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丑不外扬,婧琪威逼利诱的尝试了一晚上,沫盈始终守口如瓶,找不到突破口对症下药的她只好义正言辞的给她灌输贤妻良母的最高准则,叮嘱她不要无理取闹,要对自家老公多多照顾和体谅。
一晚上的谆谆教诲听的沫盈憋屈的不行,但多多少少有些话还是进了脑子,等她终于摆脱了聒噪的表姐回到家中,神奇的发现见到季丞轩居然不怎么烦躁了,沫盈心里内牛满面:难道我真的是天生欠虐么?
自从孕吐开始沫盈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在上天垂怜,这种煎熬的日子只持续了一个多月,到她的小腹终于微微隆起的时候,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沫盈的胃口也出奇的好了起来,之前是吃什么吐什么,整整一个月反而瘦了三斤,现在则是给什么吃什么,像是要把之前损失的补回来一样。
虽然季丞轩提议过很多次让她请假在家待产,但是在沫盈的一再坚持下,她还是非常顽强的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这天她正在办公室修改合同,检索到供货列表的时候,一排排精美的食品名称勾起了她体内的馋虫,等文件好不容易处理完毕,她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看看手表只不过才上午十点,距离吃饭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多小时。早上出门前她明明吃了很大一份三明治,怎么这么快就又饿了?
沫盈拍拍肚子,发了条短信给自家老公:“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能吃?”
“怎么?”季丞轩正在开会,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然宝宝怎么胃口这么好?”沫盈一边在抽屉里搜寻之前私藏的存货,一边回信抱怨。
季丞轩哭笑不得的接受某人明显的栽赃嫁祸,挥手示意会议暂停,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正严阵以待屏息凝神等候吩咐的众下属被他脸上突然出现的诡异笑容吓了个半死,即便季丞轩离开了会议室,房间里照旧寂静无声,没人有胆子出声讨论季大少爷的八卦,这种节骨眼上得意忘形基本就等同于找死。季丞轩离席十分钟后推门进来,对大家的状态非常满意,按部就班的宣布继续。
把自己的地盘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沫盈也没能找出可以用来填肚子的东西,只能沮丧的期盼着午餐时间快点来临。忍饥挨饿的时候简直是度秒如年,正寻思着要不找素质要点兮兮的小零食来吃,坐在门边的同事突然喊她:“沫盈,有你的东西。”
沫盈奇怪的抬头望了一眼,一个外送员打扮的小伙提着袋子站在门边向她点头致意。沫盈赶紧跑过去,稀里糊涂在收货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提着热腾腾的虾仁糯米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没有开盖扑鼻的香气就刺激的沫盈口水直流,她迫不及待的开动,清淡鲜香的糯米粥很快就见了底,沫盈心满意足的擦擦嘴,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果然看到季丞轩温柔的叮咛:“别吃的太饱,当心中午吃不下饭。”
沫盈盯着屏幕笑的欢快,自此,情人节事件引发的最后一点虚荣心受挫也终于完全消散。
自打她怀孕以后,除了季丞轩,最希望她回家待产的就是她的顶头上司,每天各种补品不定时被送到他们这小小的法律部门,自己还要时不时被上头叮嘱要像敬佛一样敬着乔沫盈,这日子委实是不太好过。
晚上季丞轩难得早回家,吃过晚饭沫盈吵着要看电影,季丞轩挑拣了半天终于选了一部最适合的给她放,当屏幕上出现加菲猫那张欠揍的脸,沫盈被雷的外焦里嫩,气愤的抗议:“我要看狂暴飞车!”
“乖,你现在要注意胎教,不能接触太血腥的东西。”季丞轩好脾气的耐心安抚她。
“胎教个屁!你想我以后生个加菲猫么?”沫盈气的扬起拳头捶他,季丞轩不紧不慢的塞了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她嘴里:“不许说脏话!要么就看加菲猫,要么就回房睡觉。”
季大少爷一副任君选择的拽样子,沫盈在恶势力的压迫下只能妥协。
寂静而清闲的夜晚,沫盈枕在季丞轩腿上,边瞅着屏幕上的笨猫边打哈欠,季丞轩倒是自得其乐的拿出本育儿百科看的津津有味。毫无悬念的剧情根本无法满足沫盈的重口味,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季丞轩正在研究孕期注意事项,无意中扫到关于孕期检查的部分说明,突然摇摇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产检?”
