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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打录/入虽然他们都认为严刹配不上幽儿,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接受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毕竟严刹对幽儿是真心爱护,更何况幽儿又再次怀了严刹的孩子,还是心甘情愿主动怀上的。

    严刹每年都会陪月琼带着小妖到雾岛住一个月,为了便于区分。在雾岛上严刹是主子,月琼是月主子。本来月琼想让人喊他公子,不过严刹不答应,他对「公子」这个称呼有阴影。次来雾岛接人时他想了几百个法子怎么教训大胆的月琼,可一上了岛,看到那个如仙子般在起舞的人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操他!他竟然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舞!

    但他没想到,那个跳舞的人好似背后有双眼,突然停了舞转身看着他。那人不仅察觉到了他的出现还那么急切地投怀送抱,让他操他的念头更强了。最后的理智让他对月琼的爹娘行了礼,他体内的血液叫嚣着。月琼,月琼,在他为他得到天下之后,他也得到了月琼的喜欢,这比夺取天下还要让他兴奋!

    「你太熊了,不配幽儿。」

    「你太凶了,幽儿压不住你。」

    「你当初是如何遇到幽儿的?」

    「你把幽儿抢回去的?!你这个野蛮人!」

    「你竟然瞒着他给他吃『凤丹』,让他以男子之身怀上孩子!单凭这一点,我就不同意!」

    「你让幽儿伤了手臂,你护不了他。」

    绿眸幽深,每当严刹来到雾岛后,他就会想起那晚。月琼的爹娘一脸的不赞成,不同意把月琼嫁给他。他们是月琼的爹娘,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即便他们是月琼的爹娘,他们也无权把月琼从他身边带走!

    「月琼是我的妻,是我儿子的爹!」

    「我可以不要天下,但绝不会让月琼离开!」

    「月琼是我严刹的妻!」

    再也忍不住地对月琼的爹娘吼出来,严刹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可怕。绿幽幽的嗜血的眼睛,山一般壮的身于充满了暴戾。古必之事后回想起来,若他们执意要把幽儿从严刹身边带走,严刹绝对会当晚就带着幽儿杀出条血路冲出雾岛。这样的一个男子,会对幽儿好,会好一辈子。所以古必之同意了,被严刹吓了一大跳的「阴罗刹」张嬛玉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了。

    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阴沉着脸的严刹,月琼皱了皱眉。这一路上他就觉得严刹有心事,又想到什么事了?瞧他的脸沉得吓人。摸上严刹放在他胃部的大手,对方立刻抬起头,回过神的脸色依然阴沉。

    「严刹,上床来。」月琼朝床里挪了挪。

    严刹立刻脱鞋上了床。进到被窝后,他一手搂住月琼,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继续轻揉月琼的胃部。「我让人给你拿咸菜。」

    月琼摇摇头:「坐船坐太久了,现在还觉得身子在漂着。靠靠你,感觉还踏实点。」

    严刹脸上残余的阴沉全部消失,他揽紧月琼,低头在他的嘴上扎了扎:「睡一会。」

    月琼又摇摇头:「睡不着了。不知道小妖现在在做什么。是跟着国师偷吃的,还是跟着木叔和外公刨坟。」

    「绝对不是在读书。」对自己的儿子,严刹很了解。

    「呵,」月琼轻笑,「放心好了,他跟着李休和公升不会少了学识。小妖的模样虽然像我,不过他其他地方都像你。你瞧他小小年纪功夫就了得,今后他不做皇上也能当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有什么好当的。朝廷一声令下就能把他杀了。」严刹对此很不屑,「他那张脸不想别人祸害他,就好好做他的皇帝。」

    月琼摸摸肚子:「不知道小怪会像谁。像你好,没人敢欺负。」

    严刹蹙眉:「像你。跟小妖一样像你。」

    月琼摇头:「为啥啊。像我不好。若小妖真是妖怪,我定要让他把那张脸变了。男娃娃家要那么漂亮作甚。」

    严刹的眉头拧起,半晌后,还是那句:「像你。」不要像他。若能选的话,他希望小妖的眼睛能完完全全像月琼。他被人喊了一辈子杂种,哪怕他现在是君王,也照样有人会私下喊他杂种。他的体格太壮了,就如月琼的娘说的那样:太熊、太凶、太丑。

