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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生疏。

    听闻叫唤,霍少霆却连瞧也没瞧她一眼,只是对陆承云微微颔首示意后,俊颜一偏,寒眸如星扫向人群中的某位黄花老闺女,拧眉喊人──

    「你在那儿干啥?是你要过来,还是我过去,自己决定!」可恶!她干啥装作不识得他?真让人发恼!

    哇──难得「银剑白龙」一开口就是这么长的话,他究竟在对谁说啊?

    在场一干人,包括陆家父子、女儿皆感诧异,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瞅去,就见一名绿衫女子无奈地抚着额。

    唉……霆弟一定要让她这么「万众瞩目」吗?暗暗埋怨,官采绿还是慢吞吞地来到他身边。

    「霍兄弟,这位是?」瞧着人,陆承云难掩好奇心。怪了!从未曾听闻霍兄弟身边有红颜相伴,这位虽无美艳,却有着清秀相貌的姑娘究竟是谁?看霍兄弟对她似乎颇为在意呢!

    「师姊!」简洁有力。

    「我比较想当姊姊啦……」官采绿以着仅有他能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咕哝,深深遗憾自己当姊姊的权利被剥夺了。

    「原来是霍兄弟的同门师姊,失敬、失敬!不知承云该如何称呼你才是?」闻言,纵然心中惊讶万分,陆承云依然礼貌微笑,只是一双诧异眼睛忍不住直打量着眼前的清秀女子。

    哈!江湖上,「银剑白龙」的出身向来是个谜,从来无人知晓他的背景来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师姊来,怎不令人好奇!

    「官采绿。」虽知他正惊奇打量着自己,官采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大大方方报出自个儿的名字,同时满含兴味地注意陆家父子有何反应。

    官采绿?这名儿似乎在哪儿听过。

    觉得有些耳熟,陆承云拧眉细思,却记不起究竟在哪儿听过。倒是一旁的陆庄主一听这名字,神情竟为之一凛……

    难道她是……

    不!不可能!当年,他赶到官家时,官大哥一家三口确实皆已横尸在地,还是他边狂吼哭喊老天没眼,边亲手挖坑将他们埋下的。

    大概……只是同名同姓的姑娘吧!只是有着同样的名儿,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上天何其不公!

    感慨地摇了摇头,陆庄主怔忡回想着伤心往事之际,又一波新的宾客涌入,他只能赶紧收拾心情。

    「承云,好生招待两位贵客,爹先去招呼其他客人!」话落,大步迈开,连忙前去迎接新宾客。

    将陆庄主所有神情变化全看入眼底,官采绿瞅凝着他热络招呼客人的背影,嘴角不禁微扬。

    没注意到爹亲先前的奇怪神色,陆承云怎么也想不起「官采绿」这名儿究竟在哪儿听过,最后索性放弃。

    「原来是官姑娘!你与霍兄弟的大驾光临,真让承云倍感荣幸!」俊脸咧笑,新郎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敢当!」光看他表情便知不记得自己有个名叫「官采绿」的未婚妻,她不禁高兴得暗暗窃笑。

    「两位一路赶来陆家庄,想必已是劳累,我让下人带两位至客房梳洗一番,稍作歇息,养足精神后,今晚再来喝承云的喜酒,可好?」想到两人肯定一身风尘,陆承云连忙做出安排,末了,还尊重地询问一下。