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沫盈,算算日子宝宝也差不多三个月了,除了刚查出来那会儿去了次医院,之后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做过详细检查。原则上来说只要身体没什么大碍并不需要频繁的产检,但在满四个月的时候需要系统排畸,这时候宝宝的模样也已经长开,可以通过彩超拍到宝宝的照片和视频。
“要么下周去吧,书上说24周的时候最适合做彩超,我到时候把时间空出来陪你。”季丞轩琢磨了一下提议。一想到很快就能亲眼目睹宝宝的真容,沫盈立刻兴奋的点头答应,顿时觉得吐舌头追尾巴的欧迪也可爱了许多。
很快到了跟医生约好产检的日子,季丞轩已经提前把行程安排妥当,本想着一大早就带沫盈过去,谁知出门前却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季丞轩凝着眉听了一会儿,面色沉重的说了声那好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临时有点事情,我让司机先送你过去行不行?”季丞轩一面拨电话一面对沫盈说。
“你都答应别人了还问我行不行。”沫盈没好气的顶他,自从怀孕以后她脾气就特别暴躁,一个不顺心就觉得特别委屈。
“是我不好,但这事确实很重要,我尽量快点了结了来陪你好不好?”季丞轩耐着性子哄她,坦白说他自己也不大乐意在这种日子去应酬,他知道沫盈整整一周都在期盼,他自己又何尝不想亲眼见见自己的宝贝。
“只能这样了。”沫盈嘟着嘴拉开车门坐进去,季丞轩示意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转身从车库里开了辆奥迪出来。
难诉离愁
两人在家门口分道扬镳,沫盈心里难免郁闷,也许是特殊时期情绪比较敏感,虽然明白自家老公有正事要忙,自己有手有脚也并不是非要他陪着不可,但就是忍不住恨他总是放她鸽子,好像在面对任何选择的时候,她乔沫盈总是被牺牲掉的那一个。
到了医院季丞轩提前安排好的专业人士早已经在等着她,次产检内容繁复,沫盈在各种仪器间穿梭,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上午。到底还是心心念念着季丞轩忙完了能赶过来,沫盈特意要求把照彩超的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沫盈给他打了个电话,想告诉他下午的具体流程。谁知道刚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一句:“我等会儿给你打过去。”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敢情自己还在这儿自作多情,人家压根就没想过来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听声音那边乱哄哄的,估计是在饭桌上,沫盈烦躁的把手机扔进包里。
结果一直到沫盈拿着产检报告走出妇产科大门,季丞轩也还是没有出现。
迎面走来一对平凡的夫妻,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轻轻用手抚摸着,男的则满面春风的搂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忽然不知男的说了什么,准妈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那场面如此温馨,却刺得沫盈眼睛生疼。
她忽然就想起曾经跟爸爸说过的话,乔沫盈这辈子就是想过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相爱,简简单单的相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生活季丞轩给不了她,但她没想到亲自证实的时候自己会这么难过。
司机过来问她要不要直接回去,沫盈心中烦乱,只说想自己转转就一个人走出了医院。任你再怎么天高海阔漫不经心,总有一个时刻无法伪装坚强。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此时此刻沫盈一个人漫步在黄昏时分的街道,放学回家的小朋友追逐着打闹着又笑又跳,有情侣在街边纵情的拥吻,中年大妈提着菜篮子迈着匆忙的脚步回家,到处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沫盈静静的充当观众,欣赏着一幕幕片段,猜想着一段段剧情。
突然,一对相貌出众的男女印入眼帘,英俊不凡的男人走在前面,美丽的女人伸手拉着他的袖子摇晃,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欣喜,男人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挥开被拖住的手。这个瞬间沫盈宁愿自己从不曾在此游荡,只因为那男人的面孔如此熟悉,熟悉到此刻的温馨场景入目却满是辛辣。
她不知道这是哪门子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一向清高的他需要屈尊降贵的应付一个女人的纠缠,又或者,在他看来这并不算应付。
本能的就想上去问个清楚,把那该死的女人拽开,告诉她他是我的你离他远一点,可是刚刚迈开沉重的脚步,季丞轩已经载着那个女人从她面前消失。
沫盈的力气一下子被掏空,她蹲在街角放声大哭。来往的人群好奇的驻足观看,她不管不顾。所有的理智,镇静全都不翼而飞,只想撕心裂肺的宣泄酸楚。
韩素质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沫盈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一个人站在路旁,脑袋耷拉着,沮丧万分。素质走过去拍拍她,沫盈抬起花猫似的小脸,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风水轮流转,那时候我去陪你,现在换你来陪着我了。”
曾经在机场的残破画面犹如白驹过隙般闪过脑海,素质心里一阵纠痛,无声的叹了口气,把她领回了自己家。兮兮一见到沫盈高兴的扑过来要抱抱抱,被素质拦了下来。柔声吩咐儿子自己去房间玩,小家伙虽然不太乐意,但看着妈妈和沫盈干妈都很不高兴的样子,还是很听话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慕有枝也赶了过来,一进门看见沫盈那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怎么回事?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鬼样子?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我就是幼稚行了吧?”沫盈心情正糟糕,忍不住的吼。
“来劲了还,哭哭哭,哭有个屁用,你以前可不这样,我就说季丞轩是个祸害!”有枝嫌弃的点着她的脑袋,顺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沫盈抽泣着把情况告诉两人,一向温柔的韩素质也有些控制不了敲某人一下的冲动:“你说你气他没陪你产检我能理解,可是沫盈,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在这里给他定罪,你不觉得有点为时过早么?”
“他都和女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沫盈一面擦鼻涕一面叫。
“我说她是猪脑子你还不信!有本事你抓他个现行去问啊,你怎么不直接当你老公面吵吵,看他怎么跟你解释。”慕有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还没来得急上去抓奸,他们就已经跑了。”沫盈为自己的失策捶胸顿足。
“那就别在这瞎猜!赶紧的,打电话问问你老公怎么回事,然后再哭也不迟。”慕有枝抓过手机递给她。
“我不!明知道我产检到现在却连句关心都没有,中午还挂我电话!”沫盈愤慨的抓过手机扔到一边。
“乔沫盈,你就给我矫情。”慕有枝气的咬牙切齿。
她尝过的爱情就是块甜美的巧克力,一不小心驻了牙还要来抱怨嫌弃,哪里知道有些人在爱里尝尽苦楚,至今都无法找到出路。慕有枝看着她恣意的哭闹,忽然就有些难受,慌忙的从包里拿出烟来点燃。
“我大后天就走,机票已经订好。”她静静的吞云吐雾,艰涩的开口。
沫盈的抽泣声突然变小,素质吃惊的看着慕有枝,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啧,你们俩这都是什么表情?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死!”慕有枝受不了压抑气氛,口不择言的训斥心理素质奇差无比的两人。
“还是去z市?”素质试探着开口。
慕有枝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要多久才能回来?”沫盈实在舍不得有枝,z市是个小地方,虽说不远,往返a市却也不怎么方便,这一去,要想再见可就难了。
“等到顾大少和郑小姐的婚期定下的时候。”有枝自嘲的笑笑,夹着烟的手背不经意的蹭过眼角。
“走了也好,a市就算再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连个缝隙都没有。”有枝掐灭烟蒂,抽出湿巾擦手,若无其事的说。
“有枝,既然走了就别回头,你条件那么好,重新找个良人嫁了吧。”素质语重心长的开口。
“何必多说?你该最了解,如果能够,我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有枝无奈的摇头。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而这世上半点勉强不得的,却唯有人心。即便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仍然有人甘之如饴的把一切都虔诚奉上,毫无保留的任君践踏。
阴云密布
天色稍晚有枝开车送沫盈回去,霓虹灯一盏盏飞速闪过,慕有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扶着额头沉思。她和顾大少之间的恩怨纠葛沫盈多少知道一些,本以为多年陪伴总归能终成眷属,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如此决绝。
沫盈知道她心中难受,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没有现实支撑的语言总是苍白无力,何况慕有枝其实看的比谁都通透。到了家门口沫盈迟迟不愿下车,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会,即便他朝尘埃落定再次重逢,她却不知有枝还能否坦然面对已成定局的物是人非。
沉默的最后还是有枝率先开口:“沫盈,你要的太多,过日子哪有顺心如意的圆满,纵是求一个不圆满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你不知道你有多让人羡慕。”
目送着有枝的奔驰离去,沫盈若有所思的回到家里。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主人显然还没有回家,沫盈疲惫的走进卧室,把自己重重的摔进床里。发泄过后心里舒坦了一些,想想季丞轩若真是迫不得已,自己岂不是小题大作冤枉了他?回忆起来今天那一幕确实也没什么实质的事情发生,季丞轩当时的脸色也有些不耐烦,或者不过就是一场哗众取宠的闹剧呢?
