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可以尝试在一起;如普通男女一般,大大方方谈一场;如果我俩的心逐渐坚定,即便父亲反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靠向他。
却怎么也料不到,我俩居然峰回路转,被上一辈复杂的关系堵在了命运的路口。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刺得我一路淌血,再难止住。
我僵硬的点头,神经紧绷起来,血液凝固失去了奔流的方向。父亲的话于我而言从来都是金科玉律,我不敢反驳更不知如何回应,如同雕塑一般定在那里。
父亲代我去医院探望并道了谢。我没敢再去见那个人,也对他的短信从此置之不理。我不愿再去倾听心碎的声音。与其最后满心伤痕,不如尽早抽身不留余地。
第123章 可不可以先放下(清甜)
头脑昏昏沉沉,如同开天辟地前的混沌,意识却是清醒的。我已经累了,带着怨仇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无完整。
我违背着自己的职业道德,狠心出卖了他的公司,却仿若蜉蝣撼大树,他毫发无损。于我,却是深深的心理负担。宏则因着我的泄密确实获得了一丝成就,对他是极其有利;对我呢,只是证明了我的创意经得起市场的考验,可是事情的最后,却间接的害惨了他的太太。那个相貌平平张牙舞爪的女人,尽管不为他所爱,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婚姻,她没有错。
那么,错在哪里?
在对视的几秒钟里,我的大脑神经早就拐了无数的弯。
如果我没有与宏则重逢,他们顶多只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如果我不是怨恨驱动,没有将提案给宏则,我俩只是多年不见偶尔叙旧的义兄妹;而我的泄密促成了我们的狼狈为歼,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我们,关系更为紧密,才有了宏则的得意忘形。尹丽玫才因此出事。
我的心扭成一团,紧抱怨恨的我和宏则是狼狈为歼,却让无辜的人因此受罪,更让自己背上了沉重如山的思想包袱。这一切,全因自己的执念所致。
如果尹丽玫因此不复苏醒,我的心将一辈子永无安宁之日。我突然抽泣起来,泪水喷涌而出,触到他的皮肤,合着他的温热气息,顺着我们皮肤之间的缝隙顺流而下。
执念,恨了六年的执念。值得吗?
沈剑锋不明所以,柔软的厚唇轻轻吻着眼泪滑过的脸颊,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充满怜惜,仿佛我就是一碰就破碎的玻璃。那一刻,我全身是僵直的,只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让躁动不安的心获取一时半会的平静。
“滴”的一声,旁边有人用钥匙开车的声音惊醒了各怀心思的我们。他依依不舍的松开我,随即拉开车门,将我推了进去,并细心替我系上安全带,察觉我微微挣扎,霸道的说:“别动。”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又或许是酒睛的作用,我居然乖乖的没再乱动。
待他上车后,我语气含糊的问:“沈剑锋,你有必要这么可怜我吗?”
是良心不安,还是恻隐之心见不得曾经骄傲的我如今这样的落魄?
他拉着安全带的手顿住了,英气的脸缓缓的转过来,在我朦胧的视线里认真的说:“我是可怜我自己,当年那么窝囊,没有保护好你。”
我的泪水又汹涌了出来,我呜咽着,胸腔剧烈起伏着,恨恨的说:“你不是没保护好我,你是直接伤害我!沈剑锋,你当年在我的心上割了多少刀你知道吗?”
他的手掌伸过来轻轻的擦拭着我斑驳的泪水,低哑的说着:“我知道,所以我想弥补,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一直想弥补……”
“别恶心我!”我偏过脸甩开他的手,狠狠打断了他的话,“在你那样伤害我之……后再说对……不起,不觉得像……像猫哭老鼠吗?狠狠的……狠狠的……捅我几刀再来假惺惺的说对不起,不觉……得恶心吗?”
他怎么知道我有多痛!
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直汹涌着,片刻都不曾停住,只感觉后半生的泪水都要被我透支了。
他保持着姿势坐在那里,居然手足无措。从来都会花言巧语的沈剑锋对着我哭花的脸,不知如何应对。
到最后,我哭累了,加上今晚只胡乱吃了点面食,高脑力劳动之后又是喝咖啡,又是喝烈酒,胃里空空如也,全身像被洗劫过一样,虚软无力,终于瘫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起来。
“我饿……”大脑缺氧让我本能的出声。
他闻言俯过身子在我跟前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块面包,递到我嘴边,安慰着道:“先吃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