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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这种东西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它会给公子带来麻烦,也许是杀身之祸。”

    贺兰骢温言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杀皇帝,至少现在不会。”

    “公子,不管多不甘心,听奴才一言,就当认命好吧。”

    贺兰骢笑笑,安慰小太监,“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做傻事。”

    小福犹豫着,说:“那,这东西,奴才找地方藏起来吧。万一在这里被发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贺兰骢突然手一晃,匕首已经拿在手中,“小福,现在我告诉你,你若是想立功,马上去报你的上司,我想皇帝一定会厚赏你。你若是不报,那我告诉你,这东西我必须留在身边,这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归宿。”跑不掉,岂能坐等着再被捉回来。

    小福知道无法再劝,匕首他也抢不过来,给贺兰骢行了礼,慢慢退了出去。该怎么办?若是真把此事说给总管,贺兰骢的下场他几乎可以预见。不说,有一天,被发现了,自己也逃不过一死。

    北原客栈,高英的房里,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拿着他的铁指环。

    高英听了蕊儿的传话,道:“属下明白了,请转告侯爷,属下马上通知孙家离开江宁。”

    蕊儿道:“高将军,方才那个事,请切记,一定告知翼王。”

    高英颔首,“属下知道厉害,定把话带到。”看了眼蕊儿,高英沉声道:“侯爷如今可好?”

    “唉,活着和死了分别不大。”

    高英拳头嘎吱作响,举了半天,最后捶在自己大腿上。

    蕊儿要告辞,临出来,道:“二公子说,方便的话,打听下三公子的下落。”

    高英一怔,“干将军,我们碰过面了。”

    “……”

    送走了蕊儿,高英一掌重重捶在木桌上,啪的一声,桌子顿时两半。

    伙计听到动静,不知出了什么事,跑进来,大喊:“呦,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高英心情很不好,“滚出去,桌子多少钱,算进账里就是了。”

    轰走伙计,高英烦躁地渡步,北苍皇帝,杀人是何其简单的事,一刀的痛快,难道也不肯施舍,一定要羞辱于他。若是侯爷脱困,我们定报此仇,否则枉走人世一遭。

    高英知道,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可高英忘了一件事,用什么方法杀一个人,确是需要动脑筋的。因此,高英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贺兰骢付出了自己的结拜之谊。

    北苍皇宫外,乔装成货郎的高英,密切观察着宫廷守卫换岗的规律。

    街道分布,他这些时日已经摸熟了,再摸清守卫的换岗,他便可以想办法潜进皇宫。蕊儿说,北苍皇宫本来守卫并不是很严格,但不知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后来一下戒备森严起来。换岗的暗语,每个岗都不一样,而换岗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两个时辰一换,有时三个时辰一换。

    高英浓眉收拢,暗道不和北苍丞相合作,能否顺利潜入皇宫,怕也是天大的难题。

    下定了决心的高英,夜里悄悄求见杨林。

    杨林对高英的求见,颇感意外,“高将军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高英抱拳,“丞相,高某来北苍日子也不短了,如今连延平侯一面也未见到,高某实在是担心不已。”

    杨林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请丞相帮忙,想办法让高某见侯爷一面。”

    杨林道:“此事非常棘手,皇帝对延平侯虽然不再监视,可若要见他,怕也不大容易。”

    “请丞相务必帮忙。”高英声音突地大了起来,语气急切。

    “将军莫急,待老夫想想。”

    杨林绕着圆桌深思,高英后面跟着干着急确是不敢催促。

    一盏茶的功夫,杨林顿住脚步,“后天是十五,宫里要设宴,你扮作随从,随老夫进宫。到了宫里,老夫再让宫里接应的人,带你去见延平侯可好?”

    高英哪有不答应的道路,忙着点头称是,却没发现,一旁杨林转过身子,面上浮现冷酷的笑意。

    皇帝带着一队小太监来到昭凰阁,贺兰骢一见皇帝的笑脸,很是不快:“你又来做什么?”

    “贺兰,朕给你做了新衣服,快来试试。”

    皇帝一招手,外面小太监鱼贯而入。丝袍、玉带、金冠、黑绒靴,还有外面的薄纱罩衣。

    “拿走吧,我对北苍服饰没兴趣。”贺兰骢背过身,一眼也不看。

    皇帝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贺兰,别固执了。朕已经容你继续穿戴东林服饰半年了,就连辞岁宴也未说什么,毕竟那日是岁末。但这次,你不能再不换装。后天,是十五,不但有本朝的大臣,还有邻国使节和番族的首领,别让朕太难看,可以么?”

    皇帝带着点恳求的语气,却是没等来贺兰骢的答复,皇帝不知道,他今天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贺兰骢自早上匕首被小福发现后,心情一直不佳,他不知小福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他不安了一天,一直在想,小福说出去后,很快就会有侍卫带人来拿他。结果,拿人的侍卫没等到,却把皇帝等来了。

    “贺兰,朕和你说话,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我不会穿这衣服,拿走吧。北苍陛下,我答复你了,现在,请你也走吧。”

    嗯?这贺兰今天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今日这么反常?

    “贺兰,你心里有事?”

    “……”不愿再多说什么,贺兰骢索性躺倒床上,把皇帝晒在一旁。

    “贺兰,你太放肆了!”

    皇帝一声大吼,把一旁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吓得一下跪倒,口中连呼陛下饶命。

    “滚!”皇帝怒气冲冲轰走了小太监,铁青着脸,站到床边。

    感到一阵森冷的寒意,原本已经闭上双目的贺兰骢猛地扭过身睁开双眼,天子的利剑直指咽喉。

    “呵,终于肯杀我了。也好,求之不得。”这次,贺兰骢又把眼睛闭上,神态安详,竟是一副等死的样子。

    皇帝阴恻恻地说:“贺兰,你不用激朕,朕不会杀你。朕不放你,你就连死也没机会。”

    剑尖一点点向下滑,贺兰骢道:“你到底想怎样?”