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误会一场,这一天精彩纷呈的折腾到现在,沫盈只觉得饥肠辘辘。起身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正吃的欢快,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沫盈被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季丞轩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你跑到哪去了?”季丞轩气息凌乱的看着悠哉吃面的沫盈,那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凶什么凶!”一回来就演这么一出实在是让沫盈忍无可忍。
季丞轩明显的动了气,脸色出奇的阴沉。沉默的瞪了沫盈半晌,良好的教养和理智最终说服他此刻不能跟个孕妇一般见识,他脱掉衣服仍在一边,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种一惊一乍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沫盈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但三天两头的就来个人仰马翻简直是在挑战他心脏的承受能力,季丞轩认为他们有必要坐下来谈谈,好好的日子他实在是不想过的这么惊心动魄。
沫盈被男人的怒气搅的胃口全无,生气的摔了筷子,盯着面前的碗发呆。季丞轩出来看见她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流泪,多少又心生不忍,但想想她现在的情况,还是觉得不能太惯着。
“过来,我们聊聊。”季丞轩叹了口气说。
“你预约了么?没预约那就没空!”沫盈想起他就恨的牙痒痒,站起来瞪着他吼。
看着某人气急败坏又一本正经拿乔的样子,季丞轩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沫盈刚摆好吵架的气势准备跟他死磕到底,谁知道一上来就泄了气。
“你个傻妞!”季丞轩忍不住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沫盈随手抓过纸巾盒摔在他身上,扭过头就要走。
“好了好了,我真有话跟你说。”季丞轩死拽着她不放,沫盈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得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婆,我不想吵架,你能听我说两句吗?”季丞轩坐到她旁边,见她低着头不吭声,决定先从轻松点的话题入手。
“检查结果还好吧?”季丞轩想了想开口问。沫盈心不甘情不愿的轻点了下头。
“老婆,今天是我没有提前把时间调节好,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不好?”季丞轩一面耐着性子哄她,一面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还真以为我稀罕?”沫盈傲娇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屑的哼了一声。原本紧绷着的面孔却开始有些松动。
“行行行,是我稀罕行了吧?”季丞轩好笑的看着别扭的自家老婆,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沫盈,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不管再怎么生气,咱们至少跟对方打个招呼行不行?今天你让老张自己先回来,我以为你转转就回家,谁知道回来以后家里根本没人,打你电话也不接,我找你找了两个多小时,差点就准备报警。”季丞轩乘势表明立场,希望以后某人能多少照顾一下他的心率。
“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你不是最喜欢挂我电话么?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报备?”意识到之前的低头示好都只是铺垫,为的就是最后这一番谆谆教诲,沫盈心里特不服气,我这还没开始审你呢,你倒是先颠倒黑白拨乱反正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汇聚商圈改建需要拆迁,前几天有个别商户不愿意,我找了市政上的人帮忙,今早那边突然打电话说要了解情况,有几个关键人物不能得罪,实在是不能不去。”季丞轩耐心的跟她解释。
沫盈见他说的诚恳,暂且信了他。“那你中午吃完饭干什么去了?”一想起下午的事情季丞轩就一阵头痛,看着面前横眉竖目明显不好开罪的太座大人,想了想还是不要再没事找事,于是斟酌了一下说:“下午在公司处理了点事情。”
沫盈脸色瞬间僵硬,她预想过一千种答案,就是不曾想过季丞轩会对她撒谎。
某种程度上来说,沫盈是非常信任季丞轩的,这种信任表现在她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他说这是误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当成误会,立刻停止胡思乱想;而如果他说他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沫盈也会接受现实,并根据情况选择怎么去应对。她唯独没有想过,如果季丞轩骗她,那又该怎么办?
