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这次,他一定会死,一定。
「啊唔!严刹,严刹……不要,不要了……」
「月琼。」
「啊!」
就,这么着吧。不去想男子怎会喜欢男子,不去想严刹为何不许他离开,不去想,他怎能做严刹的,妻。
第二十一章
手捧装满吃食的托盘,严墨轻轻敲了敲卧房的房门。等了一会,房门打开,一人仅随意套了件外衫。
「王爷,盅里的是鸡汤,开远放了好几味药材。」
严刹接过托盘,正要回屋,就听严墨小声说:「王爷,李谋士和周谋士在书房候着,说是京城来信。」
「让他们等着。」
「是。」
端了吃食进屋,严刹把托盘放到床边的矮几上。然后掀开床帐,扶起床上瘫软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严刹把鸡汤端到他嘴边。「喝完。」
「严刹……」月琼嘶哑地出声,「你,要不要,召别人……」话还没说完,他的腰被人用力一揽,后面的话被勒了回去。
「你想让我把小妖送走?」
「不许。」看来这件事是无望了。失落地张开嘴,月琼任严刹喂他喝鸡汤。难道今后他都要过这种下不了床的日子?浑身的寒毛立起,月琼想逃,他吃不消了。有五天?还是六天?还是七天?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天亮或是醒来天黑。醒来后要么在被严刹「虐待」,要么就是被喂水喂饭,太,太可怕了。
喂月琼喝完鸡汤,严刹粗声道:「到你能下床之前,我不会再要你,今后若没有意外,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不会再收公子夫人,非÷凡⌒奉¨獻′你趁早打消让我召别人的念头。」
为什么不再召别人?以前那样不是挺好吗?这话月琼只敢在心里问,严刹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他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不然他可能又会好几天被「虐待」。
不对!「怎样的叫意外?」
严刹没有回答,而是拿胡子扎了月琼的脸和嘴一遍,也不管他是不是刚喝了鸡汤。
在月琼又睡了之后,严刹让黎桦灼把小妖抱进了卧房,顺便让他们照顾月琼,他这才去了书房。书房内,李休和周公升已经等着了。
「皇上杀了太卿左佑之的次子。左佑之进宫向皇上讨说法,被皇上下令乱棍打死,左家被满门抄斩。左佑之的次子是皇上的男君。∞非£凡◎香香♂整※理∞」
严刹问:「怎么死的?」
周公升道:「太后夜梦幽帝,紫云寺住持解梦,说幽帝转世投胎了。皇上知道后发了疯,当时左佑之的儿子正好在他身边,做了冤死鬼。皇上找了一个叫『一天』的道士,让他寻找幽帝的转世。」
李休开口:「不知道幽帝究竟长了副怎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会让皇上如此疯狂。据说皇上身边的男君都有某一处神似幽帝。左佑之因为手长得像幽帝,被皇上召进了宫。皇上让他手下的人四处搜寻神似幽帝之人,用尽手段得到之后,一旦没了兴趣就弄死了。」
周公升接着说:「皇上迷恋幽帝的事满朝皆知。王爷,我等可以利用此事来大做文章。」
李休也道:「王爷,我们何不找一个像幽帝的人?皇上如此迷恋幽帝,若有一个和幽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周公升补充道:「幽帝的舞技天下绝伦,皇上迷恋幽帝的另一个原因也正是这个。皇上派道士寻找幽帝的转世,就算找到了,一个娃娃又如何能满足他?如果那个道士能找到一个不仅神似幽帝,而且又舞技不凡的人,皇上定会失了心魂。」
严刹深思了之后,道:「去找幽帝的画像。」
李休和周公升眼中一喜,周公升马上说:「我们想着王爷您一定会同意,已经让人去找了。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有消息。」
「这件事不要让他听到任何风声。」
两人惊讶,不过见王爷不欲多解释,他们也就应下了。
就假幽帝一事讨论了许久之后,李休和周公升离开了书房,两人去找徐开远商量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路上,李休问:「王爷为何不让月琼知道此事?」
