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当初,她也是百般不喜欢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的。她哭过闹过,就是坚持要跟她和离,然后去跟另外一个男人成亲……
只是,她从来不敢想,为了离开一个男人,会愿意委身另外一个男人。
而且……她是有丈夫的,他们还没和离……
“那……小姑往后,都留在家里了?”柳芙轻声问。
顾晏“嗯”了一声,说:“她会留在顾家到老,到死。”
这句话,又让柳芙感到一阵恶寒。到老,到死……虽说顾家会养她一辈子,但是,她也从此失去了自由。
她还年轻啊,才二十一岁。至少还有几十年可活,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老死在家宅里吗?
如今她得人疼,日子会好过些。往后她老了,顾家掌权人换了,她还会得到尊重吗?
这种事情,虽则荒唐而又不守妇德,但若她只是一个普通市井女子的话,或许能再嫁的。高门大户,虽则华丽高贵,但是同时带来的,也是牢牢锁在身上的枷锁。
不犯错还好,一旦犯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柳芙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犯错,或者说,会不会再被人陷害。如她婆婆说的那样,不可能每一次都有人替她解围的,她立不起来,谁也救不了她。
可她从小就自由散漫惯了,这别人学了几十年的东西,她也不可能立即学得好。
柳芙这几日过得不开心,心里压力十分大。有心病在,没两日,就生病了。
顾晏这些日子奔走在外面,回来听说妻子病了,立即回了后院来。柳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脸上都冒虚汗,一点睛神都没有。
“哪里不舒服?”见妻子病得有些重,他面色沉重,又问伺候在两边的丫鬟,“马大夫来过没有?”
金雀儿说:“上午乃乃病的时候,奴婢就去请过马大夫。不过,说是马大夫去了静心院。奴婢问马大夫什么时候能得空,也帮乃乃把把脉,静心院的人说,不知道。”
“奴婢去了几回,都被打发回来了。所以,爷您一回府来,奴婢就去请您过来了。”
顾晏本来脸色只是有些沉,但听完金雀儿的话后,他整个人脸色冷得有些吓人。
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是静心院那边根本不让马大夫过来。
就算要替小妹看病调理身子,难道……连一点功夫都抽不出来吗?
丫鬟婆子们不敢擅自做主,这件事情,定然是他母亲吩咐了的。
她想做什么?
“去外面请大夫来。”顾晏吩咐。
“是。”金雀儿福了个身子,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你怎么回事?一早上不是还好好的?”顾晏皱着眉,俊颜如覆寒霜,语气虽重,却压抑着,音量不高。
柳芙其实就是自己吓自己,再加上,近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她想得也多。一连着几天都想着那些糟心的事情,所以,就病倒了。
“可能是冻着了。”柳芙知道他最近特别忙,也不想他此刻分神再担心自己,所以就撒谎骗他,“这两天又冷了,昨儿还下了雪呢。我早上有些咳嗽,现在好多了。”
柳芙浑身发烫,脸上虚汗直冒。
顾晏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她虽纤瘦,但是体质却不错。两辈子加起来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是没见她生过什么病。
不过昨儿下了场雪,又没脱下冬衣,如何就病倒了。
想来是别的原因。
不过,顾晏也没追问,只是抬手在她额上搭了一下,然后眉心越发皱得深。
“先打些凉水来。”顾晏吩咐。
柳芙却撑着身子靠过去,自己钻进他怀里缩着。
她依赖他依赖惯了,但凡遇到什么事情,总想躲在他身下。本来她以为自己这回可以坚强一回,可是却高估了自己。
顾晏搂住她,怕她冻着,也将锦被裹在她身上。
柳芙只抱了他一会儿,就问:“不需要忙吗?”
顾晏垂眸看着她,见她一脸“留人”的表情,就笑了。
亲了亲她微噘的小嘴,而后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只抱着人说:“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你。安心养着吧,今儿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剩下的时间,就陪着你。”
柳芙信了他的话,就说:“那你上床来,我想抱着你睡。”
顾晏二话没说,直接脱了鞋袜跟外衣,钻进了被子里。
陪着她睡了会儿,等丫鬟报说外头请的大夫来了,顾晏才穿衣起来,而后放下帷幔,让大夫进来。
把了脉,老大夫摸着胡子说:“夫人这是受了惊吓,吓着了。夫人体质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老朽给开个方子,喝点药,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咦~”老大夫又皱眉。
“怎么了?”顾晏问,“可是还有别的哪里不妥?”
“倒也……没什么不妥。”其实是老大夫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