沫盈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而对有些事情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也认为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可此刻面对男人的谎言,她无从判断,不愿深究,只觉得寒心刺骨。她也许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可那是因为她爱他,并不是因为她傻。
季丞轩如果知道他的刻意隐瞒会让以后的事情变的更加复杂,想必此刻绝对不会选择掩饰,只可惜季大少爷显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沫盈不再言语,她突然就觉得说什么都成了多余,无论她再怎么坦诚相待,一片冰心,他的世界却始终有所保留,那种骨子里的不安和自卑感叫嚣着冲了出来,几乎要把她压垮。
季丞轩见她低眉顺眼的不说话,以为她这就算想通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赶紧趁机嘱咐她去洗澡睡觉。沫盈听话的按照他的指示行动,她突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怕那些未知的东西会是一种威胁,打从她决定嫁给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离不开季丞轩,不愿意也不能,小心的收起眼泪,沫盈躺在床上静静睡去。
察觉到她的呼吸绵长却睡的不怎么安稳,季丞轩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沫盈抱进怀里,她的手脚总是冰凉,每天晚上要捂上很久才能有些温度。他把她的手脚捞进自己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一面唾弃自己怎么就找了个这么麻烦的,一面又觉得抱着她才能过得舒坦。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季丞轩的工作依旧忙碌,沫盈照样准时上班。慕有枝走后除了有时候去看看兮兮,沫盈的社交活动少了很多,她每天按时回家,乖乖吃饭,作息无比规律。
按理来说这种日子应该就是季丞轩最想得到的,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琢磨了许久才觉得原因是沫盈太过于听话了。这结论令他自己都哭笑不得,她闹腾你嫌遭罪,她不闹腾了你又觉得别扭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吧。
也难怪季丞轩多心,那天以后沫盈仿佛没有了脾气,不吵不闹,整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她过分的规矩却好像少了几分生气。
疑虑难消
本以为沫盈说到底也还是闹脾气,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正常,谁知道这一别扭竟然持续了半个多月,平日里这丫头总喜欢没事围着他叽叽喳喳,现在他主动找话题示好她也爱搭不理。她要是直接找你吵一架倒好,可她偏偏规规矩矩安分守礼,压根就没打算制造冲突。季丞轩进退两难,只能莫名其妙的忍受冷暴力。
这天郑林风设了场子,几个兄弟难得聚在一起,季丞轩被家庭内部矛盾折磨的心力交瘁,于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想借机放松一下。
到了云端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到场,干脆开了包厢先点了瓶酒喝,接到电话的郑林风姗姗来迟,笑着自罚了一杯,对着明显情绪不佳的某人打趣:“你这客人倒是比我还心急。”
季丞轩知道这货最喜欢的就是煽风点火,无事生非,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问:“最近遇什么好事了?你终于把那温柔似水的外遇解决了?”
郑林风半口酒吞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脸色瞬息万变,活像吞了苍蝇似的。季丞轩烦躁的扒扒头发,怎么自己居然会口不择言了?算了,明知林风是迫不得已,又何必拿别人的伤口慰藉自己。
季丞轩拿起酒瓶帮郑林风斟满,想了想说:“有些事还是当断则断,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郑林风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思绪飘得很远。
过来喝酒是临时起意,沫盈并不知情,季丞轩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出门拨通了沫盈的电话。
响了几声传来提示暂时无人接听,季丞轩烦躁的把手机塞进口袋,摸出支雪茄点燃,在走廊里吞云吐雾起来。半支烟燃尽,沫盈回拨了过来,季丞轩随手扔了雪茄,立刻接起。
“有什么事么?”沫盈不咸不淡的问。
“我晚上和朋友应酬,可能晚一点回去。”季丞轩现在一听见她这云淡风轻的口气就头疼,却又半点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的报备行踪。
“哦,知道了。”沫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季丞轩对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回不过神儿来,这就完了?就算不问他在哪儿鬼混起码也该叮嘱一声少喝点酒或小心开车吧?这电话挂的,说有多斩钉截铁就有多斩钉截铁,敢情连一句多余废话都不愿意和他周旋。
指望着一醉解千愁的季丞轩突然就觉得兴致全无。
回到包厢里他差点被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轰翻,于胤凡举举酒杯向他示意,这一会儿功夫除了澹台人基本都到齐了,齐彭睿一个人拿着话筒陶醉的鬼哭狼嚎,季丞轩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拔掉了音响接口,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我操,老子还没唱完呢。”彭彭不忿的吼,季丞轩暗示性的撇了他一眼,不想引发武力争端的彭彭很没种的摸摸鼻子一边打台球去了。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到了季大少爷的不悦,最善于救场的邢翰飞起身给他倒了杯酒,佯装无意的问:“怎么?心情不好?”
“烦。”季丞轩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居然有事情能烦到你?”于胤凡不可思议的反问。要说到境界,恐怕他们这群人里谁都不是季丞轩的对手,这么多年恩怨情仇也好,纵情厮杀也罢,无论任何时刻季大少爷都是风度翩翩分毫不乱,心志淡薄堪比圣人的他居然也会庸人自扰?
“丞轩遇事解决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不确定因素控制能力是百分之七十三点六,情绪控制能力是百分之八十五,目前工作出问题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七,所以绝不会和工作有关。人际关系处理方面,除了他老婆,与他人引发冲突的概率基本为零。”凡事用数据说话的极品技术宅男左天逸分析的头头是道。
“天逸居然也来了?”这回吃惊的变成了季丞轩,这家伙存在感极低,平日里就喜欢和数据打交道,是个十足的怪咖,他和交际场合基本绝缘,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捧场。
于胤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和彭彭聊的正开心的34e火辣美女,季丞轩心下了然,但起初的惊异已经变成了惊悚,这小子居然也会开窍?
“天逸,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什么来头?”邢翰飞勾着左天逸的肩膀,对怪叔叔和性感辣妹的故事非常好奇。
“没什么来头,我的债主。”左天逸露骨的盯着34e美女胸前的波澜壮阔看了许久,表情淡漠的回答。
他会欠债?不说他手底下的专利技术,就只他的股票期货收益少说也够a市一半人口吃一辈子了,欠个鬼吧!这家伙原本眉清目秀,偏偏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硬生生把一纯天然高富帅折腾成了个落魄穷屌丝。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邢翰飞接收到众人的眼色,再接再厉的八卦。
“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综合她的身材比例、健康水平、生活情调以及教育程度,和她akelove达到完美高超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七。”左天逸一板一眼的说明。
众人被这怪咖的思维逻辑雷的劈筋挫骨,幸好34e美女忙着和彭彭说笑没听见他的壮志豪言,否则他这辈子唯一的姻缘很有可能就这么葬送在他自己口中。
“澹台还没到么?”季丞轩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不见澹台霁铭的身影,虽说是郑林风做东,到底云端是澹台的场子,按道理他应该早就现身了才对。
“澹台有私事要处理,让我们自便,账算他头上。”郑林风笑的无比和谐。
“我靠你个大尾巴狼,你请客居然让澹台老大买单?”彭彭不忿的在一旁伸张正义。
“乖,这是我和澹台的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郑林风毫不客气的拍拍齐彭睿的脸,彭彭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气愤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坐了一会儿邢翰飞和郑林风拖着左天逸连同34e美女打起了麻将,季丞轩没心情干脆就没上场,于胤凡多少猜到一些,坐到他旁边试探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跟沫盈闹上了?”
