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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br   干戈握了握拳,“我是问,还需多久,我可以复原?”

    “臣不知道,快了许几月,慢则几年。”

    “不知他怎么样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想知道他的情况。”干戈黯然神伤,他的毒解了么,他被捉回去,他有孕的事情就遮不住,北苍皇帝会怎么待他呢?

    黄文知道,干戈又在想念他那位神秘的兄长,不由长叹,“殿下,既然牵挂,就好好配合臣,把这伤病治好。与其打听他的消息,不如亲眼所见为实。”

    干戈略有所思,半晌吐出一字:好。

    黄文见目的达到,心里松口气。干戈不肯服药已近一月,黄文天天为此发愁,今日终于等到他回心转意。

    “殿下,与臣讲讲令兄的事吧,臣很好奇。”

    干戈哑然,“你想听?”

    黄文投以鼓励的笑容,“是,臣想知道。”

    “也好,反正我也闷得紧,讲给你罢。”

    放下手中茶杯,干戈开始回忆,从次踏进东林延平侯府讲起,把在东林生活的点点滴滴慢慢道出。一年了,干戈几乎和黄文朝夕相处,与黄文也熟络了,便不隐瞒,把自己对贺兰骢的心思也说了给他。为了他,他辞别翼王,千里迢迢去北苍,带着他亡命奔逃,最后渔阳一战,贺兰骢为了保他一命,竟然选择回到北苍皇帝身边。而自己,不愿生离,只求一死。

    黄文静静坐在干戈对面,听到最后时,一阵莫名的失落代替最初的好奇。给他往翡翠杯中倒满茶水,黄文安慰着,“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令兄一定会平安无事。”

    干戈哂笑,“你不奇怪么,他一个大男人,同女人般怀有身孕?”

    黄文摇头,“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得而知的,很多事也是人无法掌控,殿下需多宽心才是。”

    “但愿如你所讲。”干戈把翡翠杯紧紧握在手中。

    午后骄阳似火,黄文把干戈扶上寝床,守着他睡熟后,方悄悄退出。

    退到外殿的黄文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拱门的纱帘后,抬起一手,轻轻拂了下自己的唇。黄文,你心里不好过是么?是你一直在逃避他,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逃避,又牵挂,你真是好乱啊!如今,知道他心里的秘密,你又不舒服是么?你后悔了是吗,后悔为他献了身,却没及时为自己讨公道?如今,你知道一切,可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寝床上,干戈睁开双眼,他知道黄文躲在拱门后。手不由再次握拳,多谢你一直尽心照顾我……

    知了,知了……

    隐于椿树上的蝉儿,午后格外鼓噪。

    北苍宪王府内,元常今日贵客盈门,皇帝带着他的贺兰皇后,换了便衣,跑到他的府上做客。让贺兰皇后美美饱餐一顿,安荣带着心性似孩童的人去荷塘,去看他吵着要看的荷花。

    皇帝见人转了两转,不见了,才笑道:“真是盼着他能彻底清醒,却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朕,是不是三心二意了?”

    元常扑哧一笑,“倒也算不得三心二意,若我是你,怕就盼着他永远不要清醒。现在的他虽然痴傻,却再无烦恼,快乐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皇帝抿抿嘴唇,亲自给元常到了茶递过去,“这些年,多亏你一直帮朕,奉茶一杯,聊表谢意。”

    元常一怔,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接过茶杯,不经意地,看到皇帝隐于袖中的伤痕,面色一变,放下茶杯。拉着皇帝的胳膊,把袖子挽起,一道道抓痕,还有数个齿印。拿手抚额,哭笑不得,“怎么搞成这样子。”

    皇帝嘿嘿一笑,“朕脸上的青色印记你没发现吧?”

    呃?元常闻言,这次细细去看皇帝的龙颜,果然发现了浅浅的乌青,不过不明显,若非特意观看,怕是无人会注意。摇着头,元常叹笑,“你夫妻,倒真是琴瑟和谐,闺房乐趣不少啊!”

