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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亲自去。”

    “不,丹尼尔,你不要出面,派下游的人去,他们不容易引起注意。”

    “嗯。”

    “乔瑟夫。”古斯塔出声,“那几个俄国佬。”

    乔瑟夫会心一笑:“我已经派人去做了。巴西雷家族的人会在监狱里好好招待他们。丹尼尔,你要暗中协助俄罗斯方面救出他们的人。”

    丹尼尔舔舔唇,一脸兴味。

    离开庄园,丹尼尔绕了几个圈回到了他自己位於罗马市郊的一栋公寓内。为了躲避警察和仇家,他的住处从不固定。他不後悔接替大哥的位置,令自己处於危险之中。年幼的他因为严重的气管炎,一直住在医院。也因此,妹妹生日宴那天他躲过了被炸死的危险。当满身是血的大哥把他从医院背出来时,他才知道家里发生了多麽可怕的事。

    那一年,他十岁,乔瑟夫十四岁,大哥十六岁。面对四处追杀他们的人,大哥把二哥送上了去美国的走私船,带著体弱多病的他偷渡到了泰国。为了给他治病,大哥在泰国参加地下拳赛,他注射类固醇、兴奋剂、吸食毒品──这些东西可以让人的肌肉变得更为有力,可以克服恐惧及减少痛感──就这样,用赢得的巨额奖金治他的病,让二哥得以在美国站稳脚跟。

    庆幸的是他的气管炎在泰国潮湿的环境下渐渐好转,大哥得以很快离开那个魔窟,当然少不了血腥。为了避开泰国的黑帮,大哥带著他去了南美洲,用拳赛赢来的钱做毒品生意。最艰难的时候,大哥把他强行送去了美国,他和乔瑟夫都不清楚大哥是如何在南美洲生存发展起来的,当他们与大哥再见时,大哥戒了毒,模样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仰卧在沙发里,丹尼尔盯著悬挂在正前方电视机上的一件运动服,他拿过手边的一把枪,对著运动服就是几枪。电视机屏幕的碎片落了一地。

    “宝贝,你说抓住你後,我该怎麽疼爱你?嗯?看在你替我狠狠教训了加百利和弗朗西斯一顿的份上,我一定会温柔地对待你。”

    “砰!砰!砰!……”

    丹尼尔射光了枪内所有的子弹。

    (08鲜币)罗马乱日:第十三章

    “蓝海”蛋糕坊里,angy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上翘首以盼。每当门口的铃声响起时,他就马上探头过去,可每次都是失望地收回视线。

    “娜娜、勇士,乔是不是不喜欢angy?”沮丧地趴在桌子上,angy面对他最爱吃的蛋糕却毫无胃口。自从那天和乔成为朋友後,已经五天了,他再也没有见过乔,乔留给他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angy,乔有事耽搁了吧。”不忍见他难过,其实很生气的娜娜小声劝慰道。

    angy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那天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乔有些奇怪,现在想来,乔并不愿意和他做朋友吧。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喜欢蛇。很难过,很伤心,也很委屈。原来拥有一个人类朋友是这麽得难。

    “angy,你别哭,我们去找‘雪鸽’,找蝙蝠,他们一定能找到乔。”

    angy还是摇摇头。爹地说了,朋友可遇而不可求。乔不喜欢和他做朋友,他就不能再去打扰乔。要来纸盒,把那块没有动过的蛋糕装进去,angy仔细看了一遍蛋糕坊,低头走了出去。他以後再也不能来这里找乔了,也不能到这里来吃蛋糕了。

    “老板,那个孩子走了。”

    “嗯。”

    厨房後的工作室内,乔瑟夫对著电脑看股市。

    “老板……那个孩子……没有存蛋糕。”

    鼠标上的手顿了一下,乔瑟夫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板,他,他一直问您什麽时候会来。”

    卡维见老板毫无反应,丧气地转身离开,那个孩子很可爱啊,老板怎能如此狠心。

    点燃一根烟,乔瑟夫默默地抽著。他已经过了交朋友的年纪,那个孩子对他来说太小了。他的世界也不是那个孩子可以参与的。有一点点可惜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楚那个孩子的长相。就这样不再交集对他和他来说,都是最好的。他们的计划会逐渐展开,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陪一个孩子玩童话故事。熄灭了烟,乔瑟夫继续看股市,把那个对他很崇拜的孩子暂时压在了心里最角落的位置。

    边走边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蓝海”蛋糕坊的招牌了,angy才不再转身,慢慢向前走。之所以这麽想见乔一面是因为他做了错事。因为他的缘故,有三个人受伤了,还有好多人被警察抓走了。他不知道叫救护车会叫来警察。在自责了许久之後,他很想见乔,很想见那个和哥哥们一样好的乔,想把他做的错事告诉乔,想知道乔听了之後,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坏孩子。他想做一个好蝙蝠侠,急切地想听听乔的建议。可是,他见不到乔了,再也见不到了。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走过的人行道上,娜娜和勇士都没有出声,两“蛇”不停地舔小主人的手心,安慰他。走了不知道多久,angy哭够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低著头悲伤自己消逝的友谊。

    “怎麽了?是不是钱包被偷了?”身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人,angy扭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坐在他身边的人两只耳朵挂满了银环,上嘴唇上有三个环,下嘴唇上有四个环,鼻子上还有一个环。angy看到他的个反应就是摸自己的耳朵和嘴巴,他觉得好疼。