“你说女人~~~~”季丞轩原本正想找人发泄,刚起了个头,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看于胤凡,再想想他的喜好,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看来你和澹台老大一样为情所困了啊?”嗅到八卦味道的彭彭死皮赖脸的贴了上来。
“离我远点!”季丞轩嫌弃的推开满身香水味的齐彭睿。
“切~女人我最懂了,有什么事你就问我啊”彭彭脸上露出求我啊求我啊的表情,季丞轩看都不想看他,随便一撇才发现他嘴角上好像有些淤青。
“你家暴?”季丞轩不可思议的看着于胤凡。
“我倒是想!他最近和澹台老大的女人传绯闻。”于胤凡无可奈何的解释。
季丞轩实在是万分佩服彭彭没事找抽的功力,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嫌自己命长的人。
“你怎么不说这世上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彭彭赌气的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把小命都搭进去了,怎么会搞不定。”于胤凡深感无力的叹口气。彭彭气的踹了他一脚,于胤凡生生受了,转过身对季丞轩耸耸肩:“看吧,就知道窝里横。”
季丞轩此刻正郁悴,这边两只居然还在这儿打情骂俏,这酒实在是越喝越觉得不爽。
“和你老婆吵架了吧?”彭彭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倒宁可她跟我吵。”季丞轩烦闷的又灌了一口。
“那就是冷战。”彭彭一本正经的推断。
“我就是觉得她最近太安生了,说什么做什么,一句怨言也没有。”季丞轩忍不住抱怨。
“我靠,她安生你烦个屁啊,自虐狂啊你!”彭彭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
“你觉得她有心事?”于胤凡拉过某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省的他没事又引火上身。
季丞轩懒得跟智商没进化完全的生物斤斤计较,想了想可能于胤凡说的有道理。
“你们最近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你哪里不注意把人给得罪了?”于胤凡继续谆谆善诱。季丞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招她了,越想越烦躁。
“我知道了!”彭彭突然叫了一声。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吧?”彭彭头头是道的说明,季丞轩一寻思确实是这样,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追她躲,你进她退,好像对你特别不满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对吧?”越想越接近,季丞轩就差点头称是了。
“没有实质性的和你怄气看似没有异常但却总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埋怨,这一切迹象都表明”彭彭终于得出了结论:“你老婆欲求不满了!”
随着这一声大吼,被堪比电脑的左天逸杀的人仰马翻的众人顿时忘了心疼自己的票子,全部都为探听到季大少爷的惊人八卦而变得兴致勃勃。季丞轩的脸黑了个彻底,某人尤不自觉的又加了一句:“我靠你怎么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季丞轩忍无可忍的抓过彭彭,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开打,于胤凡赶紧上去挡架,即便这样彭彭也没少挨到身上,原本就嘴角一片青紫,这会儿直接眼睛都肿了起来。
于胤凡对某人不计后果的嘴贱实在是敬佩无比,好容易拉开了两人,季丞轩发泄了一通只觉得通体舒畅。彭彭在一旁骂骂咧咧的由着于胤凡给他上药,心里还记吃不记打的想着:早知道这顿逃不了,一开始就该震破他的耳膜。
雨过天晴
兴许是郑林风一开始就被情绪不佳的季大少爷刺欰激到了,平日最活跃的他整个晚上都安生的反常,除了最擅长自high的彭彭拉着34e美女不疼的倒腾,众人各怀心思,气氛莫名的反常,最后早早就散了场。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主卧室有一丝微亮的光线,季丞轩把车子停进车库,拔了钥匙却迟迟迈不开脚步,干脆靠在椅背上抽起烟来。不过是一次迫不得已的爽约,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吧?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可惜他绞尽脑汁,还是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季丞轩深叹了口气,抹抹脸下了车。
沫盈正靠坐在床上看综艺节目,见季丞轩推门进来,条件反射似的关掉电视开关,闷不吭声的躲进了被窝。原本就郁闷的季丞轩遭到老婆如此惨绝人寰的对待更加的情绪低落,他摸摸鼻子,走到衣柜边取出换洗的衣物。床上软软的鼓个大包,沫盈背对着他侧躺着,连根手指头都没移动过,一看就知道并未睡着。季丞轩寻思着说点什么,对着她的背影却始终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扒了扒头发进了浴室洗澡。
淋浴喷洒出热水打在身上,很快浴室就起了层薄薄的白雾,这种朦胧正好映射了他目前的心情,抬头注视着氤氲的灯光,晚上彭彭说的话突然划过脑海。当时气极了没来得及细想,回过头来琢磨琢磨沫盈的反常确实和彭彭描述的八九不离十,难不成真的被那个二货给说中了?自从沫盈怀孕以来,前三个月自家老妈特意吩咐要禁止房欰事,加上前段时间沫盈又是疲倦又是孕吐的折腾,他心疼还来不及,自然也就没往那方面想。如今算起来自己有近四个多月没碰过她了,也许就是因为老婆觉得被冷落了?季丞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一结婚就被迫成了柳下惠,如今经受了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这会儿有点主意都想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更别提这种简直可以称得上福利的猜测了。在生理需求和心理暗示的连合作用下,季丞轩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立刻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早就忍的够久了。
沫盈睡得着才有鬼,这家伙说到底就是个死脑筋,这么些天一个人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个结果,心里难受的要死又不愿意说出来把事情弄清楚。幻想着有一天季丞轩能自己开窍主动承认错误,但却压根没想过不给个提示他压根连错在哪都不知道。听见浴室门响沫盈赶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季丞轩窸窸窣窣擦头发的声音,不一会儿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沫盈赶紧屏住呼吸。
