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如何能成了你的侍卫?”这个赵豫早就想好了答案,忙说:“因他从小被一镖师养大,为了生计也是为了安全,便女扮男装靠些拳脚功夫为生。後便来投靠了我王府一个侍卫统领。”赵璟微微动了神,说道:“如此说来,她是一庶民了?”赵豫点头,说:“是!可我爱他。”赵璟沈默了一会,然後问:“你是认真吗?”赵豫郑重的回答:“此生此世,我赵豫认定的妻子只他一人,否则宁可终生不娶。”赵璟望著自己的弟弟年轻的脸庞,不再见以往的强势和乖戾,只有恳切和期盼。顿时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终於说:“明天,带她来给朕看看吧!”赵豫忙要说话,赵璟截住他说:“朕总得看看自己未来的弟媳长得什麽样子。”
赵豫大喜,忙跪谢。赵璟让他起来,随後说:“去跟母後也说说吧!她必定是我们的母亲,你该让她也知道这个事情。”赵豫面色一沈,说道:“若是母後知道,怕是没这麽容易了。还是先下了诰令再说吧。”赵璟摇头说:“若不让她知道,日後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样你的王妃怕是没什麽好日子过了。你放心,朕必定会让你称心如意。”赵豫想了想,只好答应著去了。
赵璟静静的坐著,一点一滴的回忆起了过去。那些曾经快乐而又一去不返的回忆。父皇,母後,崇光,还有…霜儿,他的霜儿,带给他最後的快乐,却因他的软弱,成为他心中最大的惨痛。即使在她已经过世了这麽久,心中的疼痛还是这样的清晰。每一次想到,都足够让他几不欲生。他眼神黯淡,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握在手里反复的端详厮摩著。心里默默的问著那已到九泉之下的爱人:等急了吗?马上就好了,马上!!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接著一声太後驾到,刘太後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说著:“简直就是乱套了。皇儿,你可得好好教训一下崇光了。”赵璟将香囊收入怀中。不带任何表情的望著刘太後,问:“太後有什麽事吗?”刘太後气呼呼的说:“崇光这个小逆子,居然跑来跟哀家说,要娶一名民间女子为妻。你说这气不气人?他这是想致我们皇家颜面与何地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早知道他如此胡闹,哀家就该早早的给他指个正妃。也不至於让他现在这样的胡来。”
刘太後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盏茶功夫,赵璟才慢悠悠的回答:“这个事情,朕已经准了他了!”刘太後一听,又惊又怒,顿时凤眼圆瞪道:“皇帝,你说什麽??”赵豫仍旧不慌不忙的说:“朕说朕已经答应他了。”刘太後气的浑身哆嗦,颤抖著伸出一只手指著赵璟道:“你…你…你为什麽要这样做?”赵璟淡然回到:“原因有三:,崇光与她两情相悦,更是在朕面前发誓非她不娶;第二,她对崇光几次舍身相救,给她一个正妻名位也并不勉强;第三,她现在已经有了崇光的骨肉,而崇光马上就要上战场了,给她给名分崇光也能安心,心无旁骛的征战沙场了。於情於理,母後不认为朕该答应他吗?”
刘太後听他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急了,想了想说:“可是那女子不过是个身份卑微,怎麽能做我皇家儿媳?”赵璟不以为意的说:“身份这种东西,还不都是要靠人提携。”说完似笑非笑的望著刘太後:“母後忘了,外公的出身也并不如何显赫了,可这也不妨碍现今你们刘家成为我大宋一门荣贵啊!”刘太後语塞,索性蛮横道:“任你们如何说,哀家决不答应。”赵璟毫不动气,说:“那您要如何?”刘太後强硬的说:“哀家要为亲自崇光指定一门亲事,至於那个女人,给她个侧妃就够了。”赵璟突然笑了起来,说:“可是现如今刘家已经没有适龄女子,母後要怎麽给崇光指婚呢?”
刘太後没有留意到他话里的淡淡嘲讽,话音响亮的说:“哀家自有主张,皇帝你就不用多问了。总之这个事哀家是绝对不会依他的。”赵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静静的说:“崇光这次要亲率兵马迎击叛军,您知道吗?”刘太後愣了一下,说:“哀家知道。”赵璟又问:“那您知不知道这次迎战凶险之极。梁王已经谋划了多年,而崇光只有几天的准备。这样仓促的安排,您知道对他来说有多麽的不利吗?朕已经命金光寺为我军战士日夜诵经祈福了,崇光,他…他这次真的是要去豁出命来了,而您居然连他这样的一个心愿都要横加阻难?”刘太後闻言心惊,忙说道:“你不用哄我,哀家知道,我天朝兵马百万,难道还怕了个小小的梁王?”
