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睁开眼的时候,她“呀”的一声吓住了。
“你你你你你……不要脸。”嘴上这样说,手也捂住了眼睛,但是却悄悄从指缝里偷看。
顾晏早将她看穿了。
每回夫妻和谐之前,总又喊又叫还脸红,过程中却比谁都会享受。重要的是,只享受不干活,就等着他去喂饱她。
把她喂饱了,她却不肯配合了,各种哭闹,说这也不舒服那也疼的。合着她吃饱了,就该他饿着?
几番闹下来,顾晏的性子倒是被她气得磨平了,只觉得好笑。
她在他面前那样装那样闹,他难道真的不清楚吗?不过是由着她罢了。
顾晏想,她是知道分寸的,自然也不会真觉得自己是傻瓜完全不知。彼此心知肚明,不过是夫妻房中情趣罢了。
这种情趣,顾晏是喜欢的。
不但喜欢,还渐渐深迷其中。
“胡思乱想什么呢?”顾晏故意吊着她,只抱着人一起坐在浴桶里,却并没有别的意思。
柳芙蹭了蹭身子,睡意全无。
“夫君。”见他并不主动来喂自己,柳芙有些撑不住了。
坐也不好好坐,身子开始歪来蹭去。
“干什么?”顾晏故意声音冷冷,透着些不耐烦。
“你怎么这么凶?”柳芙对着手指戳,略低着脑袋,“那个……我喜欢你。”
望着眼前娇滴滴的小妻子,见她眉眼含春,又羞又臊的,顾晏险些绷不住想笑。
却及时稳住了。
“嗯,我知道。”他依旧端着,一副高冷的样子。
柳芙不说话,只瞪着眼睛望着他。
顾晏抬眸也睇着她。
柳芙抬着下巴说:“给你机会你不要,回头可没机会啦。”眼睛望着别处,眼珠子却往这边瞟,“你就是故意的,虚伪的男人!”
顾晏已经不容她再说下去,直接已经将人揉在怀里。
“那我让你看看,男人该有的兽性的一面!”
一时间,净室里水“啪啪”响。
吃饱了后,柳芙开始装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一直絮絮叨叨说自己腰酸背痛,就要死了。
顾晏已经穿好中衣,正在系上衣的带子,他已经吩咐了外间的人将晚饭端进来。男人挺拓的身姿立在窗前,腰高腿长。系好上衣带子后,则弯腰挨在床边坐下,那双笔直的长腿,微弯,撑在地上。
“把衣服穿好了。”顾晏抬手轻拍她脸。
柳芙不肯:“衣裳是你脱的,那你帮人家穿。”
男人透黑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他眸子眯了下,问:“是自己穿衣裳,还是自己继续去完成你婆婆派给你的任务?”
“你什么意思嘛?”柳芙一下子喜得坐起来,开始抱住男人手臂,笑嘻嘻的,“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外面小丫鬟端着饭菜进来,将饭菜搁在窗前炕上的矮几上。
柳芙自己穿衣裳,闻着菜香味儿,就摸着过去了。
小夫妻两个面对面坐着吃饭,柳芙说:“今天定王来府上了,我回来的时候,跟他照了面。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好。”
顾晏捧着碗,目光落在一处,表情颇为严肃。
见丈夫没说话,柳芙咬了咬筷子,又尝试着问:“他会接刘夫人去王府吗?刘夫人才是他的发妻啊。”
顾晏道:“你确定刘夫人去王府,就能过得幸福?”
“我不确定。”柳芙吃饱了,搁下碗来,捧着脸说,“他是皇子,注定不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从小就被陛下养在民间,现在又被接回去,可见陛下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刘夫人……是个很好的女子,但陛下肯定看不上她的。陛下替定王选妃,是想给他择一门贵亲。”
“知道的,晓得刘夫人才是他的发妻。可不知道的,根本不会想到原来三皇子不是一直养在深宫的,而是流落民间,并且早已娶妻生子了。”
“陛下……怕是也不会让三皇子殿下身上存在这样可以让人攻击的所谓‘污点’吧?”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又何必问。”顾晏声音低而沉。
“我只是……只是替姜姐姐不平。”柳芙心中也有些怨愤。
刘夫人姓姜,住在国公府这些日子,柳芙常常去看她。
顾晏说:“对她的确是不公平的,但定王本身……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他既然选择读书走仕途,心中必有大义。他也知道,嬴皇后有不臣之心。若真太子继位,也是皇后的傀儡。”
“其实对顾家来说,谁做皇帝都行,只要君王可以厚待百姓。不过,一个政权推翻另一个政权,都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首先遭殃的,就是京城的百姓。”
“你以为,改朝换代都是闹着玩的?”
柳芙望着对面的男人,有些惊到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怕百姓遭殃,你也觉得谁做皇帝都无所谓?你你你……你是不是也有……”