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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下的音乐,甚至连心旷神怡的环境都没有。在这样随处可见的夜晚,莫卡不是被拽着,不是被拖着,是被辰格牵着。

    莫卡放慢了脚步,与辰格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辰格转过头看着莫卡,问:“怎么了?”

    莫卡拼命的摇头,笑的很轻柔,握紧了辰格的手:“没什么,走吧。”

    什么都已经看不到,在斑马线上,在一排等待变灯的车子面前,车子里投过来的视线,全都已经模糊掉,只有两人牵在一起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房间的被子,不停的起伏着,偶尔从被角溢出几声喘息。被子里的两人交缠着,莫卡跨住辰格的腰,辰格的牙齿在莫卡的颈处斯磨着,莫卡的手指在辰格的背上抚摸着,抓着,嘴里喃喃叫着爱人的名字,透碎夜色,辰格的有力反复穿透莫卡的身体,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火热的战栗,gao潮到来之时,声音沙哑,被褥浸湿,抓住床单的手伸出被子,十指关节用力凸起后无力的垂下。

    莫卡的一只脚放在辰格的两腿之间,在辰格的怀里昏昏欲睡,辰格伸手关掉灯,俯吻了一下莫卡的嘴角:“生日快乐,莫卡。”

    在这个不值得一提的日子里,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辰格了。

    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了,雨下个不停,湿漉漉的一片,虽说缓解了一点燥热,但也让人心烦。

    火锅店生意很好,这个城市不管在任何季节都离不开沸腾的辣。莫卡一般都是充当打杂的角色,等客人走后收拾桌子,扫地什么的。心里的东西是放下了,但一个用五、六年形成的性格并不是说改马上就能改,他对应附人还是觉得不习惯、不喜欢。

    龚容在热情的招呼着客人,靠门的一桌人发出的声音很大,桌下一片凌乱,女人翘着腿,男人把衣服掀到腰间,露出圆滚滚的啤酒肚,聊的热火朝天,这伙人是住在附近的常客,其中有几个妇女也是龚容的牌友,他们把龚容招呼过去。

    “龚大姐,你听说没有,d栋不是有一家经常会到附近逛的两口子吗,你猜怎么了?他们家儿子跟我女儿是同一学校的,我女儿回来跟我说,他们家儿子是同性恋!”女人压低了音量。

    在旁边一桌收拾残余的莫卡手抖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

    一听到八卦,龚容来了兴趣,拿了根凳子坐下来:“真的假的?”

    “多半是真的,学校里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老师还通知他们家长了。”

    “唉,这年头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喜欢上男人。”龚容有些惋惜。

    “是啊,女的同性恋还没那么让人恶心,男的,哟,我想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龚大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心里有啥病,不然干嘛会喜欢男人。”

    “我也不知道,这事要是落到我身上,那真是愁死人,他们家长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听说,他爸知道这件事后,当场就给了他儿子一巴掌,骂他不成才,丢人现眼,他妈就一直在旁边哭,最近都没让他儿子上学,天天被关在家里,他没反省之前,不准出去,你没见吗,他妈最近瘦了一大圈,也是,这事摊谁身上,谁能好过,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是都有句老话,人有三孝,无后为大吗?你说这事搞的,那两男人在一起能生孩子吗?这不是瞎闹吗?”女人说的头头是道。

    龚容也在旁边赞同的点头:“我们辛辛苦苦的把这些孩子养大,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盼着他们能早点成家立业,那样我们才能安心嘛。”

    女人把手搭在龚容的腿上:“这种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你福气好,儿子马上大四了,要熬出头了。”

    龚容笑笑,瞄了瞄正背对着她收拾的莫卡:“是啊,大学毕业,我也就能松口气了,这孩子就是太怕生了,不过我倒是不会担心他会喜欢上男人,他连跟女人说话都会结巴,以后也就只能指望我帮他介绍了。”

    “内向点好,莫卡这孩子听话,不像那家的儿子,这附近居民楼都传遍了,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成了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唉,多好的一家子,结果搞成这样。”

    之后的对话,莫卡没听进去半个字。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龚容和女人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扎着他,他连想都不敢想如果龚容知道他的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就只有她一个儿子,甚至算唯一的亲人。

    同性恋一直就是以丢脸的形式存在着,就算想洒脱的忽视都没有办法,这像某种摆脱不了的束缚,不管身处在哪里,即使是那些开放的国家,依然还是有很多反对同性恋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对恶意的伤害无动于衷,任何人!

    莫卡有时候很想问这个世界:男人,怎么了吗?

    “莫卡?”龚容从后面唤着莫卡。

    沉思中的莫卡慌神的回过头,语言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是辰格!”这话一出口,莫卡心颤了一下,无意识的竟然就这么坦白出来,他快速的转动脑子,装做思考的样子继续说:“是乘个(辰格)平方然后再除以奇数。”

    “你到底在说什么?”龚容被莫卡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想前两天看到的一个数字题目,看能不能解出来。”

    龚容旁边的女人笑眯眯的说:“你看你们家儿子多认真,连这种时候都在学习,我们家那个女儿,一到暑假就跟同学去玩了,整天人影都见不到,真是羡慕龚大姐。”

    儿子被夸,当妈的肯定就骄傲了:“这小子脑子就是傻傻的,我倒想他交个女朋友,别天天闷着。”

    “妈,你刚叫我做什么?”