    “哈哈,你觉得疼?”angy的反应取悦了对方。

    “嗯。你不觉得疼吗?”捂著自己的耳朵,angy小声问,他很难想象有人会在自己的身上打这麽多洞。对方五颜六色的头发看在angy的眼里是另一种不可思议。

    “我是一个喜欢享受疼痛的人。越疼我越喜欢。”这人说著,还扯了扯自己耳朵上的那一排耳环。angy抽了一口冷气,好像扯的是他的耳朵。

    “喂,你还没说怎麽了?钱包被偷了?”这人用手肘顶了顶angy,问。

    “我叫angy。”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angy放下捂著耳朵的手,难过地说,“我的钱包没有丢。”

    “那你哭什麽?”

    angy捧起蛋糕盒,低声道:“我的朋友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既然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了,那又怎麽会是你的朋友?”杂毛听了有些糊涂,不过那不是他关心的。“喂,你不是意大利人吧。”

    “我叫angy。”点点头,他好奇地看著这个似乎有事要说的人。

    “你是游客?”杂毛又问。

    点点头。angy心中升起警戒,他想起了爸爸和哥哥们的叮嘱。娜娜和勇士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你喜欢动物吗?例如猴子、猩猩、狒狒之类的。”杂毛看出了angy的紧张,他急忙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还是点点头,angy小心地看看四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要这麽问。

    “嘿,你别怕我啊,我说了我不是坏人。”杂毛挠挠他的一头乱发,突然著急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有急事,要离开意大利一个多月,可是奈奈不能跟我一起走,我的朋友又都正好不在意大利,所以我想找一个人在我离开的时候帮我照顾奈奈。啊,忘了说了,奈奈是只猩猩,不过你放心,她很温顺,而且还会做家务,还能对付小偷。”

    黑珍珠里映著杂毛焦虑的脸,angy没有出声,他还在消化听到的事情。

    “啊……我知道这有点勉强,可我马上就得走了。”杂毛看了看街道的尽头,又看了看表,一咬牙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塞到angy的手里,快速地说,“不要紧,你只要三四天过来一回,在门口看看奈奈有没有在家就行,她会自己找食物和水,也会自己冲马桶,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从楼梯上去,顶楼的那间屋子就是我家。拜托了,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在这里胡乱抓人。如果你也喜欢奈奈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不会和你收房租。”说完,不等angy回复,杂毛提起身後的行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这时,路口出现一辆摩托车,就见他敏捷地跳上车。

    “喂!angy!拜托了!多谢!”朝angy挥挥手,杂毛和他的同伴消失在了寂静的街口处。当摩托车的轰隆声远去後,回过神的angy朝著无人的街道挥手大喊:“我会照顾好奈奈的。”先前的伤心一扫而空,angy转身就见在窄小的门廊内,一条陈旧的木楼梯延伸到暗处。从包里掏出一个迷你手电筒,angy小心地走了进去,踏上楼梯。

    顺著楼梯,他很快走到了顶楼。除了顶楼的这一间屋子外,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住户。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动静,angy拿出刚才那个人交给他的那串钥匙,试了几次之後,门终於开了。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呜叫著闪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在那个庞然大物压上来之前,angy有经验地喊了声:“奈奈。”他用的不是意大利语,而是猩猩语。

    一个小时候後,angy打车回到酒店,在半个小时内迅速退了房间,搬到了杂毛的住处。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一位朋友,但又多了一位朋友,一位叫奈奈的猩猩朋友。

    奈奈,母,身高175,体重90公斤,年龄不详。

    杂毛的屋子很大,但房间很少,可能是为了奈奈活动方便,客厅几乎没什麽家具。只有一个卧室,另一间是书房兼工作室,还包括一个暗房。暗房里挂了许多刚洗出来的照片,很多是奈奈的照片,还有其他一些灵长类动物的照片。在书房里,angy发现书柜中的书几乎全是关於动物的,甚至有几本他竟然没有读过。angy这下放心了,那个脸上都是环,头发五颜六色的人是好人,他和自己一样喜欢动物,喜欢和动物做朋友。

    “爹地,angy没想到警察会来,angy又做错事了。”

    搬完家後,angy给爹地去了电话。电话里,他告诉了爹地他从酒店搬了出来,还告诉了爹地他做了什麽。

    索兰静静地听儿子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子很善良,单纯的善良。他的善良里不分好人和坏人,只有好的东西和坏的东西。这种善良会时常让他陷入自责和矛盾中,这是男人们过度保护的结果,也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

    索兰思索著该如何开解儿子。他不能说那些人是坏人,是应该被抓起来的;他也不能说那些人做的事对他们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让儿子不要去管。黑白世界的界限往往是模糊的,就如男人们的朋友里有许多是黑道上的,男人们做得事也不完全是光明磊落的一样。这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这种情况都是毫不奇怪的。

    “angy,做你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毒品会害了许多人,会毁了许多家庭,你销毁了毒品是正确的。把钱分给贫民窟的人也是正确的。不过angy,爹地还是认为你应该把那些钱留在那里,让警察来处理。angy,你要冒险,爹地很支持。但是在这些事情上,爹地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地回避,即使你得到了消息,爹地也希望你能交由警察来处理。angy,你还小,在事情的处理上无法做到成熟谨慎,而且还有可能连累到你的朋友。angy,猪猪的冒险在於寻找各种新奇的事物,既然你想和猪猪一样,那你是不是应该做些其他的事?当然,如果你立志做一位出色的警察的话,爹地会支持你继续做下去。”

    把自己的建议用儿子能接受的方式说给他听,索兰在听到儿子的低笑後放下了心。虽然还不能肯定儿子已经想通,但他能感觉到儿子已经没有上午那样悲伤了。难道儿子真的仅是因为有人被抓而那样伤心吗?索兰没有问,在儿子没有主动告诉他之前,他是不会问的。

    “爹地。”

    “嗯?”

    握紧电话,angy把出口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