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心中不住的涌起酸涩,也是止不住,吞不下去。
我又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天吃了晚饭后再度昏昏沉沉,响起前两次的经历,疑心又是被下了安眠药,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忙喝了一大杯水想稀释药物。可依旧没有缓解多少。到后来,我不得不爬到床上躺倒,一骨碌便意识渐渐模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好沉好沉,黏黏腻腻的,耳边好似有粗重的男人喘息声,那么近那么清晰。我只熟悉沈剑锋的气息,此刻却感觉好陌生,不由心悸起来,想撑开眼睛确认一下,眼皮却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我好紧张,张着大嘴想叫着,费尽力气却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耳边再度响起无数个轰隆的声音,像要把我的大脑给撕裂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移了出去。我仿佛听到门开的声音,接着一声尖利的叫声:“你怎么在这里!”
如同一记闷雷将我惊醒。我倏地睁开眼睛,循声侧头一看。张景华裸露着上身背对着我,从门口一步步的往后退,最后定住,镇定道:“你来做什么!”
袁萱像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从他身上投向我,突然冲过来直接“啪”地一声。我来不及躲闪,左脸火辣辣的疼。
“剑货!到这里还勾引我的男人!”
我捂住发疼的左脸,懵了,顺势扫了一眼自己的上衣,发现不知何时反面穿了。
第93章 峰回(一)
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裸着上身的张景华。
脑子如同火药库轰的炸开了。
张景华上前拉住她的手,斥道:“你疯了吗?”
袁萱反手一甩,气愤的哭着:“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
我把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张景华,心中无数个想法,真希望这时候他能站出来告诉我,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屏着自己的气息,等待着他的宣判。
他出口那句话让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他说:“我喝多了,这才走错房间了。你别气,我下次不敢了。”
他说,他喝多了……
心中涌起的绝望让我嚯地一跃而起,抽手甩过去一巴掌,两巴掌,边打边哭喊着:“你这流氓!你这流氓!”
还没下第三巴掌便被袁萱紧紧拽住手腕,用力一扔,我重重的摔到床头。
张景华边拉过袁萱,边讨好着说:“走吧走吧,别理她。我回去向你赔罪,啊。”
我坐起身又要冲上去,袁萱居高临下的甩手过来,几个巴掌毫不留情。
我头脑嘤嘤嗡嗡作响,嘶吼着:“是你给我下了迷药,是你下药害我!”捂住火辣辣的两颊,抬起泪眼恶狠狠的瞪视张景华,像要把他尽数吞噬也不解恨。
张景华不再多说只拉着袁萱往外走,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嘭”地声音震颤着整个房间。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经历。
我呆呆的坐着,刚才的动怒仿佛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只剩下空壳的身躯,无意识的存在这个世间。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跳下床,冲到洗手间,拧开花洒,让没有温度的水尽数冲刷着整个身子。
我浑身沾满污垢,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温热的泪水和着冷水汹涌不住。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的轮回,我终于关掉花洒,拖着沉重的躯壳回到床上,就着湿哒哒的冷水躺着,也不换衣服,钻进被子里哆嗦成一团。抖得久了,到最后没了知觉,迷迷糊糊间发觉一个个火球在炙烤着自己,一会儿又如跌入万年冰窖中天寒地冻。冷热交替中,我陷入了无止境的昏迷中。
第二天早饭时间听到有人送了食物进来,我转过头,眯着眼睛与阿松对望了一眼,只含着怒意弱弱的低喊着:“出去。”
午饭时照旧。阿松见早饭纹丝未动,忍不住问一句:“乐小姐,你咋不吃呀。”
我闷闷的回着:“出去。”
头脑沉重不已,我知道自己发烧了,却不想去理会。到了傍晚,肚子实在饿着不行,大脑因为低血糖开始晕眩。
我颤抖着爬起来,有气无力地咬了一口吐司,在嘴里反复咀嚼,反复检验着是否被下了药,发现有涩味忙吐出来,后来实晕得难受,才又勉强吃下两口。一直睁着眼睛到半夜,发现大门一直没动静,估摸着他们不会回来,又重新爬起来吃了两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