    “你那边没有扫到。”

    “哦哦。”莫卡手慌脚乱的把漏掉的垃圾再扫一次,心里七上八下。他比谁都明白,这种事不可能瞒太久,现在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趁休息的时间,莫卡给辰格发了一则这样的短信: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连我们的爱情都容纳不下,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对我们,都嫌弃我们,到那时候,辰格,你就带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短信发送中,莫卡后悔了,觉得突然冒出来的话太奇怪,他想中断发送,可惜有点迟了。只得又发加送一条信息:“刚跟你开玩笑的,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短信始终没有回音,现在的辰格在哪里呢?这几天因为太忙都没怎么联系。

    莫卡是最后一个留下来负责关门的,他把垃圾扔到后巷后,按熄灯,伸手将卷帘门拉下来后才发现忘记把伞拿出来,反正离家也不是太远,只有冲回家了。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水花。蹲下来锁好门后,莫卡站起来转过身,从淅淅沥沥的雨中看到了站在雨里撑着伞的辰格。

    莫卡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冲过去扑进辰格的怀里,辰格被莫卡撞的退了一步,一只手扶住莫卡的背:“都说让你做人含蓄点。”

    “你怎么来了?”

    “有意见啊。”

    “没有。”莫卡摇头,刚淋到雨的脸在辰格的衣服上全擦干了。

    “松手啦,送你回去。”

    莫卡松开手和辰格并肩走在一起,雨被风吹的飘进伞里,裤角和衣袖都开始湿润。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对于辰格的突然出现,莫卡只能这样感叹。

    辰格停了几秒才说:“很多。”

    “你太谦虚了。”

    “和你在一起后,才发现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有很多,有时候,我觉得很受挫,无法改变别人对我们看法,无法让你不受到伤害,有些事,原来是连我都无能为力的。”辰格说的云淡风轻。

    莫卡怔怔的,这是次,辰格在自己的面前暴露了他这样的一面,那个别扭冷漠的辰格,连一句情话几乎都不会说,现在却如此坦诚,莫卡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他拉住辰格的衣角停下来:“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哦,不要说这种话,辰格,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现在的我很幸福。”

    莫卡被风吹的苍白的手指握住辰格撑伞的那只手:“以前只有我寂寞的一个人,都是说,我要吃饭了,我要上课了,我要打扫房间了,我要…而现在,我有你,所以变成,我们要吃饭了,我们要上课了,我们要打扫房间了,我们要……我喜欢这样说话,让我心里好踏实,以后的日子不管会变成怎么样,我都请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昏暗的夜,莫卡看不清辰格的脸。

    “关于刚才的短信,我是不会带你离开的。”辰格向前走着,莫卡快步的跟上,辰格的回答,让他有些失落。脑子里回想起刚才发的短信: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连我们的爱情都容纳不下,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对我们,都嫌弃我们,到那时候,辰格,你就带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这种要求,确实有点过份,这里有辰格的朋友,辰格丢不下的东西,这就是现实,不可能任性的说走就走。

    到了莫卡家的楼下,莫卡站在伞里:“那我先上去了。”说完转身正欲跑进楼里,被辰格拖住了手:“我不会带你离开的,这个世界不管多大多小,都不只是那些人的,也是我们的,如果看不惯我们,该滚出去的是他们,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懂了,懂了,我懂了…”莫卡拼命的点头,拼命的答应。

    “说一次就行了。”

    “不够,说多少次都不够。”

    “白痴。”

    如果暑假去海边,可以吹海风、晒太阳、在沙滩上漫步、游泳戏水;如果暑假去度假屋,可以钓鱼、打牌、避暑,暑假明明可以去那么多地方。

    可是为什么?

    莫卡提了提戴在头上鸭舌帽,对着一群人嚷嚷:“为什么老子暑假要来少林寺!!”

    伍区洋耸耸肩:“其他地方都去腻了,最后安娜就提议来这里了。”

    “那怎么都没有人问过我?”

    “你的等级还没到可以参加讨论的地步,充其量也就是个附带的家属罢了。”

    “我现在可以把你杀了,然后取代你的地位吗?”

    安娜平静的问:“莫卡,你对我选的地方有意见吗?”

    莫卡转过头,一张脸上全是虚假的笑意,竖起大拇指:“绝了!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自从被安娜那一脚踢过以后,莫卡内心深处就开始变的更狗腿了,这是人的天性。

    “那不就得了,难得出来你们两吵什么,这么多人,难看死了。”安娜指责。

    “安娜,你把我拖出来干嘛,人最悲剧的事就是想出来旅游散心,反而遇到山崩、滑坡、翻车、轻轨相撞、导游黑钱…。”

    安娜抓起手里的包朝邝理的脸扔去,脚狠狠的踩在邝理的脚背上。莫卡假装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么多人,难看的应该是他们,他转移话题:“我说,伍区洋,难得啊,你怎么没带女友或者男友出来玩?你不觉得孤单啊。”

    “啧啧,”伍区洋摇头:“你真是外行,出来有这么多美女和帅哥,自己带一个,怎么去搭讪。怎么来一场浪漫的异地邂逅。”

    莫卡也不想再理伍区洋,来到辰格旁边。辰格戴着墨镜,遮住深邃的眼睛,t恤和牛仔裤,全身只有左手戴着一只黑色的潮表,简单并且好看。

    “虽然地方呢,跟我想像的有一点差距,不过至少可和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