    唰唰唰,贺兰骢又把眼睛睁开,才发现皇帝宝剑挥舞,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划成一条一条的,很快,他身上便无寸缕遮羞。

    “你!”又气又急,这皇帝他难道又想--

    皇帝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紧张,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欺身而上,狠狠啃咬他的嘴唇。

    贺兰骢出于自己的目的,那几天放弃反抗,皇帝虽然属于自行其乐,倒也没为难他。可今日,凶巴巴的又压了过来,被他的舌头在口中横冲直撞,夺取呼吸,一下又唤起他被强辱的记忆。

    反抗就此而发,贺兰骢没发现,皇帝此时正用腿,压住锁他双腕的链子。无奈,他狠狠咬了皇帝一口,血腥之气在口中弥漫的时候,皇帝直起身子。

    拿袖子擦拭了下嘴角的血珠,皇帝却没有意料中的发怒。他说:“贺兰,朕就和你耗着了,哼!”

    呃?耗着,什么意思。贺兰骢很快得到了答案。

    皇帝把锁住他双腕的链子在床栏上缠绕好,这才下了地,给他拉上锦被盖好。

    “都给朕滚进来!”

    皇帝大喊一声,恭候在外面的宫女太监一起挑帘进来,低头等候主子吩咐。

    皇帝很平静,看不出喜怒,道:“贺兰公子不想穿衣服,那你们就不用再伺候他穿衣。等什么时候,他想穿了,就伺候他把朕今天带来的衣服穿上,都听懂了么?”

    “遵旨。”太监宫女不敢抬头,怯怯地应着,真是福祸难料啊,这贺兰公子才得宠几天啊,又触怒天威。

    “你们没吃饱么,跟主子回话声音这么无力?”

    一群太监宫女瑟缩着,大气也不敢出,皇帝看着也觉得没意思,宽大的袍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福轰着其他太监宫女,“别看了,都出去,都出去。”到了床边,才道:“公子,你既然一心要离开,何必这个时候扭着陛下,横生枝节。”

    “你?”这小太监,他知道我要干什么。

    “唉,公子,你放心吧,奴才不会和别人说的。”

    39、贺兰准备逃

    沧澜殿内一片狼藉,东扔一本书,西倒个花瓶,连那只调皮的虎皮鹦鹉,也被皇帝连着金丝杆,扔在窗户边,任其自己扑腾。

    小皇帝在宽大的龙床上躺下了又起来,起来了,又躺下,夹着被子、抱着枕头,怎么待着都不舒服。绞尽脑汁,他就想不出,贺兰骢又呕什么气。他知道那人时刻惦记逃跑,但他不明白,越是要跑路,越应该表面做做戏才对,就像前几天那样,可今日倒好,居然又犯老毛病,开始反抗。

    “陛下,陛下,宁统领求见。”小太监的声音很轻,知道天子今日心情不好,生怕犯了天威。

    皇帝一怔,这么晚了,宁羽前来,难道--

    “宣!”

    宁羽快步进入皇帝寝殿,一不小心,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忙猫腰拾起来,哗啦一响,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陛下,这是贺兰公子的九节鞭。”再往左右看看,宁羽知道自己的话多么冒傻气,皇帝不高兴,拿这些东西出气了呗。

    “说吧,什么事?”

    宁羽迟疑下,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皇帝,“刚刚截获的。”

    皇帝问:“鸽子是从昭凰阁捉到的是么?”

    “是,陛下。昭凰阁此时还亮着灯火,属下不知--”

    “去查鸽子从哪里飞来即可。”哼,昭凰阁那位,恐怕还没这么蠢,用鸽子联络信息。这又是哪个好凑热闹的,想给贺兰安罪名呢,就是用的办法太笨。

    宁羽出了皇帝寝宫,即被前来的安荣叫住,“这几日,都机灵着点,怕是有异动。”

    “荣总管,于海这几天盯着那个人,发现他又去了丞相的府上。”

    安荣点头,“盯仔细了,嘱咐好于海,决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宁羽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监视丞相府的暗卫刚刚回来说,有人潜入丞相府,与丞相会面。”

    安荣又点点头,“那就再盯紧点。”

    安荣见到皇帝,轻声问:“陛下生气了?”

    “嗯。”皇帝点头,“朕就不信,真的奈何不了他。”

    安荣笑出声来,“陛下,今天是又没沉住气吧?”

    皇帝斜眼瞟了瞟安荣,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你神机妙算?”

    安荣摇头,“陛下啊,不是奴才神机妙算,你是把事情都写在脸上啦。”

    “是么?”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不出哪里不对,狐疑地问:“明明什么也没有,骗人。”

    “奴才是用心在看,陛下自是感觉不出的。”

    “哦,朕知道了。说吧,是不是给他求情来了?”

    安荣道:“陛下,你是想得到他的心,今日所做,只怕令他的心离陛下更远。奴才不是来求情,陛下是天子,做什么事不需要理由。不过今日之事,到底如何善后,还是陛下自己决断,奴才说不上什么。”

    皇帝切了一声,道:“你说了这么多,还告诉朕你说不上什么?算了,明日你过去,劝劝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忤逆朕,他能得到什么?”

    “他能得到恨意。”安荣敛起笑容,很严肃地说。

    “得到恨意。”皇帝重复着安荣的话,一下恍然。贺兰当然不需要朕的宠爱,宠爱可以使人丧志,恨意却可使人清明。原来,你想利用朕激起你的恨意,用恨意支撑你的信念对么?

    安荣知道皇帝会明白,也不多说什么,把地上的书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