的。
“小云深,你不希望我要你,但是,我却就是要你。”他如同倔强狂野的狮子,被她触怒后,非得用最疯狂的爱欲,来填充空虚的心。
他不解她的衣裙,大掌从她的裙摆中伸进去,扯下里面的内衣,依然不需要前戏,毫无怜惜地,挤进她的身体。
男人硕大的坚~挺,没进入一份,她就要把牙龈咬得紧一一份,这番疼痛,还是这么撕裂。
他把她抱起来,坐在了他的腿间,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睁开唇,让他的舌头,直驱而入。
唇舌磨蹭,男人的吻技极好,总是很快地把人的撩拨起来,缠绵得让云深,如同缺氧的鱼,只能任由他,在她的身体里,狂野地索要。
男人扶着她的腰拉着她的身体上下摆动,尖锐的刺入感,让她闭着眼睛,眉尖轻蹙。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而且热烈,把她推到了床上,痴狂地抽动,恍如要把所有的力气和,都发泄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沾满他的痕迹。
“小云深,你的身体,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男人酌定地说话,轻轻的自信地微笑,她身体的变化,他知道,要不然,怎么能激起他癫狂的索取。
她的身体怎么样她知道,对啊,是在他逐渐癫狂的冲入中,变得柔软而且无力,但是,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她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蒲扇般地煽动,语气下作而且阴毒:“你错了,我的身体,喜欢每一个和我上床的男人。”然后是她愤然的狂笑声。
纪柏然的摆动的身体僵硬了下来,脸上的阴霾神色吓人,云深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定然是眯着桃花眼,危险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他捏着她的肩膀,挺了一下腰身,狠狠地刺入她的身体最深处,让她的身体颤栗不已。
纪柏然愤怒不已,愤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冷漠的语调清淡:“云深,你可真是最清楚如何把一个人心,践踏得体无完肤。”他怨恨她的狠劲,怨恨她无所谓地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