    月琼的心窝有点不舒服,头向严刹的颈窝处挪了挪,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严刹粗粗的指尖,他开口:「小妖像了我,我希望小怪能像你。有一双比月碧石还要好看的眼睛,像小山一样的身形,再舞两柄大铜锤。今后我出宫就不必你跟着了,带着小怪就行。」严刹握住了月琼的手,粗糙的手指摸得月琼皮疼。只有这人会觉得他的眼睛好看。

    「以前我每次见你舞锤的时候,心都跳得厉害。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被你的勇猛吓着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开始在意你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有你那么壮实的身形,那两把大铜锤在你手里就跟两把拨浪鼓似的。有一次我趁你不在,偷偷碰了你的铜锤,我两只手都提不起来。」严刹的大掌更用力地把月琼搂紧,这人居然喜欢舞锤时的他!

    「我不喜欢古幽的脸,男子要那么漂亮作甚。非~凡你生气的时候,脸一沉下来,别人就大气不敢出了。我生气的时候,没一个人会怕我。唉,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有气势了,真是不甘心呐。你说咱俩都是男子,怎么就差得那么多呢?」严刹的绿眸闪闪,这人不觉得他长得丑,反而觉得他长得有气势!

    「男人么,还是要凶点。你瞧小妖就不怕我,可他很怕你,当皇上更要凶,爹以前做皇上的时候其实很凶,只不过私下对着我和娘的时候才会慈祥些。我是凶不起来了,只能靠嗓门挣回些气势。还好你比较凶,若咱俩都不够凶一定会管不住小妖,嗯,现在又要有小怪了,到时候咱俩非头疼不可。」

    「他俩敢惹你生气,我抽他俩。」严刹毫不掩饰自己的凶,被「妻子」夸了的他心情极好。

    月琼抬头笑吟吟地说:「在别人眼里,你不好看,你太壮,又太凶;可我看着却是十分的好,况且你都成亲了,小妖也都六岁了,你又不打算再娶,别人怎么看也无关紧要了嘛。还是说你看上了哪家的闺女或公子,怕丈母娘反对?」

    严刹立马低头用他多日未刮的大胡子重重地扎上月琼的嘴,这人居然敢笑呵呵地跟他说让他娶别人!直到月琼推他了,严刹才放开,粗噶道:「家规再加一条,月琼若提出让严刹找别人,严刹有权把月琼做到满意为止。」

    月琼不怕死地拍拍肚子:「我有小怪了。」

    「那就等小怪出世后!」严刹忍不住又把月琼的嘴扎了一通。

    舔舔一定肿起来的嘴,月琼叮嘱:「别再让小怪像我了。我喜欢小怪有一双比月碧石还漂亮的眼睛,有一副比小山还要壮实的身形,还要能舞两柄……」下面的话被严刹含在了嘴里。月琼张开嘴,舌尖与严刹纠缠,他可是从来没觉得严刹难看过。

    正要踏进屋子的几个人看到屏风后的两人嘴巴正贴着嘴巴,他们悄悄地退下了,吩咐侍从过一会再把吃食送过来。一位美艳的女子虽然仍是不喜欢严刹这个「儿媳妇」,可她却不自觉地笑了。另一位身体以前很不好,现在好了许多的男子则皱了下眉,这两人亲热也不把门关上,然后他随手帮两人关上了门。还有一个则在心里埋怨,好羡慕琼琼和严刹啊。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人昏昏欲睡的低语:「严刹,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小妖的脸变了?他那张脸太祸害了。」

    「不必。他跟着国师胡混,如果还会让别人祸害了,我就扒了国师的皮。」

    「这和国师有何关系?」

    「我让小妖跟着他胡混是让小妖今后祸害别人,不是让别人祸害他。」

    「这……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男娃娃长那么漂亮作甚。」

    「小妖长大了我就知道你以前长什么样了。」

    「啊?那你不如让我吃解药。」

    「不行!你想给我红杏出墙?!」

    「严刹!」天大的冤枉!