周公升琢磨后说:「公主一事月琼一直无法放下,我想鉴于此王爷才不让他知道吧。而且若让他知道了,以月琼太过善良的性子,怕会不忍假扮幽帝的那人。虽然我从未问过他,但想想也知月琼不会希望王爷反。」
李休忧心问:「你说,若月琼不让王爷反,王爷可会听?」
周公升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王爷行事果断,但月琼却是他的软肋。若月琼反对,王爷也许会动摇甚至放弃。不过王爷现在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切都按着计划行事,也许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希望是。」李休仍无法放心,「之前王爷已经决定起兵了,可又改了主意。说是等皇上真要对月琼和世子不利再起兵。你说王爷会不会已经开始迟疑了?」
周公升蹙眉道:「这个目前看来还不好说。你仔细想一下,圣旨一下王爷马上起兵,确实会落人口实。皇上不可能在圣旨中说他要拿月琼和世子做要挟。但若皇上真要拿他们做人质以此来要挟王爷,那王爷再起兵也不迟,而且天下人说不定出于同情也会站在王爷这边。王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感觉是顾虑到这些才改了主意。」
李休心里「咯噔」一下,出口问:「难道又是月琼的主意?」
周公升愣了,喃喃道:「也不无可能。」
两人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感,不轻松,也不沉重,疑惑多些。
一辆八匹马拉的极为豪华的超大马车在进入江陵城后急速向「厉王府」驶去,不过在进入厉王府的街道后,马头却陡然一转,朝后街奔去。一直奔到一处没有牌匾的大门门口,八匹纯黑色的良驹这才停了下来。
驾车的人跳下车来,几步来到门前「砰砰砰」敲起了门。这城门才刚开,天还没全亮呢,门这么一敲,府里的人似乎都被吵醒了。过了一会,大门「吱呀」几声打开,开门的人黑着脸问:「你找谁?」
来人激动地说:「我叫叶良,我找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这里只有公子没有少爷。」开门人一听就要关门。
「慢着!」叶良拦住对方,气道,「我家少爷就住在这里!你去告诉严刹,我来找我家少爷,还有我家小少爷!」
「呵!」开门人大惊,「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直呼王爷的名讳!」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家少爷就住在这里!我家少爷叫月琼。」
开门人又是一惊。
见这回管用了,叶良拍了他一下:「不信你可以去问严刹我的身分,我去把马车牵进来。」
也不等对方回应,叶良急匆匆返回去牵马车。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开门人立刻让开小声说:+非凡+「严管事,他说他叫叶良,来找公子。」
「他是公子的人,你去禀报王爷。」
「是。」
牵着马车进来,叶良抬头一看,门口的人换了,不过这个人他认识。「少爷还在睡吧,我等他醒了再去给他请安。帮个忙好吗?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是给少爷和小少爷买的礼物。」
「好。」严墨拍了下手,马上从四周出来五六名侍卫帮叶良卸车。
严墨让人把东西都抬到王爷和公子的院落去,看着那一样样东西,他状似随意地说:「安王一直在找你。」
叶良脸上的笑没了,过了会他道:「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今后一定会还。我找到了少爷,就不会再离开少爷。有我在少爷身边,谁都不能欺负他,就是严刹也休想。」
严墨淡淡地说:「王爷不会欺负公子。但你不过是一个人,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与王爷较量?」
叶良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严墨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才道:「只要少爷想走,你们谁都留不住。少爷留在这里不是因为严刹是厉王,而是他不愿意走。」想到这一点,叶良就很气闷。