赵璟点点头道:“是啊,我天朝兵马百万。那母後知道要将他们集结到一起迎击叛军要多久吗?怕是人还没集齐,叛军已经攻进了我太一城了。”太後再度语塞,想了想干脆发狠道:“无论你如何说,哀家决不答应。”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背对著赵璟不说话。赵璟静静的看著她背影,幽幽说道:“说起来,这次崇光事先通报说梁王要谋反,带头为梁王作保的,就是朕的两个舅舅吧!”刘太後一听,立刻转身,有些心虚又有些气焰的问:“皇帝是什麽意思?”赵璟继续说道:“现如今梁王真的反了,母後说朕该如何处置两位舅舅呢?”刘太後脸色大变,说:“皇帝,你别忘了,他们是你的舅舅。”赵璟嘲讽一笑,说:“梁王也是朕的叔叔。”刘太後急坏了,吼道:“你这不孝子,你想气死哀家吗?”赵璟面色不改,苦笑著说:“朕现今这样能气死谁?母後放心,朕必定是会是死在您前面的。”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刘太後再气恼也是一阵关心则乱,忙几步赶上前问道:“皇儿皇儿你怎麽样了,来人,快来人。”马上就有一群内侍涌了进来。其中一人小心的扶著赵璟。赵璟用手巾捂著嘴,剧烈的咳嗽著。最後终於觉得舒爽些了,便缓缓的放开了手巾。刘太後瞥见手巾上一滩血渍,大惊失色,失口喊道:“皇儿?”赵璟看了一眼手巾,并不介意。淡淡的对身边内侍说道:“传旨,宣晋王府冉氏明日进宫,太後与朕要见她。”太後张嘴要说话,赵璟扫了他一眼的,淡淡说道:“现如今皇儿已经这样,崇光也要面临九死一生了。母後还要为难我们吗?”刘太後终於没话说了,小声辩解道:“哀家何曾为难过你们?”为了掩饰尴尬,转身对左右喝道:“还不快传太医?”
赐婚
发文时间: 06/1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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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豫便带了冉玉浓一起进宫了。路上冉玉浓很有些忐忑不安,赵豫安慰道:“别怕,没事的。皇兄也是个性格宽厚的人,不会为难你的。”冉玉浓稍稍放了些心,可是又想到一人,忍不住问:“那太後如何?”赵豫听到“太後”脸色就变了变,但是看到冉玉浓紧张的模样忙把他搂在怀里,说:“没事,有我呢!没人能把你怎麽样的。”一路上都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宽慰,终於让冉玉浓放下心来。
随後到了宫门口下了车,从外城侧门进去。一辆华盖马车早早的候在那,待他们来了便有两名太监过来招呼他们上车。两人一并上去了,车又走了大概一刻的时间,才到了正乾殿。赵豫牵著冉玉浓下了车,门口守著的内侍已经快点跑进去通报了,两人守了一会便有人出来笑著请他们进去。
冉玉浓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跟著赵豫一起进去了。赵璟已经在正位上坐著,看著他们进来,笑著说:“来了?可让朕好等。”赵豫笑呵呵的说:“玉浓昨晚害喜害的厉害,一夜都没睡好。所以早上让他多睡了会。倒是让皇兄久候了,是臣弟的不是。”嘴里那样说著,可脸上一点紧张都没有,完全是一派底气十足的表现,冉玉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赵璟也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笑著点点头说:“果然是成熟了,知道体恤人了。”冉玉浓红了脸,偷眼瞧赵豫,他俏皮的冲自己眨了眨眼。冉玉浓心虚,昨晚他是犯了恶心,但是并不严重。闹得很晚是因为同床的赵豫又要给他“暖被窝”,硬是将他全身上下脱了个干净,然後一寸不落的又亲又舔又摸。足足的闹了一个多时辰,只将冉玉浓盘弄的全身瘫软,早上都没能回过力气来,赵豫索性让他在床上休息了半天,才吩咐人伺候著,自己亲自为冉玉浓穿衣洗脸。