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各睡各的就过去了,谁知道季丞轩居然直接扑在她身上询问:“宝贝,你睡着没有?”他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上下其手,嘴巴贴着她的耳朵磨蹭。沫盈耳朵上传来一阵酥欰麻,不由自主的哼唧了一声。季丞轩暗自窃喜,手脚麻利的将她翻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对着朝思暮想的嘴唇亲了下去。
沫盈怎么样也没想到处于半冷战状态的季丞轩会突然兽性大发的对她突袭,所以整整迟钝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图。本能的就想把心急火燎的某人推开,我这还生着气呢,吵架好歹有点吵架的样子好不好?沫盈在心中无奈的想。可惜她的手刚握到季丞轩的手背,就被精欰虫冲脑的某人自动理解为迫不及待的暗示,季丞轩邪邪一笑,双手手掌有力而紧密的和她交握在一起,既让沫盈挣脱不得,又显得格外亲昵。
到底有一段时间没有尝过鱼欰水之欢,随着季丞轩的逐渐加深的亲吻,沫盈的意识也渐渐的朦胧起来。孕中期是最安全的时候,沫盈的身体也变得更加的敏感,季丞轩的手掌不过轻轻的在她胸前扫过,就引的她一阵战栗。
此时沫盈的小腹只是微微突起,被欲欰望俘虏的季丞轩到底还记得要保护她和宝宝的安全,他把沫盈摆成侧躺的姿势,然后轻柔的从身后欰进欰入了她。许久不曾被造访的密地有些生涩的紧致,季丞轩一阵舒爽,一手绕到前方轻欰抚她的花欰蕊,等到触手一片湿欰润才开始动作起来。侧后方的体欰位深入的刺欰激到沫盈体欰内的敏感欰点,随着一下下的撞击,沫盈开始陷入一片迷离之中。两人到底许久未曾亲昵,仅就着这简单而原始的律动就都满足了一次。季丞轩从身后紧紧抱着沫盈,下欰身死死的顶着她,沫盈刚刚从极度的欢愉中回味过来,全身都暖洋洋的透着股慵懒。
季丞轩亲昵的呼气扫过耳边,酥欰酥欰麻麻的非常撩人,他极度温存的吮着她的后颈,肩膀,把她的头掰过来给予热情的吻,很快的,沫盈就发现体内的物欰事又涨大了起来,饱饱的撑着她,逐渐变得异常火热。沫盈迷离的眼中终于浮现几丝清明,不由得暗暗心惊,刚刚才做过,怎么这么快就……她哪里知道积蓄已久的男人岂会如此轻易就获得满足?很快的,季丞轩重整旗鼓,整个人跪坐在床上,就着沫盈侧躺的姿势,将她的一条腿压在身下,拉过她的另一条腿架在肩头,从中间深欰入的向下驰骋起来。
一下一下深重的撞击令沫盈有些承受不住,刚刚结束的欢欰愉令她的身子更加柔软,此刻任由男人恣欰意摆布,支离破碎的申银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听在季丞轩耳中只觉得格外的销欰魂。他更加用力的撞了几十次,然后抵压着沫盈身体最深处来回碾磨起来,或轻或重的摩擦刺欰激的沫盈眼泪都流了下来,她颤抖着身子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可惜季丞轩刚刚才发欰泄过一次,根本没那么容易尽兴,见她软软的瘫在一边,累的腿都已经抬不起,他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在床边,自己站在地上,抓着她的双欰腿放开手脚的弄。
许久不曾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享受,起初季丞轩还有所顾忌,这会儿却已经全然失去理智,只觉得身下的皮肤柔嫩至极,紧致的小欰嘴一下一下嘬着他,刺欰激的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更加兴奋的不能自已。沫盈被顶的五脏六腑都翻欰搅起来,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快被季丞轩顶穿,她难耐的绞欰紧下欰身,只盼着男人赶紧交出来了事。
有意识的收缩果然刺欰激了季丞轩,他拉住沫盈的双欰腿环住自己的腰,速度飞快的又顶欰弄了许久,才终于湿湿热热的泄欰了出来。
沫盈几乎失去了意识,全身上下被汗水湿透,累的连指甲盖都懒得动,趴在床上静静的喘息着,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季丞轩也是大汗淋漓,不过却异常精神,他神清气爽的哼着歌冲了个澡,走出浴欰室的时候沫盈依然保持着侧蜷的姿势,季丞轩把她翻过来,用热毛巾帮她擦脸,刚刚抹过她的翘鼻,沫盈就嫌弃的推开他,半睁着迷离的眼睛揉揉红红的小鼻子,那模样实在太过诱人,一下子就勾欰引得刚刚开禁的某人理智全无。季丞轩扔了毛巾又一次覆了上去,沫盈被迫清醒了一些,吓的直往后躲,可惜被下欰半欰身控制的男人只把这当成了欲拒还迎的小桥段,毫不犹豫的又一次抓欰住她就地正法。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沫盈才终于睁开眼睛,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想起昨晚季丞轩的疯狂,沫盈实在是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疯。不过虽然困倦,到底有段时间未尝情欰欲,此刻到也算得上舒服。坐在床上捶了捶腰,饿了一天的沫盈觉得饥肠辘辘,于是准备去餐厅弄点吃的喂饱自己和宝宝。她的脚刚挨着地就觉得一阵腿软,差点站不起来,缓了一会儿才蜗牛爬步似的挪出了卧室。
到了客厅发现餐桌上已经摆着搭配好的饭菜,但却明显不是她惯常吃的,几个不起眼的素菜颜色很诡异,一看就放多了酱油;荤菜只有一道,里面的肉片居然大小不一。季丞轩手下的大厨绝不可能做出如此有失水准的菜品。桌边夹着张纸条,拿起一看才知道,原来季丞轩早料想到她起来会饿,竟然亲自动手为她准备了晚餐。这种关心让沫盈觉得心里暖暖的,连日来的阴霾也消散了好多。
季丞轩下班回来,见沫盈居然一面收拾衣物一面在哼歌,明显心情愉悦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更加肯定,看来彭彭那个二货竟然猜的分毫不错。再一想也许沫盈这段时间也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产生过质疑,季大少爷的心情又变得阴郁,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为了向沫盈证明绝对不用为自己后半辈子的性欰福生活担忧,季丞轩越发的随心所欲起来。他早就隐忍已久,这么段时间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一经解禁就成了变本加厉的疯狂。
头两天沫盈还能半推半就的接受,但随着日子逐渐推移,季丞轩在这方面的热情居然丝毫不减,并且越发的不依不挠死皮赖脸,实在是让太过令人发指。可惜季丞轩的技术实在高超,沫盈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蛊惑的任君摆布,由着他胡作非为。整日面对着随时随地的都可能发欰情的某人实在让沫盈提心吊胆狼狈不堪。或许是注意力转移了的缘故,渐渐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的小小别扭被沫盈彻底抛到了脑后。