    “哈哈……”皇帝笑得很开怀,他知道,元常会明白,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自从大婚后,这些伤隔几天就会悄悄爬出来,好在皇帝也学聪明了,行事时,会尽量避开贺兰骢的拳头,那人情急时,向来力气不小。

    “听说你要带着他回东林省亲?”元常翘着二郎腿,淡淡开口。

    皇帝道:“正是。”

    “打算何时动身?”

    “入秋吧。运河河道清淤那时也该完了,朕顺运河南下,顺便视察漕运。”

    元常悄悄皱眉,“下个月就入秋,这是大事,既然决定了,就该提早做准备才是。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就突然想起带着他省亲?”

    皇帝看了看花园的方向,悠悠道:“留侯上了道折子,其母贺兰夫人抱病床榻已有数月,想见贺兰一面。朕念及他还算孝顺,便应了。刚好,贺兰无意也总是吵着想见姑母,朕就想,让他们见了面,说不定对医治贺兰的脑疾有帮助。只要可以医好他,什么方法,朕都愿一试。”

    元常喝口茶水,长长吐口气,“若是去了,宿卫之事一定做好。翼王如今在萦山虽然按兵不动,可他终究是一大遗患,未铲除前,他的威胁随时都在。”

    “若是可以招降,那是最好,自拥有贺兰后,朕便不愿再起兵祸。真要国强、民安,还是与民生息是正经。”

    啪,元常合上手中骨扇,大声道:“臣也是此意。东林虽然不复,但东林的延平侯如今是北苍国身份尊贵的皇后,多少也算弥补了东林人的颜面。若是可以就此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

    “好,交给你去办。”皇帝坏坏地笑着,成功把元常引入圈套,哪有不得意的道理。

    元常翻翻眼皮,切了声,道:“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带着礼物到我府上。”

    皇帝挑挑眉,“朕一向小气,今天突然这么大方,你早该知道朕是有备而来,决不会办没好处的事儿。”

    元常放肆地瞪眼皇帝,摆手道:“这么一说,我倒反而不管了,就算给我盖间黄金屋,也不管。”

    “怎么,要提条件么?”

    “不敢。”元常抱拳,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敢,哪有你不敢的事情?哦,朕想起来了,你一直怪朕没有给你指门婚事,哎呦,这可是当务之急,朕要好好想想,哪家的姑娘,配得上咱们北苍国风流倜傥的宪王殿下。唔,听说新任左都御史的女儿国色天香呢;还有吏部行走徐舫的妹妹,贤良淑德;她们都不行,那就是陈将军的表妹,据说是巾帼女杰……”皇帝凑近元常,呲牙威胁。

    “好了,好了,陛下,臣怕你了,还不成么?”这天子耍无赖,一向是元常最头痛的事情。

    皇帝拍拍手,“早答应了比什么不好,非要朕拿出杀手锏。”

    元常一揖到地,“陛下,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娶个老婆回家管着。你若行好,往后就别拿这事吓唬臣,臣胆子小,不禁吓。”

    “啊!哈哈,你胆小?哈哈……”

    皇帝捧腹大笑,元常一旁望天无语。能娶那几个女人么,左都御史的女儿吃得人站起来,横着竖着一般高;徐舫的妹妹人倒苗条,可惜幼时出痘,保了一条命,却留下满脸麻点;那陈将军的表妹倒是中看,却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母夜叉,真娶进门,还有活路么?

    贺兰骢在宪王府内开始进行他的人仰马翻计划,那边皇帝与元常也不理会,继续侃侃而谈。

    帝、后一直在宪王府待到日薄西山,元常本想请他们用了晚膳再回宫,偏这时一道加急奏折竟直接送到宪王府。皇帝匆匆看过,便让安荣给贺兰骢收拾好,准备回宫。把元常也叫上,又命人去通知大将军韩朝辉入宫觐见。

    贺兰骢是没有事态意识,只知道又没的玩了,很是不高兴,抱着元常府上的皮影箱不撒手。皇帝好劝歹劝,偏人就是不听,急得九五之尊原地不停跺脚。

    元常上前,“皇后,你喜欢这个是吗?”

    “嗯。很好玩。”贺兰骢警惕地看着元常,生怕他把手里的东西夺走。

    “陛下,让他拿去吧。”元常淡淡地说,转过身子。

    “不行,那是清王妃的遗物。”皇帝哪能让贺兰骢把元常亡母的遗物拿走,心里可是急得不行,暗道他怎么发现这个呢?