弟弟跟弟妹的床帏豔事,赵璟哪里能知道的那麽多?当下并没有在意,倒是看到一直低著头的冉玉浓,笑著说:“这就是朕未来的弟妹了吧。请上前来。”冉玉浓便稍稍往前走了些,跪下,照著昨晚赵豫回去找人临时教他学的大礼,将两手平叠至左胸前,右腿後像屈,再轻轻屈膝下去,低头颔首道:“民女冉玉浓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璟笑著说,平身吧,自家人不用这样拘谨。何况你现在身子不便。”早有旁边的侍女前去将冉玉浓扶起,冉玉浓忙先谢了皇恩,这才随著搀扶起身了。
赵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温和的说:“你且抬起头来。”冉玉浓便微微抬起头,飞快的看了赵璟一眼,然後垂下眼帘。心里想著:陛下跟崇光长得果然有些像呢,就是好苍白瘦削。这一下,赵璟便看到了一双清澄乌溜的眼睛,还有一张单纯温顺的脸。心里一沈,暗暗叹息,嘴里说道:“果然看著品貌端庄,宜家宜室。”冉玉浓脸又红了,想起这些时日他与赵豫的胡天胡地,顿时有了欺君的心虚。当时就不敢说话了,倒是赵豫笑眯了说:“多谢皇兄夸奖。”赵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露著微微的不赞同,赵豫愣了。赵璟已经对一个大宫女说:“好生伺候著送冉夫人去太後宫。”那宫女忙答应著带了几个小宫女向前来了。赵豫想要跟著,赵璟说:“你先等等,朕有些话告诉你。”赵豫便让冉玉浓现在外等著,自己听赵璟要说什麽。
赵璟挥退了左右,沈默了一会,随後说:“崇光,你不该选她,她太柔弱了,这样无力自保的人怕是在这里熬不住的。”赵豫本来做洗耳恭听状,闻言很是不屑,说道:“皇兄此言差矣,两情相悦本就是随天性而生,随缘而定,哪里是什麽靠选择来的了?臣弟对他早已情深意重,只愿与他长相厮守。更是愿意生生世世的照顾他,保护他,怎麽会让他熬日子?”赵璟轻笑著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事实绝不会如你意,到时候又该如何?”赵豫冷哼了一声,朗声道:“承蒙上天将臣弟托生为一堂堂丈夫,就该顶天立地捍卫家园。若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臣弟枉为男子!”
他话说的慷慨激昂,倒是让赵璟微微的晃了下神。他苦笑道:“你这话是在说朕吗?”赵豫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忙屈膝跪地道:“臣弟说错话了,请陛下莫怪!”赵璟摇摇头说:“不,别放在心上。相反,朕很羡慕你。唉~!若朕当年也是你这样,也许,现在就不同了。”说到这里,他神色黯然悲伤。赵豫不敢回答,赵璟终於还是回了神,说:“你去吧!”
赵豫便忙出来,带著冉玉浓匆匆的赶往太後宫中。这次倒是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只是太後的态度毫不掩饰,那冷冷的轻蔑和鄙薄,让冉玉浓如坐针毡。旁边端坐著的是皇後刘婉容,她倒是浅浅笑著,很有大家风范的招呼了冉玉浓几句。可是冉玉浓却总觉得她那得体的笑容像是可以伸手从脸上拽下来似的,临走时赵豫习惯性的扶著他的胳膊。他下意识的往上座上看了一眼,刘太後自然是一脸的不虞,而皇後的眼神,让他映像深刻。
回去的路上,他沈默著一言不发。赵豫抱著他,关心的问:“是不是觉得不舒服?要吃颗糖渍梅子?”他抬头望著赵豫,摇摇头,没说话,身体却朝赵豫怀里又挤了挤。赵豫发现他手指冰凉,忙握在怀里,说:“怎麽这麽凉,快到我怀里暖暖。”说完干脆将他一双手都拉进怀里捂著。冉玉浓只闷在他怀里,半天才轻轻的说:“崇光,我怕~!”赵豫身体一滞,随後轻轻的抚摸著他的头发,说道:“宝贝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回到家没多久,宫里传旨的人也来了。赵豫忙在正堂设了香案,阖府上下有体面地位的人全都到场。冉玉浓跟著他一起跪在最前面,聆听著圣旨。这圣旨开头颇有些八股风,赵豫到没怎麽认真听。可是到了中间便让他有些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