所以说,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道理的。
闭门思过
过了几天季丞轩要去z市出差,沫盈本想请几天假跟着一起去,顺道去探望一下慕有枝。可惜最近到了考评的时候,上司光头二话不说在她递交的请假申请上画了个叉,算是绝了沫盈的念想。虽说多少有些遗憾,但一想到自己的小身板总算有时间缓冲一下,不用应对某只饿狼的随时攻击,心情还是非常明朗。
临走之前像是要把错过的份儿都补齐,季丞轩一直拖着她折腾到半夜三点,可怜沫盈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起床,节骨眼上请假已经被当做反面教材批斗了一遍,再被扣上个消极怠工的帽子光头肯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公司,沫盈一整个早上都在打哈欠,吃饭的时候更是没精打采。素质看她精神不好,还以为她身体抱恙,沫盈含含糊糊应付过去,总不好告诉素质抱恙的原因是纵欲过度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虽然肚子里饥肠辘辘,沫盈的眼皮却更是打架打得厉害,一进家门实在是撑到了极限,整个人狠狠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正睡的昏沉,却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坐起来的时候头晕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起得太急,沫盈没怎么在意。门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她赶紧跑出去开了门,万万没想到门外站着她久违了的公公婆婆。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出什么事了吗?”季妈妈拉着沫盈着急的上下打量,原来他们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刻钟。屋里亮着灯,但却迟迟没听见响动,想到季丞轩不在,还以为沫盈出了什么状况。
“对不起妈妈,我就是睡着了,没听见门铃响。”沫盈懊悔万分的解释,季妈妈看着沫盈已经突出的小肚子,笑意盈盈的拉着她进门,轻声细语的安慰她:“你没事就好,这时候好吃好睡是应该的。”
她们结婚以后,在英国小住了一段时间就回了a市,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季妈妈原本就打算过来看看沫盈的情况,正好季爸爸要回国探望朋友,两人就一起飞了回来。
沫盈陪着季妈妈在沙发上坐下,婆婆起先拉着沫盈问长问短,看着她眼皮时不时的像要合在一起,才发觉她脸色有些不好。
“看你好像很累?没睡好吗?”季妈妈关心的问。
“没事妈妈,我去给你泡茶。”沫盈一阵心虚,赶紧落荒而逃。谁知道刚进厨房拿起茶杯就眼前一黑,耳朵里传来玻璃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沫盈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季丞轩正在z市视察分店,突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一听说沫盈昏倒了,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匆匆忙忙撇下手中的事务就往回赶。从z市赶回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季丞轩马不停蹄的直奔医院,进了病房发现沫盈已经醒了,老妈坐在病床边给她喂粥,自家老爸站在一旁,神色不豫。
“怎么会突然晕倒了?要不要紧?”季丞轩匆忙的跑过去,焦急的问。沫盈赶紧给他使眼色,可惜关心则乱,这会儿季丞轩哪有心思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问!”季爸爸提着领子拽起自家儿子,一个巴掌就招呼到季丞轩脸上,季丞轩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这才发现老妈的脸色也不太对,心想自己把沫盈独自放在家里确实不应该,于是垂着头不说话,由着自家老爸滔滔不绝的训话:“你就是再没意志力,也该想想你老婆现在的情况!就知道自个快活,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以为是开玩笑吗?”
纵欲过度,气血两虚,再折腾恐怕会流产。季爸爸一想到医生刚才给的结论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家儿子长这么大岁数一向是最是规矩懂事,从来没让人费过心,怎么结个婚却越活越糊涂了,居然把自己怀孕的老婆搞到进医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病房里一时气氛凝重,得知缘由后的季丞轩在爸妈的谴责下脸面有些挂不住,这方面他确实是随心所欲惯了,年轻时向来无所顾忌,身边环肥燕瘦何曾让他费过半点心思?不过是解决需求而已,哪里用得着他来考虑后果。反思起来这回确实是昏了头了,只怪自己一时困顿受了彭彭那厮的影响,他本就是极不靠谱的人,不靠谱的人又能给出什么靠谱的建议?再怎么悔不当初也已经为时晚矣,季丞轩垂头丧气的站在床边,跟等待处决的千古罪人似的。
等沫盈输完营养液天色已经大亮,一家人神色凝重的回到家里,季妈妈扶着沫盈在沙发上坐下,季爸爸脱掉外套,双手抱胸对着不成器的儿子吩咐:“去把祖宗的排位拿出来。”
季丞轩顿时心凉了半截,看这架势恐怕是要动家法了,自从12岁那年他淘气打碎了爷爷心爱的古董笔洗,被罚跪排位的事情就再未发生。老爸态度坚决,老妈居然无动于衷,半点劝解的意思也无,季丞轩心下了然,这次恐怕是逃不过了。
打开三层走廊尽头的宗室,里面被佣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自从房子买回来季丞轩只在供奉先祖遗像时进来过一次。季家有家规,所有子孙自立门户以后都必须设置宗室,以便在固定的节气里祭祀。季丞轩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自己先祖的遗像捶胸顿足,这都是什么事儿吧,好像从遇见沫盈的那一天开始,季大少爷的日子就过得愈发凄凄惨惨戚戚。
季丞轩整整在自家祖宗牌位面前思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他的双腿几乎没了知觉,眼睛猩红着,束在裤子里的衬衣掉出来了一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沫盈见到他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后退了两步,看他的眼神跟遇见变态色魔似的,带着微微的恐惧。季大少爷一口气怄的几乎背过去,心里别扭的涌起一阵委屈。想他一直以来还自诩风流,自视甚高。人前人后总是完美无瑕的季大少爷竟然会沦落到今天这样颜面尽失的地步,实在是不得不感叹老天送他的这一场冤孽。