严墨眼里闪过精光:「公子为何不愿意走?」
叶良不高兴地说:「公子离不开小少爷。他不愿意把小少爷带走,所以就只能留在这里。小少爷明明……为何一定要留给严刹?」后面那一句叶良是含在嘴里说的,不过耳尖的严墨听到了。
接着,两人站在马车边相对沉默,好半天,车里的东西才全部搬完。严墨让人把马车牵走,然后带叶良去休息。叶良睡不着,坚持要去看小少爷,严墨就让他去了。
严刹和月琼居住的「弥院」是后府中最大的院子。黎桦灼和安宝带着小妖住在西屋,洪喜洪泰住在东屋,严刹和月琼的堂屋则是坐北朝南,每一间屋都是套间,方便居住。堂屋正对的就是严刹的小书房,严刹一般在卧房里和月琼亲热完了就在小书房议事。月琼从未进过严刹的书房,哪怕这个书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轻步进了弥院,叶良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直奔桦灼安宝的房间。安宝已经起来了,他刚敲门,安宝就开了门。一看是叶良,他很是惊讶。
「安宝,我回来了。小少爷醒了吗?」叶良小声问。
安宝对他笑笑,又摇摇头,让开身子让叶良进去,他则快步走进里屋告诉黎桦灼叶良回来了。叶良有没等太久黎桦灼就出来了,显然是刚起床。
「桦灼公子我回来了。这是给您和安宝的。」叶良把几个盒子交给黎桦灼,急匆匆地问:
「我可以进去看看小少爷吗?」
刚起床的黎桦灼被塞进怀里的礼物弄得有点眼花,他反应了一会,才道:「你回来就好了,怎么还破费?小妖还在睡。」
「你们是少爷的家人,礼物是一定要的。我去看小少爷。」叶良手拿两个小巧的盒子跑进里屋,黎桦灼看看怀里的东西,这怎么办?暂时把礼物放桌上,黎桦灼接过安宝递来的布巾快速擦了脸,又漱了口系好襟口的扣子,给安宝理了理衣服,整了整头发这才转身进了屋。
屋里,叶良坐在小床边呆呆地看着月小妖──在叶良心里,小少爷姓月不姓严。小妖的身边摆着一对金灿灿的拳头大小的小老虎。黎桦灼大吃一惊,这两个小老虎得值多少银子?(和月琼在一起久了,或多或少受点影响)。回过神后,他去看叶良,又吃了一惊,叶良在哭。
走上前,黎桦灼轻轻拍了下叶良:「怎么了?」
叶良流着眼泪说:「我看到小少爷,就为少爷高兴,但又会想到少爷受的苦。都是我没用,是我让少爷被人欺负。」
黎桦灼宽慰道:「王爷对月琼很好,对小妖也是疼到了骨子里。小妖的小床、摇篮、小玩具都是王爷亲手做的。」
叶良喃喃哭道:「不该的……少爷,不该变成这样的……都是我……都是我……」
黎桦灼叹了口气,轻声走了出去。他不知该如何劝叶良,能让他转过这个弯的只有月琼了。
睡饱的月琼睁开眼,还没伸完懒腰,床帐就被人掀开了。「洪喜,早啊。」
「他回来了?他人呢?快让他进来!」
洪喜笑着说:「公子还未起身,小叶子就在桦灼公子的屋里陪世子。我这就去叫小叶子,公子稍等。」挂好了床帐,洪喜出去叫人、洪泰服侍公子下床。
在洪泰的帮助下快速穿好衣裳,月琼刚要穿鞋就听到了小叶子的叫声。「少爷!」紧接着,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人冲着他奔了过来。
「少爷!」扑到少爷身上,叶良紧紧抱住少爷。月琼左手也紧紧地搂住他,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回来啦,路上累了吧。」
「不累。」放开少爷,叶良并没有退开,而是仔细查看少爷,生怕少爷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被严刹欺负。见少爷的脸色还算红润,也没有瘦一分,他这才放下一半的心,只要少爷跟着严刹,他就不会彻底放心。
任叶良检查自己,月琼摸上他的脸:「小叶子,你瘦了。让你受累了。」
「少爷!您说什么!」叶良不高兴了,「受累的不是我,是少爷。少爷今后不许再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好,我不说。」月琼的眉眼弯弯的,叶良的眉眼也是弯弯的,「兄弟」二人第二次相见没了哭泣,只剩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