    元常轻笑,“皇后如此喜欢,必定会仔细这东西。无妨,拿去吧,别让皇后着急了。”

    “唉!”皇帝一声长叹,“好了,元常让你把皮影箱拿去玩,可不要玩坏了,知道么,不然会伤元常的心,懂了么?”

    贺兰骢点头如捣蒜,手里绷着劲,护着怀中的东西。

    贺兰骢抱着他刚刚得到的宝贝,把皇帝扔到一边不闻不问,自行回了寝宫,皇帝气得望天数星斗,元常在旁,憋着一肚子笑意,躲着皇帝偷着乐。

    见皇帝带着人走了,贺兰骢招呼了小贵,除了平日熟络的宫人,把其他的宫人赶了出去,又命人把寝宫大门关了,这才神秘兮兮给小贵等人展示他今天带回的好东西。

    小贵自幼穷苦,没见过这个东西,不消片刻,就被深深吸引。

    安荣寻个角落坐了,无声而笑。

    皇帝返回寝宫时,夜已深。安荣回禀,皇后已经就寝多时。

    皇帝笑笑,洗漱时听安荣讲了贺兰骢晚上拉着太监宫女玩皮影,心里一暖。见安荣已经退出,皇帝撩了纱帐,正准备就寝,这时贺兰骢翻了个身,口中模糊着说着什么。皇帝好奇,凑近去听,却在听清他说了什么后,顿时变了脸色,手中拳头握紧。

    75、狭路逢冤家 一

    夜间没有了燥人的蝉鸣,夜风袭袭,暑热得到最大程度的缓解。

    值夜的宫人贪图外面凉爽,一下都围坐在殿前广场,摆了棋盘打发时间。安荣晚间睡不着,过来几次,见把那些宫人吓得没了血色,无奈摇头,嘱咐玩也就玩了,别怠慢了帝后的传叫也就是了。

    小太监小宫女见安荣走得远了,才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安荣在这宫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想当初安成做大总管时,每日里都有奴才受罚,挨板子被掌嘴,那是家常便饭。倒是这荣总管升任大总管后,没见过奴才受罚,可奴才犯错的也少了。

    几人暗自庆幸,今日天气凉爽,陛下一定能睡个好觉,想来不会有起叫,可以踏实放心的玩啦!

    然而寝宫内,气氛却是不同于往日。

    贺兰骢依然在睡着,口中含糊不清,喃喃呓语。梦境中,龙首山的温泉水汽弥漫,那两个水中的身影渐渐轮廓清晰。被动地,无助地接受自己的弟弟略带霸道的爱,贺兰骢哽咽在喉间的话终于冲口而出,“干戈,我们是兄弟,我们的结合,有悖伦常!”

    “……干戈,我们不能……不能……”

    哽咽的声音还在继续,皇帝面带阴郁,伸手去解贺兰骢的衣结。

    白皙,劲健的身体很快暴露在皇帝面前。手,一点点,自他的前额、脸颊、下颌、喉结,滑至前胸的红晕处方停止。带着不甘,皇帝喃喃低语,“你让他碰你,你怎可让他碰你,你是朕的,你只属于朕啊。他碰过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说啊,他碰过你哪里?”

    皇帝气息渐渐粗重,开始肆虐睡梦中的人的红唇,手下不停,上上下下的摸索着,想找出干戈曾经留下的痕迹。究竟是哪里,你告诉朕,他到底碰过你哪里?

    身下的人开始不安,扭动加剧,呓语已经停止,两手开始胡乱地拍打。

    皇帝没注意到贺兰骢何时睁开眼睛,手还在检查着他的身体,不想他人竟然一下窜起。

    见自己光光,皇帝也光光,贺兰骢惊叫,“别,我还没养好呢!”

    皇帝一怔,马上明白他说的是昨夜他们才行事过,心里有些烦躁,去捉准备逃跑的人。

    贺兰骢醒来后,并不知道他的梦境出卖了他心中那个遥远而原始的秘密,确切说,此刻,他根本就不记得他梦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相公,又想去做那种让他很痛的事情。而每次他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