    「唔!呼呼呼呼……啊!呼呼呼呼……」

    昌宏七年八月初十,折腾了他爹八个多月的严小怪终于肯从他爹的肚子里出来了。严小怪比他的兄长严小妖还能折腾,从他开始会动时起,他就天天在他爹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一刻都不得安宁。严刹每天都恨不得把他从月琼的肚子里揪出来抽他一顿屁股。而这小子临到出世也不肯让他爹好过。月琼已经疼了四个时辰,孩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急得严刹的绿眼都快变成了红眼。

    「不要,不要动刀……」疼得脸上血色全无的月琼埋在严刹的怀里连连摇头,他怕疼。徐开远手里的刀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孩子再不出来父子两人都会有危险。

    「你这个混小子!快点出来!」严刹急得对肚子里的儿子大吼,听得外面等候的人更急了。

    在月琼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严刹就听从太医们商议后的意见,每日用手指给月琼拓展,好让他生产的时候好生。虽然每日拓展完之后,他都得跑出去自己泻火(不能让月琼日日动情),可他没有一日间断过,只是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主要是两人都忍不住的时候)他吃吃月琼的小萝卜,让月琼给他拔拔大萝卜。可哪知,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肯出来!

    「啊!呼呼呼呼……」月琼又忍不住喊了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下走,急忙揪住严刹的衣襟,「快,快,小,小怪好像,要……」

    「开远!」

    徐开远急忙丢了刀,一手在月琼肚子上揉按催生。

    「啊──!」以三十二岁「高龄」生产的月琼使出了吃奶的劲,在他觉得自己揪着严刹衣襟的手指都要断了时,股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就听一声恨不得掀掉房顶的婴儿哭声响彻屋内,外头的人开始欢呼:「生了!终于生了!」

    「哇啊……哇啊……」

    严刹举起的手缓缓落下,轻轻地敲了那个小家伙的屁股一下,居然敢这么折腾你爹!徐开远憋着笑,手脚利索地给孩子洗干净身子。快晕过去的月琼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给我瞧瞧。」严刹依然不去抱孩子,徐开远赶紧把孩子抱到月琼跟前。一看到孩子的模样,月琼笑了。虽然皱巴巴的还不大明显,不过这孩子像严刹。

    心里松了口气,月琼身子一歪,晕了。

    「月琼!」

    「主子,月主子只是太累了!您别急啊!」

    屋内乱成了一团,严刹不许别人看月琼的身子,所以只有徐开远在。一听月琼晕了,心急如焚的古必之先走了进去把孙子抱了出来,徐开远终于空出手来给月琼上药。洪喜洪泰端了热水进去,然后和徐开远一道被人赶了出来。醋意极大的人要自己给月琼擦身子,换衣裳。

    瞟了眼屏风后轻手轻脚给儿子收拾的人,古必之笑着点了点头,抱着孩子乐不可支的张嬛玉眼里闪着泪花,这头熊好像还不错。

    双手握着月琼的右手,严刹跪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人。粗硬的胡子把月琼的手扎出了红点点,发现后他放开月琼的手,坐到了床上。是儿子,他又有儿子了。虽然仍不知道小怪的眼睛像谁,不过小怪的鼻子像月琼。不再介意自己的模样,出于对某人的在乎,严刹还是希望小怪能像月琼。

    「严墨。」

    严墨立刻推门而入。

    「给李休去信,命礼部准备德胜王的满月宴。」

    「皇上,刚刚古君侯派人说,要在岛上给小王爷摆满月酒。」

    「京里的算补办。待君侯的伤愈合后就启程回京。」

    「是。」

    听到严墨关了门,严刹抬起月琼的头,把他脑后的头发拨到一边,让他睡得更舒服。今夜他是睡不着了,他又有了一个月琼给他生的儿子。

    睁开眼,一人在床边看着自己,月琼对他笑笑,接着他被扶起,侧靠在了那人的怀里。

    「进来。」

    门开了,洪喜洪泰抬着托盘走了进来。先喝下一大碗水,再喝下一大碗药,最后喝下一大碗鸡汤外加半碗稀米粥,月琼舔舔嘴:「还要喝鸡汤。」

    洪喜马上出去盛鸡汤。

    「我睡了多久?」

    洪泰马上说:「少爷,您睡了两天。」

    听出了洪泰话中的不安,月琼抬眼,这人两天都没睡吧。他笑笑:「怪不得这么饿,原来两天没吃东西了。」

    说话的功夫,洪喜已经拿来了鸡汤。月琼咕咚咕咚喝下,然后舔舔嘴,摸摸肚子:「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