    抬眸静待某人出声回应,谁知却始终未见那两片优美薄唇稍动,某黄花老闺女只好赶紧出面,免得让新郎倌尴尬。

    「那就有劳了!」

    「哪里!」朗声一笑,陆承云正准备招来下人,一旁,一双倾慕大眼始终未离霍少霆身上的陆玉筝,这下不禁急忙将差事揽上身。

    「我、我现下没啥事,干……干脆我带霍大哥、官姊姊到客房休息好了。」有些结巴,羞涩眼眸悄悄偷觑冷峻脸庞,怀春少女涨红了脸。

    姊姊?微微一楞,若有所思地瞅着那不断偷瞧霆弟的娇羞少女,官采绿蓦然了悟,唇畔不禁勾起玩味笑意。

    哎呀!真让她给说中了!早在霆弟次要离开穿云峰,下山闯荡江湖之时,她就笑着调侃过了,以他那张俊俏脸皮,肯定拐走不少姑娘芳心,如今可不应验了。

    唉……小姑娘喜欢霆弟,她衷心祝福啦!不过……能不能别把她列为攀亲带戚的对象呢?若是弟弟的话,她勉强接受,但是妹妹……还是算了吧!她没兴致要的。

    她在笑什么?怪诡异的!察觉到官采绿嘴角奇怪笑痕,霍少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满是质疑。

    「这样也好。」浑然不觉眼前两位贵客的心思,想到妹子对霍少霆的恋慕,陆承云笑着再次为她制造机会。「玉筝,那就由你替两位带路吧!」

    「嗯!」对兄长投以感激一瞥,陆玉筝既兴奋又紧张。「霍大哥、官姊姊,请随我来吧!」话落,飞快转身领路。

    呃……能不能别再叫她姊姊啊?瞪着走在前头的娇羞少女,官采绿实在很想开口要她别来乱认姊姊。

    「走了!发啥呆?」瞧她不动,某冷面人毫不避嫌地抓着纤白小手,径自拉着她走。

    「唉……」官采绿边走边忍不住叹气嘀咕。「我想听的人不喊,不想听的人却满口叫得高兴,这老天爷是怎回事?偏要和人过不去吗……」

    「一拜天地!」

    夜幕低垂,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良辰吉时已至,一身喜气红袍的新人在报礼司仪的朗声下,正朝外盈盈拜倒,等着完成三拜之礼后,正式结为连理。

    放眼瞧去,只见陆家庄厅堂内,两旁挤满前来道贺的观礼宾客。不过,却有两个「不合群」的年轻男女不喜与旁人相挤,径自站在远离拥挤人潮的角落处,在观看新人拜天地的同时,一道细细的嘀咕声也跟着轻轻响起──

    「奇怪!真是奇怪啊……」喃喃自语,满是狐疑。

    「奇怪啥?」垂眸瞅凝高度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子,霍少霆淡声问道。

    「小爹留书上明明说要来陆家庄要求他们履行婚约,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即将成为她的「前未婚夫」的陆家大公子都要迎娶新娇娘入门了,怎么还不见小爹人影?他明明比她早下山的,就算用爬的也早该爬到了,不是吗?

    「你希望小爹及时出现,好阻止这场婚礼?」薄唇一抿,霍少霆暗暗恼火,心闷了。

    可恶!莫非她真的对陆承云有兴趣?

    「当然不!我只是纳闷小爹离家后的这些日子究竟跑哪儿去了?照道理,他应该会直奔陆家庄才是,怎么会过了这么久,他人却还没到?」摇头失笑,官采绿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若她真想阻止这场婚礼,早表明身分了,不是吗?

    还有,他在恼火些什么?

    别以为他面无表情,她就察觉不出他的不悦!知弟莫若姊,他可算是她带大的,还会不知道他只要心里有个不痛快,说话就会冷飕飕,薄唇抿得死紧的毛病吗?

    暗自思忖,忍不住猜想他绷着一张冷脸的原因。

    闻言,霍少霆沉凝瞅她一眼,果见她漫不经心的神情确实对「未婚夫」迎娶别的女子丝毫不在意,他这才转怒为喜,星眸闪动着愉悦光彩。

    「这有啥好纳闷的?你说,小爹离家时,骑的坐骑是哪只?」哼哼!穿云峰上,他们也不过就只养了两只毛驴,一只是大毛,另一只自然就是大毛的娘──阿娇了。

    俗话说,有啥样的爹娘就有啥样的儿女,这话套在畜生界中,一样管用!大毛爱使性子,不听主人的指示胡乱窜的毛病,可不就是从老母驴阿娇那儿遗传来的。若要认真说起来,阿娇可比大毛更会耍性子呢!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经他提醒,官采绿顿时窃笑起来。

    呵呵!小爹肯定如同她先前被大毛给载着到处乱走那般,被使性子的阿娇给耽误了。

    唉……说起来也真丢脸!养的两头毛驴都不甩小爹和她,反倒是年纪最小的霆弟一瞪眼,它们就吓得不敢作怪,真是怪哉!