兴许是季丞轩的可怜兮兮歪打正着的起了几分苦肉计的效果,沫盈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原本就已经软化的态度开始渐渐恢复如常,经此一役两人之间的矛盾暂且被压了下去,即便如此彭彭也还是难逃一死,在季丞轩某天终于逮着他胖揍了一顿以后,第n次被无端牵连的彭彭内牛满面的感慨自己今年流年不利。
无论如何日子总算是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虽然季丞轩对这时不时就要抽一次风的生活多少有些发憷,可俗话说见多不怪,到底也算是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公司的考评已经进入尾声,对于整日无心工作的沫盈来说,考评的结果根本就无关紧要,尽管如此她的成绩也不算太糟,一方面是由于上司光头目前还摸不清她的来头,上头曾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所以他轻易也不敢得罪。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有个金牌枪手,素质对朋友永远都是两肋插刀,沫盈这个懒家伙怀孕前就没少受她照顾,怀孕以后更是变本加厉,很多工作都是素质帮她搞定的。她们俩年纪相若,素质却像个姐姐一样,加上她温柔和气的性格,沫盈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男人舍得伤害她,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生下兮兮,然后一个人为情所苦。
勾心斗角
这年头升职什么的基本都是权钱交易,所以当光头宣布刚刚转正不到四个月的刘新亭考评即将上报升调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太多的惊讶,刘新亭进公司时就有些蹊跷,法律部门向来要求硕士学历,而她只有本科文凭,后来才知道她是企划部经理刘璋的远亲,刘璋和光头私交甚好,从级别上来说,企划部算是公司的四大支柱部门之一,地位自然非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法律部可比,以光头趋炎附势的个性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巴结机会,更何况他与刘新亭暧昧不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说起能力刘新亭确实表现不俗,但她为人傲气,很少和同事们来往,平日里和光头相处更是无比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光头扶上位的是自己的女人。这种行径很快引发了同事们对关系户的强烈不满。沫盈总是一笑置之,她对这些实在不感兴趣,只觉得安分守己的当个贫民老百姓是再舒服不过的选择。但她非常好奇刘新亭是怎样委屈自己忍受光头的?虽说他有车有房有存款而且又是个领导,勉强符合精英的标准,但这货年近40还大龄未婚绝对是有原因的,不仅中年谢顶得了光头的美称,更是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狐臭,沫盈平时连靠近他都觉得困难,真是不得不佩服刘新亭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勇气。
除了工作上的稍许变动,法律部门基本一切如常,但自从刘新亭担任商业合同支部的总顾问之后,她和素质之间的关系明显变得剑拔弩张。说起来刘新亭也算是个小上司,所以她经常鸡毛当令箭的挑素质的不是。素质性格温顺又乐于助人,在公司里人缘很好,对待工作也总是认真仔细,兢兢业业。不知道她是哪里惹到了刘新亭,这一个月已经被扣了三次薪水。沫盈看不过去想帮她出头,一向安分守己的素质费了很大口舌才说服她息事宁人。
可惜有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周末总结会后素质被光头单独留下,刘新亭看着会议室紧闭的大门不由得咬牙切齿。光头出了名的护短,沫盈心里也暗自着急。半个小时以后素质走了出来,脸色非常不好,她坐在座位上休息了一下,准备去接杯水喝。沫盈本想跟过去,却被素质摇头拒绝。
端着水杯从茶水间走出来,刘新亭突然横在路中间碰了素质一下,刚烧开的热茶整个泼在素质的手背上,立刻就起了偌大的水泡。素质吃痛的扔了水杯,杯子掉在地上粉身碎骨,水花溅湿了刘新亭的鞋面,这女人不依不饶的开始撒泼,直拽着素质让给她擦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嫉妒我是吧?想混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刘新亭尖酸刻薄的辱骂素质,素质气的眼圈都红了,却拼命攥紧拳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
沫盈被争吵声引来,听着那女人满嘴乱喷就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很多同事看不过去围上来劝说,但到底没人敢直接招惹她。沫盈忍无可忍的的上前把她推开,拉过素质就走,刘新亭恼羞成怒的在她们身后叫嚣,直喊着要叫她们好看,沫盈这会儿懒得理她,见素质手伤的不轻,赶紧带着她去水房冲凉水。
“要不去看看吧?都肿起来了。”沫盈看着素质手上一串串晶莹透亮的水泡皱了皱眉。
“不用,回去擦点药就行。”素质赶紧拒绝。
“你别总是为了省钱,这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啊。”虽然知道素质的情况,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拿来省的。
“没事,真的,这两天兮兮要交学费了,正急着用钱。”素质疼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但还是没有松口。沫盈差点脱口而出兮兮的学费我来出,不过看着素质略显苍白的侧脸,始终没有开口。这么多年见惯风雨,即便再痛苦煎熬的时刻她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接济。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比谁都坚强,旧爱弃她而去,娘家又不愿接纳她,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这么些年不可谓不辛苦,沫盈突然就有点心酸。
“你怎么得罪到刘新亭头上了?”沫盈想不通刘新亭平白无故怎么会找她麻烦。
“有点过节,这会儿不好说。”素质脸色有些阴郁,不过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回到办公室里,刘新亭站起来想继续找茬,被沫盈狠狠的瞪了一眼,到底是她做贼心虚,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中午两人去食堂吃饭,素质的左手肿的厉害,连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得知实情的沫盈拍桌而起:“什么?光头居然骚扰你!”
“你小声一点,我已经说了他是骚扰未遂!”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