    就在两人径自谈论某人尚未赶到的可能原因之际,堂中,喜气洋洋的高昂唱礼声又起──

    「二拜高堂!」

    循声望去,就见陆承云以红彩带牵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回身对稳坐高堂之位的陆庄主拜了下去,官采绿忍不住窃喜地笑了起来……

    呵呵……快了、快了!再来个夫妻交拜,新娘子便算正式入了陆家的门,届时就算小爹赶来,也已于事无补。

    「夫妻交拜!」

    唱礼声再起,在众人欢喜注目下,新人相对而立,正要欠身相拜──

    「给我慢着!」

    一道震得人气血翻涌、耳膜生疼的惊天怒吼骤然暴起,随即一道迅如雷霆的身影由外窜入,运劲巧妙地将一对新人各自左右震开,硬是打断了婚礼进行,也让伫立角落处的某两人忍不住垮下了脸。

    「唉……可惜!」不用看人,只听那熟悉嗓音,官采绿不禁惋惜叹气。

    「就差那么一步……」大拳悄悄紧握,额际青筋隐浮,霍少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某人的头扭下来。

    厅堂中,众人面对此一突发变故,不由得神色为之一变,尤其身为主人的陆庄主已惊得拍桌站了起来,而身为新郎倌的陆承云则飞快来到盖着红头巾,尚还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的新娘子──紫毓身边护着,深怕她受到闯入者的伤害,嘴上忙关切询问。

    所幸,盖头红巾下的新娘子虽然安静无声,但却螓首轻摇,让陆承云松下了心。

    这方,年轻的陆家大少爷安心了;那方,当家作主的陆庄主却难掩雷霆大怒,沉声喝问──

    「何方贵客莅临,为何扰我陆家喜事?」瞠眼怒视眼前身形修长、相貌清隽,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浪荡不拘之气的中年男子,陆庄主只觉此人极为面生,应从未曾与之结怨,实在不懂他为何故意选在陆家迎娶媳妇的大喜之日来搅局,破坏好事?

    然而,面对陆庄主的怒问,只见中年男子扬起入鬓剑眉,杀气十足、震撼有力地投下一枚轰天雷──

    「陆家毁婚背信,无情无义,杀无赦!」

    第三章

    「陆家毁婚背信,无情无义,杀无赦!」

    多么严厉指控又血腥味十足的话儿,登时让在场众人惊诧哗然不已。

    「这位朋友,我陆家向来重情重义,何曾毁约背信过了?阁下毁我陆家声誉,又口出恶言,难道真当我陆家是软柿子好吃吗?今日你若不将话说清楚,别怪老夫不客气了!」陆庄主怒极反笑,态度颇为强硬,丝毫无畏惧之色。

    哼!陆家庄能屹立江湖十来载,可也不是胡混来的。

    冷声轻笑,中年男子──官仲弼一脸嘲讽。「据在下所悉,陆家庄大公子──陆承云自小就曾与某官姓人家定下婚约,如今却又风光迎娶他人,难道这不叫毁婚背信,不然是叫啥?」

    哼哼!就算要毁婚,也只能由他们官家来毁婚,陆家凭什么?当他女儿是没人要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声更甚,而陆承云则讶异地看向爹亲,就连身为新娘子的紫毓也惊得扯下盖头红巾,一张冷艳脸庞此刻神色竟显得有些奇特。

    他怎么会知道陆家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